139 狐狸尾巴【高潮一】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回家之後,只有沒課的韓洛宵在家裡打遊戲,他坐在客廳里,背對著赫連尹,沉默地操控著手中的手柄,一言不發。

  赫連尹已經很久沒跟他說過話了。

  她在玄關處站了許久。

  終於。

  她動了。

  將肩上的包包放在沙發上,走進廚房去倒了兩杯水,而後又走了出來,沉默地坐在韓洛宵身旁,等他打完那盤遊戲。

  「有事麼?」韓洛宵抽空問她,笑容溫溫的,伴有一絲憔悴。

  「小瑾消失了那麼久,你有想過去找她麼?」赫連尹問他,眼神平靜。

  他的動作一頓。

  而後。

  慢慢放下手中的手柄,任遊戲裡的大怪物KO了他。

  良久之後。

  他輕輕應了一聲,「嗯。」

  韓洛宵是一個不懂得表達自己感情的人,很多心事,他只喜歡藏在心裡,讓人判斷不出他的情緒,這樣的人,在感情上很容易吃虧,但是值得依靠,越是沉默不言愛的人,其實愛意越是刻骨,從他和柳雲的感情上,就可以判斷出他一個很有責任心的男人,只是赫連尹無法了解他的想法,然而今天,她突然想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了,韓洛宵是個很有內在的人,赫連尹覺得可以從他身上知道一些什麼。

  「你和柳雲還好嗎?」

  「嗯。」

  赫連尹沉吟了片刻,「其實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愛柳雲嗎?」

  「不管愛不愛,在一起了,就要對得起對方。」

  「不愛對方的話,沒有一點感情,要怎麼忍受跟她一起生活?」

  「不愛,可以當親人嘛,就算我不在愛她了,但只要我跟她在一起一天,我就有責任要照顧她,我會把她當成我的親人,我的妹妹。」韓洛宵沉著聲音說:「這個世界上不止是只有愛情的,就算沒有愛,我也可以為了事業和家庭去奮鬥,畢竟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終止就可以終止的,比如愛情,又比如生命。人生之事,不如意十之*,常常與我心裡想的想法事與願違,可是又能怎麼辦呢?人活著不能只考慮到自己啊,也要為了愛自己的人和自己愛的人而考慮。」

  「所以你對柳雲感情,就如同對韓洛思的那樣?」

  「嗯。」

  赫連尹一震,這一刻,她可以斷定韓洛宵是一個好男人,跟他這樣的人結婚,將來一定不會面臨離婚的結局。很多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確實是這樣,平淡的婚後生活會磨平彼此之間的愛情,假如兩人只是為了愛情而結婚,並不想將感情升華為平淡而血濃於水的親情,十之*是會離婚的。而出軌這個問題,要看一個男人的品性,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有錢有勢,老婆老了,看膩了,自然會貪戀外頭的漂亮女人,就跟你看自己的舊衣服一樣,可以將就的穿,但去見朋友或者聚會的時候,總覺得自己的舊衣服不夠體面,想要換幾件新的。

  韓落宵的話意思就是,如果不愛了,就當親人,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貫注在別的地方,去做點自己想做的和有意義的事情,而不是終日活在愛和不愛的矯情事情里,人生不止有愛情,一個成功的男人,不可以太迷戀愛情,否則將會淪為愛情的奴隸。

  他羨慕阿胤跟小尹妹妹兩的感情,即是親情,又是愛情,圓滿又美好,可惜他沒有這個福氣,所以他就把自己的想法簡化,既然已經不愛柳雲了,那就把她當成自己的妹妹,像跟韓洛思相處那樣去對待她,一直到柳雲放開手而已。

  其實柳雲知道韓洛宵不愛她,但她仍然很愛他,也證明韓洛宵的人品很好了,不然兩人早是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小吵了,哪個渣男願意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時時忍受她的任性刁蠻,還像親人一樣照顧她,這大抵只有柳雲她爸才會這麼嬌慣她了,所以現在的韓洛宵,就形同柳雲的兄長,她的父親,他願意照顧她,是因為他對柳雲有這樣的責任,不能因為不喜歡了,就把曾經的戀人拋卻腦後自生自滅,這樣的做法才是真的無情,殘忍。

  任夏瑾恨他怨他,他只願以後有機會能補償她,其它的,他現在也說不好,目前的情況不允許他多想。

  「你跟柳雲會發生什麼嗎?」

  「不會,小雲在我眼裡就跟思思一樣,我不會對思思做什麼,自然也就不會對柳雲做什麼。」

  「我問你個很白痴的問題,如果小瑾跟柳雲同時掉進水裡,你會先救誰?」

  韓洛宵沉思了一下,然後很認真地回答了這個問題,「我會先救柳雲,然後跟小瑾一起去死。」

  「柳雲這麼困著你,你討厭她嗎?」

  「一開始很討厭,後來覺得習慣了,也就沒什麼了,人生就是這樣,總在習慣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氣息非常安靜。

  「你已經好久沒跟我說話了,突然找我,受寵若驚。」他繼續說,眼底映出一絲笑意,「我們幾個人從小一起長大,我不想因為一些無可奈何的事情,導致我們幾個人有隔閡。小瑾她,我對她有愧疚,這是我欠她的,但是這跟我的人品無關,可以補償她的話,我一定會盡我自己最大所能。」

  韓洛宵,真的很在乎幾個兄弟之間的感情吧,也許在愛情上,他不是那麼完美,但在朋友和兄弟方面,他是最重情義的人,事事先考慮幾個兄弟的想法,就像他對待感情的心態,他總是先考慮別人,在考慮自己,也許他放棄任夏瑾,不是因為不夠深情,而是因為他從來沒有和她開始過,覺得要放下,可能會更容易一些,因為還沒開始過,所以受的傷害會小一點。

  想到這,赫連尹抿住唇,「是我小孩子氣了,阿宵,sorry。」

  「沒事。」他微笑看她,在他眼裡,小尹也是他的妹妹,人各有不同的性格,相處在一起,難免有摩擦,但只要心懷大度,心懷諒解,一切都只是小事情,說開了就好。

  「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如果小瑾愛上了別人,你要怎麼辦?」

  韓洛宵背脊一僵。

  長久地呆坐在沙發角落裡,沒有說話。

  「如果真是那樣,我只能祝福她了。」

  「真心的?」

  「喜歡過是不可能真心祝福的,但就算不是真心的,也希望對方可以好好的。」

  「嗯。」

  *

  夜裡。

  赫連尹在房間在給赫連胤打電話,她細細碎碎地說著什麼,彼端的少年認真地聽著,不時點頭。

  末了,赫連尹問他:「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事跟你商量。」

  「我後天就回來了。」少年的聲音明快,笑著說:「你最近有沒有乖?有沒有聽話?有沒有按時吃三餐?」

  「都有。」她點著頭,把電話夾在脖子處,拿起手中的曲譜說:「哥哥,我最近寫了好幾首歌了,等你回來,幫我看看呀。」

  「幾首歌?」少年哇了一聲,笑容燦爛,「你最近怎麼那麼勤奮啊?」

  「左手廢了,但總不能就這樣一直殘廢下去吧,既然上天暫時不讓我彈鋼琴,那麼它必然有一定的因素,同學們都那麼努力,我不想自己在一旁干看著什麼都不做,聽說學校馬上要舉辦才藝比賽了,我想去試試。」她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不會容忍自己荒廢時光,既然來了戲劇學院,就要為了這個目標去奮鬥,不管將來能不能走上這一條道路,至少現在要無怨無悔。

  「嗯,小尹,哥哥為你加油。」赫連胤的聲音很輕,很柔,「等回去了,我們在商量你說的事情吧。」

  「好。」

  收了線,赫連尹又去了元熙的房間找他,元熙躺在床上聽歌,長長的桃花眼閉著,睫毛漆黑。

  赫連尹站在門外敲門,「元寶,你在不?」

  「在,進來。」

  赫連尹走了進來,看著他亂成狗窩一樣的房間,搖了搖頭,「你這是垃圾堆呢?還是房間?」

  「嘿嘿,忙嘛。」他坐了起來,把床頭柜上一個多星期前吃完沒扔的泡麵丟進垃圾桶里,又把柜子打開,把一堆衣服捲成一團塞了進去,才不好意思地撓著頭說:「太忙沒時間打掃了,對了,小尹妹妹,你找我什麼事?」

  「你丟進柜子里的衣服是乾淨的還是要換洗的啊?」赫連尹坐在他的電腦椅子上問他。

  「我也不知道,看見就穿,不知道乾淨還是不乾淨。」

  「……」赫連尹一頭黑線,在他房間又打量了一遍,才道:「我看你們幾個都不會照顧自己,要不我請個鐘點工吧,以後每天來家裡打掃四個小時,你們覺得怎麼樣?」

  「這是大大的好啊,我自己洗衣服都洗得快哭了,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會洗衣服,以前去東北都是阿希給我洗的,現在他忙著談戀愛,哪有時間幫我洗衣服啊,害得我整日穿髒衣服,都快不敢見人了。」

  赫連尹微笑,「元寶,有件事想跟你聊聊。」

  「你說。」元寶站在她旁邊說話,伸手打開了電腦的音樂,頓時,一陣悅耳的輕音樂飄蕩在房間裡。

  「我想和你說……」

  赫連尹詳細地把一些事情告訴了他,元熙瞪大了眼睛,隨後,他又慢慢眯起眼睛,等赫連尹說完,他才點著頭說:「原來是這樣,等阿希回來,我會轉告他的,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們會配合你的。」

  「好。」赫連尹站了起來,笑笑離開。

  兩天之後。

  哥哥從國外回來,他駕著車滑進公寓的停車庫,氣質漠然高貴。

  他緩步從停車庫走來,拖著一個黑色行李。

  赫連尹站在門口迎接他。

  見他走來,她抬起頭,對他燦爛微笑,「哥哥,你回來了。」

  「嗯。」

  她伸手接過他的行李,卻沒有走進屋裡,伏在赫連胤耳邊說了一段話。

  赫連胤聽完,微挑著眉,「要玩這麼大?」

  赫連尹笑著點頭。

  「必須的。」

  「你確定那個人的目標是我?」

  「肯定是你。」

  「為什麼這麼肯定?」

  「這事的破綻點就在雪奈身上,你知道嗎?一般故事的推理題中,看起來最有嫌疑,最凶神惡煞的人,基本上是最沒有犯罪動機的。」

  「這觀點是從犯罪心理上看來的?」赫連胤眼中的笑意漸濃,這事似乎很有趣呢,會在找出什麼線索,他很期待呢。

  「嗯哼。」赫連尹頷首,「先進屋吧,等下按照劇情行走就行了,其他人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好。」

  兩人走進屋子,赫連尹笑著說,「行李我去幫你放到樓上吧,你去客廳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吃火鍋,我去打電話把韓洛思跟於舟叫過來,一起慶祝。」

  「好啊。」

  他爽快地答應了,進了客廳,坐在沙發的一角上閉目養神。

  柳雲也坐在客廳里,她背對著落地窗在織圍巾,馬上要冬天了,她在給韓洛宵織保暖的圍巾。

  元熙跟江辰希嘻嘻鬧鬧從樓上走了下來。

  「晚上要吃火鍋嗎?」兩人問赫連胤。

  赫連胤並沒有張開眼睛,點了點頭,睫毛又長又密,「嗯,小尹說的。」

  樓梯平台口,兩個少年交換了一個眼神,笑著走了下來,「那我們去洗菜。」

  他們現在沒雇鐘點工,所以公寓裡的家務活都是幾人一起分配的,元熙跟江辰希一直是一人負責洗菜,一人負責倒垃圾的,兩人經常互相幫忙,別提感情多好了。

  沒多久。

  韓洛思跟於舟來了,兩人提著一袋零食,從門口走了進來,廚房的火鍋已經準備就緒了,兩人走了進去,有說有笑的。

  「好香啊。」於舟把手裡的零食遞給元熙,眼珠亮亮的,一臉饞樣。

  「那當然了,哥做的火鍋,自然是好吃的啦。」江辰希把切好的蔥丟進火鍋里,表情自豪,「大功告成了,客廳里的人,都快來吃火鍋啦,可以開動啦。」

  8個人圍著火鍋坐了下來,氣氛熱鬧。

  赫連胤坐在正中間,依次是赫連尹,韓洛宵,柳雲,韓洛思,於舟,元熙,江辰希。

  「阿胤,祝賀你回來。」元熙向赫連胤舉起了酒杯。

  然後大家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酒杯碰撞。

  男孩子們都豪氣干雲地悶了。

  女孩們則是輕輕抿了一口。

  韓洛宵坐在赫連尹旁邊,為了慶祝兩人前兩日的和解,他沖赫連尹舉起了酒杯,「小尹妹妹,干一杯吧?」

  赫連尹沒有動。

  靜靜地坐在一邊,勾唇冷笑,「就你這種渣男,有資格跟我乾杯嗎?」

  話音剛落。

  熱鬧的氣氛瞬間安靜了。

  柳雲倏地一下站了起來,柳眉倒豎,「你說什麼?」

  「別鬧。」韓洛宵伸手攔住柳雲,笑容僵在臉上,有些不自然地說:「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我哪裡惹到你了?」

  「你沒惹到我,你是惹到我的姐妹了,要不是因為你,小瑾怎麼會消失?這一切都是你的錯,呵呵,如果不找到小瑾,我就永遠不會原諒你!」這話她說得很重。

  韓洛宵背脊一僵。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柳雲按耐不住了,瞪著赫連尹,眼神憤怒,「是不是指桑罵槐的懷疑我給哈佛發投訴郵件了?我告訴你,我柳雲不屑做這樣的事情,她能滾去美國,就是我最樂意見到的畫面了!」

  「沒錯,我說的就是你,我們這群人中,除了你會做這種缺德事之外,還有誰會吃撐了沒事幹去毀掉人家的前程?」赫連尹也站了起來,臉色冰冷。

  「你說話要有點道理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跟任夏瑾有恩怨就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頭上來,我柳雲沒必要做那種蠢事,呵呵,那天我還給了任夏瑾一筆錢……」

  「一筆錢?」韓洛宵忽然打斷柳雲的話,聲音清冷,「你給了小瑾一筆錢?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一刻。

  柳雲終於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她咬住嘴唇,懊惱地差點把舌頭給咬掉了,她意識到赫連尹在套她的話,惡狠狠地瞪了赫連尹一眼,而後,泫然欲泣地看著韓洛宵,「宵,我給她錢,只是要贊助她去留學,我沒有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你相信我。」

  「你羞辱她了,是不是?」韓洛宵扭頭問她,漂亮的眼睛定定地,帶了一絲莫名的嚴厲。

  柳雲怔了怔,伸出手去拉他的衣角,「我……我只是想叫她別在打擾你了。」

  「我問的是,你有沒有羞辱她?有沒有?」他的聲音里有窒息般的冷。

  柳雲攥緊自己的手指,唇色蒼白,「我……」

  「有沒有?」

  「宵,我只是跟她談了幾句話而已,當時我喝了點酒,所以情緒有點迷迷糊糊的,我不是故意那樣對她說話的……」

  「是嗎?」韓洛宵的聲音裡帶了淡淡的嘲弄,他拉開她攥他衣角的手,一字一頓地問她:「我們和好那天,我跟你說過什麼?」

  「宵……」

  「說過什麼?」

  柳雲身子一震,看著他,淚眼朦朧,「你說,你不愛我,如果我真的想要你跟我作伴,為了我的健康和未來,你會答應我,但是你要我永遠不能去敵視任夏瑾,不能去找她,不能去鬧她,更不能傷害她,如果被你發現了,你就永遠不再見我……宵,我真的沒有傷害她,那天晚上我沒有羞辱她,我唯一做的動作只是把錢丟在地上而已,她沒有拿,她還說,將來要站在比我們高的位置,踩著我們,當時我心裡很憤怒,可是為了你,我沒有反駁,我沒有罵她。」

  「把錢扔在地上不算羞辱?難道要被你一耳光打在臉上才算羞辱?」

  「可我真的沒有罵她啊!我只是怕她總來找你,所以我給她錢,資助她,我沒有發郵件去投訴她,我發誓!」

  「你已經違反了我們當初說好的條件,我已經不信你了。柳雲,為什麼你總要這樣心急呢?我答應你的事情,和你在一起,我就不會傷害不會背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說的話呢?表面上假裝答應了,其實心裡根本就沒有在聽對嗎?從以前你就是這樣,每次答應我了又出爾反爾,說出來的話,哪句真哪句假我根本分辨不出來,你讓我覺得可怕。原本,我想把你當成家人一樣對待,可是現在想想,我覺得把一個滿嘴謊言的人放在身邊太危險了,無刻無刻都要堤防對方,想著人對方到底是不是真的聽進了我的話,說的又是不是真話,跟這樣一個人成為家人,生活一輩子,我覺得我會一輩子都生活在謊言之中。」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赫連尹突然出聲打斷了韓洛宵的話,「你明明知道小瑾喜歡你那麼多年了,你還去招惹柳雲,你是嫌她那時候不夠漂亮是嗎?選個漂亮的看著養眼是吧?後來又覺得柳雲的性格麻煩,所以就拋棄了他,對嗎?」

  「不是這樣!」柳雲突然低吼,滿臉淚水,「不是這樣,你們根本不了解宵,我不允許你們這樣說他!你們這些尖子生,不會懂他的內心有多苦悶,高中之後,你你你……」

  她指著元熙,江辰希,赫連胤,胸口劇烈起伏,「他們四個兄弟,兩人在國際學校,赫連胤是大明星,還有你這個赫連胤的妹妹!任夏瑾,於歌,於舟。你們都在實驗班,相處融洽,你們根本就不懂我們這些成績差的或者成績中游的人心裡是怎麼想的,可以融合在一起,當然是想在一起,可是融合不進去,不是我們不想努力,是因為我們真的跟不上實驗班的進度,阿宵已經很努力了,可他的成績一直進不去實驗班,他的性格又不太喜歡去跟人相處,所以孤單的被留在B班,每次你們討論習題的時候,宵根本就插不進話,也聽不懂那種太難的題的步驟,而赫連胤,大名人啊,大明星啊,在校的時間少得可憐,來了也是跟赫連尹呆在一起,阿宵跟你們在一起,真的很孤單,久而久之,他很少去找你們了,他融不進尖子生的學習節奏,總是一個人呆在花圃里,發呆或看書。」

  那一天,陽光明媚。

  柳雲拿著情書去向於歌表白,她初中就跟於歌在一個學校,心儀的對象也是身為校草的於歌。

  於歌殘忍地拒絕了她。

  他把她的情書拿在手中,指著自己的心臟,冷聲道:「就憑你這封信也想換我這裡為你跳動,你是否太異想天開了?」

  他撕了那封信,殘忍地,無情地,冷漠地,毀了她心中美好的期待。

  柳雲哭著跑開了。

  她沒有去上課,躲在花圃裡面偷偷哭泣。

  「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哭泣?」

  這是韓洛宵對柳雲說的第一句話,那天,他穿著白色的校服,雙手插兜,立在陽光的逆影里,矜貴得如同童話世界中走出來的王子。

  柳雲從朦朧的淚水中看他,說不出話。

  他們的相遇像是一個電影情節,他認出了柳雲是韓洛思的舍友,他沒有冷冷地走開,坐在她身邊陪她呆了一個下午,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也許他也是孤單的。

  也想要有個人陪著他。

  後來柳雲告訴了他她去表白的事情。

  韓洛宵溫聲安慰她。他安慰她,不是出於善良憐憫,而是他也很想與人交談,他的性格不似赫連胤那般吸引人,只要往地面一站,就能把大片大片的目光吸引過來,他是那種外表很冷淡,內心很孤單的人,遠遠站著,終會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高冷之感。

  可是他的內心不是這樣,雖然他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要什麼,跟尖子生們在一起,不快樂,沒話題,也就少去了。可他跟柳雲在一起不一樣,柳雲那時候是中游生,與他聊天不會說學習的事情,不會討論步驟,她會給他講笑話,關心他,逗他開心,久而久之,兩個人就順利走在了一起,當時一個失意,一個迷茫,都不太明白愛情的真諦。

  後來,在相處之中,柳雲越來越喜歡韓洛宵,可是因為自己越來越退步的成績,她開始變得害怕了,而且,韓洛宵看著任夏瑾的眼光有點不一樣,任夏瑾家境很差,跟赫連尹那群人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韓洛宵有時候想去把她拉過來這邊的圈子,可他又覺得,像任夏瑾這樣的學生,這一生唯一的出路就是成績了,所以他忍住了,沒去她的圈子裡打擾她,讓她好好為了自己的未來而奮鬥。

  柳雲針對任夏瑾,不是她的第六感很強,是因為她原本就知道韓洛宵喜歡的人是任夏瑾,因為喜歡,更不敢輕易輕薄對方。

  講完這段話。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柳雲閉著眼睛流淚,「我早就明白阿宵不喜歡我了,可如果沒有我的笨來襯托他,又怎麼會讓他感覺自己被需要呢?我不離開,因為我也很擔心他,我擔心他會孤單,他會無聊。任夏瑾那個性格,你們真的覺得她適合阿宵嗎?那麼沉默的一個人,可以給阿宵孤單的心裡帶來美滿和幸福嗎?不!她一點也不適合阿宵!」

  「感情這些事情,不是你說適合就適合,不適合就不適合的,人的寂寞是因為離開了一個人,而不是因為愛上一個人,也許見面是痛苦的,可是見不到,會更痛苦,所以寂寞只是因為得不到,若是兩個人相情相悅,他們自然有他們之間相處的模式,不適合,就自然會分開,用不著你來斷言和阻撓,你說了這麼多,其實還是因為自私,你寧願拆散你喜歡的人跟他愛的人在一起,也不願意讓他真正得到幸福,走出孤單的深淵。你,才是他感情中真正的劊子手。」赫連尹望著柳雲,墨色眼眸深沉如海。

  「你只會考慮你,考慮阿宵。那麼,小瑾的不幸又應該讓誰來買單呢?難道她就是天生活該為你而犧牲?因為你要你的幸福,所以就要兩個原本可以相愛的人撕拉開他們已經相挨住的心?因為你的病,大家都要遷就你,不敢說實話,可事實上,你噁心透了。」

  柳雲眼瞳一縮。

  赫連尹又咄咄逼人地說:「原本你做完這些,韓洛宵也答應你了,這是他的選擇,我們沒有討論的權利,這樣就算了。可是,你為什麼要發郵件去投訴小瑾,你為什麼要毀了她?為什麼?」

  「我沒有!」柳雲大吼,而後,她的腦袋脹痛起來,她用力地抓住自己的頭髮,衝出房子去了。

  韓洛宵沒有追出去。

  於舟怕柳雲會做傻事,所以快步跟了出去。

  場面一下子又冷了下來。

  「算了,這種女人別理她了,連這麼惡毒的事情都能做出來,真是無藥可救。」韓洛思靠在椅背上說,今天她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面容嫵媚動人。

  「就是說呀,看見就噁心。」赫連尹說完,也懶懶靠坐在椅背上。燈光下,她的皮膚像潔白的凝玉,眼瞳深如海,有一種漩渦般的駭人氣息。

  「夠了。」赫連胤打斷她的話,神情冷漠,「小尹,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事了?連人家的家事都要過問?」

  赫連尹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說:「我這都是為了小瑾啊。」

  「呵……」赫連胤冷笑,「小瑾小瑾?你成天就只會幫她出頭,那你可有考慮過我們幾兄弟的感受?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玩鬧一起成長,難道都比不過你跟那個怪胎的感情?當年她怎麼寫日記害阿宵的你忘了嗎?那個時候,阿宵罵她了嗎?欺負她了嗎?阿宵沒有吧?現在只是因為兩個人沒有緣分,不能在一起,你就把所有的錯怪在阿宵身上,難道她喜歡阿宵,阿宵就必須跟她在一起是嗎?沒有在一起就是一輩子對不起她了?呵呵,你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偏激了一點啊?」

  「你什麼意思?」赫連尹站了起來,聲線冰冷,「不喜歡的話,就不應該撩撥別人的感情。」

  「他撩撥了嗎?阿宵跟那個怪胎的感情,到底是誰先喜歡的誰?誰撩撥的誰?她喜歡阿宵,就要隨時接受被拒絕的事實,不要一被拒絕了,被人陷害了,就把錯都歸根在阿宵身上,阿宵到底哪點對不起她了?哦——就因為她喜歡阿宵,阿宵不喜歡她是嗎?這樣就是他十惡不赦了?」

  赫連尹眼神一暗,盯著他,一動不動,「原來你也是這麼想的?你覺得阿宵一點錯都沒有,一點責任都沒有,是嗎?」

  好像要即將大戰似的。

  元熙看不下去了,出聲打斷兩人的吵鬧,「喂,好好吃頓飯吵什麼吵?都不要鬧了,安靜吃飯,今天不是慶祝阿胤回來嗎?不要說那些掃興的話,都好好的。」

  「關你什麼事啊?」赫連尹冷眼看著他,「管好你自己吧,被人玩弄的可憐蟲。」

  元熙一下子就愣住了,「小尹妹妹,你們吵架就吵架,扯上我幹嘛?我得罪你了還是罵你了啊?我只是讓你們別鬧了,你對我開槍幹嘛?」

  「算了,元寶,別鬧了,家和萬事興。」江辰希拉著元寶。

  「不是,江辰希,你放開我的手!她這麼說我什麼意思啊?從以前就是這樣,因為成績好,因為腦子好,就可以隨便看不起人嗎?我告訴你赫連尹,要不是看在阿胤的份上,我才懶得喊你一聲小尹妹妹,你真以為自己的天仙下凡啊?大家都要聽你的話不可?你是不是太自以為是啊?不過是赫連家的一個養女,一個鄉村土妞,你以為你被赫連家收養了就身價百倍了是嗎?我告訴你赫連尹,要是小爺看你不順眼,照樣能弄死你!」

  赫連尹冷笑,「是嗎?那你就來試試啊,不行別成天在那說廢話,聽膩了!還有,江辰希,你以為你很偉大嗎?成天在這裡做爛好人那裡做爛好人的,你就知道別人會感激你?說不定人家心裡很煩你呢,女朋友一個換過一個,把女人當初臭襪子,你也是夠賤的。」

  「赫連尹,你今天是不是狂犬病發作了?還是出門沒吃藥呢?我為你說話你反過來罵我?你是看我們平時太忍讓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嗎?」江辰希冷冷地說。

  就在這時候。

  赫連胤站了起來,面容雍容冷漠,「別搭理她,神經病一個。」

  赫連尹眉頭一蹙,瞪向他,「赫連胤,你說什麼?有本事在說一次?」

  「你是一個神經病,一直以來就是,我就沒見過像你這種奇葩的人,我在外面出差,總是三更半夜給我打電話,我跟你說了我很累,你一直不聽,我掛你電話,你就鬧脾氣,呵呵,現在都鬧到這來了,赫連尹,咱們兩的事你針對我就行了,你對我兄弟們撒氣是怎麼回事?他們惹了你?」赫連胤的表情嘲弄,冷冷地說:「老子告訴你,愛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愛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

  赫連尹錯愕。

  而後。

  她後退了兩步,眼神沉痛地看著他,「你他媽跟我就是玩玩的是嗎?」

  「沒錯,我早就厭煩你了,當初會看上你,大概就是腦子進水了以為才女很優雅迷人,沒想到現在一了解你,覺得你太糟糕了,連思思都不如,至少思思溫柔可人,落落大方,溫婉體貼,你連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聞言。

  坐在角落裡的韓洛思眼珠一亮,她站起身,眼底有一抹掩飾不止的笑意,「哎,你們別鬧啦,到底是認識那麼多年的朋友了,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吵鬧啊。」

  「思思,不關你的事你別插手,免得被那個瘋婆子牽累。」赫連胤扭過頭對她說。

  突如其來的親近讓韓洛思受寵若驚,她安靜地注視了赫連胤一會,默默坐下。赫連尹真是作死啊,一晚上把幾個人全得罪光了,呵呵,她太小看這四個人的感情了,以為自己就是太陽啊,大家都要圍著她繞,哈哈。

  「思思?」赫連尹眯起眼睛,眸光越來越暗淡,「叫得這麼親密?你們搞上了啊?」

  「赫連尹!」赫連胤低聲喝她,「你吃錯藥了是不是?胡說八道什麼?不知道名節對女孩子來說是最重要的嗎?」

  「如果你們兩沒有搞上,你那麼生氣幹嘛?呵呵,為了這個女人跟我發脾氣了是嗎?呵呵,你的真面目終於露出來了,想要吃著碗裡的,看著鍋里的對嗎?呵呵,我赫連尹是不會如你所願的,我要把你們的醜事都抖出來,抖給整個學校聽,抖給媒體聽,我要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在媒體面前身敗名裂,抬不起頭來!」

  「啪——!」

  電光火石之間。

  赫連胤一掌打在赫連尹臉上。

  重重地。

  整個空氣都似乎窒息了起來,緊張了起來。

  赫連胤盯著她,表情陰鷙,「你以為以我今時的地位,還會怕你的幾句中傷?呵,要是不知死活,你就去說吧,到時候,我一定會在媒體面前說出你勾引我的事實,你就等著出門被扔臭雞蛋吧,還有,你就等著被我爸爸媽媽趕出家門吧,死養女!」

  赫連尹捂著火辣辣的臉,抬頭瞪赫連胤。

  那一眼。

  凜冽如破曉寒風,她死死地瞪著她,眼神陰毒,「你竟然敢打我!呵呵,只要我赫連尹活著的一天,我就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

  說完。

  她捂著臉跌跌撞撞離開。

  玄關處的門被重重打開,而後,又重重關上。

  一室寂靜。

  幾個少年嘆了一口氣,灰敗地趴在餐桌上,表情鬱悶。

  赫連胤抬頭灌下一杯酒,臉色陰暗。

  韓洛思左右看了看,慢慢起身,聲音平和,「要不我去看看小尹吧?」

  「不用去了,瘋婆子一個,走了更好,省得大家耳根不清淨。」赫連胤冷漠地說。

  韓洛思忽然靠了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勸說般地看著他,「女孩子生氣時說的話都不是心裡話啦,你也別那麼計較啦,她就這樣跑出去跟危險的,你真的不跟去看看嗎?她好歹也是你妹妹啊。」

  「死了更好。」赫連胤眼底的嘲弄漸深,「這種人我早就看透了,當初來我們家,大概就是打著算盤來的吧,呵呵,也真是辛苦她了,裝得一副溫柔乖順的好模樣,其實我早就知道了,林師奶早告訴我,她總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跟林師奶說我的壞話,還說我叛逆,成績不好,以後不會孝順父母的,這麼有心機的人,早點把她掃地出門更好,現在還故意學柳雲那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伎倆,名知道我最討厭有心機的女人了,她還全部做全了,真是讓人倒足了胃口。」

  幾個少年都沒有說話。

  赫連胤又說:「你們幾個要是我兄弟,以後就別再讓這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讓她早死早超生吧,回來了別給她開門,讓她滾,我明天就叫鎖匠回家來換鎖,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還有,你們幾個可千萬別同情她,這種女人,越同情越沒完沒了,搞不好還會回過頭來勒索我們,都當心一點,別跟她走太近。」

  聽聞這話。

  韓洛思心花怒放,赫連尹這回可真是完了。

  她微微一笑,眼睛是妍嫵的深黑色,「胤哥哥,這事就交給我吧。」

  燈光的陰影處。

  赫連胤的眼眸一冷,隨後,他笑了起來,眼底的妖氣卷涌而起,蓋住了那絲陰鷙,「思思,這不好吧?讓你一個弱女子來對付她這種心思深沉的女人,我怕她會傷害你啊,畢竟她是學過武術的,不好對付啊。」

  「沒事的,胤哥哥,你相信我,我會辦好的。」韓洛思拍著胸脯說,美艷的臉上滿是笑意。

  元熙有些不忍,「阿胤,這樣不太好吧?她在京城無親無故的,如果不管她了,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元寶哥哥,你太善良了。」韓洛思接過元熙的話頭,「本來那件事我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不想看你被蒙在鼓裡還在幫她說話,元寶哥哥,你還記得陸梓潼嗎?」

  「當然記得。」她是元熙第一個喜歡的女孩,元熙怎麼會忘記她呢。

  「你還記得那次你去找赫連尹談她跟胤哥哥的事情嗎?就是赫連尹拒絕了你的那一次。」

  「記得。」

  「就是那一次了,元寶哥哥,你知道那天赫連尹對陸梓潼做了什麼事情嗎?其實那天陸梓潼被赫連尹威脅了,赫連尹威脅她永遠不可以聯繫你,不然就要教訓她,赫連尹不是好女孩,她不止威脅陸梓潼,還去我哥哥面前挑撥離間,讓我們宿舍的幾個女孩每天毆打陸梓潼,而且,因為陸梓潼很優秀,她一開始是比赫連尹還優秀的,所以赫連尹就變著法子欺負她,她還勾引了於歌,本來女班長的位置是要給陸梓潼的,但是赫連尹勾引了於歌,於歌幫赫連尹推薦,所以女班長的位置就變成赫連尹,她好有手段的,陸梓潼被她打得每天都渾身是傷,根本就不敢穿短袖,而且,陸梓潼在學校的男朋友不是真的,是赫連尹逼她交的,赫連尹讓陸梓潼跟一個胖子男生交往,寫情書,陸梓潼不肯寫,赫連尹就打她,打到她寫為止,天天欺負她。」

  元熙聞言怔住了。

  他捂著自己的心臟,仿佛那顆心正在絞痛,他低著頭,魅惑的桃花眼裡滿是陰暗,「她真的這麼對梓潼?」

  「是的,陸梓潼其實很好,一切都是赫連尹逼她的,陸梓潼還跟我說過,她喜歡你。」

  「思思!」韓洛宵叫住她,臉色陰霾,「別亂說話。」

  「我哪有亂說?哥哥,女生宿舍的事情你不了解,赫連尹在女生宿舍里是稱霸整個宿舍的,她經常在洗浴室里欺負女同學,大家是敢怒不敢言,她成績好,又學過武士,還有胤哥哥這個靠山,她經常恐嚇同學們,如果敢把她欺負女生的事情說出去,就要那個女生好看,拿著胤哥哥的名聲和地位到底亂得罪人,人家穿得好看也要被她欺負,還有哥哥,那個任夏瑾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她就是一朵白蓮花,你別看她那麼溫柔無害的樣子,其實她的心比誰都黑,說不定她的哈佛投訴郵件就是自己寫的呢,目的就是為了離間你跟柳雲的感情,她想拆散你們,重新獲得你的憐愛和垂青。」

  「你閉嘴!」韓洛宵額頭的青筋暴跳。

  陰影里。

  赫連胤的臉色陰沉得可以滴出墨來。

  韓洛思看不見他的表情,繼續得意洋洋地說著,「胤哥哥,赫連尹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吧,我可以辦好的,要錢我也可以給她,只要這個心機女可以遠離你,被打我也認了。」

  「好啊。」赫連胤淡淡應了一聲,聲音里有無盡的陰寒之意。

  「沒想到她的心這麼黑,從前真是看錯人了,呵呵,只怪我瞎了眼。」元熙咬牙切齒。

  江辰希也是一臉的諷刺,「賤女人,就讓她自生自滅吧。」

  幾個人中,只有韓洛宵的表情始終沉默著,為什麼今晚的事情會這麼戲劇性呢?明明只是一場火鍋,怎麼變得一場世紀撕逼之戰了?以他對赫連尹的了解,她不是那麼無理取鬧的人。還有赫連胤,他對赫連尹的感情不可能只是迷戀而已,別人看不出來,他還會看不出來麼?阿胤對小尹的感情,已經超越了生與死。

  *

  赫連尹離開公寓之後,便坐上了雪奈的跑車,眼神里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笑什麼?」雪奈問她,眼神疑惑。

  「事情搞定了。」

  「搞定什麼了?」

  「一箭雙鵰,我都搞定了,現在就坐等狐狸露出尾巴了,包括那個柳雲,我也幫你搞定了。」

  雪奈慢慢啟動轎車,問她,「你搞定她什麼了?」

  「我把她欺負你的事情,給抖出來了。」赫連尹憋著笑,「她大概完了吧。」

  「……」雪奈無語,「喂,人家想自己報仇來著,你怎麼搶了我的?」

  「算啦,她只是個小角色,沒必要為了她把自己推送上刀鋒口,你現在混得不錯,就繼續保持吧,不要因為這個小角色打亂了自己的人生目標,迅速強大,才是你現在應該做的事情,其他的,等你將來強大了,還怕沒有機會報仇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查出那條狐狸的背後人是誰,我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誰在監控著我們幾個人的生活,還有,這個人為什麼要挑撥我們?」

  雪奈靜靜地聽著,點了點頭,「也是,如果對手太強大,我們還需多多忍讓。」

  「謝謝你,小瑾,哦不,雪奈,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也不可能察覺這個線索。」

  「所以啊,這叫人算不如天算,對方怎麼會想到,一個家境極差的任夏瑾竟然會是巫師的後代。」

  赫連尹忍俊不禁,「雪奈,我發現你現在變狡詐啦。」

  「必須的,夜路走多了,現在走出規矩了。」

  話到此處,赫連尹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了起來,彼端一抹懶懶的聲音問她。

  「你去哪裡啦?」

  「我跟雪奈在一起呢,晚上我不回去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明天在回去。」

  「好吧,不過我剛才已經放狠話了,說明天要找個鎖匠來換鎖,你自個小心一點,還有,我剛看過你放在我桌上的歌詞了,小尹,寫得很好,我能投到我公司去嗎?」

  赫連尹微微一笑,「可以啊,哥哥,你投了吧,萬一能投中,我以後專門幫你寫歌好了。」

  「別介,我們不是說好我寫歌彈琴,你唱歌的嗎?別弄反了啊。」

  「沒事。」她嘴角的笑容漫不經心,看著窗外倒退的景色,低聲問她:「我走後,發生什麼事了沒?」

  「有,如你所料,狐狸露出尾巴了,不過我覺得阿宵不太相信,他剛才還特意來跟我聊了一下,說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說你不像那麼無理取鬧的人,我也不像那麼無情無義的人。」

  「他倒是有心了。」

  「不過我們幾個人瞞著他一個,這樣做好嗎?」

  「這只是逼不得已的做法,他是韓洛思的哥哥,假如他知道我們的計劃,一定會阻止我們的,我不想他一個人壞了整個棋局,我們在明,韓洛思在暗,這樣太危險了,就算是要做對手,那也要明著來斗,暗地裡放針,防不勝防。」

  「也是。」赫連胤靜著聲音,電話那頭是滋滋的電流聲,他知道赫連尹在等他說話,遲疑了一會,始終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只輕輕道:「早點休息,晚安。」

  赫連尹也沒有多問,微微抿住唇,「好,你也是,早點休息。」

  ------題外話------

  最近有寶貝說序序的文快變成懸疑文了。不是的。因為序序不太喜歡同時描寫很多人物,一直蹦躂不解決,所以序序現在是在解決一些人物,然後新人物才有戲份的空間。

  馬上要進演藝圈的戲份了,序序需要先解決一點伏筆。

  最後,序序要推薦一下友友的文,《枕上暖婚文》——堇顏

  一紙婚約,婚期3年,有名無實的婚姻形同陌路。

  婚期盡頭,步入職場,沒想到Boss居然是他……

  「抱歉,無意打擾,選擇顧氏,是因為薪資夠高。」

  男人修長的手指翻看著手中的簡歷,漫不經心的問道:「簡染,你19歲的時候,為什麼休學一年?」

  簡染:「……」

  「我,我大一的時候……家裡出現變故。」

  「是嘛?那你小腹上為什麼會有一道疤。」

  「闌尾……」

  男人目光諱莫如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