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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打白不打,打死活該,快去吧。”蓮豈閉上了那雙勾魂蕩魄的桃花眼,兀自游到了水池的另一邊,緩緩褪去了掩身的白色長衫,趴在池子邊沿小憩。

  何翩翩抿了半晌唇,嘆息一聲認栽:“七叔我錯了,你就別賣關子,快告訴我吧。”

  許是看出了翩翩的無奈,蓮豈也沒再為難她,懶洋洋地轉了個身,纖長的雙臂搭在池子邊,面對著她的方向,坦然道:“你過來聽我慢慢跟你講。”

  ……過去是可以,但能不能,能不能別……何翩翩垂下眼,一點點朝他的方向蹭過去,雖然眼睛沒看,但腦子裡全是他那精瘦白皙的胸膛,以及胸前美好的風光……

  蓮豈看著她慢慢過來,慢條斯理地沉聲道:“殷太后曾是一國公主,嫁到本朝和親,我朝自古就有規矩,外朝妃嬪的子嗣不可成為太子,但現在洛少艾卻做了皇帝。”

  一開始說正事,何翩翩腦子裡那些綺麗的想法全都不見了,她快行了幾步趟到他身邊,驚訝道:“殷太后是怎麼辦到的?祖宗禮法都可以破壞?難道是先帝很寵愛她?”

  “非也。”蓮豈捋著耳側一絲長發,“先帝清心寡欲,妃嬪不多,子嗣也不多,皇后膝下無子,便過繼了少艾去養,殷太后當時還是殷貴妃,她不甚得寵,地位也不穩固,無力保護自己的孩子,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皇后帶走。那時的我,也並不看好她這個主子。”

  略頓,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翩翩一眼,接著道:“但是之後沒多久,後宮便接二連三的出事,皇后失德被廢,少艾又被過繼給玉貴妃,但沒多久玉貴妃也無緣暴斃,皇上便決定親自撫養少艾。”

  “……這些都是太后做的?”回想著殷飛煙美麗的面容,翩翩的臉色有些發白。

  “是……不止如此,殷貴妃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取得了先帝的榮寵,盛極一時。之後更是憑藉聖上的寵愛,打破百官阻撓,將自己的孩子送上了太子之位。”

  聽七叔說得好像全是殷飛煙一人所為,但其實他也參與其中了吧?

  “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蓮豈淡淡地望向翩翩的胸前,正在想事情的翩翩完全沒有發現他的異樣。

  她大義凜然道:“七叔,有什麼秘密你就直接說吧,我很講義氣的,絕對不會說出去。”

  “……好。”蓮豈勾唇一笑,“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全都告訴你。”他抬起手攬住了她,將她擁在自己胸前,沉聲道,“殷太后可以將洛少艾扶上帝位,博得百官承認當上皇后,自然少不了我的相助,我曾與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旦翻船便盡數而亡,但今日已非那般。”

  “是……皇上的皇位已經坐穩了,七叔和太后也可以高枕無憂了。”翩翩似懂非懂道。

  “也不能這麼講。”蓮豈否認了她的話,“皇上的皇位雖然是坐上了,但遠有靖王虎視眈眈,近有軒王未雨綢繆,甚至連站在他們這邊的我都隨時可能抽身反叛,太后和皇上的壓力並沒削減多少。”

  “七叔你的意思是……”翩翩瞪大眼睛看向他。

  蓮豈含笑低頭,美麗的眼瞼悠然垂下:“翩翩,沒有你,皇上想除掉我,有了你,太后又會戒備我,這次逛花燈會的事只不過是她對你我略施懲戒,下一次說不定就要讓我……”

  “讓你什麼?”翩翩緊張道。

  蓮豈緩緩俯身偎在她頸間,吹了口氣,笑道:“讓我侍寢。”

  “……這……”

  “所以,我現在做的事翩翩應該也已猜到了,你可以當這件事是謀反,而你要做的,便是赴湯蹈火萬死不辭,與我同心協力完成這個目標。”

  “可是,我……”謀、謀反啊!她一介升斗小民,可從來沒想過做這種要人命的買賣啊!

  “只要我的目的達成,我們就可以脫身朝廷,永遠在一起,不必再受皇上和太后的桎梏,也不必擔心今夜睡著了明日便醒不過來,這麼多年來,官場裡的勾心鬥角我早就厭了。”

  翩翩微微蹙眉,對此有些不解:“我記得七叔你曾說過,你很想做官。”

  蓮豈的手滑落到她的腰畔,仍不知已被禁錮的翩翩依舊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是,我自然想要做官。”蓮豈淡淡道,“做官是為了證明我的能力,如今我已站在頂峰多年,當初想要震懾的人,早已失去了令我執著的能力。”

  “……”好、好深奧。等等,七叔的手,在做什麼?

  蓮豈將手指緩緩伸入翩翩的裙衫之中,望著那濕潤後堪堪蔽體的衣裳,啞聲道:“翩翩願不願意和七叔一起同甘共苦?”

  翩翩聞言怔住,本想反抗的動作也愣在了原地——她願不願意和他同甘共苦?

  這個問題直接等同於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謀反。

  謀朝篡位的jian臣自古以來有幾個成功的?他們哪一個不是死無葬身之地,甚至株連九族?活生生的例子擺在她眼前,她仿佛已經感受到了被押上刑場時的緊迫感。

  捫心自問,何翩翩,你真的願意為了蓮豈以身犯險,不顧一切嗎?

  “只要你點頭,我們將來便可以不受任何人的羈絆,自由自在的生活。”蓮豈努力蠱惑著她,“你知道的,我本不想讓你參與進來,但你怪我瞞你,如今我和盤托出,你已經沒有了避開的資格,是你自己將自己置於這種單選境地里,翩翩,別怪我。”

  ……怪你?怎麼會怪你呢?翩翩苦澀一笑,低下頭用很輕的聲音說:“我願意。”

  蓮豈一怔,已漸漸侵犯到她花心的手頓了一頓,訝然道:“你說什麼?”

  “我說我願意。”翩翩淡然抬首與他對視,目光清澈而堅定。

  ——事實再一次證明,人性是醜惡的。

  為了千分之一可以幸福的機會,不顧一切,拋下一切,人,總是如此自私和不自愛。

  蓮豈眉泉漾開,勾魂攝魄的桃花眼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悸動,他壓制著暗cháo涌動的心,耐著性子低頭吻了吻她的眼角,抬手挑散了她的髮髻,以指為梳為她疏離著凌亂的髮絲,望著她較之過去清減許多的俏麗臉龐,秋水翦瞳里滿是媚意,妖冶非常。

  翩翩終於知道自己從沒過來之前就有的那股危機意識來自何處了,她推搡了一下將她緊緊按在池子邊沿的蓮豈,紅著臉道:“七叔,你這是做什麼,你快鬆開我,我餓了,要去用晚膳……”

  蓮豈聞言勾唇一笑,非但沒鬆開她,反而順手扯開了她的上衫,惑人的低笑聲響徹她的耳畔:“正好,我也餓了,我們一起吃。”

  ……就吃你。

  翩翩詫異抬眸,眼前之人,傾國之姿,縱然謫塵仙子,亦比不過他勾唇捋發。

  第39章 …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扇灑進房內,翩翩半夢半醒間忽覺身上一沉,雙腿間抵近熱熱的東西。她緩緩睜開惺忪地睡眼,入眼便是蓮豈放大的俊雅臉龐,他含滿黛色的眉眼之間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威嚴,悠長的歲月不但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還賦予了他獨特的優雅與智慧。

  ——清晨的男人很可怕。

  翩翩用了整個上午的時間來明白這句話。

  這一天,蓮豈為官以來第一次缺席早朝。

  洛少艾呆呆地看著左手邊空著的首要位置,心裡竟然有些失落,是他太賤了嗎?蓮豈來了他鬧心堵得慌,蓮豈不來了他居然還有點不安,不止早朝期間走神數次,處理政事也毫無心情,一點動力都沒有,生怕他在私底下折騰什麼陰謀……這真是件讓人十分苦惱的事。

  然,今天苦惱的人又何止洛少艾?洛承軒同樣難逃其咎。

  昨日蓮豈離開軒王府時曾說今天要與他在點花樓一聚,所以他一早便出了王府。由於點花樓離軒王府不算太遠,他便和屬下徒步而去,誰知路上忽然遇見一架飛馳而過的馬車,馬車帶起的煙塵揚了他一身,本來一絲不苟的衣衫和髮髻頓時狼狽不堪,本就心情鬱結他臉色更加陰沉了。

  王府管家趕忙地替他拭去塵土,緊張道:“王爺,您沒事吧?”

  洛承軒面如金紙,兩片薄唇里吐出一句話:“倒霉,真是倒霉。”

  “……王爺息怒。”

  “若本王沒看錯的話,方才過去的是東廠的車架吧?”

  “……似乎是的。”

  “你看看東廠那群人的嘴臉,是不是個個頭上都好像頂著個囚字?”

  管家汗如雨下:“王爺說的是。”

  洛承軒冷哼一聲:“去給本王找輛馬車,本王倒是要看看,他們是不是急著去坐牢。”

  管家一疊聲應下,一陣風似的刮跑了,不一會便將府內那素雅精緻的馬車趕了過來。

  “追上前面那輛馬車。”洛承軒面無表情吩咐道。

  管家精神高度集中道:“是,王爺!”說罷,揚鞭就走。

  洛承軒嘴角猛抽,冷聲呵道:“站住!本王還沒上車呢!”

  *

  何翩翩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蓮豈正在更衣,寬邊的蓮紋腰帶捏在他白淨細緻的手上,指尖輕巧翻轉,便已牢牢地勒在了窄窄的腰間,端得是蕭疏軒舉,湛然若神。

  他回眸望了她一眼,若笑非笑的桃花眼裡含著一絲絲曖昧,一絲絲柔情,寬袖掠過眼前,人已落座在床邊。

  “醒了?”這大概是一個男人可以發出的最柔和的嗓音。

  翩翩紅了臉,別開頭不看他,拉了拉被子,點頭道:“嗯。”

  “若累便再睡一會,我吩咐廚房給你準備了膳食,晚些時候會送過來。”

  翩翩又是一點頭。

  “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可能會晚些回來,你不必等我用膳了。”

  翩翩下意識點頭,隨即愣了一下,抬眸問道:“你要出去?”

  蓮豈略微頜首,以指為梳替她捋了捋凌亂的碎發:“嗯。”

  “這麼一大早的去做什麼?”

  “去見軒王爺。”

  翩翩略怔:“你去找他做什麼?”

  蓮豈笑著眯了眯眼:“我想和他的高堂發生超友誼關係,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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