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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湖慵懶地斜倚床上,雙腿不老實地將身上纏著的紗帳繞來繞去,玉色胸膛上,桃色的辱~暈若隱若現。

  見江有祀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柳若湖立刻沉下臉去:“你在看什麼?”

  江有祀一怔,緩過神來眼睛自然而然落在了那最顯眼的地方……

  柳若湖低頭看了看自己,冷哼一聲,扯來被子蓋在身上:“立刻告訴我你來幹什麼,然後馬上走!”

  江有祀滿頭是汗地磕了個頭,接著就不敢再抬起來了:“宮主恕罪!屬下是來通、通傳的……”

  舒冉看到這裡忍不住捂住胸口,她半眯著一雙鳳眸,輕輕地咬著下唇,此時此刻只想說兩個字——萌死!

  柳若湖斜睨了舒冉一眼,被子下的素手悄悄握成了拳,連帶著對江有祀的態度也更加冷漠起來:“通傳?天下間還有誰敢這麼晚來人偶山莊?”

  的確,人偶山莊作為鳳皇宮主柳若湖的別莊,江湖中人敢來的已經不多,更不要說是晚上過來了。但偏偏就有一個人來了,還來的大搖大擺,明目張胆。

  “屬下不敢欺瞞宮主,的確有個人在山莊外候著,說要見公主。”江有祀道。

  “見我?”柳若湖細眉一挑,“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到人偶山莊來找我?”

  江有祀尷尬地深埋下頭:“宮主……來人要見的不是您,是舒姑娘。”

  一直津津有味地在看戲的舒冉愣住了,指著自己問:“要見我?”

  舒冉真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柳若湖她還認識誰,所以她也很困惑。

  柳若湖眼神越發飄忽,他看著江有祀,一字字道:“見她?”

  江有祀點了點頭。

  “是男是女?”

  “稟宮主,是……是個男人。”江有祀很想說,還是個很熟悉的男人,但柳若湖緊接著的提問使他無法說下去。

  “那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柳若湖轉頭看向舒冉,目光和神色都淡淡的,看不真切。

  可即便如此,舒冉還是被他看得有些發毛,她立刻舉手發誓:“我真不知道是誰!”

  柳若湖紅唇一嘖,明顯不信,他向江有祀道:“說下去。”

  江有祀稍微抬了抬頭,偷偷觀察柳若湖地表情,小心翼翼地說出實話:“……他歲數不大,相貌翩翩,就在宮主帶舒姑娘回來的時候,還帶兵來阻攔過。”

  柳若湖忽然坐起了身,捋著耳側一絲垂下的長髮自語道:“原來是他,這麼說來,倒的確挺有膽識。”

  這個時候若再不知道來人是誰,舒冉就真是傻子了,因為她的心又開始難受了!

  護住胸口,舒冉忍不住腹誹,璇璣公主啊璇璣公主,你難過就難過吧,幹嗎還非得讓我一起心疼啊……

  柳若湖妖嬈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住舒冉,“你這又是何苦呢?鬆手吧,我帶你去見情郎。”

  舒冉立刻警覺:“你該不會是要把我送回去吧?!”

  柳若湖翻身下床,走到屏風前拿起衣裳隨意一搭,側首道:“鳳皇宮向來有進無出——這個道理,你要記住,亦要懂得。”

  話音方落,一縷淡淡桃花香便四下飄散,待舒冉定睛一看,柳若湖已整衣完畢。

  舒冉不得不膜拜柳若湖穿衣服的速度,而且她已經忍不住想要知道他脫衣服的速度是不是更快了。

  只見眼前的美人,墨紫色錦袍上繡著銀線蟒紋,腰身柔橈輕曼,嫵媚纖弱,臉上淡淡妖嬈卻不染風塵,細柳修眉略微揚著……說不出的一副受相。

  看到這,舒冉又不由得開始為自己的下半生忐忑了——柳若湖這副模樣,真的能斗過權傾朝野的丞相嗎?

  “丫頭有話不妨直說。”看舒冉眼睛一直轉來轉去,柳若湖恩賜般地說道。

  舒冉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敢說。

  “但說無妨。”

  “……還是算了吧?”

  柳若湖眉頭一皺,“讓你說便說,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舒冉不敢不從,只好拐著彎道:“你一定不會放我走的對吧?”

  柳若湖邊率領著江有祀朝外走邊傲然道:“我柳若湖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作數了?你這輩子都別想離開鳳皇宮,別人也休想把你從這帶走,否則,誰人擋我,我就殺了誰。”

  霸氣外露啊!舒冉喜滋滋地追上去,連連點頭:“對對對,宮主說的太對了,誰敢帶我走,宮主就殺了他!”

  這句話實在順耳,柳若湖俊美的臉上浮出了點點笑意,但緊接著他又重新沉下了臉。

  因為舒冉又問道:“那不知宮主可有把握斗得過當朝丞相?”

  柳若湖猛地停住腳,看著近在眼前的大門,似乎要在門上盯出個窟窿來,然後直接用目光把宋若荀殺死——“終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厲害。”

  舒冉看著柳若湖幾乎陰邪地眼神,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走!”柳若湖一聲令下,衷心的江護衛立刻氣場全開地跟著他走出大門。

  舒冉在門邊躑躅半天,終於還是邁了出去。

  她此刻因為柳若湖堅定的話而感到心安,以為不用擔心被皇宮裡的人抓回去,以為得到了自由,卻不知,她掉進的是另一個更大的火坑。

  ……一個她窮極一生都無法再逃出去的深淵。

  深夜,夜涼似水,此刻,人偶山莊,莊外燈火通明。

  在正常情況,人偶山莊連白天都是黑漆漆的,所以今晚很不正常。

  所謂青出於藍勝於黑,比起滿面春風的柳若湖,側立在山莊門口的宋若荀臉上可謂精彩紛呈。

  “丞相大人深夜造訪,真是令小生不勝榮幸。”柳若湖懶洋洋地彎了彎腰,算是行禮。

  宋若荀清俊如玉的面上毫無表情,他冷哼一聲,看向舒冉:“走不走?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雖然此刻的宋若荀沒有了大隊人馬做靠山,可他看向你時,還是會讓你覺得壓抑膽顫,有那麼四個字是專門用來形容他們這種人的,那就是君臨天下。

  舒冉沒回話,只是躲到了柳若湖身後。

  柳若湖驕傲地輕撫了一下她的頭,挑釁地睨向宋若荀。

  宋若荀負在身後的手緊握著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的手在幹什麼?!”

  柳若湖十分自然地回答:“你看不見我在幹什麼?”

  江有祀“嘩”的一聲拔劍出鞘,隨時準備戰鬥。

  柳若湖淡淡道:“收劍,丞相大人是文臣,不會武功。”

  也許是舒冉太敏感了,她在柳若湖這句話里明顯聽出了諷刺。

  江有祀乖巧地收回劍,在心裡重新審視了宋若荀——當朝一品丞相,不會武功竟然還敢夜闖人偶山莊,這種勇氣哪怕是江湖中人也無可比擬。

  宋若荀抿唇不語,冰冷的臉,僵硬的線條,素色袍子和素色髮帶隨風飛揚,腰間綴著的玉墜鮮紅如血。

  他不說話,柳若湖更不會主動說話,幾人之間瞬間冷場。

  良久,宋若荀終於還是忍不住打破沉默:“你最好收回你的手。”

  柳若湖望了一眼自己依然停留在舒冉頭上的手,笑著說:“小生的手留在哪,收不收回,想來還輪不到丞相大人來管。”

  舒冉在心裡用真言翻譯一遍柳若湖的話就是:老子的手放在這妞頭上她都不敢說什麼你放哪門子屁?

  這句話挑釁意味十足,是男人都會生氣,宋若荀是男人,所以他也生氣了。

  他朝前邁了幾步,瞪著柳若湖:“你放肆!”

  柳若湖將舒冉拉給江有祀,走上前去和宋若荀面對面,“我從娘胎里生出來就只學會了放肆,倒還要請教博學多才的丞相大人一句,什麼叫收斂?”

  宋若荀抬手迅速做了一個動作,柳若湖也同時朝他做了一個動作。

  “你的手在幹什麼?”宋若荀瞪大眼睛問。

  柳若湖不答反問,桃花眼滿是多情:“那丞相大人的手又在幹什麼?”

  宋若荀冷冰冰道:“我現在扣著你的脈門,如果你圖謀不軌的話我就捏死你!”

  柳若湖忽然笑了,笑得腰都彎了,宋若荀不得不跟著他的動作而轉換姿勢,以免手脫離他的脈門,他還嘗試著使勁去按柳若湖的脈門,柳若湖不但毫無反應,反倒是他自己有點難受。

  而就在他有些窘迫的時候,柳若湖忽然身子一轉,長腿鎖著他的腰,用胳膊將他整個人臉朝地面扣住了。

  他昂著頭,居高臨下的俯視宋若荀的後腦勺,輕蔑地道:“丞相大人可以一定要捏死我,否則的話……”柳若湖忽然目光轉冷:“否則我就會捏死你!”

  第10章 …

  宋若荀身居丞相,生平所學中最拿手的就是不服,尤其是在被人威脅的時候。

  他皺眉道:“有本事就用你最厲害的招式弄死我。”

  柳若湖嘴角浮起一絲輕佻的笑容,勾魂攝魄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森然道:“何止是厲害,簡直是殘忍呀。”

  舒冉現在很想唱《星語心愿》,因為她已經心痛到無法呼吸:“你們這又是何苦呢?哎……互相殘殺對大家都沒好處,柳若湖,你先放手吧!”

  柳若湖抬頭挑眉看著她:“放手?你現在叫我放手?怎麼,心疼了?後悔了?我告訴你,晚了。”

  宋若荀也掙扎著冷聲道:“公主大可不必如此,他最好別手下留情,否則,我會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

  柳若湖眉毛挑得更高了,他使勁摁著宋若荀,不屑道:“放心,我絕不留情。”

  宋若荀道:“來吧!”

  柳若湖並沒動手,而是睨著舒冉道:“看見了?是他自己讓我弄死他的,這可與我無關,不過話說回來,像他這種要求,我這輩子都沒見過。”

  舒冉皓齒咬唇,靠在牆上,有氣無力道:“你們要打要殺都跟我無關,但能不能請你們離開我的視線?”

  她話音才落,就昏了過去。

  柳若湖愣了愣,立馬鬆開宋若荀朝她奔去。

  而身為專業護衛的江有祀則很有眼力見,他迅速將宋若荀控制住,拖到一邊培養感情去了。

  宋若荀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痛恨過自己不會武功,不過他相信,知識就是力量:“你最好馬上把我放開,否則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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