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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零一立刻去給他倒水,周森看都沒看吳放和陳珊,視線一直定在她身上。發現了她手腕的傷口後,他才將銳利的眼神投向吳放。

  “這個……安排的人去晚了一點,不過好在有驚無險。”吳放尷尬地說。

  周森收回視線。他不怎麼注意陳珊,陳珊有些失落。這些日子她把周森照顧得無微不至,雖然是上面的安排,可她還是心裡不痛快。

  怎麼就看都不看她一眼呢?真委屈啊!

  “我沒事。”羅零一端來水給他喝, “你喝點水,感覺怎麼樣? ”她仰頭, “吳隊,能幫忙叫一下大夫嗎?”

  吳放如夢初醒,這種事居然還要人提醒,他真是被周森醒過來這事兒給激動壞了。

  “我去吧! ”陳珊忽然開口,周森終於看了她一眼,只是眼神平靜疏離得讓她覺得還不如不看她呢, “我去,你們聊。”陳珊說罷,轉身出去了,還幫他們關上了門。

  周森喝了點水,嗓子感覺好了許多,他拉過羅零一受傷的手腕看了看,點頭說: “看著是沒事了,你要出院了? ”

  羅零一點頭,沒有否認: “時間差不多了,再住在這兒浪費錢不太好。”

  周森看了看自己旁邊的那張病床,直接說: “我應該一時半會兒出不去,你在這兒照顧我好了。”

  羅零一驚訝地看著他,隨後又去看吳放。吳放停頓了一下說: “我安排了陳珊照顧你,這幾天一直是她照顧你的。”

  周森微微頷首: “既然我醒了,那就不用她了。誰來照顧我這點事,我還是可以自己做主的吧?”

  最後是個諷刺的笑,也不知道周森吃了什麼槍藥,還是心情不好,總之一點就著,明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也好似觸到了他的逆鱗一般。

  陳珊和大夫一起進來的時候就聽見周森說這句話,她僵了一下,走進來笑著說: “當然可以了,我也早就想回警隊工作了。有羅小姐照顧周警官,那就太好了!”

  “那就這樣吧! ”吳放也懶得管了,“大夫你看看,老周身體怎麼樣?”

  陳珊皺皺眉: “周警官才多大啊,吳隊你就管他叫老周?”

  吳放瞪眼: “都三十五了,眼看著奔四了,還不是老周?我叫你小周,你敢應嗎? ”他睨著周森。

  開起了玩笑,氣氛漸漸緩和下來,周森好整以暇道:“年輕點自然好我有什麼不敢應的? ”

  吳放輕哼一聲: “裝嫩!”

  大夫給周森做了詳細的檢查,最後得出的結果令人欣喜:“醒了就好,沒什麼大問題了,再住幾天院觀察一下,長長傷口就可以出院了。”

  聽了這話,大家都鬆了口氣。吳放思索了一下,對陳珊說:“那你先回警隊上班吧。”

  陳珊點頭,轉身便走,在她推門離開的時候,周森忽然開口說: “謝了,小姑娘! ”

  陳珊詫異地回頭看著他,一臉受寵若驚的表情。

  “不論是在醫院照顧我,還是那天晚上扶住我,都謝了!”周森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即便十年的臥底生涯讓他的性子變得十分涼薄,但感謝的話他還是必須得說。

  陳珊的心情很微妙,吸了口氣說: “不用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先走了,周警官注意身體,再見! ”

  陳珊離開了病房,吳放卻不急著離開,他和緩地對羅零一說: “零一,你先出去接點水,我有話要單獨和老周說。

  羅零一自然不會拒絕,拎著暖壺離開了。

  門剛關上,吳放就問了周森一個尖銳而直接的問題: “你想好了嗎,要和她在一起?”

  第五章:甜蜜,並不是愛的全貌

  想好了嗎?周森也一直在問自己。

  他不說話,吳放也明白他的想法,他嘆了口氣說:“你知道,我一直不願意在你面前提起萌萌的事,我也很希望你可以從她去世的陰影里走出來。你年紀也不小了,為了國家,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我也愧疚。但是老周,現在時機不到,我不希望再發生萌萌的事,我不認為你可以再承受得住。”

  周森抬手捂住了臉,半晌才緩緩放下手,面無表情道: “醫院很安全,她在這兒照顧我,總不會出什麼事吧? ”

  哪出院之後呢?你肯定要回警隊工作的,那個時候呢?泰國那邊的毒梟會不會派人來報復你?越南那邊呢?我們都沒有把握。”吳放謹慎地說,“我的意見是,你們還在一起,但這件事先放一放。先送她去別的地方生活,這樣百分百安全。等徹底了結了這個案子,你可以再接她回來。

  周森冷淡地勾起嘴角,笑得令人心虛: “那要等多久?吳放,你也說了,我年紀已經不小了,到現在連個孩子都沒有。再等下去,你要我怎麼辦? ”

  吳放緘默不語,周森沉默許久,又低聲說: “不過你說得也對,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太自私,總想鋌而走險。那些人暫時不會輕舉妄動,他們對她也知之甚少,短時間內她不會有什麼危險,我可以保護好她……”

  “你想好要這麼做了? ”吳放皺著眉, “你確定嗎?你確定你可以在跑案子的時候能分神去照顧她嗎?你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把她拴在身邊。”

  周森黑著臉一字一字道: “我以為,金三角地區的那些人已經都被拒絕入境了。”

  吳放自嘲地笑笑:“你說得對, 可那群人你還不了解嗎,他們哪一個會真正地按照正常手續入境啊? ”

  這是實話,說不好什麼時候,他們就會偷偷入境,伺機報復。這次越南佬那邊損失了阮阿東這麼一個心腹,在道上丟盡了臉面,肯定非常生氣,不報仇的話,以後在道上就沒法混了。

  至於泰國佬,更是直接是被周森給設計了。他們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周森的身份,估計正琢磨著怎麼避開風頭,把他抓回去殺了放血,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

  “算了,我也不逼你,一切還是得你自己選擇。如果你真的想好了,作為朋友和同事,我肯定也會幫你好好保護羅零一。”

  吳放說完話就起身出去了,羅零一拎著水壺,在門外雪白的牆壁上,稍稍有些走神。

  吳放走出來就看見了這個花容月貌的女孩,她就像海底蚌中瑩韻的珍珠,小鹿一樣的眼睛冷冷的、水靈靈的,巴掌大的臉埋在烏黑柔亮的黑色長髮里,的確有令人喪失理智的資本。

  “吳隊要走了?”羅零一站直身子和他道別。

  “嗯,好好照顧他。他終於可以歇歇了,你也是。”吳放溫和地說,“我就先回去了,你們注意安全。再見。”

  吳放說完話就走了,羅零一由始至終沒什麼立場回答 她注視著他的背影,拎著暖壺進了病房,關上門看向屋裡。周森躺在那兒,目光直視著天花板,也不知在考慮些什麼,眉頭皺成了川字。

  “再喝點水吧。餓了嗎?我削個蘋果給你吃? ”羅零一坐到他身邊,端起水杯遞給他。

  她早就倒好了水,在外面這麼久,溫度剛剛可以喝。周森沒拒絕,半坐起身,就著她的手喝了水,視線從天花板移到了她身上,眼底深處帶著濃濃的探究與眷戀,可他什麼都沒說。

  羅零一收拾著病房裡的東西,外面的陽光投she進來,窗台上擺著幾盆花,綻放著嬌艷的花朵。她稍稍眯起眼,笑著說:“你看,這花開得多漂亮!”

  周森看了一眼,隨口說: “現在開得好看,但冬天一到,很快就會凋謝。”

  羅零一不以為然: “病房裡這麼暖和,好像溫室一樣,不會凋謝的。”

  周森挑起嘴角,意味深長地笑了:“是嗎?那如果今年冬天能源緊張,供熱跟不上,溫度不夠呢? ”

  羅零一嘆了口氣: “那它還真是活不下去了。”

  周森慢慢握起拳,輕聲說: “那也沒關係,不是還有空調嗎?”

  羅零一抬眼看看空調,搖頭說: “空調換氣室內會很乾,如果天氣太冷,那它只顧著除霜,根本顧不上供熱,花還是很容易死的。”

  “那起碼也只是容易死,總比一定會死要好得多。”周森意味不明地說著。

  羅零一忍不住道: “你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周森笑笑: “沒什麼,你現在忙嗎?”

  “我很閒,你看見了。”

  周森招招手: “你過來。”

  羅零一走過去,有點好奇他要做什麼: “怎麼了?”

  周森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到床上,低聲說道:“陪我躺一會兒。”

  她已經很久沒和他一起躺著,也沒有感受過這個寬闊的懷抱了。

  周森腹部的刀傷還沒有癒合,只能躺在那裡,不能翻身。羅零一便側躺在他身邊,枕著他的胳膊,手放在他胸口。

  “嗯,這樣最好。”周森慢慢舒了口氣,閉上眼睛,眉宇間十分放鬆。

  羅零一的頭在他頸窩蹭了蹭,也閉上眼睛。雖然還是上午,可兩個人卻依偎著入眠。他們都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公安局刑訊室里,林碧玉對面是吳放,人贓並獲,無須再做什麼掙扎,可她現在心裡非常不舒服。

  “所以,一切就像我看見的那樣,周森其實是警察,他潛伏在陳氏集團十年,就是為了把我們連根拔起? ”林碧玉咬牙切齒地說著,她的手腕被冰冷的手銬銬住,雙手緊握成拳,狠狠地在桌上砸了一下, “他到底還是騙了我!我真蠢,我……”她眼眶發熱,吸了吸鼻子把淚水逼回去,怒極反笑,笑得蒼涼痛苦,恨不得立馬去死。

  吳放冷漠地說: “你身上的案子我們已經查得非常清楚,證據確鑿。如果你如實供述,配合我們的工作,還有一線生機。”

  “如實供述指什麼?我已經被你們的臥底玩得夠狠了,你們還想把我怎麼樣! ”林碧玉血紅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吳放。饒是吳放身經百戰,也有點招架不住。

  不管林碧玉再如何不平,事已至此,她也無力回天,只能認罪。

  陳珊神不守舍地對著電腦,本來正在打字,忽然又停下來,開始走神。

  吳放從刑訊室出來,用筆錄本砸了一下她的頭,陳珊哎喲一聲,立刻專注地工作起來。吳放冷哼一聲,進了辦公室。

  看他進去了,陳珊又看向了角落裡的一間辦公室。那是她今早按上面吩咐收拾出來,準備給周森回來工作用的。這次的任務周森榮立了一等功,他不但可以回來上班,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他是警察,還升了官,惹來不少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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