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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嚴平真希望我能做嚴平陽的辯護律師。”
“小靜，聽我的話，別摻和這件事情好嗎？”葉峰的聲音平靜中有了一絲不安，“你也知道，現在正是各個單位都在反腐倡廉的高cháo期。嚴平陽正好這個時候出事，明擺著就是一個典型，你若是參與了這件事，怕對你的工作會有些影響呢！”
這話說的……江靜宜皺起了眉頭，她慢慢地問道：“葉峰 ，你知道裡面的原因的，對嗎？告訴我！”
電話里沉默了，江靜宜也倔強地握著手機等著。許久，才聽見葉峰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靜，你也知道，貪污受賄案，最難認定的就是金額。現在嚴平陽這個案子，不僅金額認定順利，而且……內部資料提供得十分詳盡。我實話告訴你吧，要翻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沒想要推翻什麼。”江靜宜平靜了下來，“我只想知道，嚴平陽到底幹了些什麼！”
“也沒有幹什麼了。”葉峰有些尷尬，“不就是低價買了一套房子嘛，只是現在這件事情有些說不清楚了，縣裡又要抓典型，結合剛結束的普法活動，做一期反腐宣傳。所以……”
江靜宜明白了，嚴平陽的案件，不僅有舉報人，應該還有一個神秘的幕後操縱者。這個人，不僅熟悉嚴平陽工作的程序，而且也熟悉現在的形勢。
江靜宜雖然不熟悉刑事案件，但是也知道，低價購買商品房，一直是受賄案中最複雜的案子。可是嚴平陽的案件能這麼快就被認定，提起公訴，不用葉峰明說，她也知道，裡面肯定有原因。
也許，她是恨這個男人，結婚兩年來，她就沒有得到過他的關係和呵護；離婚三年，那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沒有女兒，說不定他已經忘記她是誰了。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她放棄辛苦了這麼多年換來的工作成績，去幫助他嗎？不僅僅因為他是女兒的爸爸？
“小靜！”見江靜宜久久不說話，葉峰擔心地叫了一聲，“對不起，小靜，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小靜，不要管這件事情了，好嗎？他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擔心潔潔會因此失去父愛，那麼我向你保證，我會把潔潔當成親生女兒的……”
“你錯了！”江靜宜突然打斷了葉峰的話，“我只是想讓嚴平陽承擔他應該承擔的責任，而不是成為什麼宣傳的犧牲品。！”
“小靜，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葉峰的話里有了些不滿，“至少你得承認，嚴平陽確實是以低於市場價很多的價格，買下的房子吧？就算這個價格是員工內部價，那又怎麼樣？他是房產公司內部員工嗎？他是國家公職人員！”
“葉峰！”江靜宜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不能這樣說他的。我知道你一直家境富裕，從來不需要為錢擔心，也不需要考慮生計問題。但是嚴平陽和你不一樣！結婚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已經讓他很傷自尊了；女兒生下以後，因為沒錢買房子，面對家裡的矛盾，他束手無策；一直到最後離婚，經濟問題帶給他的困擾，一直讓他壓力重重！”
“你這樣說，不正好說明嚴平陽有受賄的動機嗎？”葉峰的話里，帶了幾份揶揄，而後又是寵愛和輕責，“已經當了那麼多年的律師，還是不知道說話要謹慎。你這是在我面前說，還不要緊，你要真給嚴平陽去做辯護律師，我看啊，只怕他還要多做幾年牢了！好了，小靜，乖乖聽話，不要管這件事了。這兩天我來陪你，順便陪陪小小靜。”
“不，不要你來！”江靜宜覺得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了，她只是不相信嚴平陽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不是為他辯護，她也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不再說什麼，她馬上摁斷了電話。
等嚴平真和樊雪君帶著潔潔回來的時候，江靜宜已經在平靜地燒飯了，油燜茄子的清香飄浮在小小的客廳里，潔潔伸著脖子貪婪地聞著，然後高興地對樊雪君說道：“我爸爸最喜歡吃媽媽燒的這個菜了！”
嚴平真已經一亮，看著江靜宜盛好茄子走出來的時候，對他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為嚴平陽出庭辯護。請你幫忙聯繫一下，什麼時候去見他。”
嚴平真鬆了口氣，忙說道：“行，我馬上把一些材料先拿給你，你看完了，我們就可以去見他了。”
三天以後，江靜宜在看守所的接待室里，見到了嚴平陽，數日不見陽光的生活，讓他的膚色看起來有些不健康的拜，看見江靜宜的時候，他沒有吃驚，有的，只是冷漠。
江靜宜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取出律師證放在他的面前，然後不帶任何色彩地說道：“你好，我叫江靜宜，浩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接受你哥哥嚴平真的委託，將擔任你的辯護律師，請問，你有什麼疑問嗎？”
嚴平陽抬起頭，看著江靜宜，很久，才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辯護律師，我沒有貪污受賄！”
“是嗎？”江靜宜在案卷里抽出一份資料，平靜地說道：“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當初一低於市場價七萬元的價格，從房產開發公司那裡買下房子，是什麼性質的行為？”
“那時他們的員工內部價！”嚴平陽竭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你是房產公司員工？”江靜宜挑了挑眉。
“我不是房產公司員工。”嚴平陽低低地怒吼起來，“但是我沒有為他們提供過任何便利！”
“我相信你沒有為他們提供過任何便利。”江靜宜支著手肘，把雙手交握在眼前，“但是我也相信，如果你不負責商品房工程驗收的話，你也不可能享受到這個優惠，對嗎？”
嚴平陽沉默了。
“需要我為你解釋一下受賄罪的定義嗎？”
“江靜宜！”嚴平陽終於發火了，“你幹什麼來了？是來看我的笑話嗎？那麼，你現在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你滾吧！”
“嚴平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相信我？”江靜宜也火了，委屈和心酸同時用上了心頭，“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復婚？你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婚姻，什麼樣的感情嗎？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你讓我怎麼可能放下和你在一起？！”
“難道……你就相信過我？”嚴平陽冷笑道，“你連醉話和真心話都分不清！”
“我現在坐在你面前，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咽下淚水，江靜宜恢復了平靜，“所以，也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我現在坐在你面前，就是因為我相信你！”這句話讓嚴平陽驚呆了，他不相信地看著江靜宜，看著自己的前妻，看著女兒的媽媽。他真的有試圖了解過她嗎？他真的已經完全懂她了嗎？
淚水沒有知覺地順著臉龐流下，江靜宜也呆了一下。她是第一次看見嚴平陽落淚，這個動不動就喜歡在她面前生悶氣的男人，她真的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流淚，連那次女兒病重的時候，他也沒有流淚，讓她不能不相信，她們母女在他的心裡，沒有絲毫的位置。
可是今天……今天他是怎麼了？就為了自己說相信他嗎？還是……
她取了一張紙巾給他：“抓緊時間吧，探視的時間不多的。”
“好！”嚴平陽平靜了下來，開始述說。
其實嚴平陽很早就在關注房子了，可是因為經濟原因，一直沒有買。但是隨著和應燕珍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房子的問題也不可避免地擺在了眼前。
他所購房產的景海小區的竣工驗收是他做的，開發商是安廈房地產公司，他雖然因為工程的事情，認識她們的總經理石永亮。但是那時候他根本還沒有買房的打算，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為了謀私利而在驗收上開綠燈的可能。
一年多以前，安廈房地產公司因為景海小區商品房質量過關，而被江蘇常熟的一個政府部門看中，中標在那邊開發房產。那時，景海小區的房子早就已經買完了，是安廈房產公司的石永亮，因為要離開了海嶼縣，來向嚴平陽他們告辭，聽嚴平陽說起要買房子的事情，便主動提出把景海小區的一處房子賣給他。
當時那套房子的產權式公司一位副經理的，一位公司要搬遷，有好多員工把自己手上的房子都在轉手。所以對於副經理要賣掉自己的房子的事情，嚴平陽也不覺得奇怪。在石永亮的協調下，那位副經理以當初的購買價將房子轉給他，比市場價整整便宜了七萬元。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交易應該是私人的購房交易，副經理也不能代表房產公司，怎麼能構成受賄呢？
江靜宜沉吟了一下，問道：“有證據嗎？”
嚴平陽沮喪地搖搖頭：“不僅沒有證據，而且當時他們有好多員工買下房子後，因為知道是要轉手的，所以都沒有去做房產證。轉手的時候，再由公司統一將發票開給客戶，這樣一來，就變成了客戶就是直接從房產公司買的房子。”
江靜宜苦笑了，看起來，很多人的逃稅意識要比納稅意識強多了。現在她只有去尋找人證了，雖然知道法院對於人證的採信一向是很保守的，但是總比沒有強。
因此她便問道：“那你知道現在安廈房產開發公司在哪裡嗎？你和他們還有來聯繫嗎？”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是石總兩個月前還跟我聯繫過，問我什麼時候有空，到他那裡去一下。”嚴平陽說道：“但是他的手機號碼我都存在手機里了，現在背不出來。”
手機當然是在檢察院了。江靜宜想了想，“你確定是兩個月前的？我給你去查！”
嚴平陽點了點頭。
“還有……你為什麼不願意取保候審？”江靜宜想起唐素雁那天的憤怒，也有些不滿，“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最清楚的就是你自己了，所以只有你出去了，我們才能幫你一起找證據，你呆在這裡，算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進來很容易嗎？”
嚴平陽垂了頭，好半天，才苦笑道：“你以為，我還有臉面對爸媽，面對哥嫂，面對你和潔潔嗎？”
江靜宜氣極反笑：“那你呆在這裡就有臉了？嚴平陽，你知不知道你很多時候真的讓人很無語。現在是考慮又臉沒臉的時候嗎？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你懂不懂啊？”說著，嘆了口氣，“平真哥和阿海在想辦法幫你退賠，完了你先出來。安廈公司那邊，我取找證據。”
“小靜，聽我的話，別摻和這件事情好嗎？”葉峰的聲音平靜中有了一絲不安，“你也知道，現在正是各個單位都在反腐倡廉的高cháo期。嚴平陽正好這個時候出事，明擺著就是一個典型，你若是參與了這件事，怕對你的工作會有些影響呢！”
這話說的……江靜宜皺起了眉頭，她慢慢地問道：“葉峰 ，你知道裡面的原因的，對嗎？告訴我！”
電話里沉默了，江靜宜也倔強地握著手機等著。許久，才聽見葉峰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靜，你也知道，貪污受賄案，最難認定的就是金額。現在嚴平陽這個案子，不僅金額認定順利，而且……內部資料提供得十分詳盡。我實話告訴你吧，要翻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沒想要推翻什麼。”江靜宜平靜了下來，“我只想知道，嚴平陽到底幹了些什麼！”
“也沒有幹什麼了。”葉峰有些尷尬，“不就是低價買了一套房子嘛，只是現在這件事情有些說不清楚了，縣裡又要抓典型，結合剛結束的普法活動，做一期反腐宣傳。所以……”
江靜宜明白了，嚴平陽的案件，不僅有舉報人，應該還有一個神秘的幕後操縱者。這個人，不僅熟悉嚴平陽工作的程序，而且也熟悉現在的形勢。
江靜宜雖然不熟悉刑事案件，但是也知道，低價購買商品房，一直是受賄案中最複雜的案子。可是嚴平陽的案件能這麼快就被認定，提起公訴，不用葉峰明說，她也知道，裡面肯定有原因。
也許，她是恨這個男人，結婚兩年來，她就沒有得到過他的關係和呵護；離婚三年，那就更不用說了，如果沒有女兒，說不定他已經忘記她是誰了。這樣的男人，真的值得她放棄辛苦了這麼多年換來的工作成績，去幫助他嗎？不僅僅因為他是女兒的爸爸？
“小靜！”見江靜宜久久不說話，葉峰擔心地叫了一聲，“對不起，小靜，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小靜，不要管這件事情了，好嗎？他已經和你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擔心潔潔會因此失去父愛，那麼我向你保證，我會把潔潔當成親生女兒的……”
“你錯了！”江靜宜突然打斷了葉峰的話，“我只是想讓嚴平陽承擔他應該承擔的責任，而不是成為什麼宣傳的犧牲品。！”
“小靜，你怎麼能這麼說呢？”葉峰的話里有了些不滿，“至少你得承認，嚴平陽確實是以低於市場價很多的價格，買下的房子吧？就算這個價格是員工內部價，那又怎麼樣？他是房產公司內部員工嗎？他是國家公職人員！”
“葉峰！”江靜宜不由得提高了聲音，“你不能這樣說他的。我知道你一直家境富裕，從來不需要為錢擔心，也不需要考慮生計問題。但是嚴平陽和你不一樣！結婚的時候，他什麼也沒有，已經讓他很傷自尊了；女兒生下以後，因為沒錢買房子，面對家裡的矛盾，他束手無策；一直到最後離婚，經濟問題帶給他的困擾，一直讓他壓力重重！”
“你這樣說，不正好說明嚴平陽有受賄的動機嗎？”葉峰的話里，帶了幾份揶揄，而後又是寵愛和輕責，“已經當了那麼多年的律師，還是不知道說話要謹慎。你這是在我面前說，還不要緊，你要真給嚴平陽去做辯護律師，我看啊，只怕他還要多做幾年牢了！好了，小靜，乖乖聽話，不要管這件事了。這兩天我來陪你，順便陪陪小小靜。”
“不，不要你來！”江靜宜覺得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了，她只是不相信嚴平陽會做這樣的事情，就算不是為他辯護，她也要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不再說什麼，她馬上摁斷了電話。
等嚴平真和樊雪君帶著潔潔回來的時候，江靜宜已經在平靜地燒飯了，油燜茄子的清香飄浮在小小的客廳里，潔潔伸著脖子貪婪地聞著，然後高興地對樊雪君說道：“我爸爸最喜歡吃媽媽燒的這個菜了！”
嚴平真已經一亮，看著江靜宜盛好茄子走出來的時候，對他點了點頭：“我答應你，為嚴平陽出庭辯護。請你幫忙聯繫一下，什麼時候去見他。”
嚴平真鬆了口氣，忙說道：“行，我馬上把一些材料先拿給你，你看完了，我們就可以去見他了。”
三天以後，江靜宜在看守所的接待室里，見到了嚴平陽，數日不見陽光的生活，讓他的膚色看起來有些不健康的拜，看見江靜宜的時候，他沒有吃驚，有的，只是冷漠。
江靜宜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取出律師證放在他的面前，然後不帶任何色彩地說道：“你好，我叫江靜宜，浩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接受你哥哥嚴平真的委託，將擔任你的辯護律師，請問，你有什麼疑問嗎？”
嚴平陽抬起頭，看著江靜宜，很久，才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辯護律師，我沒有貪污受賄！”
“是嗎？”江靜宜在案卷里抽出一份資料，平靜地說道：“那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當初一低於市場價七萬元的價格，從房產開發公司那裡買下房子，是什麼性質的行為？”
“那時他們的員工內部價！”嚴平陽竭力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你是房產公司員工？”江靜宜挑了挑眉。
“我不是房產公司員工。”嚴平陽低低地怒吼起來，“但是我沒有為他們提供過任何便利！”
“我相信你沒有為他們提供過任何便利。”江靜宜支著手肘，把雙手交握在眼前，“但是我也相信，如果你不負責商品房工程驗收的話，你也不可能享受到這個優惠，對嗎？”
嚴平陽沉默了。
“需要我為你解釋一下受賄罪的定義嗎？”
“江靜宜！”嚴平陽終於發火了，“你幹什麼來了？是來看我的笑話嗎？那麼，你現在看夠了嗎？看夠了，就請你滾吧！”
“嚴平陽，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相信我？”江靜宜也火了，委屈和心酸同時用上了心頭，“就你這個樣子，還想復婚？你知道我需要什麼樣的婚姻，什麼樣的感情嗎？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做不到，你讓我怎麼可能放下和你在一起？！”
“難道……你就相信過我？”嚴平陽冷笑道，“你連醉話和真心話都分不清！”
“我現在坐在你面前，就是因為我相信你！”咽下淚水，江靜宜恢復了平靜，“所以，也請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我現在坐在你面前，就是因為我相信你！”這句話讓嚴平陽驚呆了，他不相信地看著江靜宜，看著自己的前妻，看著女兒的媽媽。他真的有試圖了解過她嗎？他真的已經完全懂她了嗎？
淚水沒有知覺地順著臉龐流下，江靜宜也呆了一下。她是第一次看見嚴平陽落淚，這個動不動就喜歡在她面前生悶氣的男人，她真的從來沒有看見過他流淚，連那次女兒病重的時候，他也沒有流淚，讓她不能不相信，她們母女在他的心裡，沒有絲毫的位置。
可是今天……今天他是怎麼了？就為了自己說相信他嗎？還是……
她取了一張紙巾給他：“抓緊時間吧，探視的時間不多的。”
“好！”嚴平陽平靜了下來，開始述說。
其實嚴平陽很早就在關注房子了，可是因為經濟原因，一直沒有買。但是隨著和應燕珍結婚的事情提上日程，房子的問題也不可避免地擺在了眼前。
他所購房產的景海小區的竣工驗收是他做的，開發商是安廈房地產公司，他雖然因為工程的事情，認識她們的總經理石永亮。但是那時候他根本還沒有買房的打算，所以根本就不存在為了謀私利而在驗收上開綠燈的可能。
一年多以前，安廈房地產公司因為景海小區商品房質量過關，而被江蘇常熟的一個政府部門看中，中標在那邊開發房產。那時，景海小區的房子早就已經買完了，是安廈房產公司的石永亮，因為要離開了海嶼縣，來向嚴平陽他們告辭，聽嚴平陽說起要買房子的事情，便主動提出把景海小區的一處房子賣給他。
當時那套房子的產權式公司一位副經理的，一位公司要搬遷，有好多員工把自己手上的房子都在轉手。所以對於副經理要賣掉自己的房子的事情，嚴平陽也不覺得奇怪。在石永亮的協調下，那位副經理以當初的購買價將房子轉給他，比市場價整整便宜了七萬元。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交易應該是私人的購房交易，副經理也不能代表房產公司，怎麼能構成受賄呢？
江靜宜沉吟了一下，問道：“有證據嗎？”
嚴平陽沮喪地搖搖頭：“不僅沒有證據，而且當時他們有好多員工買下房子後，因為知道是要轉手的，所以都沒有去做房產證。轉手的時候，再由公司統一將發票開給客戶，這樣一來，就變成了客戶就是直接從房產公司買的房子。”
江靜宜苦笑了，看起來，很多人的逃稅意識要比納稅意識強多了。現在她只有去尋找人證了，雖然知道法院對於人證的採信一向是很保守的，但是總比沒有強。
因此她便問道：“那你知道現在安廈房產開發公司在哪裡嗎？你和他們還有來聯繫嗎？”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是石總兩個月前還跟我聯繫過，問我什麼時候有空，到他那裡去一下。”嚴平陽說道：“但是他的手機號碼我都存在手機里了，現在背不出來。”
手機當然是在檢察院了。江靜宜想了想，“你確定是兩個月前的？我給你去查！”
嚴平陽點了點頭。
“還有……你為什麼不願意取保候審？”江靜宜想起唐素雁那天的憤怒，也有些不滿，“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最清楚的就是你自己了，所以只有你出去了，我們才能幫你一起找證據，你呆在這裡，算什麼意思？你以為我們進來很容易嗎？”
嚴平陽垂了頭，好半天，才苦笑道：“你以為，我還有臉面對爸媽，面對哥嫂，面對你和潔潔嗎？”
江靜宜氣極反笑：“那你呆在這裡就有臉了？嚴平陽，你知不知道你很多時候真的讓人很無語。現在是考慮又臉沒臉的時候嗎？現在是解決問題的時候，你懂不懂啊？”說著，嘆了口氣，“平真哥和阿海在想辦法幫你退賠，完了你先出來。安廈公司那邊，我取找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