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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炸飛他們啊!”

  “你懂火器?”

  “當然……”越季的心像是被什麼扎了一下,飛舞的眉目全都黯然歸了位。

  “你怎麼了?”

  方才,她一下子想起了那個鼓勵她克服恐懼、熟悉火器的人……

  “沒什麼,我姑父蹇策您聽說過麼?”

  “當然聽說過,鼎鼎大名的火器家,雖然已經謝世幾十年,但在火器上的造詣,如今仍無人能出其右。”

  “好在他生前留下許多著述,我前陣子還鑽研了一番,懂得一些。”

  祝北覲忍痛一撐而起:“那還不趕緊動手?!”

  “對了我還沒說壞消息呢。壞消息是韃子派了重兵在上面把守,日夜輪換不歇。你聽啊,走來走去的。我不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東西,偷到了也拿不出去啊。”

  祝北覲一呆,翻了個身朝里,徹底不想再跟她說一個字了。

  越季扳著他肩膀一把將他翻回來:“不是沒有辦法啊!反正咱兩也逃不了,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冒一把險。你假裝綁了我,對韃子說是要獻個美女給他們。就能接近他們了。”

  祝北覲驚得都忘了鄙視她自稱美女了,結結巴巴的:“那……怎麼行,我身為男子,怎能讓你一個女子冒險……”

  “是條漢子!”越季用拳頭一擊手掌,“那換過來我綁你吧,就說美女抓了個世子獻給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吳老頭還不知道南哥和他孫女的好事,所以沒料到他為什麼炸毛。

  第31章 血花開兩朵

  祝北覲愣了一下,忽然發怒:“我明白了!你和祝斗南是一夥的!兜這麼大個圈子就是想把我交給韃子,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

  越季瞪圓了眼,道:“是!我和他是一夥的。祝斗南就是這麼憐香惜玉,手下一大把人不用,偏要用我這個未婚愛妻來冒險。之前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連我掉下來的位置都是算好的,剛好砸到你,分毫不能差。你平常已經是手無縛雞之力了,現在簡直是半死不活,可是我呢就是犯賤,偏不直接扭了你交給韃子,一定要想點陰謀詭計來引你上套!”

  祝北覲不作聲了,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別的不提,單就自己現在的情形,越季想對他做什麼,當真一點騙他的必要也沒有,可是嘴還是不肯軟:“誰讓你往日裡跟他那般親密,說你們反目,一下子誰能全信?”

  越季被戳到:“你能不提了麼!”

  “你不是說要時常鞭策你,省得好了傷疤忘了疼麼!”

  越季怒道:“還沒好呢!”

  她似乎是真動了氣,用牙尖狠狠嗑住下唇,祝北覲覺得都要磕破了,下一刻當真見了血。見她將血往唇上塗,祝北覲目瞪口呆:“你、你、你又要做什麼?”

  “無論是世子獻美女還是美女獻世子,挑大樑的都是美女知道麼?我決定色\誘了。”

  她一邊塗唇一邊講話,聲音含糊糊,可祝北覲聽清了,終於忍不住:“你還知道羞恥麼?”

  “放心吧,不為你還為我越家呢,不會真有事的。”

  聽她這麼篤定,又想想她平素的行事之風,祝北覲也不知道該信還是不該信,看了一會兒,道:“可是你這樣哪像個美女了?”

  “在你們這些念書人心裡,薄施脂粉淡掃峨眉的那種才是美女對吧?可是韃子跟你們不一樣,他們喜歡那種豐腴的、風騷的、濃妝艷抹的……”

  “夠了!”祝北覲幾乎要捂耳朵了。

  越季道:“韃子的那些惡行,我從小在榆林聽得多了。越是規規矩矩、三貞九烈的女子,越是激發他們的虎狼之性,想要跟他們周旋,就是得像我現在這個樣子。”

  祝北覲看她抹完了唇,又用沾了血的指頭往臉上伸,倒吸一口涼氣。往常,他覺得對女子妝容評頭品足是輕浮之舉,絕不肯為,可現在實在是不能不出言阻止了,白白的臉蛋兒上塗兩坨紅,無論誰也不會覺得好看,那活像是殯葬用的紙人啊!

  越季左邊一下右邊一下,讓兩抹紅在眼尾上方斜飛起。祝北覲長長出了一口氣,還好不是塗臉……

  別說,這麼簡單一妝點,確實添了三分妖媚氣。越季把頭髮重挽成個偏髻,簪子也換做斜插,又抓啊抓的抓下來幾綹銷魂勾,對著地上的積水左照右照,總覺得還差了點什麼。

  想到了!她拉開衣襟,露出抹胸和上面一片白皙的肌膚。

  祝北覲像是被火燎了,一下子轉開臉,幾乎扭到脖子。

  “躲什麼躲,都這個節骨眼兒了,還在乎這些小節!”越季繞到他面前,“怎麼樣怎麼樣?”

  祝北覲看向她的眼睛好像是被兩根針在前頭頂著,瞥一眼就飛速閃開,下了好一番決心,通紅著臉嘟噥道:“不怎麼樣……”

  越季自己低頭看看,的確是……不怎麼樣。

  風騷倒是風騷了,離豐腴還差得遠。

  “啊,有了!”她突然道,“你轉過去轉過去別看!”

  等祝北覲又轉回來的時候吃了一驚,眼前的人就像是變了個人。

  “這回呢?”

  “……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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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轂一身金盔金甲,提鉞扳鞍,騎於馬上:“開城門!”

  守門千總喬百鎖扯開嗓應道:“是!”

  “誰敢!”祝斗南朝這邊走來,衣袖急擺,失卻了平日風度,轉眼便到近前,一上一下,與騎在馬背的越轂怒目相對,“沒有本王之令,我看誰敢!”

  喬百鎖道:“可是老國公他……”

  “不錯。國公、太傅,空架子一個,你知不知道,究竟誰才是你的主帥?!”

  眾將官見祝斗南對年事已高的老將們出口不遜,都有些不忿:“一日為帥,終身為帥!”

  “放肆!你多大年紀?越轂三十年前就解了兵權,他何曾做過你的帥?”

  “他做過我爺爺的帥,做過我爹的帥!”喬百鎖乾脆豁出去了,“主帥有命,開城門!”

  祝斗南臉色發青:“你想死?”

  “守不住城也是死,末將就拼死送老國公出城!”

  “好——”祝斗南咬著牙,“你不怕死,本王倒要看看,是不是個個都不怕死,誰敢抗命出城,株他九族!”

  株連九族的確懾人。

  越轂一提馬韁:“孩子們,聽爺爺的話,不許跟出來!”

  “可是您……”

  “哈哈哈哈哈!你們沒聽說過,爺爺曾經單人匹馬入敵陣?三十年了,我倒要看看,韃子長進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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