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誤捲入是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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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的唇即將覆上我的時,突然聽到門外一聲巨響,我和鄧梓帆同時僵直著身體望過去,只聽見踢門聲還在繼續,一個熟悉的男聲在門外怒吼:「梓帆哥你別衝動!我姐肯定胡說八道呢!你別跟她動手!」

  以莫書棋的智商,當然不能指望他神助攻,豬一般的隊友說的就是他。

  眼我看著他小學生領訓狀坐在沙發上,面對鄧梓帆痛心疾首的訓斥不敢表露出絲毫抵抗的樣子,深深地為我未來侄子的智商基因嘆了口氣秈。

  事後莫書棋摸著鼻子十分費解的問我:「不是吵架的嗎?我還以為你們得打起來,這才趕過去勸架的,梓帆哥那身手,我當然怕你吃虧啊!怎麼沒吵起來還準備親了呢?姣」

  我白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們就要親了?我們就是在打架!」

  這次換他白我一眼:「騙傻子呢你,要不是馬上就要親了被我打斷,梓帆哥至於那麼暴躁?一看就是欲求不滿的表現好嗎!」

  「喲,欲求不滿什麼表現你都知道了,是欲求不滿過呢,還是被人慾求不滿過?」

  「……姐你現在真是太流氓了。」

  我伸出一隻手指勾起他的巴:「小年輕~你還太嫩了喲!」

  關於那天盛子曰為什麼會出現在鄧梓帆送給莫書棋房子裡的沙發上,鄧梓帆沒有給我任何解釋,倒是莫書棋主動跟我說了幾句。

  「盛子曰不去當狗仔真是太浪費她這股鍥而不捨的鑽研勁兒了,」他氣憤地跟我抱怨:「連續幾天班路上都覺得有人跟蹤我,我還以為是我英俊的外表吸引了不良少女呢,結果她還真就跟蹤找到了這裡!」

  「……你想多了,人家只是想跟著你找到鄧梓帆的落腳點吧。」

  「所以說她有心計啊,幸虧梓帆哥發現了,所以住到我這邊來,」莫書棋一副「我梓帆哥對你好吧」的表情,「說起來他真的很想跟你公開關係啊,但是你不鬆口,他就連送上門的機會都浪費掉,還拖著我一起演戲給盛子曰看!」

  心裡還是挺感動的,但我表面上一點沒表露出來,「誰說一定是為我呢?說不定人家只是不想傷害一個暗戀他的腦殘粉而已啊,撒的任何一顆種子都不能浪費掉發芽的機會,鄧梓帆是商人,別說得他這麼偉大毫不計較收益。」

  我剛說完鄧梓帆就開門進來了,手裡提著我最愛喝的那個牌子的粥,一進門就問:「我又怎麼了?你們姐弟倆又編排我什麼呢?」

  「莫書棋能編排你?你可是他親哥,」我伸長手去拿了一碗粥出來捧在手裡,「一直在給我上思想教育課讓我對你好點呢。」

  「這個覺悟你確實應該有,」他笑著把勺子遞給我,「趁熱吃。」

  莫書棋在一旁插嘴:「你們大人以後吵架別把我們小孩子拖水行不行?影響我身心發展的!」

  「你智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哼唧一聲,然後扭頭去看鄧梓帆:「還有你,別以為這樣就能矇混過關,你的事不交代清楚,別指望我會原諒你!」

  鄧梓帆素來對我的威脅都是不放在眼裡的,此刻眼神中同樣充斥著「你也就說說而已」的含義,不過這傢伙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個性,我琢磨著找個機會真得讓他有點危機感才行。

  周末鄧梓帆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大院裡吃飯了,我媽看他那表情就像他是她老人家三十年前走失的親兒子似的,就差抱著啃兩口了,鄧梓帆那脾氣,我夾菜給他他都要嫌棄一二的,不知道我媽一而再再而三給他夾菜的時候他蛋疼到何種境界,總之我看得十分胸脹就對了。

  回家的路上莫書棋蹭車,還大言不慚地評價我:「姐你這是紅果果的嫉妒啊!」

  我從後視鏡里瞥他一眼:「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就算我媽真把他當兒子,那我也還是閨女啊,你這不親不熟的才該有危機感吧?」

  莫書棋鄙視我:「原來你這麼重口味,想玩兄妹梗?」

  我還沒吭聲呢,鄧梓帆就教訓他了:「胡說八道什麼?」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書棋從小跟我沒大沒小,偏偏就服他,這會兒他親愛的梓帆哥發話了,自然不敢再瞎說。

  可鄧梓帆哪能這麼輕易繞過他啊?我就知道有後招。

  果然,他接著說:「都說女婿當半子,但凡你對倫理人情稍微了解一點點都不會往禁忌戀方向去想,吃奶酪把你腦子也吃壞了嗎?」

  我和莫書棋一起思考這關奶酪什麼事。

  然後鄧梓帆就停好車,回頭怒其不爭地看著我:「看你那傻呼勁兒就知道莫書棋一定不是撿來的。」

  這一竿子打的,我一邊車一邊批評莫書棋:「你看我又被你連累了。」

  莫書棋:「……」

  接來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

  的樣子)。

  鄧梓帆依然對之前無故消失的那些天諱莫如深,當時被打包帶走的行李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給弄回來了,衣服整整齊齊掛在衣櫥里,就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軌上。

  公司最近新招了一批小鮮肉,算起來我也是資深員工了,張瑋每次聽到我這個調調就要嘲笑我一番:「你都算資深,那我豈不是菩提老祖了?」

  我想起上次腹誹盛子曰的時候曾經以菩提老祖自稱,現在看來……唔,論身材的話,我確實跟張瑋沒辦法比。

  工作上的事漸漸上手了,我做起來也輕鬆許多,不再需要麻煩別人幫我,也不必總是拖到班之後再加班了。

  這段時間秦柳狀態不太好,連著幾筆帳審核的時候發現了問題,組長把她叫進去單獨談了幾次話,可她狀態依然不是很好,我注意到謝文昊有陣子沒來晃悠了,估摸著是他辣手摧花,害得我們財務之花心神不寧、無心工作。

  感覺謝文昊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什麼時候也玩起這種若即若離、要斷不斷的曖昧來了?

  這樣不好,不好。

  晚上回家說起這事,鄧梓帆一反常態地替謝文昊說起話來:「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那位秦小姐應該是玩曖昧的老手了,張瑋那樣的能栽在她手裡,她就能載在別人手裡,你不是常說出來混的,早晚有一天都得還?」

  我眯起眼睛看著他,他正在替我折衣服,大概是注意到我的目光,於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怎麼了?」

  「你也不對勁噢鄧先生,」我彎腰將手搭在他肩膀上,眼睛和他對視著,「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擠兌謝文昊了嗎?怎麼今天還幫他說起話來了?」

  「不是幫他,是說道理。」

  哎喲喂我沒聽錯吧?鄧梓帆居然還講道理?最仗勢欺人以大欺小恃強凌弱就是他了好麼!

  但是鄧梓帆還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演技絕佳。

  比如現在他明明感受到我不信任的目光了,可他就是裝作一副什麼都感覺不到的樣子,幫我折好衣服之後還無辜地看著我問:「需要我幫你洗澡嗎?」

  我:「……」

  公司最近有個大項目,每個部門都忙得很,對比起來我們財務科倒是清閒了許多,當然了,主要是又來了批新人,工作一分散,分到每個人腦袋上的工作量就少多了。

  之前謝文昊拉著唐意奇一起提醒我,多少讓我留了個心眼,再有數據上統計核算的事,都是自己仔細校隊的,沒再假手於人。這陣子因為秦柳不斷失神犯錯,嬌嬌的心情倒是十分愉快,經常約我班一起吃飯逛街。

  鄧梓帆對我和公司同事走太近這件事不是十分贊成:「工作上結交的人不是不能親近,只是親疏自己要有分寸,不能否認總有好心人,但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你應該懂。」

  難得的是,在公司門口巧遇許久不見的謝文昊時,他對我也提出了同樣的忠告。

  這兩個人什麼時候開始意見居然這麼一致了?

  不過很快事實就證明給我看:有時候留個心眼確實是很有必要的。

  這天我剛忙完手頭上的活,組長就神色複雜地過來叫我跟他一起去一趟財務經理辦公室,我跟他一起過去的時候還在納悶,我們這種小蝦米一般情況是沒機會和經理打交道的,這次居然叫我,也不知道是喜是憂。

  結果當然是憂。

  出問題的帳目是我剛進公司來那會兒經手的,秦柳曾經幫我做過一次統計核算,後來嬌嬌又做過一次複查,照理來說三個人經手都沒發現問題,這筆帳應該最清楚才對,可是偏偏出了問題,而且是非常低級的錯誤。

  一筆數十萬的單子居然在核查的時候弄錯了單位。

  三十萬人民幣和三十萬美元差別還是有點大的。

  但實際上這筆帳屬於公司內部的帳,也就是說打給合作方的金額還是按照正常的三十萬人民幣支付的,可是公司內部走帳的時候輸出的金額卻是按照三十萬美元的標準,也就是說中間的差距金額還在公司內部的人手上。

  關鍵是,在誰的手上呢?

  因為這件事,最近財務科的氣氛有點怪異,這事兒說白了是我的責任,但也不完全是我的責任,首先我沒經手貪污那筆莫名其妙的差額款,其次那張審核單上其實也不止我一個人的簽名。

  可是現在誰來負這個責任呢?

  秦柳是好心幫忙,嬌嬌也是出於幫我的份上做的複查,深究起來這筆帳原本不是她們的職責範圍,這件事一分為二的看,如果這件事與她們無關,那就是純屬被我拖累,如果真是她們其中哪一個做的……看來鄧梓帆當初的叮囑以及後來謝文昊和唐意奇的提醒,都不是杞人憂天了。

  公司低氣壓,回到家裡就沒必要繼續悶著了,吃飯的時候我把事情的經

  過和鄧梓帆說了一遍,說完就放了筷子垂首帖耳做聽訓狀,把他給逗樂了,用筷頭輕戳了我的額頭一:「行了,多大點事兒,飯都不吃了?」

  於是我重新把筷子拿起來,夾了塊排骨塞進嘴裡,把骨頭吐出來才接著問他:「那你說到底是誰幹的?」

  「誰幹的重要嗎?」他瞥了我一眼,「重要的是你背這個黑鍋之後,誰會心存愧疚,誰又會落井石,放心,這點學費我還交得起,用不著愁眉苦臉的。」

  其實我愁眉苦臉主要是因為噎住了,喝了口湯之後明顯好多了,於是繼續問:「雖然不重要,但我還是很想知道啊,快用你超凡脫俗的洞察力幫我分析一,你覺得秦柳和嬌嬌,誰的嫌疑更大?」

  「不存在比較,」他簡單回答:「不是秦柳。」

  他這麼快就有了結論,我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的意思是,嬌嬌做的?她想害我,然後嫁禍秦柳?一石二鳥?」

  「一箭三雕才對,」鄧梓帆放筷子,「這件事也不是嬌嬌做的,她同樣被人算計在這局中,而且這麼些年她和秦柳針鋒相對,其實也是中了別人的離間計,不過這都不關你的事,玩夠了回家來,萬事有我。」

  他話說得這麼帥,不捧場感覺不夠給面子啊,於是我起身繞到他身邊去在他臉上「吧嗒」了一,鄧梓帆很滿意,示意我坐回去繼續吃飯。

  「話說你連我們公司都只去了幾次,基本都在樓等著接我的啊,你怎麼知道嬌嬌和秦柳都跟這件事無關?那你覺得會是誰?」

  「女人注重細節,所以和財務有關的職務大多由女人擔任,你剛進公司,秦柳和你走得近,意不在陷害而在拉攏,所以她不會動手腳,後來嬌嬌接手帳務,同樣意在拉攏,何況她本來就和秦柳有宿怨,如果帳有問題,她當時就會發現,發現了就一定會張揚出來,畢竟比起陷害你來說,抓到秦柳的把柄對她來說更有意義。」

  這分析確實很有道理,我虛心求教:「那你說,會是誰在背後搞這麼多事出來?他又是什麼目的呢?我只是個職場小菜鳥而已啊,害誰也犯不著害我吧?我又沒有野心!」

  但鄧梓帆卻問了我一個問題:「你不是說前段時間謝文昊和秦柳走得近嗎?以他的脾氣你覺得他會真的對秦柳感興趣?」

  我搖頭:「所以啊,他現在不是把秦柳棄如敝履了麼,秦姑娘現在可傷心了,謝文昊可真不……」說到這裡我忽然反應過來:「你是說……」

  「唐意奇肯定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帳有問題,因為謝文昊的關係,他一再提醒過你,但這個問題直到最近才被拿出來說事兒,你想過是為什麼嗎?」

  「那就是公司特意選在這時候把消息透出來了,至於為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有人在搞鬼,當然就有人想把他揪出來,實話說拖到這個地步還沒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還把你們都拖進來,這家公司的發展前景堪憂,你可以考慮辭職了。」

  ……怎麼說到這上頭來了。

  我滿頭黑線地看著他:「剛沒說幾句正常話就開始滿嘴跑火車了,這麼點職場小危機你就覺得我應付不了,非得去投靠你是吧?」

  「既然你自己能應付,」他重新拿起筷子,「那我就不發表意見了,靜候佳音。」

  「……」

  第二天公司照樣低氣壓籠罩,我提著一袋小籠包從張瑋跟前晃悠過去,他果然被香氣吸引,兩分鐘後繞到我座位邊上來:「嘿,有多的沒,我早上出來得急沒吃東西呢還。」

  我當著他面把一個小包子扔進嘴裡,含含糊糊地回答:「我也出門出得急啊,所以才在外頭買的嘛,喂,上頭就找我談了一次話,我承認錯誤之後也沒人再找我了,什麼情況?我不用負責任了?以前公司有過這先例沒有?」

  他直接把剩的小包子搶走,一邊吃一邊彎腰湊到我耳邊說:「想知道啊?」

  我點點頭。

  「就不告訴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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