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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暮染只是說了一句,崔氏立即又拔高了聲音,極尖銳,刺得人耳膜生疼。

  趙暮染眉頭更加擰在了一起,沉默地看著發瘋一樣的女人。

  崔氏見她這樣,以為她是心虛了,氣焰更是拔高:“都是你們,我的大兒子已得新帝看中,不是你們,老爺如何會身死!他從小就是個禍害,害了我大兒不說,如今還害了老……”

  屋裡驟然響起清脆的巴掌聲,叫罵的崔氏聲嘎然而止,被趙暮染一巴掌扇得直眼冒金星,跌坐在地。

  “你有膽再說一次!”趙暮染居高臨下看著臉頰腫起的婦人,聲音陰得能滴出水來,“三年前,是誰禍害了護國公府,又是誰保住了護國公府!不是君毅,你們早墳前糙高几丈!還有你在這叫罵的一天?!”

  “崔氏,你再與本殿說說,究竟誰才是禍害!究竟是誰將護國公逼死!”

  崔氏被她一巴扇得根本緩不過神來,每一句質問更是讓她不想面對,而且經過這一巴掌,也讓崔氏想起前些日子被人用長|槍指著的恐懼。

  崔氏一時啞然,又是害怕,只捂著臉瑟瑟發抖。

  趙暮染見她不敢作聲了,心中卻更是來氣,恨不得上去踹斷她幾根骨頭,讓她知道疼,再也不敢亂指責。

  正是此時,她身後響起一陣咳嗽聲。她怒意猛然散去,一眼都沒有再看地上的崔氏,轉身跑到榻前。

  “君毅!”趙暮染又喜又急,差點沒有撲到郎君身上。

  宋釗連續咳了好幾聲,才微微止住,喘著氣說:“她願意走就走吧,你再問問二郎,看他是想走還是想留。”

  “我一會就將他們全丟下船!”趙暮染知道他是聽見了剛才的話,氣得回頭恨恨瞪崔氏一眼。

  崔氏才剛爬起來,被她那一眼瞪得又跌坐回地上,動也不敢再動。

  “染染,別生氣……”宋釗說了一句話,又繼續咳嗽起來。

  趙暮染見他這樣,哪裡還敢露出怒色,忙給他倒水,餵水後又幫他順氣。

  外邊蔚明稟報,宋二郎前來求見。

  趙暮染本想一句不見,可是郎君望過來的目光讓她將到嘴的話就改了。

  宋二郎雙目通紅,顯然是哭過。他進屋後並沒有多言,只是朝榻邊的夫妻倆一拜,“兄長、嫂嫂,我先領母親下去,明日再來給兩位賠罪。”

  他也是剛從母親嘴裡得知,此兄長非彼兄長,而他真正的兄長是在大皇子身邊,父親身死與之也有著關係。

  宋釗看著他將崔氏扶起來,喊了他一聲,眼中有著與他一樣的哀色:“二弟,你先好好歇一晚,明日兄長再與你說清楚內中的事情。”

  宋二郎沉默地點頭,帶著崔氏離開。

  趙暮染撇嘴:“該不會又是一個將人好心當狼肺的吧。”

  “染染,二郎是個明理的人。”宋釗嘆了口氣。

  如若宋二郎真與崔氏一般,哪還會再喊稱他為兄長。

  趙暮染也只是被崔氏氣的抱怨一下,轉而關心他:“可還有哪裡不適,還好那個人將你及時救下,不然當時情況可危急了。”

  提到救自己的人,宋釗沉默了會,才問道:“那人呢?”

  “一路將你送上船,然後就離開了,也不願留下名姓。”

  “嗯。”

  郎君聞言神色極淡,趙暮染想起事來,說道:“對了,他還讓我跟你說,一定要保重身體。若不是他幫忙,我也沒那麼輕易就衝進了趙文弘府里。”

  保重身體。

  說得倒像是十分關切,若是關切,這些年了,何故不聞不問。現在,還是一樣將他就這樣撇下了。

  宋釗眼中有自嘲一閃而過,很快又若無其事,與趙暮染算起了後帳:“為何你會去了大皇子府?”

  果然該來的還得來!

  趙暮染見他板起了臉,清俊的面容就有著厲色,她咽了咽唾沫,下刻反應是直接跳了起來捂著臀部離榻五步遠。

  “我…我是想給你爭取時間,並不是言而無信,不離開都城。”

  宋釗簡直要被她逗笑了。

  他又沒有想著要打她。

  當時那樣的情況,她出現,還因為沒有救下護國公而自責。他雖是意識不太清楚了,但這些都還是知道的。

  她這樣待他,他又怎麼會生氣。

  “染染,我沒有生氣。你過來……”

  宋釗聲音輕柔,趙暮染狐疑打量了他兩眼,準備上前,卻又是突然蹲下了身。

  宋釗奇怪地看向她:“我真的沒有生氣。”

  “不…不是。”蹲在地上的趙暮染抽了口冷氣,捂上了肚子,“肚子…疼……”

  第68章

  趙暮染捂著肚子, 像被針扎一樣,陣陣作疼。

  宋釗可沒見過喊疼的時候, 平時也是健康得很, 這可把他嚇得臉色更加蒼白,忙揭了被子上前。

  “染染?”他將人扶起直接橫抱到床榻上,咳嗽了幾聲才再問縮成一團的女郎,“肚子怎麼不舒服?”

  趙暮染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 咬著唇搖頭。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不舒服。

  在上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肚子不舒服, 但那時沒有這樣嚴重。

  宋釗青著臉,忙朝外喊:“誰在外頭, 船上有沒有醫工, 郡主不舒服!”

  蔚明就守在外邊, 聞聲忙推門進來,語氣里全是著急:“船上沒有醫工, 殿下怎麼了?”

  沒有醫工?

  宋釗當機立斷:“即刻靠岸!”

  他語氣里有著不容拒絕, 蔚明聽出了裡面帶著的厲色, 心神一凜, 匆忙去傳令。

  蔚明離開, 宋釗手搭在了趙暮染腕間。

  他雖沒習醫, 但久病成醫,一般的症狀還是能診出來。

  只是這一診,他臉色卻是越變越難看。

  這…似乎是滑脈?

  可他卻不敢確定。

  他鬆了手,深吸口氣再將手探向女郎腕間。

  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情況,如若是滑脈, 那脈象也太過不穩了。

  是有滑胎之兆?!

  宋釗看向蜷縮著的小妻子,有些手足無措,船上沒有醫工,更沒有保胎藥。

  正是這時,船身顛簸,蔚明折返說已經靠岸,前邊不遠處有住家。但有沒有醫工就不清楚了。

  宋釗不敢動趙暮染,心中又驚又急,“找個腿程最快的,一定要快,去找懂醫的來,或者是抓安胎藥!快去!”

  說到最後,他聲音都在顫抖。

  蔚明懵了一下,在郎君掃來的凌厲目光中回神,跌跌撞撞沖了出去,直接是跳下船開始狂奔。

  安胎藥。

  他們殿下懷上身孕了?!

  蔚明拼了命的跑,宋釗那邊先給趙暮染倒了熱水,餵她喝下後,伸手去解她腰帶。

  疼得直喘氣的女郎不明所以,睜著帶霧氣的雙眼:“安胎藥你是說我懷有寶寶了嗎?但現在才懷上,你扒我衣裳也看不出來吧。”

  宋釗聽得哭笑不得,又不好解釋,直接動手脫了她外裳又將她褻褲也脫了。

  趙暮染感覺自己雙腿被人打開,嚇得她緊緊夾住,“你要做什麼!!”

  光天化日,她還剛懷上寶寶,他脫她褲子還掰她腿!

  “乖,我看看有沒有流血。”心驚膽顫的宋釗真要被她打敗了。

  都這種時候,他能做什麼。

  他像是那種隨時都亂來人?

  趙暮染聞言整張臉都在發燙,明白過來他只是檢查一下,但這也是讓人難為情。

  她一時放不開。

  宋釗又不敢用蠻力,額間都急出了汗,撇了眼丟在一邊的褻褲,上面是乾淨的。只是不親眼看看,他還是放心不下。

  “染染,乖乖,一眼就好。你也想知道寶寶是不是安然,對不對。”他手又搭上了她膝蓋。

  最後一句話讓趙暮染閉了眼,也不要他動手,忍著羞意按他的話作。然後是感覺軟軟的布料碰了她最柔嫩的地方,聽到郎君鬆口氣的聲音。

  宋釗為她再穿上褻褲,拿被子將她裹好,“沒有見紅,你先放鬆些心情,還疼得很厲害嗎?”

  經剛才鬧了小烏龍,又聽他說的情況還算好,趙暮染劇烈地心跳有所緩解,似乎也覺得沒有剛才那麼疼了。

  她動了動腿,“好像好一些了。”

  宋釗心頭微寬,但臉色仍舊不太好,“你的小日子確實是晚了兩天,但這脈象不太顯,也有可能不是。剛才我是太緊張,首先想到是這個可能,畢竟你以前來癸水時沒有疼痛的症狀。”

  所以也有可能不是。

  趙暮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帶著慌色的杏眸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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