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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暮染確實也是將安王給的那十個面首丟在腦後,但安王派來的侍衛聽聞消息,還是找了機會去提了一提。

  這一提,那十個面首終於被從一堆壯漢中領了出來,惶惶不安去見他們的主人。

  “——這就是我父王說的俊俏郎君?!”趙暮染看到人時,險些一口茶都要噴了出來。

  跪在廊下的十個瘦巴巴黑炭欲哭無淚。

  他們一路來都是騎著馬,風吹日曬雨林,夜裡都是露宿,已經好幾天沒梳洗了。再是謫仙下凡,也抵不過這樣的摧殘吧!

  宋釗面無表情看著那十個面首,他們居然還有人形,看來是他的屬下辦差不力了。

  安王侍衛是見過這些人的,如今再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眼角抽了抽,看向那坐著喝茶的郎君。宋釗有所察覺,在水霧中抬頭,目有厲色也看了過去。

  侍衛忙垂眸。他還是閉嘴吧,安王殿下已默認了這女婿,他也實在沒必要再給人穿小鞋。混口飯吃,還是識趣的好。

  趙暮染不明是她的夫君吃了醋,將人整成這樣,只道自家爹的眼光不敢讓人苟同。原本她還好奇來著,如今,是連多看一眼也不想。

  但人買了,好像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干吃飯。

  而且還都是男人。

  她想了想,就道:“派三兩人將他們送回慶州吧,直接丟軍營裡頭,士兵怎麼操練,他們就怎麼操練。安王府不養白吃飯的。”

  聽人說做面首的也是干體力活的,瘦成這樣,能幹啥體力活,她父王搞不好是給人蒙了。要是能將他們練出來上陣殺敵,也算補回些損失。

  趙暮染就托腮嘆息,果然有個不靠譜的爹很頭疼。

  而隨著她一聲令下,十個面首連哭求都沒機會,直接被人重新押著折返。宋釗看著外邊空空的廡廊,又抿了口茶。

  他的岳父大人見著人被丟回去,不知是啥表情?

  可惜,他瞧不見。

  接下來,宋釗與趙暮染就只在楊家再留了一晚,於第二日清晨開始往都城出發。

  此時,舜帝那也收到了安王讓人加急送回去的戰報。

  趙舜在看到夏國欲戰幾個字眼,頓時就將戰報摔到了地上,白淨的臉上青筋突起,目光帶著獰色。

  戰報?!

  夏國不是已經停戰近一年,怎麼又開始蠢蠢欲動!

  偏還是這個時候,壞他好事!

  趙舜一想到這幾年戰功赫赫的弟弟,心中就不安和焦慮。在朝中總是能聽到的,對弟弟的誇讚聲音就迴響在耳邊,那些朝臣一邊說一邊還露出敬佩的面容也在腦海里揮之不去。

  “——閉嘴!你們都給朕閉嘴!”

  趙舜突然將御案上的東西全給掃到地上,殿裡伺候的宮人嚇得跪了一地,方才就一直很安靜的宮殿,霎時更是靜得針落聲可聞。

  發了一通脾氣,趙舜大口喘著氣跌坐在龍椅內,眼裡的獰色不但沒有消氣,反倒還盛了幾分。

  “今日太后身子怎麼樣了!”他坐了一會,冷著聲問。

  一位年老的太監顫顫巍巍爬上前,磕頭稟道:“陛下,太后身邊伺候的剛剛來稟過,是比前兩日氣色好一些,還多用了三口肉粥。”

  趙舜陰冷的目光就掃在了那太監身上,“好一些,她好得也挺是時候。”

  太監聽著他的話,整個人都在發抖,這樣的話,實在太過駭人。

  “那就命醫工給朕好好給太后治病,治好了有賞!”

  老太監忙領命而去,出了殿,站在台階下仍是手抖個不停。惶恐地想,陛下好像改變主意了,太后娘娘的病情或者真能有所好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了個會,這章短些一些~~嚶嚶,明天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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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染捧著釗釗的手:你進步一小步,就是我們寶寶邁來一大步。

  宋釗黑人問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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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友情提示,昏庸變態帝上線~~

  第33章

  由京兆通往都城的河道上, 船隻三三兩兩, 順著水流一路往東。

  趙暮染立在甲板上,河風將她衣袍吹得簌簌發響。她眯眼眺望,沿路來都有看到被河水沒過低矮林地, 有一些河段邊就是農田,也不能免於難。

  “一會日頭就該大了。”宋釗去給邱志吩咐了一些事,轉頭就在船艙找不到人了。

  果然她又跑甲板上。

  背後有溫熱的身軀貼來,趙暮染仰頭,郎君清俊的面容就在眼前放大。她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眉:“我們出發有兩天了, 這是走到哪了?”

  宋釗抬眸看了眼, “出了京兆的地界, 往華州府去。水路顯得枯燥,一路來都是似曾相識的景致, 是會產生時間極慢的錯覺。”

  趙暮染聞言攏了攏寬袖,問道:“這水勢,你來的時候也差不多嗎?”

  “來的時候, 比現在還要高漲一下,要淹得更深。”

  “這樣……”

  宋釗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眉眼, 去親了親她臉頰, “在想糧食的事?”

  在出發前, 她就問了一句。

  趙暮染點點頭, “是的,應州那邊產糧一般,大多數還是從京兆到河中這一塊買進。朝廷都兩年未發軍餉, 一切都是靠著父王在打點,不知他有沒有發現這夏收後的糧價變動。”

  安王府是有屯糧備戰需,可如今局勢不明,隨時興戰都有可能的,她總有些擔心。

  “所以我讓楊家儘量的買。”宋釗微微一笑,看到她眼裡的詫異,“我剛才也吩咐了邱志到華州城的碼頭後,讓他去探探糧價,準備給岳父大人送信去說明。”

  他知道安王這回也差不多該受夠了,估計會有動作。但他是先暗謀了渭州還是啃了保安和永樂城就不得而知了。

  如若他沒預估錯,保安與永樂城應該都有他的人。當初夏國突擊的時候,他是第一時間就支援了保安城,聯合兩軍將夏國又趕了回去,所以,應該是薛衝要倒霉的機率大一些。

  只是他一但吞了渭州,舜帝就會得到消息。

  宋釗想著,又低頭去看身前的女郎,手圈在她腰上。“若如傳來岳父要反了的消息,你在都城處境就會很危險。”

  趙暮染聞言神色頓了頓,知道他想得不比自己少,隨後笑道:“我父王真要反,又哪裡會讓皇伯父知道,而且我在都城,才好反。”

  她說著,極危險的眯了眯眸子,眸光銳利不已。宋釗看著,莫名想到她一手藥翻人的本事,心頭跳了跳,她不會跟著亂來吧。

  舜帝身邊極嚴,這些年了,他可是一分都沒有滲進去的。他想著就道:“染染,都城情況如今複雜,你可先萬別衝動行事。你那四個堂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比你父王更蠢蠢欲動。”

  這幾個,少的當了有十六年的皇子,長的可是年近三十了,仍舊頂著個皇長子的頭銜。

  舜帝對立太子一事隻字不言,所有上奏都駁回,如今舜帝在,其實也是有牽制著那幾個皇子的意思。而這幾個皇子,在舜帝的耳須目染之下,對安王府的敵對態度又是一致的。

  安王在舜帝父子眼中,就是塊肥得流油的大肉。

  趙暮染聽著他嚴肅的言辭,嘿嘿一笑,杏眸彎做了一道月牙:“我又不是那樣衝動的人,肯定會先摸清楚情況的。”堂兄不省油才好呢,她或者還能在裡面攪個天翻地覆。

  只要想想都有些興奮。

  少女眼中精光閃閃,宋釗總感覺她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好像安王父女搞起事來,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走水路的旅途確實是顯得漫長又枯燥。

  趙暮染回到船艙後,和宋釗對奕了兩局就丟開子,趴到一邊的榻上喊無聊。

  宋釗看得好笑,淨過手後坐到榻邊,順手端了矮几上的櫻桃。

  “嘗嘗這個,清晨一早送上船的。”郎君捏了一顆果子送到她嘴邊。

  趙暮染張嘴,視線在他修長勻稱的手指上掃了幾眼,發現那紅艷艷的櫻桃還沒他手好看。溫暖的指尖碰在唇上,她在含過櫻桃的時候免不得舌尖會掃到。

  郎君的鳳眸就在她唇上凝視了會,取了帕子攤開放在一邊,方便她吐核。

  現在正是櫻桃成熟的時候,卻是產量極少,看這品相,跟送進宮裡的都差不多。她好奇問道:“這哪來的,和我以前在宮裡吃的差不多。”

  “好吃?”宋釗笑了笑,眼尾微挑,“半路劫下來的。”

  趙暮染險些就被核卡著,“這就是要送進宮的?”

  “對,可惜只得這一小筐。”

  他的話讓趙暮染不知要說什麼好,只覺得他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進貢的東西也能劫。不過,她卻覺得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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