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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發現所有的馬都不見了,而他的人都被結結實實捆在一起……衣服都不見了,只餘一條遮羞的褻褲。

  他看得眼角直抽,忙低頭看自己,身上倒是齊整。

  他是不是該謝謝沒被扒光丟在外邊一夜?

  宋釗往侍衛那邊走去,滿地的狼藉和腳印,說明趙暮染是有人接應的。她的親衛居然是直接折返尋了回來?

  但是在什麼時候聯繫上的?

  宋釗思索著,他竟然完全沒有發端倪,也無法分析出他們是怎麼聯絡的。

  此時侍衛們都開始幽幽轉醒,趙暮染似乎對他們手下留情了,這次用的藥效沒有上回霸道。

  看著幫自己解開繩索的郎君,侍衛個個都羞愧不已。

  他們已經很警惕了,卻還是落入圈套,甚至絲毫沒有發覺。他們現在回想起來還有命在,都後怕不已,深覺文頤郡主手段了得。

  眾人重獲自由,便開始去尋各自換洗的衣物,可是只找到了一堆燒得焦黑的布料。

  ——趙暮染將所有人的衣服都燒了。

  馬被牽跑,只留下馬車,如今還衣不蔽體。

  眾人有些不能想像要怎麼到有人的村落去尋找替代之物。

  宋釗也發現了不對,上前擠進人當中去,看到那堆灰燼,他也是哭笑不得。

  而此時眾侍衛也發現了他身上不對,紛紛睜大了眼。

  邱志被趙暮染砸了一拳,是最後清醒的,他醒來後忙也擠到人堆里,心頭怦怦跳,以為是宋釗出了什麼事。

  可當郎君熟悉的背影落入眼中時,他表情瞬間有些扭曲。

  衣衫最齊整的宋釗背後有幅畫。

  一位威風凜凜的女將軍手執紅纓槍,腳踩在一隻烏龜身上。

  邱志瞪大了眼,眾侍衛在震驚過後忙低頭,邱志只能冒死提醒了一句。

  宋釗聞言整張臉都變了,忙將外袍解了下來,果然看到那幅畫。此時邱志又是一聲:“郎君,您中衣上也有。”

  宋釗的臉黑得不能再黑,風一陣回到了馬車上,在脫下中衣後發現那隻烏龜被打得殼都掉到一邊,像只光毛雞一樣正朝女將軍跪地求繞。

  ——趙暮染!

  宋釗閉了閉眼,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來這樣一出。而且那些墨汁都滲透了布料,他就算將衣服反過來穿,那些畫也能顯出來。

  她真是……有能將人氣死的本事。

  讓他的人全光溜著,讓他也沒法見人!

  宋釗就有點理解她那句趙家人都小氣的意思,找到她那天,她罵了他一句王八蛋,他想自己騙了她是不對就大大方方應了。那時把她噎住了,所以她這才會專門畫了只烏龜來報復他。

  簡直……簡直是幼稚又真讓他窘迫到極點。

  宋釗抓著衣裳,最終還是被氣笑了,將外袍中衣都丟一邊。好歹,他還能在馬里躲一躲。

  他的慶幸才剛起,有馬蹄聲陣陣從遠處靠近,似乎來了不少人。

  護國公府的侍衛忙打起精神,赤著膀子拿起武器圍在馬車邊上,打頭的人看到一群沒穿衣服的壯漢,震驚又覺得詭異。一日一夜瘋狂趕路的睏倦都不見了。

  他探究的看了會,才清了清嗓子道:“可是宋郎君在此?我乃安王殿下派來的,按著殿下的意思,前來護郡主回都城。並將殿下賜給郡主,讓在她身邊伺候的人帶了前來。”

  宋釗在馬里聽著,冷靜地道:“郡主與她的親衛匯合,已先行前往京兆。”

  那侍衛聞言倒沒有吃驚,心想他們殿下果然料事如神,郡主果然是甩開了宋釗一眾。他無所謂地說:“既然如此,我等還得追上郡主,殿下賜的人皆無習武,怕是會耽擱時間。那就請郎君先代為照顧。”

  “殿下說,這些人必須毫髮無傷出現在郡主面前。”

  侍衛一揮手,他身後與其他人共騎的郎君都下地來,然後乖順地朝著馬車揖禮,齊聲道:“見過郎君。”

  齊刷刷的男聲讓宋釗察覺到了不對,他心頭一驚,伸手去將帘子撩了條fèng隙,看到的是十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君。相貌個頂個的出色……

  他臉色一沉。

  安王送這些人伺候染染?!

  這是要怎麼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  宋釗:老婆說跑就跑,岳父還送來一堆面首?!

  安王jian笑:那是你的兄弟,以後要好好相處。

  染染:果然親爹!

  宋釗淚目:我肯定是個假男主~~

  ————————粗長章,快誇我!

  第30章

  安王派的侍衛丟下十個面首一甩馬鞭走了。

  邱志望著絕塵而去的安王眾侍衛, 一言難盡。這安王父女, 就沒有一個按套路出牌的,偏偏還都往人痛處戳。他就擔憂地看了馬車一眼,心疼自家郎君。

  宋釗在驚怒間很快就冷靜下來。他安靜坐在車裡, 想到趙暮染的脾氣,再想到安王送來的這些面首,最終哭笑不得。

  兩人不愧為父女,真是一點虧也不吃,有仇就報。

  好像他遇到的挫敗, 都在安王父女身上了。

  罷了罷了, 宋釗嘆氣一聲。誰讓是他先隱瞞身份在前, 兩人出氣了,事情應該也就過了, 若兩人仍對他漠然,那才是最壞的情況。

  “邱志。”宋釗朝外喊了一聲,邱志忙到車邊上, “你把他們衣裳都扒了,將就穿著先去想辦法聯繫我們的人, 讓他們再送衣物馬匹來。”

  邱志瞧了眼那十個腰細如柳的面首, 嘴角一抽:“是, 那他們要如何處理。”

  “既然是安王給郡主的, 自然是要帶上的。給他們也備馬吧。”

  “……是。”

  邱志覺得自己應這聲是都憋屈極了,他們郎君此時怕是更憋屈。

  然,馬車裡的宋釗卻是笑了笑。他鳳眸微垂, 睫毛輕覆之上,卻遮掩不住他上挑的眼角。

  他的岳父大人是讓毫髮無傷帶到染染面前,可這路途遙遠,這人被曬黑了變醜了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也是多虧了這幾個面首,宋釗一行的窘迫遭遇得以提前結束,在原地耽擱了一日,便再度出發。宋釗棄了馬車,將人分了兩撥,一波與他快速往京兆趕,一波則押護著行裝帶著面首慢慢往前趕。

  趙暮染那邊在離京兆還有一日路程時,被安王派來的人追上。

  看著下馬走來腳都打飈的侍衛,趙暮染有些吃驚,這是趕了多久的路才能趕成這樣。

  那侍衛強打起精神,將安王譽寫的信交給她。

  趙暮染一目十行,眉尖慢慢蹙起,看完一遍後又再重新細細讀一遍。隨即哼笑:“他倒是會討好父王,把一切先跟他交待了。”

  侍衛默默品了品她話中的意思,是有些生氣的意思,便道:“殿下給郡主您送了十個面首過來,個個都俊俏可人,已交給郡馬先替回照看。”

  面首?!

  趙暮染聽到這兩字眼顯此沒被口水嗆著,她父王真是……這是往投誠的宋釗心口插了把刀子。比她還狠。

  她就挑了挑眉:“哦,馬屁拍馬腿上了。”

  侍衛不敢接話,意思是這個意思,可這比喻好像不那麼恰當。

  趙暮染收好信,問:“父王可還有什麼交待的。”

  “殿下說,要郡主您保重自己。若是受了委屈就打回去,若是暫時不能打的,拿筆墨記下,殿下會替您十倍還回去。”侍衛按著安王原話稟道,“還有讓您回去都城後,看看他書房的書畫都被蟲子蛀了沒有,他很喜歡書案邊上掛的那幅山水圖。”

  山水圖。

  趙暮染依稀記得是有那麼一幅畫。她頷首,清杳的杏眸中閃過亮光。

  “還有就是您若到了楊家,打沒打聽清楚,若確實是喜歡,想要原諒郡馬他也只睜隻眼閉隻眼。”意思是不管了。

  噫?侍衛最後一句話讓趙暮染一副見鬼了的表情,這是他父王會說的話?!

  侍衛頂著她質疑的目光點頭,她抿了抿唇,唇角就慢慢露出了笑容,明媚間帶著甜意。不管她父王說不說,其實他那聲對不起就讓她動搖了。

  不然那烏龜哪裡會畫在他衣服上。

  少女將信收好,翻身上馬,一聲清叱。銀鞍駿馬馳如風,馬背上的女郎紅裳艷如火,衣袂飄然快速遠去。

  ***

  趙暮染突然的到來,讓楊家人連更衣的時間都沒有,慌慌張張就前去迎接。

  早兩日趕回家的楊欽卻是露了喜色,這兩日來因為父母及祖父的態度暗生的鬱氣都散去一半。

  楊大老爺領著妻、子忙亂的來到大門處,首先看到的是被一眾侍衛簇擁著的紅衣娘子。她作兒郎裝扮,英姿颯慡,那些侍衛站在她身後,挎刀而立,更是顯得她氣勢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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