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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裡頭還裝著滾燙的熱水,那效果……

  到這時候朱樉的臉色已經難看得快和鍋底媲美了。

  “這樣好玩兒嗎?你們是不是玩兒得很開心?”

  朱尚炳點了點頭:“會笑,奶娘會笑。”

  朱樉忍不住插聲問:“你娘呢?”

  “她,她看著,她不會玩兒。”朱尚炳道。

  但就算是朱尚炳的話里透露出信息,說明鄧妃不會玩兒這樣的遊戲,但光是看著兒子被教壞卻不加制止,這已經令朱樉覺得難以忍受了。

  “去,去將鄧妃請回她的住處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門一步。”

  太監領了命,飛快地跑了出去。

  陸長亭輕咳一聲,道:“昨日不是說孩子見鬼了嗎?不如我去瞧瞧?”說著陸長亭便要站起來,朱樉卻是一手將他按了下去,道:“不急,說不好什麼見鬼之說都是鄧妃編撰的!”

  說罷,朱樉又目光明亮地看著陸長亭道:“長亭著實太過厲害了,那見鬼之說究竟是真是假,不如先請長亭詢問一番吧?”

  陸長亭:“……”他一轉頭,就見朱樉和朱尚炳這對父子都盯著他。

  “好吧……”陸長亭無奈。其實小孩子說謊的可能性很小,鄧妃這樣的人,也不可能在這樣明顯的事上來教朱尚炳撒謊。但是眼下很明顯,鄧妃在朱樉的跟前已經徹底失去了信任度。

  因為和安喜溝通的經驗,陸長亭倒是很輕鬆地從朱尚炳口中問出了結果。

  他沒有撒謊。

  但是一個三歲孩子原本應該敘述流暢的,放在他的身上卻顯得很是笨拙。

  自然暫時無法獲取更多的信息。

  “明日吧,明日我帶你去瞧瞧。”朱樉做了決定。

  陸長亭知道他今日還得解決那個奶娘以及鄧妃越權之事,便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我餓了。”

  朱樉笑了笑,道:“怎的不早說?”隨後,他忙叫人準備早飯去了。

  暫時將朱尚炳交給丫鬟後,二人先各自洗漱了,待到洗漱完,用飯的時候也就到了。三人一同用起了早飯……

  而此時外頭的鄧妃也迎來了不好的消息。

  秦王身邊的太監竟然要請她回到住處並禁足。

  鄧妃跪在那裡的身影一下子就僵住了,王爺怎麼會待她如此狠心?若是禁足,那她連跪地求得王爺心軟的機會也沒了……而且顏面還要丟得更加厲害……

  鄧妃不想回去,但那太監滿面冷酷,半點也不允通融。鄧妃還能如何?自然也只有跟著那太監回去了。

  嬌蘭扶著自家主子,主僕二人的面色都泛著白,像是下一刻便要暈厥過去一般。鄧妃這般俏麗的女子露出這等神情,還是很惹人憐惜的,只可惜朱樉並不在此處,也就沒人欣賞了。

  待她們回到屋室之中,外面便被人上了栓,那是當真將她們禁足在裡頭了。

  作為王府次妃,鄧妃何曾遭受過這樣的待遇?

  鄧妃急急地喘了兩口氣,扶著桌子坐了下來。嬌蘭趕緊倒了茶送到她的手邊,愁眉不展地道:“主子,我們該怎麼辦啊?”

  “嬌蘭,你說,王爺為何突然間態度這般迥異?”鄧妃腦子裡來來回回閃現著,那陸長亭跟隨秦王一同走進正殿去的身影。鄧妃和嬌蘭對視了一眼,這一刻,兩人的思維詭異地對上了。

  “是……是因為那個陸公子嗎?”嬌蘭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王爺說是義弟……”

  嬌蘭卻仿佛得到了底氣一般,撇嘴道:“什麼義弟?這等把戲不過糊弄人罷了!長得那般狐媚子模樣,一回來便要住王爺的偏殿,王爺處處照顧他不說,就連您去瞧了一眼,王爺都大發脾氣。從前王爺多疼公子啊……您再瞧瞧,今日公子不就是打翻了個杯子,王爺便那般發作,甚至還連您都跟著責罰了,這難道不奇怪嗎?”

  “是啊,這一切都是自王爺從應天府回來開始有的變化……”

  嬌蘭更是憤憤了:“早便聽說有些男兒生得模樣好,好端端的正事不做,偏去勾。引對別人家的夫君……這陸公子與王爺的關係必然有鬼!您可得當心了。”嬌蘭暗暗在心底道,這個人長得可太好看了啊!瞧那皮膚白的,一雙桃花眼媚的,滿府上下誰人能敵?嬌蘭再回想一番那陸長亭的模樣,只覺得他走路都是在勾引人!

  滿府上下誰人能敵?

  鄧妃臉色越來越白,頓時如臨大敵一般。

  走了個王氏,卻是來了個俊俏少年嗎?

  這頭還在用飯的陸長亭,哪裡想得到自己躺著也中槍……他和朱樉覺得人家鄧妃有鬼,人家鄧妃並著她的丫鬟還覺得他倆有鬼呢!

  第120章 (修)

  今日天色很好, 溫暖的陽光灑在陸長亭的身上,讓他覺得舒服極了。

  天氣在逐漸回暖了。

  這讓陸長亭的心情稍微愉悅了些。

  屋室之外跪了一地的人, 個個都是神情驚慌, 生怕跟大公子的奶娘一樣,被無情地拖下去。

  朱尚炳也站在這裡,只是受氣氛的影響, 他害怕地往陸長亭的腿邊縮了縮,相比之下,他覺得這個長得好看的人,比他的父王更能讓他得到安全感。朱樉瞥了他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這次朱樉歸來發作了不少人。之前不曾離開西安, 他自然沒發現這些細枝末節,但是等歸來之後, 朱樉卻是對這些變得極為敏。感, 這麼多人非要上趕著當他眼裡的沙子,朱樉當然也不會容下來。

  鄧妃尚在禁足中,聽人說秦王在懲治朱尚炳身邊的人,鄧妃當時就慌了。

  嬌蘭還在她耳邊叱罵:“主子您得小心了啊!您看看, 他一來,便蠱惑得王爺對您不喜, 連公子都跟著遭了遷怒。如今還插手到公子身邊去了!您想想他是個什麼人啊?一個男人, 生不出孩子,他這是想要把持住您的骨肉啊!您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若是被他蠱惑得不認母親, 那可怎麼好啊?”嬌蘭仿佛已經看到自家主子悲慘的未來,越說越誇張。

  但陸長亭的模樣確實生得太好了,鄧妃一閉上眼,那張漂亮的臉就在她眼前晃蕩著,揮之不去。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住這樣的容貌呢?他不信什麼真如王爺說的那樣,僅僅只是義弟而已。哪有住到隔壁去,一門之隔的義弟?妻妾都不見得和他這般親密過!再一想到自己辛苦生下的兒子,鄧妃便更覺得難以忍受了。

  “我要出去。”鄧妃咬咬牙道。

  “可是、可是王爺罰我們禁足……”嬌蘭猶豫著出聲。

  她越是提到禁足,就越是讓鄧妃怒從心起:“不過一個來歷不明的人物,王爺真能為他將我禁足嗎?”此時鄧妃根本不知道,這禁足之事和陸長亭半點關係都沒有。

  鄧妃強行打開了門,帶著貼身丫鬟和隨侍太監便要往外走,王府侍衛阻攔不及,只能看著鄧妃走遠。他們倒是想攔,但男女有別,誰敢碰次妃呢?若是尋常妻妾也就罷了。這位可是王府次妃啊,僅次於正妃的位置,那的確是王府的主子之一。現在正妃沒了,又只有次妃膝下有子,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做正妃呢?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們可不想將鄧妃得罪狠了,將來鄧妃更進一步了,可不會記著王爺將她禁足了,她只會記得他們這些侍衛攔過她。

  所以之後見攔不住鄧妃,侍衛們也就放棄了。

  這是鄧妃自己要上趕著去觸怒王爺,跟他們可沒什麼關係。

  鄧妃帶著人衝到了朱尚炳的院子裡,一見滿地跪著的下人,鄧妃心裡咯噔一下,頓時對那陸長亭怨恨更甚。

  朱樉掃了一眼鄧妃,他對於鄧妃的到來並不意外。將鄧妃禁足,不過是為讓鄧妃顏面掃地,而並非將鄧妃禁錮在裡頭。正好鄧妃在這個時候趕來,也好殺雞儆猴讓她好好瞧瞧。

  “既然來了,那便一同看著吧。”朱樉淡淡地道。

  鄧妃心裡一陣空懸,臉色都忍不住微微白了白。她輕輕地應了聲:“是。”姿態端的嬌柔美麗,惹人憐惜。

  只是朱樉連看也不看她。

  能讓一個男人的目光不再朝她看過來,那就只能是有著更吸引他目光的人出現了。

  鄧妃咬了咬牙,朝著陸長亭看了過去。

  她一點點用目光描繪著這個少年的輪廓……之前是她沒將對方放在眼中,因而沒有仔細打量過,直到這一刻,她才完全地看清楚,這個少年究竟有著怎麼樣出色的面容,其眉眼之精緻美麗,世間少有能人及,鄧妃仔細打量的第一眼,都忍不住被對方那雙漂亮極了的桃花眼所迷惑,更何況秦王呢?鄧妃用力地咬了咬牙,直到腮幫都有些發酸,她方才打住了這個動作。

  “你說炳兒常見鬼,我也心下難安,便請長亭來瞧一瞧,你身為炳兒的母親,自然應當在一旁看著。”朱樉淡淡道。

  鄧妃此時卻是別的都聽不進去了,她的關注點就糾結在了陸長亭的身上。

  王爺竟然要讓這個少年去處理此事?誰知道他會對自己的兒子做出什麼事來!鄧妃先入為主,不管陸長亭做什麼,她都會往陰謀方面去想。此時自然是橫豎看陸長亭,都覺得他包藏禍心,說不好便要藉機在宅子裡動手腳,害死自己的兒子!

  鄧妃強壓下心中怒火,露出一抹笑容來,道:“王爺,這樣怕是不大好吧……陸公子是王爺的義弟,這等下九流之事,怎能讓陸公子來做呢?”你若還固執要做,那豈不是就將自己和下九流放在一處了。鄧妃心底輕笑一聲,她就不信陸長亭如此還要堅持。

  陸長亭何等敏銳?當即就發覺到了鄧妃的輕視和敵意(?)。陸長亭不知道鄧妃這樣的情緒從何而來,但他不得不說鄧妃太小瞧他了。

  “次妃說的哪裡話?風水相宅,怎是下九流之事?京師皇城便曾得誠意伯指點風水。難道誠意伯所為也是下九流嗎?”陸長亭淡淡反駁,只要和他關係親近的人,其實這時候已經能感受出來他的不快了。罵人不得罵父母,不得論長相,不得撻職業。陸長亭兩世為人,都以風水為職。在京師時那李妃便是如此惹怒了他,洪武帝都不曾在他跟前說是下九流,如今鄧妃倒是敢說!

  陸長亭這段話中提到的誠意伯便是劉基,字伯溫。民間常有傳言稱“三分天下諸葛亮,一統江山劉伯溫”,說的便是他。劉基身上更冠有“諸葛武侯”再世之稱。雖說他早從明朝開國以後,便不大得帝心,但明面上洪武帝對他依舊照拂有加,還有個誠意伯的名頭掛著,在他於洪武八年逝世後,民間關於他的傳言便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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