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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樉笑著道:“那便好!秦。王。府的人已經到了,我讓他們去為你收拾行囊。”

  “嗯。”說著兩人便一同朝著陸長亭的屋子去了。

  朱樉心底免不了高興。

  風水輪流轉啊!之前是朱棣到他府中接走了長亭,現在便又輪到他將長亭接走了……

  朱樉心情愉悅到了極點,幫著收拾東西的動作都快了不少,也就一會兒的功夫,便將陸長亭的衣物都收拾好了。其實他的衣物都不多,主要還是洪武帝和太子賞下的東西,這些不得不帶上。

  不過朱樉到應天府來的車隊本就規模不小,不似朱棣那樣輕裝簡行,因而朱樉要將這些東西跟著帶到西安去,也容易得很。

  收拾好了後,陸長亭和朱樉才又走到了那書房外。

  朱棣還站在書房內,姿勢都沒怎麼變過,看著他這般模樣,倒是讓陸長亭覺得實在忍不住微微揪心。不說情愛,他的確是將朱棣視為半個親人的。這麼幾年相處下來,感情自然不似作偽。所以他也不願見到朱棣這般姿態。

  “走吧。”陸長亭轉過頭不再看。

  朱樉朝裡頭的朱棣道:“明日一早便要啟程,我先將長亭帶回去了。”

  “嗯。”朱棣沉聲應道。

  朱樉很快就將人帶回去了。

  陸長亭在秦。王。府用了晚飯,洗漱一番,便準備就寢。睡著了,自然便沒這麼多思緒擠在腦子裡了。

  誰知道朱樉突然推門進來,道:“長亭!不如我們還是今晚就啟程吧!此次進京,我帶了不少的人手,哪怕是趕夜路,也沒有半分關係。”何況洪武帝擔憂兒子們的安危,還特特撥了錦衣衛一路隨行。

  陸長亭有點兒沒明白意思:“為何要夜晚啟程?”這麼急著回西安?“可是出了什麼事?”

  朱樉擺了擺手:“不是,只是我這心裡始終放心不下,為免老四反悔,我們還是早早啟程更好。”

  陸長亭:……

  對上朱樉那雙格外真摯的眼,陸長亭也不好說什麼,一面覺得好氣,一面又覺得好笑。

  “那、那就走吧。”

  朱樉聞言,頓時面上喜色更濃,他趕緊幫著陸長亭罩好了披風,將人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才帶上了馬車。於是秦。王。府的這行人就這樣提早出城去了……

  自然的,消息也報到了皇宮之中。

  朱元璋聽完太監匯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個老二,怎麼連弟弟的手下都搶?”

  那太監躬身道:“秦王說是他的府上也出了些問題,這才將陸公子帶過去了,陸公子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多走一走總是好的。”

  朱標在旁邊撫掌笑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說得好!”說罷,他便轉頭看向了朱元璋道:“父皇眼光實在極好,這個陸長亭,確實有意思,實在太合兒臣心意。”

  朱元璋看了看他,低聲道:“好是好,不過你白日裡送他的東西,乃是你幼時親手寫下的手記?”

  朱標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難得見此人才,又救了我和允炆,免去了端本宮之危,自然只有送此禮物,才是最為合適了。我瞧他的模樣,收到時也很歡喜呢!”

  朱元璋忍不住輕嘆一聲:“太子啊,你總是這般仁善。”

  朱標反問道:“父皇,仁善不好嗎?”洪武帝教他習武,處理政事,大儒們教他讀書寫字,而立身立性卻是馬皇后所教導。

  對於馬皇后來說,她認為自己將兒子教得很好,將來會是個仁慈樸實的君王。但是對於朱元璋來說,一面欣喜兒子心性赤誠,但一面又不免憂心,明朝雖立,但仍有不少內憂外患,他能壓下嗎?

  朱元璋只有在心底更堅定了,在他兒子上位前,他必要掃清一切功臣能將帶來的阻礙。

  ……

  接收到陸長亭已經跟著朱樉出城消息的不止皇宮裡,還有朱棣。朱樉的舉動哪能當真瞞過他?朱棣也能窺破朱樉如此行為的心思。朱棣強壓下心底的不快,令下人也去收拾東西了。

  程二回到燕王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探頭探腦一番,而後問朱棣:“主子,長亭呢?”

  朱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並且還起身出去了。

  程二被這一眼看得膽戰心驚,渾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那廂朱棣卻是推門進了陸長亭之前睡的屋子,裡頭的丫鬟正在收拾床鋪,打算換下來洗掉。

  “別動。”朱棣的聲音驟然在屋子裡響起,驚了那丫鬟好大一跳。

  “是、是……”丫鬟雖然不明所以,但也只要放開被子退了出去。

  朱棣走上前去,將被子重新鋪開,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隨後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脫下外衫躺了進去。

  朱棣閉上眼,想像著陸長亭躺在床上的模樣。

  ……這光棍日子真不好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二哥一直是神助攻啊……揉臉

  第118章

  時值一月, 冬雪初融。

  朱樉一行人隊伍龐大,一路行來, 因為聲勢太過嚇人, 倒是沒什麼人敢來招惹,唯恐避之不及,於是他們抵達西安的路上分外順利。

  一入西安, 雪便已經都融去了。

  只是融雪過後,也最是寒冷不過。陸長亭縮在馬車內,捧著手爐,渾身都裹著厚厚的帶絨大披風,披風邊上一圈兒白絨絨的毛, 拱衛著陸長亭那張臉,著實好看極了。

  真如那冰天雪地里走出來個雪神似的。

  馬車不知道又行了多久, 陸長亭忍不住睏倦地打了個呵欠, 正猶豫著要不要再睡一覺的時候,便聽外面的人道:“主子,前面便是城池了。”

  陸長亭鬆了一口氣,忙坐直身子, 抬手推開車門往外看去,果然, 已經隱隱能瞥見城池的輪廓了。

  也就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 馬車便近了城門,城門外的士兵在檢查過往行人和馬車。

  秦王的車駕自然不同,那士兵一眼就認了出來, 於是趕緊上前來迎車駕,百姓們也自發開道來,馬車很輕易地便進了車門。待進了城門之後,陸長亭耳邊的聲音一下子就變得嘈雜了起來。就好像一時間從一個空間進入到了另一個空間。

  朱樉笑道:“好歹這裡也曾是唐朝的都城,哪怕至今也依舊繁華。”

  唐朝的都城長安,便是在此。

  陸長亭上輩子也到陝西旅遊過,倒是並不覺得稀奇。

  西安曾是許多朝代的都城,西周、秦漢、隋唐……都曾在此定都。這裡沉睡著無數帝王,在後世更被稱作東方帝王谷。那個時候,陸長亭便因著這個名號,對西安這個地方充滿了嚮往。不知道,百年前的西安,和百年後相比,又有著什麼樣的差別。

  因為此時西安已經不屬都城,自然的,城中許多建築都沿自前人,著實少有改動的地方。

  馬車在一路熱鬧喧囂的聲音走到了秦。王。府外,這時候已經基本聽不見什麼聲音了,畢竟王府附近,是不得有人接近的。

  秦。王。府的人應當是提早得到了消息,所以早早地等候在了府門外。馬車車門一打開,便有個作太監打扮的人走上前來,躬身道:“主子!”

  推車門的是陸長亭,他探出頭來,眨了眨眼,當先跳了下去。那太監被他嚇了一跳,忙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不是自家王爺,頓時更恐慌了,忙又繼續往馬車內看去。

  馬車內的朱樉已然不像是在陸長亭跟前那樣隨意了,此時的他端起了氣度,自是更為有王爺的風采了。

  那太監見了朱樉,才鬆了一口氣,一口氣道:“熱水飯菜都已備好,主子請。”

  朱樉點點頭,走了下去,卻並沒有立即挪動腳步。

  “長亭瞧這秦。王。府如何?”朱樉問。

  陸長亭也就依言,真的抬頭打量。朱樉不愧在洪武帝跟前也是個受。寵。的,雖說洪武帝要求兒子們節儉,但是兒子去封地上了,洪武帝不願虧待了兒子,便特令人建造了這樣的府邸。

  北平的燕王府相比之下,就顯得要寒酸許多了。

  這處秦。王。府便是一個縮小的皇宮,眼前是高高修起的城垣,四面環繞,城樓之上覆以青色琉璃瓦,若是他沒記錯,這四面應當都有一道大門,大門飾以丹漆金塗銅釘。而這四城正門,南曰端禮,北曰廣智,東曰體仁,西曰遵義。端的規模宏大,氣勢雄偉,占地應當近五百畝。

  現在他們便是在廣智大門前。

  這可真是後世見不到的雄偉奇景啊!

  陸長亭不由得想起了另一位王爺,靖江王。據傳他的王府最為規模宏大,光是修建都耗時了二十年,王城周圍是三里長的城恆,內外以方形青石修砌,十分堅固。靖江王府也是後世保存最完好的明代王府。

  “如何?”見陸長亭久久不語,朱樉反而還有點忐忑起來了。

  旁邊的太監更小心地看了看陸長亭,心裡暗暗猜測著這人的身份,竟然能得秦王殿下如此小心對待。

  陸長亭收起目光,道:“秦。王。府應當是風水大家盯著建造的吧?哪裡挑得出錯處來呢?”

  “與老四的府邸相比如何?”

  陸長亭默默回想了一番燕王府的模樣,若是和秦。王。府擺在一處,那大約便是一個為鄉土挫,一個為白富美了。

  但陸長亭嘴上不會這樣說啊,他只是淡淡一點頭:“不錯。”

  朱樉知道他是不會說老四的不好,當即撇撇嘴,卻也不再多問。

  “坐馬車進門去?還是?”

  “走。”陸長亭雖然表現得很是淡定,但他卻很想將這處幾百年前的親王府邸好生打量一番。

  “好。”朱樉當即陪著陸長亭往裡走去。

  跟在後頭的一行人苦了臉色,只得趕緊跟上去了。

  待進了正門後,便是基高六尺九寸三組正殿。陸長亭越看越覺得燕王府太寒酸了……當初督造的時候,估計洪武帝壓根兒就沒怎麼上心吧。

  朱樉抬手指道:“這裡乃是承運殿、圜殿和存心殿。”

  “要進去瞧瞧嗎?”朱樉問。

  “走。”陸長亭言簡意賅地道。

  他的態度不免又引得一旁的人關注不已,直想著這人到底什麼來頭,竟然還敢對王爺這樣不客氣?但他們仔細打量一番陸長亭的打扮,卻又瞧不出個什麼來。

  朱樉帶著陸長亭走進了承運殿。承運殿最為高大,乃是王府建築的主體,闊達十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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