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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長亭還是一派沒將他瞧在眼中的模樣,冷聲道:“不必了,明日我自會上門來。”說罷陸長亭方才放緩了神色,攀住朱棣的手腕,道:“四哥,我們走吧。”

  朱棣心中登時軟得一塌糊塗。

  小長亭怎麼就能這般可愛呢?

  朱棣微微一笑,也沒看那劉先生,反握住陸長亭的手後,便帶著他大步往前走了。

  待二人身影漸漸遠了,劉先生方才招來隨身的小廝,道:“跟去瞧瞧,這二位住於何處?”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劉先生都想要確認一下他們的住處。

  這般厲害的人物,怎麼從前就沒見過呢?

  劉先生暗暗搖頭。

  此時其他人也湊了上來,忙問道:“劉先生如何?方才那二人可說什麼了?”他們可都擔憂自己絕子嗣啊!別的沒關係,唯獨子嗣不能絕啊!還有些做生意的人家,那就更憂心了,這風水有問題,那將來若是破財可怎麼好?

  劉先生搖搖頭,“他們說是明日再到我家去瞧。”

  這麼多人之中,難免有對陸長亭和朱棣二人氣焰看不慣的,頓時不由得出聲怒道:“這是什麼做派?竟是還讓您等他們嗎!”

  劉先生無所謂地笑了笑,道:“值得、值得!”

  眾人面面相覷,劉先生都如此說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呢?那陳方,怕是當真要坐牢了,只可恨……只可恨這人竟是害了他們這麼多戶人家!

  眾人憤憤地回家去了,都不由各自思量起了,如何尋那小孩兒來看看風水。誰讓他們不是縣令師爺呢?他們還得排著隊等!

  有些心思活泛的,忍不住也派了下人去跟蹤。

  他們可連人家的姓名和住址都不清楚,到時候求人都不知道求到何處?現在還是快些下手,免得之後還要排長隊!

  ……

  陸長亭抓著朱棣的手往前走,目光時不時地往道路兩旁的攤子瞥去。

  朱棣見狀不由得挑眉。

  這可有些不大正常啊,按理來說,陸長亭應當是畏懼寒風,於是忍不住頻頻往他懷中躲去啊。這時候怎麼又不畏懼寒風,敢抻著脖子去打量攤子了?

  陸長亭走著走著,突然頓住了步子,“四哥。”他叫了一聲。一旦接受這個設定之後,陸長亭如今叫起朱棣可是越發不含糊了。

  尤其是在那院子裡,朱棣凌厲帥氣地解決了那陳方之後,陸長亭便覺得這聲“四哥”喊得也算值。

  “怎麼?”這聲“四哥”叫得朱棣也很舒服,於是他微微俯下身,極有耐心,且語調柔和地問出了聲。

  “看。”陸長亭指了指旁邊的餅鋪,“不給五哥補上麼?”

  朱棣嘴角抽了抽,他沒想到陸長亭竟是還記得呢。

  “走,去買。”不過由此也可見,小長亭真的只是外表冷傲記仇,骨子裡分外心軟良善。

  朱棣抓著陸長亭的手緊了緊,他牽著陸長亭便到了餅鋪前面。這家餅鋪可不算小,雖然裡頭做出來的各式餅,在陸長亭和朱棣的眼中都有些看不入眼,但是放在中都,已經是極為可口的食物了。

  何況,這時候也沒什麼可挑揀的。

  過了乞兒的生活,如今陸長亭倒也深深知曉節約和不挑兩個詞。

  他們給了銅板,換了餅,然後便帶著回到了宅中。

  那朱樉和朱棡也早早回到宅中了,就等著他們回來,再商議搬家之事了。畢竟現在屋頂都掏空了,他們也就不能再住了。工匠也都料理好了,他們也沒甚可牽掛的了。

  這頭陸長亭和朱棣踏入到院子中,朱樉和朱橚當先迎了出來。

  朱樉揚起了笑容,道:“今日長亭和老四都很厲害。”朱樉在縣衙待了許久,方才讓那縣令派出了皂隸去拿人,因而看到皂隸的時候,陸長亭和朱棣就都知曉,朱樉和朱棡將事情辦妥了,而等皂隸將人拿回去之後,朱樉也就知曉,陸長亭和朱棣也將事情圓滿解決了。

  此時見了二人回來,朱樉自認為長兄,當然要出言誇獎一番。

  陸長亭微微一笑,“多謝二哥。”

  朱樉可少見陸長亭笑的時候,此時忍不住伸手揉搓了一番陸長亭的面頰。

  朱棣倒也沒阻攔,他伸手將手中的食物交給了朱橚,“這是長亭買給你的。”倒是隻字不提他親手買的,最後卻無辜被犧牲的麵餅了。

  朱橚接過油紙包,拆開一看,當時便忍不住嚅動了一下唇。朱橚將油紙包握在手中,轉頭沖陸長亭笑了笑,“多謝長亭。”朱橚舔了舔嘴,忍不住道:“有弟弟真好。”

  哪像皇宮中的老六那樣,最是討人厭!

  陸長亭淡淡一笑,沒再說話。

  現在能刷點好感度倒也不錯,說不定日後便用上了,左右和王爺皇子打好關係都只有好無壞的,當然,前提是不摻合進權利是非中去。

  陸長亭隱下眼眸中的異色,大步往屋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進了門之後,便見朱棡正在不停地喝水,那模樣倒像是有些餓了。

  朱樉見狀,道:“我與老三、老五都在等你們回來,可用飯了?”

  “用過了。”

  朱樉咋舌,“去陳方的宅子裡,你們怎麼用的飯?”平日去給人看個風水,順帶著蹭頓飯,那倒也不稀奇,去安家蹭飯也不稀奇。但這是去陳方的家中啊!

  陸長亭拽過凳子坐下,一邊抬手給自己倒茶水,道:“今日陳方家中不是擺滿月宴嗎?桌上擺滿了食物,我和四哥在上前找陳方的麻煩之前,便已經當先用了桌上的食物。”

  朱橚忍不住道:“好吃嗎?”

  陸長亭抿了抿唇,“味道還不錯。”

  朱樉無語:“……老五你怎麼還關心味道如何?”說完,朱樉忍不住看著朱棣道:“老四,你墮落了!”墮落得這般無恥了!去找人家的麻煩,還不忘吃人家一頓。

  陸長亭淡定喝茶,心說你還沒見過更無恥的呢。

  也不知道陳夫人拆了賀禮,發現裡面夾雜著幾塊麵餅,該是何等複雜的心情?

  陸長亭覺得他們這一頓,簡直吃得陳家都賠本了。

  朱棣抬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去都去了,何況長亭還在長身體呢,當時他都餓得肚子叫喚了。”

  陸長亭:“……”他就這樣無情地被推出來當了背鍋俠。

  明明當時朱棣也吃得很開心啊!

  朱樉暗暗皺眉,“倒也是。”說罷,朱樉方才擊了擊掌,讓下人上飯菜。

  等陸長亭喝完茶水,朱棣便不由分說地將他拉拽了出去,口中道:“來,練功夫,消食。”

  這一路走回來,該消食的早就消了啊。

  陸長亭心中腹誹歸一碼,但面上還是很高興的。能有朱家兄弟在他跟前好為人師,實在是旁人怎麼都求不來的。或許這便是他來到明朝以後,最大的外掛了。

  待陸長亭在外面練完功夫,裡頭的人也吃得差不多了,然後他們便開始收拾行李,舉“家”遷往老屋,連通下人和守衛們。畢竟這宅子都不能住人了,下人們自然也只能跟著遷移。

  而此時在中都城的另一邊。

  小小的院子之中,有小廝小心地踏了進來,低聲道:“師爺,小的、小的看見他們的住處了。”那小廝說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小廝此時心底覺得很是驚異,原來城中傳聞的那家兄弟,就是他們啊……

  “他們住在何處啊?”劉先生見小廝面色有異,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他們在將軍府。”小廝說完,還有些害怕。能住這樣的地方,他們肯定不是什么小人物啊!

  劉先生也是臉色大變,“你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小廝連連搖頭,“沒有,沒有看錯。”

  劉先生捂了捂胸口,好半天才平息了澎湃的心情,縣令……縣令一定知曉!這二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實在太令人驚異了!

  小廝見劉先生面色變幻數次,不由得出聲道:“師爺,之前城中便有傳聞,說那家人很是奇怪,住進宅子後,頻頻叫去工匠拆房子,這兩日竟是連屋頂都掏了……”

  “拆房子?”劉先生一怔,隨即他激動地重重一拍桌,“是如此!沒錯,正是如此!正是因為那宅子確實有異,他們才會拆屋子!”尋常人家,誰會閒著沒事兒來拆房啊?那可是好大一筆錢呢!

  這麼一想,劉先生心裡便已經信了他們的話。不缺錢,能住得起這樣的宅子,又確實有幾分本事,身上又氣勢不凡。他不信他們,還能信誰?想到這裡,劉先生又不禁得意了起來。

  還是他聰明,讓人去跟著他們查探了一番!

  還是他聰明,一眼就能看出那二人不是什麼普通人。

  劉先生揮了揮手,讓那小廝退下了,轉頭還讓自家婆娘弄了些小菜來,心情愉悅得不是一點半點。

  同時收到這些消息的,還有幾人,那幾人也忍不住對陸長亭和朱棣敬仰起來,心底暗暗將他們劃分為了,“不好惹”“得求著敬著”的範圍內。

  只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才剛到手的地址,很快便會成為沒用的東西。

  就在這些人腦中思慮紛紛的時候,陸長亭等人已經踏上了出城回老屋的路途。

  朱樉在車上忍不住問:“今日那陳方見了你們是何臉色啊?”

  朱棣道:“他認不出我。”短短五個字,已經足夠朱樉等人明白了。

  朱樉點了點頭。

  不過隨後朱棣又補充了一句,“不過,長亭略施手段,便讓那陳方驚慌失措了。”

  朱樉雙眼一亮,忙問道:“是何手段?”

  朱棣也不隱瞞,就將整個過程都講了一遍。

  朱家兄弟們聽得目瞪口呆,這時候朱樉方才覺得初認識陸長亭的時候,小長亭的姿態都算得上是極為溫柔了啊。

  朱橚憋了半天,跟著誇了一句,“長亭很厲害。”

  朱棡都忍不住跟著道了一句,“年紀小,很厲害。”

  陸長亭別過了頭,沒搭理他們。雖然陸長亭上輩子是個成年人了,但此時聽他們這樣鄭重其事地來誇獎自己,陸長亭倒也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這時候朱樉倒是感嘆了一聲,“可惜那時是老四去的,若是我去了,那陳方膽敢對小長亭下手,我便當先出手殺了他了!”朱樉這話說得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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