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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仗香雖這樣冷靜地想著,他躺在床上,屋裡黑漆漆靜悄悄的時候,他也覺得胸悶,他想像將要與鄔光霽成為配偶的女子將來夜夜睡在那人身旁,喁喁私語一年,兩年,三年……那聲音就和窗戶底下的蟬鳴一樣,風箏線讓它磨得越來越細,終有一日斷裂,就是色衰愛遲之日。李仗香這樣想著越發胸悶,睡在他身旁的小豆兒在夢中發出輕哼,李仗香將小被子給他搭好,他覺得自己甚是好笑,他本來就不是要和鄔光霽白頭偕老的人,只要給他十年,等小豆兒長大了以後,鄔光霽不趕他,他自己也要走。

  即是如此居然還做千秋萬代的怪夢,豈不是笑煞人了。

  今夜,李仗獨自躺在床榻上,繼續想著昨晚的心思,小豆兒在隔壁的小屋裡睡得正香,可惜李仗香聽不見小豆兒睡覺時候發出的小呼嚕,他聽不見兒子的一點點聲息他就更無睡意,李仗香還批衣起來到小豆兒那小屋裡去瞧過一眼,見小豆兒睡得香甜才回屋。

  李仗香內心其實不能說不忐忑,隨著夜色越來越深,他聽見院外有人走過,李仗香在竇家小院住了八年,他聽那拖沓沉滯的腳步聲辨認出那是鄰家一個在酒館打雜的老漢幫掌柜關店回家了。

  夜越深,李仗香心裡越覺不安,他總覺得自己不是在等鄔光霽,反倒是在等一個盜賊,一個將要把他所有東西都奪去的盜賊,今晚之後,他連最後的賭注也沒有了,要是鄔光霽今晚之後發覺睡男人不如睡女人,或者有很小的可能會像有些人一樣睡一覺就翻臉,那他們之間就真不如沒有這一夜還比較好些。

  李仗香這樣想著,他有些後悔起來,他覺得也許可以等到鄔光霽來了,兩個人好好談談,若是必要,讓鄔光霽立個誓言,將來十年他都歸他,鄔光霽的代價無非是付出一些銀子,等到小豆兒十六或者十八歲,這個誓約就作廢。李仗香這樣想著,心裡再次覺得痛苦起來,他早已淪落到了向鄔光霽出賣自己才能過活的地步,可是他心中終究存有男人的尊嚴在,要不是娘死得那麼早,這身體又那麼差……或許爹也不會那麼不喜歡我,他們就不會趕我出來,那我多少也是個少爺,小豆兒就不會有我這樣靠取悅男人來養活他的爹。

  李仗香的悲痛只有一瞬間,他從不縱容自己想這些,他深知一個人若是愛抱怨必然惹人厭,且對自己絲毫好處也沒有,屋裡沒點燈,李仗香又從床榻上爬起來,摸索著去將地上的椅子擺好,一邊鄔光霽待會兒來好坐在椅子上談話。

  李仗香將椅子擺好才想起沒有點燈,他想等鄔光霽來再點燈,於是也不躺了,就在一片黑暗之中端端正正地在榻上坐著。

  李仗香也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忽然聽見有細微的“篤篤”聲響,他有一瞬間恍惚覺得那是雨天水滴從房檐上滴到屋外水桶木蓋上的聲音,那聲響頓了,復而再度響起,李仗香這回聽清了,他慌亂站起,在黑暗中兩隻腳的腳尖在涼涼的地面上踩了好幾下才找到鞋子穿好,誰知向外跑的時候又碰翻了專門放在床前的椅子。

  李仗此刻早就忘記點燈的打算,他怕鄔光霽在外頭久等不應會加大叩門的動靜驚醒小豆兒與鄰里,於是悄悄跑出屋來,他腳步聲雖輕,還是讓門外鄔光霽聽見了。鄔光霽低聲道:

  “是我。”

  他顯然是刻意將嗓音壓低,以免讓人聽見,李仗香手抖了一下,還是將門栓拆下,今夜本應是滿月卻讓雲層遮擋,兩人都只能在黑暗中隱約瞧見對方輪廓。鄔光霽推門而入,等到李仗香將門栓插好,才開口問道:

  “小豆兒呢?”

  李仗香輕輕地說:

  “在隔壁屋睡著了,鄔二少爺,我……”

  李仗香剛想要說些什麼,他就感到對面的人一矮身,已經用手臂圈住自己的臀,而後鄔光霽挺身站起,已然將李仗香像米袋一樣靠在肩上。李仗香不敢出聲,只得一聲不吭像麻袋一樣讓鄔光霽扛住往前走。鄔光霽將李仗香摸黑放在床榻上,二話不說就來吻李仗香的嘴唇。李仗香讓鄔光霽親得喘不過氣,他感受到對方強烈的索求氣息,鬼使神差地忽然就放棄了和鄔光霽先談談的想法。

  鄔光霽最是喜愛李仗香身上又白又滑的皮肉,於是問李仗香:

  “我去點燈?”

  李仗香連忙抓緊他,說道:

  “不用……別點燈……”

  鄔光霽說:

  “我第一回 和男人弄,怕弄傷你。”

  李仗香還是不依,他說:

  “沒事的,你別點燈。”

  鄔光霽見他執意不肯點燈就隨他去了,過一會兒,鄔光霽將李仗香也摸得情動了,這才從外衣兜里摸出一盒香脂,黑燈瞎火之中他也不曉得自己用手指挖了多少,等到將香脂揉開了,就對床上的李仗香說:

  “奉醇,張腿。”

  李仗香意識到私處要被侵犯,他咬咬牙,還是在黑暗中閉眼將兩腿分開,他感受到鄔光霽的手指和滑膩膩的香脂從臀部蹭過往後穴里插,於是咬牙放鬆了讓鄔光霽緩緩進來了……

  鄔光霽在李仗香身上快活了兩回,只覺是做了新郎官一樣高興,等到從李仗香體內抽身而出以後依舊摟著李仗香不撒手,此時外頭遠遠傳來子時已過的更聲,李仗香倦怠異常,他見鄔光霽沒有去意也就隨他與自己同眠,他入睡前還不忘有氣無力囑咐一句:

  “你每日早些走,莫讓小豆兒知道你在這兒留宿。”

  鄔光霽在李仗香額頭上親一口,道:

  “我知道,你睡吧。”

  李仗香身體虛得很,縱慾一回以後後頭黏糊糊濕噠噠,兩人都不知清理,天還沒亮時鄔光霽忽然驚醒,探手去摸李仗香的額頭,發覺李仗香有些發熱,等到將被子掀開來開,才發覺昨夜的確是弄出血了。

  鄔光霽起身,李仗香也迷迷糊糊醒過來,鄔光霽見他要說話,就說:

  “我記得的,不讓小豆兒看見我在你床上過夜。你發燒了,我先幫你將後面擦一下,已經腫了。”

  鄔光霽幫李仗香淨了身體,而後等到天亮了,才去叫醒小豆兒,小豆兒一睜眼瞧見乾爹,自然覺得新奇,鄔光霽摸摸鼻子,違心地和小豆兒扯謊說道:

  “我來瞧你爹,發覺他發燒了,小豆兒,你爹他今日無法送你學堂,我要去給你爹抓藥,等我回來再送你去上學堂成不成?”

  小豆兒眨眨眼,他顯然對於父親生病並不覺得意外,只是坐在床邊,一邊穿鞋子,一面說:

  “乾爹,你待會兒去買藥的時候將我順便帶到小鑼鼓巷就成,我學堂就在那巷子裡面。”

  鄔光霽幫小豆兒擦擦臉,而後李仗香說一聲就帶著小豆兒出門到巷口賣一個油紙包的肉包子塞在小豆兒的兜兜里,而後拉著他的手往街上走,一大一小在牆根下面走一段,就遇見個挎著籃子的婦人,那婦人約摸三十來歲,見著小豆兒,就問道:

  “小豆兒,上學去麼?”

  那婦人顯然是小豆兒的熟人,小豆兒也和那婦人打招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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