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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樹梢,一名身著素色僧袍的赤腳和尚敲開了溪雲山上小院的門,他雙掌合十對門後的殷憐生微微頷首:「殷施主,打擾了。」

  將無那迎進門,殷憐生僵硬了一整日的面色才稍微鬆了些,他望了眼天色,暗自思忖著待無那超度完虞安臨,便去「醉春煙」把唐景虛帶回來。

  應離等候已久,見無那走近,他向殷憐生點點頭,低聲道:「師兄,那我們走了。」

  「應離,」見應離將無那引進屋,殷憐生猶豫著開了口,「不再等等嗎?」

  應離笑著搖搖頭:「你和師父都是明眼人,還用得著等嗎?」話音未落,他關上了門。

  殷憐生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在院中石凳上坐定,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截木頭,依稀可見是個人形輪廓,他用指尖輕輕摩挲了一陣,又摸出一把刻刀,借著應離屋內透出的微弱燭光垂眸靜靜雕刻……

  半個時辰後,應離屋內的誦經聲停了,殷憐生收起手上刻著唐景虛面容的木雕,抬眼的霎那掩去了眼眸里暈染開的紅霧,看著屋內依次走出來的兩人,目光落到應離的臉上,那雙斂去了情緒的眼眸在月色下晦暗不明,「走了?」

  應離沉著地與他對視,臉上一片空白:「嗯。」

  「那你呢?」殷憐生眯起眼,周身醞釀起一絲威脅。

  「遲早會走。」應離依然平靜。

  無那對兩人之間的異樣視而不見,兀自道了句「貧僧告辭」,徑直向門口走去,腳下步伐比來時顯得凌亂了些。

  「哈哈,我們回來啦!」還未走到門邊,就聽得門口傳來熟悉的聲音,無那身形一僵,落在殷憐生眼裡竟顯出三分無措來。

  門被緩緩推開,視線落到腳步虛浮的人懷中抱著的東西,殷憐生立時黑下臉,幾大步走上前去。

  作者有話要說:  感天動地,收藏終於兩百啦!雖說今天周四,但還是樂呵呵地抽空碼了一章!

  還要給「天河觀月」小天使一個大大的麼麼噠!

  第37章 妖君

  酒酣之際,一青衣男子推門而入,唐景虛和花傾塵同時抬頭,沒看清來人,兩個酒罈就「呼」的一聲砸了過去,伴著倆酒鬼異口同聲的叫嚷:「誰啊你!」

  男子靈巧地避開酒罈,關上門,身形一晃竟閃身出現在花傾塵身旁,兩指捏著他的下顎,迫使他抬起頭來,唐景虛心頭一跳,驀地從椅子上躥起來,反手正欲拔劍,腳下卻因絆到椅子踉蹌了一步,他忙穩住身形,暗罵了一句。

  那人並沒有注意唐景虛,而是微眯起眼細細打量著醉得雙眼迷離昏昏欲睡的花傾塵,半晌,難以置信地吶吶道:「九尾妖狐?」

  唐景虛單手撐著桌子猛搖頭,迫使自己清醒,伸出另一隻手死死扣住男子捏著花傾塵的手,冷聲道:「哪來的九尾妖狐,不過是只貪杯的小狐狸罷了。」

  那人偏頭對上唐景虛的視線,唐景虛這才看清他的樣貌,淺金色丹鳳眼中的訝然已盡數褪去,轉而染上了一絲陰寒狠戾,卻絲毫不減其天生自帶的風流韻味,而高挺的鼻樑上架著的那一片金邊琉璃鏡則為那風流徒添了一絲儒雅之氣,頗有種斯文敗類的氣質,兩側額角分別帶著的一小片白色鱗片則放肆張揚著他的身份——妖君燭悠。

  「唐景虛?呵,沒想到居然會在這兒碰上你。」話剛出口,燭悠便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向唐景虛。

  唐景虛眸光一凜,並不避開,反而抬腿迎上,同時反手摸上劍柄。

  燭悠面上閃過意外之色,下意識鬆了手避開唐景虛的回擊,躍開三步遠的距離,挑眉道:「傳言是假的?」

  唐景虛:「傳言?敢問妖君指的是什麼?是唐某人散了一身修為,還是赤城劍徒有虛名?」

  「赤誠劍的威名本座倒不至於心生質疑,本君只是奇怪唐將軍既已恢復一身修為,前段時日為何還會被九畹那淫/蟲打得落荒而逃?」燭悠似笑非笑地直視唐景虛。

  餘光瞥見醉醺醺的花傾塵身子一歪,眼見就要滑倒在地,唐景虛眼疾手快將他扶住,想也沒想就是兩個大耳刮子甩了上去,再就是一頓吼:「現在是睡覺的時候嗎!給老子把眼睛睜開!」

  花傾塵登時打了個激靈就瞪開了眼,抬手捂著臉,兩眼茫然地看著唐景虛,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委屈地撇撇嘴:「我剛夢到他……」

  「你竟然敢打他!」燭悠額角鱗片驀地發出白光,只見他抬手自腹部抽出一把蛇形的白光劍,隨即向唐景虛面門刺去。

  龍吟!

  唐景虛一驚,傳聞此劍是燭悠從自己身上抽取了一截龍骨淬鍊而成的,是他的趁手兵器,但由著其著實珍貴,燭悠極少用它禦敵,龍吟在手,可見燭悠是認真了。

  唐景虛心下詫異,忙側身避過龍吟的劍鋒,看著暴怒的燭悠,不動聲色,暗想:燭悠隻身闖入還貼心地關上了門,應該是沒有聲張的打算,現下卻因我那兩個巴掌突然發難,他玩得這是哪一出?英雄救美?

  瞥了花傾塵一眼,猛然注意到他發間流轉著淡金色紋路的白玉頭釵,唐景虛眼角直抽抽,這貨居然就這麼把落汾戴在頭上了!要知道,眾所周知,落汾只有在九尾妖狐一族手上才會發揮作用,汲取萬物靈氣,獨放異彩,說白了,活脫脫就是個九尾妖狐鑑定寶器!這傻缺如此招搖,怪不得燭悠能一下就尋上來還如此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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