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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確定就是這野墳地里的鼠妖在為非作歹了?」見殷憐生點頭,花傾塵打了個響指,「咻」地一聲,托起一個掌心焰,蹲下身揪了一小團乾草,呲牙笑道,「那就只能用煙把它熏出來了。」

  應離涼涼地插了一句:「你說是師父先受不住還是鼠妖先受不住?」

  花傾塵的笑容頓時凝固,他緩緩將掌心焰湊到了自己臉下,火光下他俏麗的臉龐顯出一絲詭秘,他幽幽地說道:「憐生都這麼大動靜了,它還是沒出來,那你說該怎麼辦?」

  應離沒吭聲,自顧自地將背上的黑色紙傘抽下來,「嘩啦」一下打開,撐在頭頂,擋住了月光,轉動傘柄一手接住掉出來的黑貓,蹲下身將自己完全藏進了黑暗,儼然一副你看不見我的架勢。

  對應離動不動裝死早就見怪不怪了,花傾塵照例「呿」了一聲,轉向站在一旁直勾勾看著鼠洞的殷憐生,捏著嗓子陰陽怪氣地說道:「大師兄,師父被妖怪捉走拜堂啦!再不救,俺們就要多個鼠師公啦!」

  這話一出口,殷憐生渾身一震,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微眯著眼看著花傾塵,左手慢慢抬起,掌心朝向那空墳,花傾塵的一句「且慢」都來不及說出口,就見那墳頃刻間被「轟」的一聲炸起。

  眼見沙土紛紛揚揚四濺開來,感覺自己莫名其妙惹怒了自家大師兄的花傾塵暗自咽了口唾沫,猶豫著說道:「師兄,你這麼炸,考慮過師父他老人家的感受嗎?」

  殷憐生才反應過來似的猛地一僵,連忙轉身朝墳墓跑去。

  見狀,花傾塵翻了個天大的白眼,跟了過去。

  這頭唐景虛一把掀了紅蓋頭,正在慌不擇路的鼠群中凌亂著,倏爾瞧見那裝著自己被抬進來的棺材旁垂頭站著四隻遊魂,皆是身穿衙役差服的壯年男子,心下瞭然,再回頭一看,發現桌旁坐著一位身穿華衣的中年婦人,看著像是哪戶達官貴人家逝世的夫人,從那和池儷兒同款的「獐頭鼠目」來判斷,這夫人絕對就是那池儷兒早已過世的娘親了。

  唐景虛剛注意到這幾隻遊魂皆是一副神遊天外、丟了心智的模樣,就聽得身側的鼠妖發出刺耳的「吱吱」尖叫:「我娘子儷兒呢?!」

  這聲音刺得唐景虛耳膜生疼,他揉了揉耳朵咧嘴看向鼠妖,在感慨它居然好意思給自己化了個白面書生皮相的同時,輕抖衣袖,一支翠綠色的竹笛從紅嫁衣的袖口滑出。

  他舉起竹笛抵在鼠妖的眉心,搖搖頭,嘆息道:「既已苦心孤詣修煉三百年,再忍個兩百年,經歷一道天劫,下一世便可為人,何必走此歪路?」

  「這粗製濫造的竹笛......」鼠妖的視線從竹笛移到唐景虛的臉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是......唐景虛?」

  雖說自知自個兒的名聲早已火爆三界,可聽到「粗製濫造的竹笛」竟成了自己的標誌物,唐景虛還是忍不住牙疼得厲害,他好歹是位將軍,這些妖啊鬼啊的,怎就記不得他那把驚天地泣鬼神的赤誠劍呢?

  作者有話要說:  唐景虛的名字取自柳永的《雨霖鈴》: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

  柏舟:取自《詩經》。

  這次取名大多考慮了人物性格和經歷等,當然有些就是隨口捏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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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殊途

  「忍不了,兩百年後,她就不在了。」鼠妖苦笑了一聲,細長的尾巴無力地垂在地上,「我即便熬過天劫轉世為人又有何意義?」

  「她?你是說......池儷兒?」

  唐景虛倍感意外,雖說之前的種種就讓他隱隱感覺到這老鼠精對池儷兒的感情非同一般,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貨甘願冒險走此歪路,甚至要置池儷兒於死地的原因居然還是為了池儷兒。

  見鼠妖默認,唐景虛不著聲色地掃了眼仍然呆坐在桌旁的婦人,暗自唏噓了一番,又道:「若此刻站在這裡的真是那池儷兒,你覺得她看到自己母親的魂魄被困在此處,無□□回,會作何感想?」

  聞言,鼠妖漲紅了臉,急急解釋道:「岳母未去輪迴是因其留有執念,她是在等儷兒出嫁,並非我強行將她的魂扣下,與我無關!」

  「與你無關?」唐景虛面色一寒,抬起另一隻手,一一指過棺材旁的四隻呆立著的遊魂,指尖最後落到婦人的身上,冷笑道,「那邊四隻暫且不提,來時他們抬著我約莫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若我沒猜錯,這裡該是酈水城西郊的野墳地,試問,堂堂縣官亡妻,怎會被葬在野墳地里?她因執念留下,那也應該魂留東郊墳頭,怎會失了一魄出現在此?」

  鼠妖一時語塞,垂下頭,雙眼不停打轉,額上冒出細汗,顯而易見的一副心虛樣。

  「再者,」唐景虛眯起眼,握著竹笛的手腕微微使力,迫使鼠妖抬起頭來與自己對視,「你不折手段要迎娶池儷兒為妻,逼迫她認你為夫,企圖瞞天過海,逆天改命,又怎會不知她一旦開了這個口,為你封正,便會當場暴斃?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所作所為卻是要害她性命,豈不可笑至極?」

  周遭尚未開智的群鼠還在四下奔逃,卻礙於鼠王未有指令,不敢從那唯一的通道口逃出,不大的洞穴里充斥著「吱吱吱吱」的鼠叫聲,惹得唐景虛心下一陣心煩,正想接通靈識讓三徒弟動作麻利點,就見鼠妖桀桀怪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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