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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漂浮在半空中,寧雲晉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整艘船上的動靜,哪個船艙有人在說話,哪個船艙有人在打鼾,只要他的注意放在哪裡就能聽得一清二楚。他更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一道目光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一抬頭就能對上文禛那熟悉的臉龐。

  到這時候寧雲晉若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那他就是傻子了。

  在文禛的眼裡,寧雲晉才剛剛跳下台子而已,接著他在半空中露出了困惑,等到那困惑變為驚喜,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居然在空中毫無借力的情況,居然又再次跳回了自己面前。

  寧雲晉興奮地衝到文禛面前,沒頭沒腦地在他臉上亂親。文禛險些被他撞得倒在地上,一把將人抱牢穩住身形,享受著他的投懷送抱。

  等到心中的喜悅發泄出來一些,寧雲晉才從文禛身上跳了下來,得意地道,“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本朝如今又有大宗師了。”

  文禛早就已經猜到了他這麼高興的原因,即使為寧雲晉感到高興,卻也不得不感嘆祭天者的得天獨厚,畢竟他自己可是曾經卡在那個門檻多年。他忍不住揉了揉寧雲晉的頭,“你可真是算得上是最年輕的大宗師了!”

  若不是怕將整船的人弄醒,寧雲晉一定會長嘯幾聲,即使還不能完全掌握體內的力量,但是他已經感覺到了和以前的天壤之別,自己一個新晉的大宗師都是如此,像畢滄浪和吳謙一那樣的老牌打宗師難怪那麼牛氣哄哄,即使是宗師在他們眼裡也如同螻蟻一般,根本不看在眼裡。

  就算再自傲,寧雲晉也必須承認,如果沒有文禛用畢生功力來成全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就能突破,他摸了摸鼻子道,“都是運氣。這下再遇上那兩人,看我不讓他們好看!”

  寧雲晉能在正式與那兩個大宗師交手前突破,讓文禛鬆了口氣,這樣即使是再危險的局面,至少寧雲晉都不會有危險。就算他只是新晉的大宗師,那也是貨真價實的大宗師,如果打不過,他想要逃跑,即使對方是大宗師也不一定能追上,自己也就不用時刻擔心他的安危。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還需要穩定境界,更要學著融會貫通力量,比起他們兩個到底還缺了戰鬥經驗,無論如何不得逞強。”

  寧雲晉得意地一笑,這些年自己動手的次數真是少之又少,只怕這天下沒人知道,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戰鬥經驗。

  他剛剛的一番興奮到底還是弄出了一些聲響,寧雲晉已經聽到有人正在起床,準備開窗查探,他再次告別了文禛,回到自己的房間,慢慢的體會自己體內那雄渾的力量。

  天亮之後,御舟停靠在揚州城外。碼頭上到處張燈結彩,鑼鼓鞭炮聲震天,都是當地官員為了迎駕折騰出來的陣仗。

  文禛帶著隨行的一行人上了馬車,進入了撫台衙門。他在揚州並沒有行宮,也不想勞民傷財的讓人修建,所以只是在這裡接見當地官員、鄉紳,等到晚上的洗塵宴結束後,就會返回御舟上休息。

  在文禛辦正事的時候,像寧雲晉、若其這些沒有什么正式頭銜的人就可以找個藉口開溜。若其原本想要拉著寧雲晉一同去逛揚州,卻發現寧雲晉似乎情緒不高,魂不守舍的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若其可是很喜歡這個妻弟的,連忙將人拉到一邊,甚至用手貼了貼寧雲晉的額頭,關心地問,“清揚可是有哪裡不舒服,難得來揚州怎麼興致不高?”

  寧雲晉裝出一臉難受的表情,揉著太陽穴道,“可能是坐船太久了,這上了岸還覺得整個人在飄。”

  知道他不是生病,若其鬆了口氣,哈哈一笑,在他肩上拍了拍,“只是這樣就受不了,等到出了海你可怎麼辦,聽說海船更顛簸呢!”

  寧雲晉鼓了下臉頰,瞥了一眼若其道,“姐夫說得好像曾經坐過海船似的,若是小弟沒記錯,這還是你第一次南下吧!”

  宗室子弟無召不得隨意出京,身為親王世子,若其這次確實是第一次坐船,他訕笑道,“你這小子越大越不可愛了。”

  寧雲晉推了推他道,“姐夫難得出京,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想必揚州是美的,不如出去遊玩遊玩,我去找間房歇息一會,要不晚上吃飯只怕是吃不下了。”

  見他確實腳步虛浮,不願意出門,若其叫人幫寧雲晉準備了一間房,等他安頓好,便帶著人離開了撫台衙門去游揚州了。

  打發走若其,寧雲晉先是真的在房裡睡了一會,直到葉海來叫他吃午膳才起床。午膳並沒有大辦,除了文禛那裡開了宴,其他人都是送的餐。等到吃完飯,寧雲晉這才叫來葉海,叮囑了他無論什麼人來找自己,都要說自己在房間休息,然後一個偷溜出去消食了。

  以寧雲晉現在的能力,若是他存心要躲避,還真沒有幾個人能發現他的行蹤。他一路用極快的輕功出了揚州城,直到尋得一處沒人的地方這才放開了手腳,開始實驗自己現在掌握的力量。

  大宗師之威超越了寧雲晉的想像,等到自己真正站在這一階層之後,他才明白為什麼那些大宗師甚至連皇權都敢於挑釁,也絲毫不在乎來自朝廷的威脅,同時為自己兩次從大宗師手上逃過的僥倖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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