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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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天哥哥是誰?叫的可真親昵。」肖生嚴覺得很煩躁,和陸舒雲剛把身份換回來,她就惹了這麼多男人,一個青梅竹馬的肖生墨也就罷了,又來了個鄰家的藍天哥哥,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藍天哥哥就是王阿姨的兒子啊,小時候還和我玩過過家家呢。」陸舒雲頗不以為然的說,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她還說過要嫁給他做媳婦的呢,只不過她不記得了。

  「你老公還在,能不能收斂點兒?」肖生嚴說的咬牙切齒。

  「爸爸,您看看這袋食物,似乎是法國的燒雞?」陸舒雲故意沒接話茬,走過去拎起衣袋食物,逕自拆了包裝。

  憑什麼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罷了。

  雲爸爸看了看肖生嚴帶來的一大堆東西,心裡頗為滿意,倒也不是沒見過人家送禮,而是肖生嚴的這份心意讓他滿意。

  之前,他還擔心陸舒雲和肖生嚴倉促結婚,感情基礎不牢,現在看自家女婿如此有心,心中的疑惑倒是去了不少。

  「生嚴啊,晚上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做。」雲爸爸廚藝高超,逢人必要炫耀,尤其是在肖生嚴面前。

  「爸爸還會做飯?真是厲害,您隨便做點兒什麼吧,我不挑食。」肖生嚴難得恭維別人,這句話說得雲爸爸輕飄飄的,高興的老臉通紅。

  「那怎麼能隨便,生嚴第一次登門,怎麼也要有個隆重的歡迎儀式才行,這樣吧,今晚我就簡單做幾個拿手菜,明天把親朋好友都請到飯店一起吃一頓,認識認識,不能說我辛苦養大,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嫁人了,連親戚都不知道,那也太寒磣了。」

  陸舒雲一聽這話就著了急,她和肖生嚴結婚這事兒本來就是有內幕的,能不能走下去還是個問題,一直以來,她是能藏著掖著就絕不對外公開,現在,爸爸居然要請客,那怎麼行?

  如果不久後他們離了婚,一個離婚的男人沒什麼,肖生嚴依舊會是a市身價最高的黃金單身漢,她就不同了,就算兩人沒有夫妻之實,那也是離過婚的女人,以世俗的眼光看,那就不值錢了。

  「不用了不用了爸爸,好麻煩的,再過幾天我就開學了,我就想安安靜靜的在家陪您呆幾天,就不要打擾親朋好友的吧?」陸舒雲皺著眉頭拒絕。

  肖生嚴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這件事情嘛,他怎麼也行。他對陸舒雲的感情很特殊,既像患難與共的戰友,又像比較談得來的朋友,感情嘛,有一點,但究竟是何種性質的感情,還需要進一步觀察。

  雲爸爸聽了,當下就不高興了,把手裡大白菜往桌子上一放,神情嚴肅,語重心長的說:「舒舒,你可不能這麼糊塗,女孩子結婚是何等大事,俗話說,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雲爸爸喋喋不休的教育著她,陸舒雲就感覺眼皮漸漸沉重下來,想睡覺。

  沒辦法,在過去的母親去世的那十幾年中,父親既當爹又當媽將她拉扯大,不僅保障她生活物質條件,連母親的那一份嘮叨他也包攬了。

  雲爸爸曾經因為她馬虎丟掉學費的事嘮叨了她整整三天,從那之後,爸爸一嘮叨,她條件反射似的,眼皮就發沉,就算剛剛睡醒,她也會立刻有昏然欲睡的感覺。

  爸,人家想和你多呆幾天嘛,馬上就要開學了,如果辦宴席的話,一定會耽誤很多時間,我不捨得您操勞嘛……」覺察出雲爸爸的用意後,陸舒雲立刻過去挽了他的胳膊,嗲著音撒嬌,沒辦法,都說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她爸爸就吃這一套。

  果然,陸舒雲一撒嬌,雲爸爸的眼神立刻變得軟軟的,用寵溺的語氣嘆息:「你這孩子,爸爸不是怕你吃虧嗎?既然你不願意,那就寒假回來再辦吧?」

  陸舒雲高興的跳起來,「爸爸,你最好了。」

  肖生嚴站在旁邊,欣賞著父女兩的互動,只覺得肌膚表面小疙瘩在蔓延,瞧陸舒雲那個傻樣兒,撒嬌時像小狗討主人歡心時快樂的撒歡兒,能不能不那麼肉麻啊?

  他強忍著甩袖而去的衝動,耐著性子看那父女兩膩歪完,然後嘴角上揚,扯出一抹最標準的笑容:「爸爸,既然這樣,我尊重陸舒雲的決定。」

  雲爸爸斜睥了他一樣,收起一臉笑容,挺直胸膛,姿態立刻就高起來:「只是暫時不辦了,陸舒雲這孩子戀家,想和我多呆幾天,放了寒假是一定要辦的,到時候,你們倆趁著放假進行一次蜜月旅行,這年頭都流行這個,前段時間老張家的姑娘就去法國巴黎蜜月旅行了,拍了好多照片,還給我們這些老鄰居帶了巴黎的美食,瞧人家那個甜蜜……」。

  肖生嚴算是覺出味兒來了,人老了都是有虛榮心的,一邊擔心著女兒的終身幸福,一邊惦記著在親朋好友面前長面子。

  想到此處,他急忙迎合道:「爸爸,那是一定的,酒席就定在寒假辦,蜜月旅行您和陸舒雲定地方,不要怕花錢,一定要選最好的。」

  雲爸爸立刻滿意的點點頭,看著肖生嚴的眼神也柔和親切了許多。事情既然定了下來,他便也心滿意足的進廚房忙活去了。

  肖生嚴也沒閒著,脫掉外套,往廚房走去,陸舒雲一轉身,看到肖生嚴手裡拿起一個土豆就要削,他的裡面穿著一件黑色絲質襯衣,戴著昂貴的金袖口,怎麼看著也和廚房格格不入。

  她從廚房裡找了一件新的罩衣,走到他面前說:「別弄髒了衣服,穿上吧?」

  肖生嚴直起腰,張開雙臂,笑吟吟的說:「我手裡拿著東西呢,你給我穿。」

  陸舒雲有些為難,他的個子太高了,一米七的她只及他的肩膀,套罩衣需要將帶子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樣的身高差讓她只得踮起腳尖,用力往上探。

  肖生嚴並沒有彎下腰,只是戲謔的看著她費力的把罩衣帶套到他的脖子上,放下腳尖時,陸舒雲長出一口氣,一不留神,身體沒站穩,向前一撲,撲到了他的懷裡。

  肖生嚴趁勢摟住她的腰,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臉蛋上親昵的颳了一下:「慢點。」

  雲爸爸回頭去看,見自家姑娘和姑爺正親昵的抱在一起,四目相對,濃情蜜意,感情好的真是沒法說。他轉過頭,欣慰的笑了笑,心中頗多感慨,真是吾家有女初長成啊。

  肖生嚴見雲爸爸不再看他們,便邪惡的在她耳邊低語:「你這算是投懷送抱?」

  「去你的。」陸舒雲惡狠狠的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匆匆給他系好腰上的帶子,走出了廚房。

  大約是女婿會做飯,還是廚藝高手的事情取悅了雲爸爸,又大約是肖生嚴把商場上籠絡客戶的那一套用在了雲爸爸的身上,總之,當一老一少兩個男人從廚房出來時,兩人面上都帶著微笑,氣氛那叫一個融洽。

  肖生嚴受過良好的教育,飯桌上的禮儀無可挑剔,反觀陸舒雲,就要差了許多,雲爸爸一邊吃,一邊偷眼掃過女兒女婿,看到女兒滿手是油的剝著一隻油燜大蝦,雙眼像找到獵物的野獸一樣,終是無奈的嘆息,看來,他還是沒有把女兒教育好,嫁到肖家這樣顯赫的家庭中,要時時刻刻把形象擺在首位。

  肖生嚴雖然冷漠,但許是在商海摸爬滾打久了,慣會察言觀色,看到雲爸爸盯著女兒慘不忍睹的吃相搖頭,棱唇微勾,頓了頓,從盤子裡挑了一隻大蝦,溫柔的對陸舒雲說:「舒舒,你去洗洗手,這蝦殼硬,小心扎了手,我來剝。」

  陸舒雲剛把一隻大蝦塞進嘴裡,懵懵的抬起頭,含糊不清的答應一聲,果然聽話的去洗手了,直到水管里的水衝到她滿是油膩的小手上,她才意識到肖生嚴剛才究竟說了什麼。 .

  他說他來剝?真是破天荒頭一次,以往他們在一起吃飯時,哪一次他不是像大爺一樣,不是批評她吃相難看,就是說她像只餓了八輩子的狼。

  她恍恍惚惚的從衛生間出來,規規矩矩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偏頭去看身邊的肖生嚴,他果然在為她剝蝦,修長完美的手指從容不迫的活動著,做著這樣普通的動作竟然也做出了一種高雅,他坐在靠窗戶一邊,陽光透進來,照在他的身上,沐浴了陽光的側顏竟是那麼無可挑剔的俊美。

  「小心吃。」直到他出言提醒,陸舒雲才發現,自己竟然對著他的側臉發了好一會兒呆,而那個罪魁禍首則臉上掛著最溫柔的笑,眸中卻有戲謔和嘲諷划過。

  陸舒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驀地挺直身體,狠狠白了他一眼,泄憤似的夾起剝好的大蝦放到嘴裡用力的嚼。

  雲爸爸欣慰的看著兩人和諧互動,有感而發:「生嚴啊,爸爸之前還擔心你們兩個門第相差的遠,生活習慣必然有許多不同,在一起必然磕磕碰碰較多,現在看來,你這孩子不錯,懂得照顧人,貼心,舒舒雖然從小生活沒有 你那麼優渥,但卻是我一手寵大的,性子難免驕縱一些,心底卻十分善良,只要你對她好,她必然掏心挖肺的對你好,所以,爸爸鄭重其事的把她託付給你,你一定要對她好,包容她。」

  雲爸爸說話時,肖生嚴立刻正襟危坐,表現出一種洗耳恭聽的樣子,作為晚輩,他已經把自己的本分做的極好。

  「爸爸,您放心,接下來的日子,由我來寵舒舒。」肖生嚴神色十分認真。

  雖然這是一句敷衍的話,畢竟,兩個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陸舒雲聽了,心裡還是十分舒服,那一瞬間,心裡竟然有一絲動搖,如果肖生嚴不反感,他們不如就這樣試著相處相處?

  轉念一想,她立刻又否決了自己的這種觀點,先不說兩個人是怎麼認識的,單從兩人的地位懸殊看,身價無可估量的肖生嚴就不可能看得上她這樣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還是不要往自己身上貼金了吧。

  雲爸爸很高興,非要打開一瓶他珍藏許久的茅台酒,陸舒雲酒品不好,自然不敢領杯,肖生嚴陪著雲爸爸喝了好幾杯,最後,酒量不太好的雲爸爸喝多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往自己臥室走。

  一邊走,一邊老淚縱橫:「她媽啊,你看到了嗎?女婿很好,很孝順,你可以放心了,可以放心了啊……」。

  陸舒雲扶著爸爸的胳膊把他送進臥室,給他脫了衣服鞋子,安頓他睡下,轉身看了眼擺在柜子上的媽媽的遺像,遺像中媽媽很年輕,美麗的臉龐上一雙深邃的眸子緊緊凝視著她,帶著祝福,帶著期望。

  陸舒雲眼眶有些濕潤,嘆了口氣,從屋裡出來,細心的關上門。肖生嚴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電視開著,他手裡握著遙控器,眼睛盯著電視屏幕,一動也不動。

  陸舒雲走過去,奇怪的瞅了眼他看的台,那是個地方台,正插播著一段電視廣告,內容是有關男性生殖健康的。

  她立刻驚呆了,難道,他那個方面有問題?看節目看的如此專注?

  這個當口兒,肖生嚴轉過頭來,自然看到了陸舒雲眼中那一抹來不及掩去的疑惑,順著她的視線,他也看到了電視中廣告的內容,墨瞳閃了閃,俊臉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神色。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陸舒雲以為他自尊心受到了傷害,立刻拍著胸脯保證,結果,男人的臉色由紅轉黑。

  「告訴別人什麼?」肖生嚴「騰」的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陸舒雲抬頭看著男人陰沉的俊臉,一向膽大的她竟然開始口吃:哎呀,告訴別人你那方面有問題。」說完,一跺腳,臉紅的像熟好了的紅蘋果。

  「那方面?」肖生嚴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哪方面?」

  陸舒雲蹙蹙眉頭,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就是你不行啦。」

  然後,下一瞬,她便整個僵住了,因為,那個被她說成不行的男人正強勢的托著她的後腦,狠狠壓上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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