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校花校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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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生嚴沒理她,繼續大步往門口走,經過門口的時候,陸舒雲眼疾手快的抓著門框,死死的用手摳緊,「我就不出去,不出去。」

  肖生嚴扳開她的雙手,她細腿一撩,爬到他後背上,雙臂摟著他的脖子,後腳勾著門把手,肖生嚴反手把她的腳弄下來,陸舒雲又像猴子一樣「颼颼颼」的爬上去,騎在他的脖子上,雙手扳著上面的門框。

  肖生嚴都被氣死了,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人騎到他的脖子上,更何況,對方還是個女人。

  「你們在幹什麼?」肖生墨上樓來找陸舒雲,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幕,陸舒雲的裙子撩到大腿根,白希纖長的腿曖昧的騎在肖生嚴的脖子上,肖生嚴的一隻手撫摸著她的大腿,兩人的表情也是極不自然。

  「我們——」,陸舒雲怔了怔,酒醒了大半,乖乖的從肖生嚴身上爬下來,折回身對他擺了個休戰的手勢,然後屁顛屁顛的蹭到肖生墨身邊討好道:「生墨,我還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肖生墨額上的青筋跳了跳,彎腰把她撩起來的裙子下擺放下去,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快走?」

  舒嘟嘟嘴巴,心裡忐忑不安著,都是喝酒惹得禍啊,她這麼端莊內秀的女人,這麼一折騰,形象全沒了啊。

  向前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還光著腳呢,陸舒雲怯怯的拽了拽肖生墨的衣袖道:「額,那個,我的鞋還在他屋裡呢。」

  肖生墨回眸,看到肖生嚴抱臂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俊臉又沉了沉,一個公主抱將陸舒雲抱起來:「不要了。」

  陸舒雲瞪大雙眼,心情如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啊,肖生墨這是,在抱她?當他小尾巴十年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親密接觸啊。

  陸舒雲僵直著身體,看著肖生墨嘿嘿傻笑,得寸進尺的將雙臂勾上他的脖子,把頭歪到他的懷裡,呢喃道:「生墨,我好開心哦。」

  肖生墨沒有說話,一張臉黑的堪比包公,大步邁向停車場,把她放到奧迪的副駕駛位上,「嗖」的一下發動車子,離開了這個讓人鬧心的地方。

  路過鞋店時,肖生墨停了車,進去給她選了一雙平跟的涼鞋,直接把鞋盒塞進她的懷裡,依然沒和她說一句話。

  一路上,無論陸舒雲怎麼討好肖生墨,肖生墨都陰沉著臉,不搭理她,兩人回到a大,在女生宿舍門口分道揚鑣,陸舒雲委屈的拽住他的手說:「生墨,今天是我不對,可是是你先把我丟到一邊的。」

  肖生墨清冷的眸子看著她,推開她的手,冷靜的說道:「這幾天我們不要聯繫了,我要靜一靜。」說完,沒等陸舒雲回應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陸舒雲捂著眼睛,淚水順著指頭縫流下來,他這是要分手的意思嗎?不,她不相信。

  回到宿舍,劉婷正在做面膜,白乎乎的面膜貼在臉上,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陸舒雲失魂落魄的進來,劉婷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幸災樂禍道:「呦,怎麼丟了魂兒似的?」

  於小小狗血的湊過來,推了推陸舒云:「怎麼樣?有沒有和男神親密接觸啊?」

  陸舒雲耷拉著臉,一句話都不想說,劉婷冷笑一聲:「據我所知,男神的紅顏知己尚雯今天也會去,人家俊男靚女,天生一對,她不是自討沒趣嗎?」

  刺耳的話挑撥了陸舒雲的神經,一晚上的鬱悶無限挑戰了她的承受力,她肩膀微微抖動著,紅著眼睛怒瞪著劉婷:「不會說人話就別說了,別頂著個鬼樣兒在這兒陰陽怪氣。」

  「你說誰是鬼樣兒?」劉婷素來自恃頗高,容不得別人說她容顏半分不是,現在居然被陸舒雲說成鬼樣兒,自尊心哪裡受得了,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來,站到陸舒雲面前,惡狠狠的問。

  「誰接茬就說誰唄,劉婷,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別把別人的善良當軟弱。」陸舒雲握著拳,向前迫近一步,氣勢逼人。

  於小小見勢不妙,急忙拽開陸舒雲,陪著笑道:「陸舒雲,行了行了,劉婷也沒說什麼,大家一個宿舍,何必搞得劍拔弩張呢?」

  范媛慢吞吞的走過來,也勸道:「是啊,是啊,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不要把關係搞僵了。」

  陸舒雲憤憤的把鞋一踢,爬上上鋪,趴在床上看手機,來回翻了好幾遍,也沒有看到肖生墨的一條信息,往常,他每晚給她發「晚安」兩個字,今天,連這簡單的兩個字都沒有了。

  一晚上,她輾轉反側,眼淚不知流了多少,天亮時才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時,宿舍里的人全都不見了蹤影。

  幸好,今天是星期天,不用去上課,陸舒雲頂著兔子般的兩隻紅眼睛,懨懨的出了校門,來到商業街萊諾咖啡廳。

  因為還沒到中午,咖啡廳的人很少,身著超短裙,打扮靚麗的尹諾裊娜的走了下來,一眼便看到了陸舒雲的紅眼睛。

  她用她塗了艷麗指甲油的長指點了點陸舒雲的腦門,笑道:「陸舒雲啊,你這又是怎麼了?和你的小男朋友生氣了?」

  陸舒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胸臆間酸澀難擋,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他和別人跳舞,還要和我分手,嗚嗚嗚……」

  尹諾在她身邊坐下,用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小丫頭,掉眼淚也是一門學問啊,你在我面前流眼淚,於事無補,白白傷心,去他面前哭啊,哭他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他能不理你?」

  陸舒雲止了哭聲,茫然的問:「怎麼哭他個梨花帶雨,楚楚動人啊?」

  尹諾皺著眉頭上下打量了陸舒雲一番,搖搖頭嘆息:「就你這素顏朝天的摸樣,難怪他會找別人跳舞,不會又是他那個紅顏知己吧?」

  陸舒雲低下頭,悶悶的說:「就是她,你是沒見,那身打扮簡直閃瞎人的眼,生怕人不知道她是狐狸精似的。」

  尹諾笑了一聲:「陸舒雲,這你就錯了,這年頭的男人啊,還就喜歡狐狸精那一口,所以說,要想挽回你小男朋友的心,還是要從自身做起啊。」

  「那要怎麼做?」陸舒雲眨眨眼睛,更是一頭霧水了。

  「你瞧瞧你的打扮,都是粉紛嫩嫩小女孩的那一套,一點兒都不嫵媚,罷了,姐今兒為了你,就不做生意了,走,我帶你買衣服打扮去。」

  論說,陸舒雲的品味也不錯,穿衣講究,也愛臭美,但要是和狐狸精比起來,的確欠著點兒嫵媚妖嬈,尹諾卻是個中老手。

  尹諾帶著陸舒雲逛了一圈商業街,給她精心挑選了兩套衣服,一雙十厘米高的水晶高跟鞋,那鞋跟尖的就像錐子似的,一腳蹬過去,能當刺刀用。

  陸舒雲穿著及臀的短裙,十厘米的高跟鞋,不適應的走了幾步,為難的回頭看看尹諾:「諾姐,還是不要這麼穿了吧,太誇張了。」

  尹諾纖長的手指夾著香菸,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傻丫頭,這才叫婀娜多姿,搖曳生情,乖,給姐走一個瞧瞧。」

  陸舒雲聽話的邁腿走了幾步,被尹諾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你腰直不起來了?挺胸,抬頭,把你那小屁股扭起來。」

  被尹諾來回折騰了許久,陸舒雲總算能走出那種搖曳生姿的裊娜感了,兩人正打算開車回去,尹諾接了個電話,俏臉色變,把她匆匆扔到商場門口,開車揚長而去。

  陸舒雲傻愣愣的盯著尹諾遠走的車尾,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十厘米的高跟鞋,欲哭無淚,這裡還真是個好地方,不是公交站點,不是地鐵入口,也不是計程車停車點,簡直就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啊,而且,她的舊鞋還在尹諾的後備箱裡呢,想換下來都不能啊,真是交友不慎啊。

  她勉強走了一里路,好不容易看到了地鐵入口,勝利的曙光在向她招手,忽然,一個十幾歲的衣著邋遢的男孩子「嗖」的竄過來,搶了她的包包就跑。

  陸舒雲的包里有錢,卡,最關鍵的還有所有的證件,如果丟失了,將會給她帶來無窮的麻煩啊,她心裡一急,脫了高跟鞋拎在手裡,光著腳在街道上狂奔,一邊追趕小偷,一邊喊:「攔住他,他搶了我的包,抓小偷啊……」

  陸舒雲很佩服自己的爆發力,追出一條街,居然還沒有被那男孩甩掉,可見,人在遇到危難的時候潛力真的是無限的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商場出來,剛好截住那個小偷,一抬腿,用力頂了他一下,趁著他吃痛,將他雙手反剪,奪走他手裡的新搶的包包。

  「混蛋,敢搶我的包?」與此同時,自恃命中率極高的陸舒雲甩出手中的高跟鞋,目標就是那個小偷。

  結果,男孩被壓得低了一下頭,那錐子般的高跟鞋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速與西裝男人的臉親密接觸,後果可想而知,鞋跟戳到了男人的額頭上,頓時青腫一片。

  陸舒雲氣喘吁吁的跑到近前一看,頓時傻眼了,男人長著一張刀削斧鑿般立體的俊臉,狹長的鳳目幽深冷漠,嗖嗖往外冒著冷光,性感的薄唇緊緊抿著,彰顯了他此時極度不悅的心情。

  「你,你不是——」,陸舒雲仔細端詳了他半天,認出他就是那天和她跳舞的人,想到她酒後失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對不起啊,我不是要打你的。」

  警察趕了過來,把小偷押送到警車上,肖生嚴指了指陸舒雲,面無表情的說:「她襲擊我。」

  陸舒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在抗議無效後帶到了公安局錄口供,她焦躁的抓了抓頭髮:「警官大人,我再次聲明,我不是故意傷害他的,經過我已經講了一百遍了,還有,a市沒有我的親屬,沒有人來保釋我啊。」

  對面坐著的警官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那就沒辦法了,我們也是例行公事。」

  陸舒雲無力的趴到桌子上,桌子正中放著一張紙,上面記著那個該死的小氣的男人的電話號碼,還有需要賠付的醫療費用,整整一萬元,他怎麼不去搶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看就要天黑了,給尹諾打電話,那個不著調的女人電話一直處於關機中,陸舒雲抓耳撓腮的想了許久,終於忐忑不安的給肖生墨打了電話。

  等肖生墨趕來時,警局裡只剩下一個小警察和陸舒雲面面相覷了,肖生墨冷冷的掃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快速辦完了所有手續。

  往公安局門口走時,肖生墨回頭定定的看著她,神情失望的說道:「陸舒雲,不要拿這種小孩子的把戲來愚弄我,很無聊。」

  陸舒雲有些委屈,她也不想啊,今天純屬意外,而且,如果有別的選擇,她絕對不會把肖生墨叫來看她出糗的。

  可是顯然肖生墨把這件事當做了她引起他關注的一種手段,真是冤枉死了。

  「生墨,我沒有。」陸舒雲撇撇嘴,還想繼續解釋,肖生墨卻不再看她,轉頭快步往外面走去。

  陸舒雲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跟在他身後,琢磨著說些什麼接觸他的誤會,哪知一出門,便看到一襲紅裙妖嬈的尚雯關切的迎上來:「陸舒雲,你沒事吧?」

  陸舒雲看著尚雯,心頭的熱火猶如一盆涼水澆了下來,他們在一起,他們一直在一起,就連她出了糗事,肖生墨礙於情面過來保釋,他們也還在一起,是來看她的笑話不夠多,還是自尊傷的不夠深?

  她腳下蹬著的十厘米的高跟鞋在寂靜的街道上發出「叩叩叩」的響聲,尚雯回頭打量了陸舒雲這一身奇怪的裝扮,嘴巴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

  肖生墨本來清冷的眼神更加冷了幾分,他從車上拿了一件衣服,半遞半扔的給了陸舒云:「穿上。」

  陸舒雲羞愧的低下頭,用他寬大的夾克衫把自己裹得緊緊的。一直到回了宿舍,肖生墨都沒有再回頭看她一眼。

  陸舒雲孤零零的站在宿舍門口,望著肖生墨和尚雯相攜而去的背影,心裡就如被剜去一塊似的,生疼。

  生活還是照舊,陸舒雲起早貪黑的學習生涯之外,又多了一項工作,那就是做額外接的設計活兒,辛苦是辛苦點兒,酬勞還不錯。

  那天和她跳舞的男人自從被她砸傷了額角後,就再也沒露過面,可他寫給她的那張紙條卻揣在她的兜里,時時刻刻提醒她,要儘快賠償醫藥費。

  連著趕了幾個設計活兒後,終於湊夠了一萬元,陸舒雲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她揉了揉背,順著宿舍的窗戶遠遠眺望。

  操場上,男男女女情侶成雙,已經十天過去了,肖生墨一次都沒來看過她,她每天都要抽空兒編上幾條信息發過去,可那些信息就如石牛沉海般,沒有一點反饋。

  於小小和劉婷進了宿舍,看到陸舒雲呆呆的望著窗外,鄙夷的笑了笑,劉婷故意高聲說道:「小小,剛才咱們碰到誰了?a大的校草肖生墨和校花尚雯啊。」

  於小小瞭然的接過話茬:「是啊,同學們都說,肖生墨和尚雯感情融洽,關係更進一步了。」

  「……」

  陸舒雲回過頭,只看到於小小和劉婷嘴巴張張合合,耳畔迴響著他們剛才說過的話,肖生墨和尚雯,感情融洽,關係更進一步了……

  她捂著胸口,胸口已經感覺不出疼痛了,原來,疼痛久了就是麻木,麻木久了,是不是就會忘記了?

  她默默的將那一萬元放到包包里,緊緊的抱在胸前,下了樓,一路步行往校門外走去,同學們三三兩兩從身邊經過,好事的看到陸舒雲就竊竊私語。

  「我說她和肖生墨不會長久吧?瞧瞧,還不是被甩了?」

  「她拿什麼和尚雯比?人家家世背景、才貌哪樣不比她強?」

  「是啊,要我說,這人啊,還是要正確定位才好,不要妄想著麻雀變鳳凰。」

  「……」。

  陸舒雲面無表情的走著,那些議論聲雖然刺耳,但是有一點沒有說錯,她和肖生墨的確不相配,她以為少年時的那一點情分便可以長長久久的維繫下去,卻沒想到,時過境遷,人是會變的。

  四周的人語聲漸漸遠了,其實,即便他們在她耳邊議論,只要她不過心,便再也傷不到她。

  迎面走來兩個人,男俊女靚,很登對,陸舒雲的目光在他們臉上淡淡的掃過,然後平靜的移開,與他們擦肩而過。

  「陸舒雲?」尚雯停下腳步,最近,她和肖生墨關係更親近了,雖然沒有確立男女關係,但她覺得離那一天不會太遠了,迎面看到陸舒雲,本想著炫耀一下,誰知,平日裡狗皮膏藥一樣沾著肖生墨的人,此時就像不認識他一樣,平靜的走過,視線都未多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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