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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你對他有偏見。”

  “如果不是猜測他現在就不是這麼悠閒地繼續躺在醫院裡!”陸景珩厲聲道,卻又不得不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陸心,我是對江亦成有偏見。但是依據我多年的經驗,我的猜想鮮少會出現偏差。我也希望他是無辜的,但是我調查的方向不會改變,我需要證據證實,為什麼你只是氣跑出去,就那麼湊巧地有人知道你在那裡,為什麼能那麼準時地守在那裡伏擊你,而且,為什麼杜源的存儲卡信息也把帝新牽扯了進來。”

  那張存儲卡陸景珩前幾天就已經破譯了密碼,只是裡面只是一些看著很表面的東西,但唯一可以確定的,那份存儲卡了,提到了帝新。

  陸景珩的話讓陸心無法反駁。

  “陸心,從他為你受傷,從你發現你是寧心開始,你對江亦成的判斷已經帶入了個人感□彩。”

  陸景珩說,潛在的意思陸心明白,都在外面不好說得太透徹麻,因此只是抿著唇沒應。

  陸景珩也不逼她,有些事點到為止即可。

  兩人取了藥一塊回病房,一路上彼此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僵。

  回到病房時江亦成還沒睡,正趴躺在病床上,看到陸心和陸景珩進來,試著想坐起身,卻又疼得擰了沒心,陸心趕緊過去按住他:“別亂動。我去給你倒點開水吃藥。”

  江亦成點點頭,視線從她的臉上穿過她的肩膀,望向她身後的陸景珩,淡聲開口:“陸經理,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班。”

  “沒事,一晚上沒睡我頂得住。”陸景珩淡聲應著,看陸心倒水走了過來,走過去接過了她手中握著的水杯,“江總為了救陸心才受的傷,您現在還傷著不方便,我們在這裡陪著您是應該的。”

  拿過桌上的藥,在江亦成床邊站定,微彎下腰,將藥和水遞給他,江亦成艱難地伸手取過水杯,卻因為牽動了肩上的傷,疼得冷汗涔涔。

  陸心在一邊看著過意不去,想過來幫他端著水杯,被陸景珩一隻手擋了開來。

  “還是我來吧,服侍人的事你什麼時候上手過了。”

  陸景珩淡聲說著,伸手接過了江亦成的水杯,對他說:“江總,還是我幫你吧。”

  說著也不顧江亦成的冷臉,幫他端著水讓他吃完了藥。

  江亦成臉色很不好,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因為陸景珩,吃完藥便冷著臉對兩人道:“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

  陸心哪裡真敢回去,她怕江亦成後半夜真的燒起來,還是堅持留了下來。

  陸景珩自然也是留下。

  天快亮時江亦成果然燒了起來,額頭不斷冒汗,燒得有些迷糊,陸心拿濕毛巾過去給他敷額頭降溫時他揮舞著的手本能就握住了陸心的手臂,牢牢鉗住不讓她掙脫,嘴裡在囈語著,似是在叫“寧心”,陸心沒聽清,低下頭去想聽清楚,卻沒想到他的手掌卻突然壓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向了他的頸窩,燒得發燙的頭就抵了過來,滾燙的唇瓣摸索著似乎想吻陸心,陸心側頭避開,想推開,又怕弄到他肩上的傷。

  陸景珩正好從洗手間換了新的濕毛巾過來,黑眸一沉,拿著毛巾走了過來,手掌突地輕輕壓了下他肩上的傷口,江亦成瞬間疼醒了過來,蹙著眉心,燒得有些糊塗,睜著一雙惺忪的黑眸望著兩人。

  “江總發燒了。”陸景珩淡聲說道,一隻手扣住陸心的手臂,將她拉起,推到了身後,然後蹲在她原來的位置上,替江亦成換毛巾,嘴裡還不忘問道,“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嗎?”

  ☆、第五十章

  江亦成疼得發白的俊臉一陣黑沉,無奈現在身受重傷就像砧板上的肉,任由陸景珩拿捏的份。

  “陸經理的手注意一下擺放的位置我會哪裡都很舒服。”

  江亦成咬牙沉聲應,被陸景珩輕壓過的傷口疼得他額頭已經沁出了一層細汗。

  陸心在一邊看著有些過意不去,想過去看看他有沒有事,陸景珩已經扭頭溫聲對她道:“江總身上的傷口怕是開裂了,你去請醫生過來看看。”

  然後歉然望江亦成,語氣低低緩緩的聽著很是抱歉:“不好意思,江總,剛才看您燒得有些厲害,一時擔心,忙亂中可能碰到了您的傷口。”

  “沒關係。”三個字完全從齒fèng中擠出來。

  陸景珩淺淺一笑,扭頭看陸心還站在原地,手掌拍了拍她的肩:“還不快去?”

  陸心有些幽怨地看他一眼,嘴裡說得好聽,剛才分明是故意壓下去的,那麼不輕不重地一壓,也不知道有沒有又把江亦成的傷口給弄裂。

  “別用那麼幽怨的眼神看我,否則我真要誤會他才是你的男人了。”把不甘不願的陸心推出病房時,陸景珩在她耳邊說,“我知道輕重,也沒想著讓他再多躺兩個月繼續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伺候。”

  這麼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和小竹馬的身份指不定都讓他在陸心心裡留下影子了,再讓她親力親為地伺候他幾個月,只怕到時他陸景珩就得讓賢叫江亦成一聲妹夫了。

  想到陸心今晚對江亦成的態度,陸景珩幽沉的眼眸蒙上一層陰影,抿著薄唇沒再說什麼,只是任由陸心親自去把醫生請了過來,又給江亦成檢查了一遍。

  陸景珩確實把握了力道,只是把他弄疼了,但沒真把傷口壓裂,他身上的傷沒太大問題,發燒在天亮時也退了下來,折騰了一晚上有些筋疲力盡,睡了過去。

  陸景珩回家換洗了下衣服便去上班了,陸然也趁著他休息的時間回了趟家,打電話請了假,梳洗完又敢去了醫院。

  陸景珩不想讓陸心這麼夜以繼日地照顧著江亦成,但也不好出聲阻攔,畢竟確實江亦成救了陸心一命,在沒有證據證明是他策劃的之前,於情於理陸心都應該照顧著傷重的江亦成,因此縱使陸景珩再不願意,也只能眼睜睜看著陸心去照顧他。

  陸心在江亦成的特許和要求下,連請了三天的假在醫院照顧江亦成,幾乎是日夜不離床地就近照顧著。

  陸景珩要上班,也沒辦法像頭天晚上那樣亦步亦趨地跟在陸心身邊陪他伺候著江亦成,這三天讓陸景珩備受煎熬,一想到江亦成是陸心的小竹馬,是在她面前捨身相救的英雄,陸心正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邊,親手餵湯餵藥,陸景珩就壓不下心底的躁鬱,這種躁鬱在他踏進江亦成病房,看到陸心正端著湯碗,一勺勺地餵江亦成,趴躺在床上的江亦成正心滿意足地享受陸心的親餵時被引爆,而且,江亦成是裸著上半身的,他背上的傷讓他裸著上半身更適合上藥和恢復。

  好在陸景珩在外人面前向來是能克制的人,他只是冷靜地走過去,以著很冷靜的聲音關切地問:“江總也傷到手了嗎,醫生檢查過了嗎,有沒有怎麼樣?”

  “你來啦。”陸心聞聲抬頭,這三天來陸景珩不時過來看看,這幾天來雖然沒找機會好好談過,但陸景珩在江亦成面前總還是客氣有禮的,更不會表現出很明顯的醋意來,看著坦然又大方,也讓兩人那天晚上的劍拔弩張消散了不少。

  陸景珩只是淡應了聲,在床邊坐下,望向江亦成背上的傷口,兩道幽沉的視線從那從肩後綿延到背部的傷口移到他略帶挑釁的冷臉,重複剛才的問題:“江總的手有做過檢查嗎,有沒有留下什麼病根?”

  “江總肩上的傷口有些感染,整根右臂不太方便,左手要撐著床板,吃喝暫時不太能自理。”陸心軟聲解釋道,端著的湯碗因為陸景珩的到來有些沉,她再遲鈍,畢竟也還是知道當著自己男朋友的面這樣親昵地餵另一個男人不太好。

  江亦成卻似是沒看到她的為難,反而像挑釁似的,溫聲對陸心說:“心心,再給我盛半碗吧,你熬的雞湯味道不錯。”

  陸心唇角勉強扯了扯,輕應了聲“嗯”,轉過身去保溫杯里給他盛湯。

  陸景珩側眸望著她垂眸溫柔盛湯的動作,認識了二十年,他倒不知道陸心原來也還是個賢妻良母,以往哪次做飯不是他拎著她的衣領把她扔進廚房,鎖在裡面才逼她給他做一頓飯的,江亦成倒好,受個小傷,她倒是為他洗手作羹湯,盡心伺候著了。

  陸景珩心裡壓著氣,當著江亦成的面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安靜看著陸心餵江亦成喝完湯,江亦成也似乎鐵了心挑釁他,仗著救命恩人的傷患身份,讓陸心餵他喝下了那整整的一保溫瓶雞湯,還吃得心滿意足意猶未盡。

  陸景珩只是臉帶微笑地看著他喝完最後一口,淺笑著道:“江總,好喝嗎?”

  “心心手藝不錯,雞湯很美味。”吃飽喝足的男人連陰沉的俊臉也化開了淺笑。

  “謝謝江總在誇讚。”

  陸心有些不自在地道,偷偷看了陸景珩一眼,卻見陸景珩只是淺笑以對:“江總謬讚了。”

  然後低頭看了下表:“江總,時間也不早了,陸心這幾天一直忙著照顧您也沒能好好休息,她脖子上的傷也沒好,怕是身體會吃不消,您看將這……”

  陸景珩把話說到這份上江亦成也不好讓陸心帶病服侍他,轉頭對陸心說:“陸心,你今晚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陸景珩代陸心道了聲謝,然後道:“江總喝了這麼多湯,怕是一會兒得不斷跑廁所,您傷著不方便,我請個特護來幫您吧。”

  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陸景珩幫忙請的特護來了。

  江亦成扭頭往門口望了眼,臉色瞬間晴轉陰。

  陸心望著體積略大的看護,低頭看了下自己的小身板,有點擔心以特護那兩根粗壯的胳膊,江亦成要上廁所時會不會把他手臂拎脫臼了。

  陸景珩卻沒理會她的擔心,客氣地為兩人做了個介紹,留下一句“李小姐,今晚就麻煩您好好招待江總了。”拉過陸心,帶著她走了。

  ☆、第五十一章

  陸心默默跟在陸景珩身後上了車,這還是兩人爭吵以來的第一次長時間獨處,那天早上雖是陸景珩送她回來梳洗,但照顧了發燒的江亦成一夜,她困頓得不行,一上車就睡了過去,回到家各自收拾了下自己又各自出門了,這三天來一個要上班一個要去醫院時間上基本錯開了,不錯開的時候也是有江亦成這麼個外人在的時候,有些話確實不太方便說。

  現在終於有時間獨處了,卻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景珩也沒話說,只是一路冷靜地上了車,陸心跟著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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