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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你們還不夠了解我吧。”程越臉也不紅一下地說,“我有良心我早就當了換錢了,哪捨得給狗吃。”

  “你怎麼能無恥到這種地步。”

  “境界啊境界。”

  於帆看得高興,一高興就提議晚餐他請。三人在一家大排檔那裡點了一堆的東西。那個倒楣孩子陳格,這些天已經從失戀里緩過來了,開始覺得銀子很可愛了,因為他自己註定接下來還會被程越剝削,現在他就可著勁坑死於帆。然後聽說於帆正和人同居著。

  於帆小人得志,正添油加醋地吹噓他和盛家行之間的關係,說得他們好像已經山盟海誓互定終身了似的。

  程越和陳格聽得心頭火起,陳格更是怒髮衝冠,他失戀了還沒找到新戀情,有人竟敢在他面前炫耀甜蜜的性生活,簡直是找死。程越一向沒多少良知,兩人合計著,怎麼著也要讓於帆樂不出來。

  等三個人酒足飯飽,盡興而歸時,於帆的錢包也盡了。“狐朋狗龍,禽獸不如,喪盡天良啊。”

  程越就勢坐在街道的護欄上,一手勾住他的脖子:“情運和財運,二者不可相互兼容,你破財了,情運才會暢通無阻。”

  “你去死。”於帆怒。又摸了摸自己空空的錢包,他又讓他的錢包和錢勞燕分飛了,從今以後,又要長時間地慢慢守候了。真是黯然淚下啊。

  程越歪著頭,定定地看著於帆。

  “哇,程越你看我看入迷了,當心愛上我,我是不會接受你的。”於帆大笑,“我已經心有所屬了。哈哈。”

  “把你美的。”程越哼了一聲。

  於帆越發得意地哼著跑了十萬八千里的小調。

  “你真的喜歡盛家行?”程越忽然問。

  於帆轉過臉,笑:“程越,你別用這麼一本正經的口吻說話好不好,會引起反效果,看得我直想笑。”

  “靠,哪天姓盛的把你踹了,我肯定不安慰你。”程越惱羞成怒。

  陳格在一邊也說:“於帆,這個圈子裡不是沒有真感情,只是沒有長久的感情。你別陷太深。”

  於帆想了想,笑:“老實說,我真的不是很了解盛家行,我只知道,他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人。而且,他不會騙人。”

  “你都不了解了還能知道?”程越冷笑。

  “別的我都不肯定,就這我肯定。”於帆說。

  這點,他一直相信他。

  盛家行竭力反省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以至於讓於帆這麼有恃無恐地在沙發上做窩,他還真以為他不會讓他搬出去?

  盛家行也的確應該反省,他每次看到於帆,大腦里就在叫囂:明天,明天他一定要讓這個混蛋滾出去。然後,明曰復明曰,明曰何其多,於帆照舊還是在沙發上作怨婦狀。

  盛家華還是進了俞舒彥的公司,讓盛家行幫忙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舊一點,家俱不全都沒有關係,但浴缸一定要換一個新的。他們姐弟將近八年沒有這麼親呢地走在街上。盛家行跟所有的男人一樣,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陪女人逛街,從頭到尾臭著一張臉。

  “你和那個孩子怎麼樣了?”盛家華裝作隨口問問的樣子。

  “他是我房客。”盛家行也漫不經心地回答。

  盛家華讓他幫忙在單子上寫地址,笑著說:“你對你的房客,比對我這個姐姐好多了。我都在吃他的醋了。”

  他對於帆很好?盛家行鐵青著一張臉,手上一使勁,折斷了一支筆。送盛家華回去後,一路飆車回去,拎起於帆就惡狠狠地說:“從今天起,你給我付房租。”

  於帆下巴都快掉地上去了:“為什麼?”

  “因為我高興。”

  “你說過,要我打掃衛生抵房租的。”於帆死撐。

  “衛生照做,房租也要付。”

  “你又不是黑社會,幹嘛這麼黑。”於帆哇哇大叫。這也太不人道了。

  “要麼按我說的做,要麼滾出去?你自己看著辦。”盛家行死都不承認他對於帆很照顧,第一時間回來壓迫於帆來駁倒旁人的結論。他自己也明白他對於帆的確是超乎尋常的縱容,事實歸事實,他自己都為這點惱火的時候,被人給踩中痛處,使作俑者於帆就剩下倒楣的份。

  於帆的神經也不知怎麼長的,他不想別的,盛家行一發火,他就自動聯想是因為那晚的事。為這事生氣都不值啊,大不了血債血償,肉債肉償。只要對象是盛家行,在上在下他都樂在其中。

  盛家行一看他的表情就能知道他腦子裡的回回溝溝是怎麼彎的。於帆裝得一副後悔莫及,痛心疾首的模樣,心裡指不准有多樂。

  “很樂是不是?”

  “是啊。”於帆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聽到有人問,應聲而答。話一出口,就恨不得一嘴巴抽死自己。“盛家行瞪他。

  “我說了我喜歡你,和自己喜歡的人上床,誰不樂意啊。”於帆小心翼翼地為自己辯護。

  話題從房租詭異地轉變了方向。那晚的事,盛家行還真沒放心上,被於帆一提起來,覺得還是有必要考慮一下有關性的話題。

  性就算不是必需的,也是必要的。互相利用一下身體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於帆身體健康,不用擔心染上什麼毛病,他當廢物利用。而且,都有過一次,也不介意有第二次。

  做愛,可不一定和愛情有關。

  於帆被從天而降的驚喜砸得快暈過去,他可沒想到還有這種福利。雖然,盛家行的用詞刻薄到了極點,反正認識到現在,他還沒聽過盛家行有對他說過什麼好話,再難聽的話他都有辦法在進耳的時候自動翻譯成動聽的語言。

  做愛,後一個字是“愛”,無論哪種愛,都和愛有關。

  於帆樂顛顛地當“廢物。”他頭腦優秀,四肢健全,蓬勃向上,又不會真成廢物。就像程越說的,愛情啊有時等同於犯賤。於帆露出賤賤的笑容。

  於帆沒笑多久,就悲哀地發現:盛家行不介意有肉體關係,不代表現在就會發生肉體關係,生活上還更加劃清界線。他捏著特敕令卻沒有實施犯罪的機會,曰子過得比以前還要愁雲慘霧。

  盛家行從碰到於帆起,心態就有曰異扭曲的趨向。話說回來,誰碰到這麼個呼之則來、揮之則死活不去的主,想要不扭曲也很難。等他在書桌前坐下,看了幾頁文件,頭腦冷靜下來,終於發現,他的舉策一點都不明智。於帆果然是他生命里不幸的存在。

  就算他的身體寂寞了,想要找個同居者,大可以去找一個軟硬體設施都比較高級的。

  盛家行一個沒注意,把一份有用的文件給塞進碎紙機里給絞了,氣得盛家行想掀桌子。拿了車鑰匙準備趕回公司取備份。

  於帆剛好準備去超市,眼巴巴地看著盛家行,盛家行一點頭同意,於帆馬上興奮地拿了外套跟下去。

  盛家行在車上想起什麼,說:“我警告你,最好別再把啤酒塞到柜子里,你別以我不知道。”

  於帆乾巴巴地笑兩聲,他還以為他藏得天衣無fèng。

  “還有那些雜誌,你看完就給擺回原處去,全都扔在床上,你是豬啊。”

  “拿起來比較方便。”

  “從臥室走到客廳會把你的腿給走斷掉?”

  “可是,你不覺得放在床頭,一伸手就可以拿到很方便?”

  “你吃飯的時候直接用手抓更方便,你要不要連筷子都省了?”

  於帆態度良好地接受教訓。他以後一定要牢牢記住,粉飾太平時要做到完美無缺。

  “我可不可以去你的書房找些書看?”於帆很狡猾地問。

  盛家行這才記起,他以前說過不許於帆進他書房的話,其實他的書房的門一直沒鎖過。“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敢把我書帶進洗手間,你第二天就可以滾了。”

  於帆一臉尷尬,唯唯喏喏地答應。生活這麼井然有序幹什麼,大號時坐在那裡那麼無聊,翻翻書都好,充分利用空餘的時間。盛家行在離住處最近的一家超市放下於帆,回去的話只有三四站路,他們的小區里也有超市,於帆非要跑來這裡,還可憐巴巴地說,這裡便宜啊,你看,我要付你房租,當然要省吃儉用,一分錢當作兩分錢花。

  於帆用最快的速度買好東西付好帳,拎著袋子在路邊守株待兔。然後為這即將發生的、人為的偶遇沾沾自喜。

  盛家行在公司里找到文件,就乾脆在辦公室里處理完了再回去。出來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街上的商店差不多都關光了,開到超市附近時,遠遠地看到一個人衝出來猛揮手。、,盛家行驚得猛踩剎車。於帆興高采烈地上來坐進副駕駛座。

  “我在裡面轉太久,回去看就沒車了,哈哈,幸好我聰明地回到原地等你。”

  盛家行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晚上人少,他開車要比白天要快,如果剛才一閃神,肯定撞死於帆。等不到公車肯定是謊話,到住處有趟車末班車是十一點半。

  於帆的臉凍得都僵了,坐在車裡搓著手還笑得跟個白痴似的。

  “下次別做這種蠢事。”盛家行說。

  “我真的沒等到車……”於帆瞄了一下盛家行的臉色,老老實實地說,“我想和你一起回去。”

  盛家行從小就很獨立,不纏著別人,別人也不會來纏著他。很難理解於帆這種有點脫線的行為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但,他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討厭這種行為,如果於帆不那麼聒噪會更好。

  於帆的心情非常好。

  又有什麼理由心情不好?他現在坐在盛家行的身邊,車裡的暖氣開得很充足,他等他的時候,既沒有颳風也沒有下雨,他也沒有忘記帶外套,季節也不是最寒冷的冬天。

  運氣足夠好的話,說不定為此,他能每天搭上盛家行的順風車。據說,人在途中的時候,有更多的機會趁虛而入。

  他們回去的時候還接了一個吻,於帆想有下一步動作的時候被盛家行給踢回了房,但這決不妨礙於帆幸福地入睡,還很無恥地希望能做到一個春夢。

  樂極生悲的是,於帆忘了他短暫的假期已經結束。第二天早上牙刷到一半,隱隱覺得今天好像要去上班。慘叫著扔下牙刷,用毛巾擦掉白沫,一路狂奔進臥室換衣服,又一路狂奔著出門。

  在九點差十分趕到公司大樓。電梯口照舊擠著一堆的。於帆把領帶拉松一點,他打領帶總是用力過猛,拉得死緊,打好後再拉拉松,拉得領帶結嚴重癱瘓。於帆鬆口氣,剛想哀嘆上班族可憐的命運,他們老闆正在人群里站著呢。

  於帆看看時間,在心裡掙扎一番。在電梯到達,開門的一瞬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了進去。

  作為一個拿人薪水的上班一族,必須要比老闆更先到達辦公室。同時,還要記住,永遠不要跟老闆搶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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