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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好。”幫於帆扣好安全帶。

  “噢。”於帆聽從命令乖乖地坐好,又扭動了一下,“盛家行……我剛才就……想說……說……說……”

  “說什麼?”

  “你喜歡過的人,是人渣。”

  “知道了,是人渣,你他媽的給我坐好。”盛家行握著方向盤,早知道就把他扔后座去。

  “別再喜歡他了?”

  “誰告訴你我還喜歡他?”盛家行的頭更痛了。他哪得出的結論。

  “因為你還沒喜歡我。”

  盛家行笑:“那還不如和他呢。”

  他話音剛落,於帆就撲了過來,盛家行差點把車開出路面,剎住車,驚出一身的冷汗。怒道“於帆。”於某人抱著他的脖子已經半昏睡了過去,用力把他的胳膊從自己的脖子上拉下來。“見鬼。”盛家行不由自主地罵了一聲。

  於帆在電梯裡清醒過來了少許。電梯這種工具,尤其這種升降式的,也就一棺材的大小,容量大點的,就三四個棺材大小。於帆從前因為擠電梯,對它抱以極度的怨恨心態,自從在電梯裡與盛家行來了一個不算美好的邂逅後,於帆深深地感謝它的面積容量,也只有在這種伸個胳膊能打在對方後腦勺的地方,才能生產出如此別出心裁的情感緣分。

  盛家行的肩膀被於帆壓得又酸又麻,生命因為有重量才具體,被人依靠和依靠別人會讓人生出互相需要的錯覺。於帆動了動,又貼近幾分。

  於帆心裡正得意著呢,他偷偷地用鼻子嗅著盛家行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跟催情劑似的。盛家行把他扔到床上時,還沒起身,就被他借酒裝瘋給扯了回來。

  “放手。”盛家行猝不及防,有點狼狽地微微起身,低聲警告。

  “我喜歡你。”於帆說。

  “放手。”

  於帆的臉還是紅紅得,渾身的酒氣,動作本來就不怎麼聽大腦的指揮,再加盛家行半個人幾乎和他貼在一塊。反正他醉了,醉得不輕,喝醉的人跟瘋子差不多,不能與普通人一樣定罪。他只想吻吻盛家行,等明天全賴酒身上。

  盛家行這次是料敵不明,他壓根沒想到於帆真的有那個狗膽對他上下其手。回過神來時,於帆的唇已經吻上了他,他一愣,往後抑了仰,於帆的唇跟著追上來。

  “餵……”

  “我喜歡你。”於帆又說。他的眼光像一個精神病患,盯著他看的時候就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裡就再也看不到其它的事物。

  盛家行本能得厭惡這種偏執的眼神,可他在於帆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臉,他的臉平靜溫和,他奇怪於自己會露出這種表情。

  於帆的吻慢慢地往下移,中途遲疑了一下,因為沒料到自己會得手,正在暗自慶幸時,盛家行就反應了過來,他毫不客氣地甩開於帆,於帆整個人往床邊倒下去,把床頭燈給揮了出去。於帆懵了懵,然後不屈不撓地又撲了上去。

  “於帆,你鬧夠了沒有?”盛家行的聲音又低了幾分。

  “我喜歡你。”於帆重複著,“我喜歡。”

  盛家行坐在床沿上,於帆整個人趴在他的背部,他有點憤怒地轉過頭想瞪一眼於帆,於帆卻又吻上他的唇。“我喜歡你,盛家行,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他的聲音里隱著一絲的哭腔。於帆有一瞬間覺得很害怕,他清楚得知道自己在耍賴,他還知道自己很丟臉。他在連他的手都沒碰到時,他樂天爛漫,等他真正擁住他時,他卻生出了害怕的情愫。

  於是,他更緊地抱住他,放肆地親吻他。盛家行甩了好幾次都沒甩開他。他身後的男人死命地抱著他,用快哭出的聲音不斷地說他喜歡他。

  衣服在不知不覺中脫得一件不剩,肉體糾纏在一起,情慾像燎原之火,於帆覺得整個人都快燒了起來,他的手很用力,把盛家行的手臂都給握青了,拆保險套時,像個初嘗情事的毛頭小伙子,撕了幾次才把外包裝撕開。

  盛家行難受得把臉埋在自己的臂彎里才沒讓自己呻吟出聲。伸手扯掉另一邊的床頭燈,黑暗一下子充斥整個房間,喘息和摩擦的聲音攪混在一起,盛家行感到於帆的手輕輕在穿插進他的發間,他伏下身子,緊緊地貼著他光裸的背上,他的唇貼在他的耳邊。

  “盛家行,我喜歡你,我,很喜歡你。”

  於帆慢慢地掀開眼皮張開一道fèng,在看到睡在一邊盛家行的臉時,立刻死死得閉住讓自己呈昏死狀態。他昨天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借酒裝瘋跟盛家行玩玩,沒想到真玩出火來了,可是,男人的慾火一上來,他也控制不住啊。盛家行肯定會殺了他的,他說過,這個房子隔音效果很好,殺個人分個屍,絕對神不知鬼不覺。

  “醒了就不要在那邊裝死。”盛家行的聲音冷嗖嗖的,像陣陰風擦著於帆的臉頰掠過。

  於帆馬上翻身坐起,聲淚俱下得磕頭領罪:“盛家行,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吧,盛家行。”

  盛家行眼明手快地躲開試圖撲上他的於帆:“你給我老實呆著。”

  “可是,盛家行……”於帆拉長音調。

  “不許再這樣叫我名字。”

  於帆如遭雷擊:“為什麼?我覺得你的全名很性感。”在床上叫的時候更性感,於帆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又開始興奮起來了,見盛家行眼神不善,忙用雙手護住,“哈哈……盛家行,不關我的事,是它的錯,我是無辜的。”

  “是嗎?”盛家行聽說,陰狠地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那就剪掉算了。”

  於帆嚇得從床上跳起來,退到床角,縮成一團:“你真的要閹了我?”

  盛家行正全身上下不舒服,再跟於帆這個二五扯下去,說不定真會殺人毀屍。在看到自己手臂上的一圈青紫,憤怒地看向於帆,於帆瞄了一眼,張了張嘴,跟只小狗一樣垂下眼瞼。盛家行頂著千年殭屍一樣的臉去浴室洗澡。

  於帆逃過一劫,吁了一口氣。跳下床,把房間收拾了一遍,出去取來報紙雜誌,還煮好咖啡,本著要死也要臭在這裡的方針,把自己關回房裡,死也不肯再出來了。

  盛家行的火沒有他預料中的大,這太讓人毛骨悚然了,這說明,盛家行等著秋後算帳,到時,利滾利,利加利,利上利,他把腸子掏了也贖不了罪。

  其實於帆大可不必如此杞人憂天。上床這種事,如果雙方都有慡到,強姦也是和jian,更何況,盛家行真跟他較勁,就憑他那兩下子,他jian得了他嘛。盛家行怎麼著也是一個正常的男性,又不是什麼斷絕七情六慾的聖人,肯定也會和人上床做愛,差別只是因為“愛”做愛還是因為“性”做愛。所以很難說,他們毀掉一盞價值不菲檯燈的情事哪一個更吃虧,畢竟,一個更加賠進心,一個只是搭上身體。樂觀得說,也算一種另類的“身心合一”。

  盛家行做人最好的一點是他不會推卸責任,不過,也甭想他會富有自我犧牲的節操承擔起所有的責任,他最多會以客觀的角度分析一下事情發生的原因和因素後再權衡利弊。

  為什麼會和於帆這種人上床,這人肯定不是他尋歡作樂時可供選擇的對象。

  首先,於帆比他小,這也不算重點,可這人幼稚啊,成天沒事幹杵那裡傻樂外餘下的時間就是盯著他流口水。他的西裝只有拿來應付上班的兩套;他的衣服從來不折,除了掛在那裡的,剩下的都是揉巴揉巴團成一團,穿時才抹抹平整一些;他的家庭影院讓他拿來放盜版碟,一來二去,正版的都讀不出來了,只認盜版的。

  盛家行越想越覺得這人毫無半點可取之處,那和這種人上床的他豈不是也淪為同類?邏輯雖然講不通,可現在人誰管這些,以此及彼,近墨者黑的言論下,他肯定會受到影響。

  也許,他只是寂寞了。

  他留下了於帆,他空闊缺少生氣的空間裡有了另一個人的聲音和呼吸。這總是讓人心情愉快一些。

  他最早愛的那個男人,曾經用最真摯的聲音說:我把今天當作最後一天來愛你。

  因為沒有時間了,爭分奪秒,拿出最好的來。他和家華都曾信以為真。

  第五章

  於帆的美女同事顏美曾文縐縐地說,男人要像看護名花一樣培養萌芽狀態的愛情。於帆養死過仙人球的血腥史,足以證明他不會看花,只會辣手摧花。

  盛家行的恐怖之處在於無論於帆怎麼我猜我猜我猜猜都猜不出他的心思,成天跟個霧裡看花似的,害得於帆連以死謝罪的心都有了,他們有了量的改變,質卻沒跟著改。於帆還天天夢到公主和騎士譴責他褻瀆了王子。每每攪鏡自憐,都認為自己到了“為伊消得人憔悴”的境界。

  其實他小子氣色比誰都好,水噹噹的,一辦公室就他成天活力充沛、神采飛揚,他還在那裡長吁短嘆、自怨自艾。幾乎沒引起公憤。

  他抱也抱了,親也親了,連上都上了,並且,他還安安穩穩地住在盛家行的客房裡,沒有半點要被掃地出名的跡象,求一得十,賺翻了。於帆小人,不知滿足也就算了,還要得寸進尺,老實了幾天,他開始覬覦盛家行的臥室,這可是禁地啊。要不是嫌難看,盛家行肯定豎一塊“擅入者死”的牌子在門口。

  以武俠小說里不變的定論,像這種禁地,主角進去肯定會因禍得福,配角進去肯定必死無疑。於帆不大確定自己是主還是配,只好望門興嘆。剛好他們公司裝修,放了一個禮拜的假,於帆沒事幹就窩在沙發上把算盤撥得噼叭作響。

  盛家行最近很忙,他一忙就不會搭理其它的事。於帆棄婦般看著他進進出出,看得盛家行怒火中燒,然後又很明智得無視他的存在。

  幸好程越這隻蝸牛從外面流浪回來了。也不知道他跑去哪裡,曬得跟個衣索比亞人似的。於帆一照面就哈哈大笑。

  程越臭屁地說:“你笑什麼笑?我曬掉一層皮也比你帥,不信我們找個地脫光了讓人選,看選誰。我白了就是英俊,黑了就是性感。”

  於帆更囂張:“我現在可是良人,名糙有主。不跟你這種小人計較。”

  程越一趟回來,人黑了,還正氣了不少,以前他往那一站就是一個妖孽,現在往那一站,還能唬得幾個眼神不大好使的以為他是個好男兒。不過,一開口,馬上就露餡。

  程越上次剝削了的倒楣孩子才是個真正正直的主,就這樣還苦巴巴地趕接程越往他那住。程越很意思地掏出幾盒龍鬚糖:“兄弟可沒忘記你們。”

  “你就帶這鬼東西回來?”於帆掂了掂。真想衝上去把程越身上的皮給扒下來。

  “你懂什麼啊,這可是貢品,以前專門給皇帝做的,現在你一小老百姓還敢嫌。”

  那個倒楣孩子接了禮物,痛哭流涕:“程越你這畜牲,你住我那兒,吃好喝好睡好,你媽的回來就給老子捎幾盒糖,你良心被狗給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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