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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笙覺得他簡直無法理喻,他又怕陸沉峻身上的殺氣,往後退一步:“陸沉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今日為了區區一個男寵如此羞辱我,就不怕來日我反戈同你為敵?”

  他們在裡邊唇槍舌戰,燕子郗這邊悠悠地捧了杯茶水,任熱氣蒸騰到臉上,睫毛上。他大大的桃花眼放空,整個人看起來斯文且無辜。

  龐先生已經能習慣心越狠的人看起來就越漂亮無害,他搖頭:“你當真不去看?白笙明顯是為了取代你來的,你這幾日本就在同主公吵架,萬一主公被說動了半點?”

  “那就讓白笙輔佐他。我難道還非上趕著伺候他一人?”燕子郗唇角綻放笑意:“白笙定在向主公說我的身份,也正好讓主公抉擇一番,是要他江北奇謀,還是要信賴我這個心毒之人。”

  龐先生嘖嘖道:“你還當真有恃無恐,也不知是誰當初走錯了路。”若不是走錯了路,這個光芒最盛的謀士怎會去給人當男寵。

  燕子郗也不解釋,他身上髒水很多,並不在意這一捧:“年少輕狂時,總要走點彎路。”

  他以指翻開竹簡:“袁公遺留下來的虎怒軍,全部處理了。”

  燕子郗面龐如玉,龐先生卻知道他說的處理是什麼意思:“不教化歸農嗎?殺孽太重,總歸對你名聲不好。”

  燕子郗並不在乎名聲:“嚴鹿二城本是袁公城池,袁公並未戰死,難免有蠢動之人,有他們在,這隻軍隊便不可能真正做到歸農。與其放著他們還耽誤我們的人手去監視,不如一了百了,免得多生後患。”

  龐先生也知道這個道理:“我只怕主公不同意。”

  燕子郗挑眉:“我有法子拖住他,你下我命令便是。”

  龐先生不質疑這點,只道:“你考慮清楚,是要清名還是要殺名?”殺那麼多明面上歸降的士兵,對燕子郗的名聲來說,無疑是一個極大的污點。

  燕子郗道:“當然是殺名。我長得這般模樣,不殺名顯重些,盡招惹狂蜂浪蝶。”他笑著說完這話,才正色道:“龐先生,一柄刀總要有刃和背,你我都知道這一點,又何必多糾結呢?”

  燕子郗看著自己手指:“只要能名揚天下,我並不在意是何等名聲。”

  龐先生也不知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搖搖頭便出去吩咐人。

  燕子郗也出去,準備去找陸沉峻。

  他在路上碰到了江北奇謀白笙,白笙一臉怨氣,冷笑著迎上來。

  “燕頃,你手段倒好。”他上下打量燕子郗,見到他腰部極細,腿極長後,眼神帶上輕蔑:“你用計謀的手段和你用皮相惑人的手段比起來,不知哪個更高些。狐媚惑主,你也配當謀士嗎?”白笙不認為清醒的軍閥能拒絕自己,再聯想到陸沉峻對燕子郗一臉的護犢子,便想到是燕子郗勾引了陸沉峻。

  燕子郗微笑:“陸將軍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聽話。白先生這是怎麼了?是毛遂自薦失敗,來我面前撒野?”

  他也認為白笙算得上人才,但是這人只有鋒芒,絲毫不懂收斂,燕子郗殺了他都不嫌可惜。

  見白笙不走,燕子郗拍拍手,候著的幾名士兵伺機而動,隨時準備迎上來。

  白笙臉都綠了:“他給了你這麼大權力?當真不怕你反了他。”燕子郗微笑不答,白笙細細看他,心底熟悉的意味越來越強。

  白笙曾是士族,也見過許多周皇室的大人物。

  現在細細瞧來,燕子郗的模樣氣度,居然同那些人有幾分相似。

  白笙心念電轉,一時之間腦海里划過許多人,最終確定在一個人身上。

  年紀輕,少見人,身份高,周皇室……淮陰侯世子。

  一個男寵,怎麼可能會是淮陰侯世子,白笙覺得自己瘋了,可一旦確定人選,再見燕子郗的確同記憶中只見過一面的小世子一模一樣。

  白笙眼神瞬間變了:“淮陰侯世子……你在這裡做什麼?”是皇室的陰謀嗎?

  燕子郗聽這稱呼,眼神一閃。他腦海里的記憶有復甦趨勢,但是被自己強行壓住,繼續看著白笙,看他要說什麼。

  哪知白笙的氣度實在令他失望,白笙只道:“你來陸沉峻麾下,是想反了他,重收皇權嗎?我這就去找陸將軍,揭發你這餘孽。”

  燕子郗想收皇權也不用找當時一無所有的陸沉峻了。

  他側頭,眉眼精緻溫潤:“我若要反陸將軍,他只會高興,絕不會處罰我。”

  白笙暗道哪兒那麼大的臉:“你哪來的這種自信?”即便是皇族,現在也已經式微了好嗎?

  燕子郗睫毛微顫:“我要反他,就是閨房樂趣,白先生不懂嗎?”

  閨房樂趣……白笙只以為陸沉峻垂涎燕子郗,萬沒想到他們一主一臣,已經發生了這種不正當的關係。

  而陸沉峻,擔憂燕子郗會被白笙欺負,提著劍走來就聽到“反了陸將軍,是閨房樂趣。”

  他瞬間心如燕撞,俊臉微紅。原來阿頃不是不負責,他只是悶騷,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展露真實心意而已。

  第122章 謀士受十七

  文弱白皙的書生,腰比弱柳細, 眼比桃花爛……

  陸沉峻就連呼吸都醉在燕子郗周圍的爛漫春光中, 他不由自主地想,那麼斯文的書生, 醉酒後被自己欺負了不說,自己還抓著他要說法。阿頃他一定很害羞吧。

  陸沉峻一旦得知燕子郗喜歡自己, 百鍊鋼都化成了繞指柔, 他聲音啞得不行:“阿頃,你說什麼樂趣?”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有力。

  燕子郗慘被抓包, 眼裡划過一絲無措, 他應變能力很強, 當即輕輕淺淺地一笑, 避開這個話題:“將軍怎麼在這裡?正好我尋你有事。”

  陸沉峻雖然很心動燕子郗主動找自己,但眼下心臟都被那句“閨房樂趣”攥住。

  他不放過燕子郗,上前逼緊一步:“阿頃, 你又要轉移話題。”陸沉峻執起燕子郗的手,捉住不放:“你總愛這樣騙我……這是為什麼?”他今天定要問個明白,再不捨得也得問。

  燕子郗掙不脫他的手, 雪白的頸憋得通紅,越發襯得臉頰如玉, 眼含春水。

  他一直都在陸沉峻頭上作威作福, 從沒這般狼狽過。

  燕子郗總不可能告訴陸沉峻, 他就是喜歡捉弄他,這種丟臉的惡趣味,燕子郗不打算讓任何人知道。

  燕子郗冷著臉,臉上似滴血:“陸將軍,放開我,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將軍對臣屬行如此孟浪之舉,簡直……”燕子郗是典型的切開軟,現在除了用幾句話來唬陸沉峻,半點其餘的辦法都沒有。

  陸沉峻不依不饒:“他們也不是第一天看到你我這般親密的樣子。曾經我們被程霸追擊躲在山中,當時物資不豐,我每次都會將我那份肉食給你,當時也是眾目睽睽之下,但你從沒拒絕過。”

  哪個臣屬會心安理得地吃主公碗裡的肉?現在吃完了,倒是知道動輒避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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