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願者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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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覺得煩嗎?」

  什麼時候他竟然可以窺探到秦商的心,長時間的遠距離相處,才能維持到現在是嗎?自己沒有結婚以前,商女士和她講,不要事事都順著秦商。

  就像是她裝醉,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就能看得出來,林漫同樣也是。

  不能選擇回答是,也不能選擇回答不是,所以他保持沉默。

  周寧玥的婚禮很盛大,外面停了一排的跑車,跑車林漫還是認得的,就是車名叫不出來而已,別人的婚禮她負責吃吃喝喝,甜點裡竟然吃到了苦瓜,漫漫抓著杯子猛往下灌水,試圖將口中的味道沖淡。

  是自己倒霉還是這甜點奇葩?為什麼裡面會有苦瓜?這是意外事故嗎?

  還是她味覺出問題了?

  林漫舉著手,她嘴邊還有苦味呢,正打算用手試探試探,證明自己確實沒有吃錯,這肯定是酒店出的事故了,程諾擰著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哪裡冒出來的,那雙眼睛盯著林漫,一臉不贊同的表情,漫漫的手尷尬的舉在半空。

  她原本也沒打算做什麼的,這是酒店的事故。

  「看我做什麼。」清清喉嚨,好好吃你自己的東西得了。

  周寧玥結婚,原本沒交情她也不需要花錢的,誰知道對方為什麼請了她,害得她也不好意思不來,來了以後現場寫帳的,她去瞄了一眼,掏出來二十張一百塊遞了過去,行不行的,她也只能花這麼多了,現在生活壓力多大。

  「你舉著手要做什麼?」程諾問她。

  「我能做什麼,我手疼,我舉起來放鬆放鬆。」林漫的眼珠子亂轉著,她很懷疑程諾和商女士有交情。

  「花了多少?」程諾問。

  吃這麼多?程諾滿臉不贊同的表情,而且,來這種地方,你就不能稍微隆重一些嗎?敢不敢在隨便一些?

  「兩千,我半個月的生活費。」林漫說起來這個就想吐血。

  這個月她又要完蛋了。

  程諾的眼皮抽抽,兩千?

  你看今天這樣的場合,有花兩千塊的嗎?你也好意思拿出來這錢。

  「你差錢嗎?」

  「我差。」林漫認真的點頭。

  怎麼不差錢?你以為她開銀行的?車子房子哪裡不是錢?你知道現在的房租高的有多離譜嗎?

  想當初她就應該和秦商說好,什麼都捐了,房子留著吧,一個月房租就要五千塊,天知道這位置還並非特好的那種呢,這是幸好他們都能賺錢,不然早就躺下了。

  讓她媽知道了,她媽絕對能噴她,有好好的日子不想去過,兩個人去過緊緊巴巴的日子,是挺有病的,病的還不輕。

  「房費,水電費,油費……」還有雜七雜八的,一個月一萬多塊拿出來就是小意思,遇上有人情來往,這種一次就花兩千的,她就得勒緊褲腰帶了,所以沒見她在吃東西嘛,午餐和晚飯就靠這些了。

  程諾不屑的笑著:「你缺錢?你家裡缺錢?」

  「你是想說我不缺錢呢,還是想說秦商不缺錢?或者秦商的媽媽不缺錢?」林漫笑呵呵的抬起頭對了過去。

  程諾沒有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離開了。

  林漫就知道會這樣的,她婆婆的人。

  這蛋糕是不是每塊裡面都有苦瓜啊?得,又研究上苦瓜的問題了。

  高層來了不少人,讓人目不暇接的,還有一些很有名的人,周寧玥或者她丈夫的面子很大,這是林漫作為一個嘉賓的最真實感受,婚禮進行的七七八八,打過招呼,也吃的差不多了,準備走人。

  抓起來自己披在椅背上的大衣,程諾還說她出門不肯打扮,這件衣服平時都很少穿的好嗎?已經很隆重了。

  套上漂亮但沒有什麼溫度的衣服,看著自己露著大半截的袖子,搖搖頭。

  拎著包往自己停車的位置走過去,開著車想回家寫稿,她還得賺點外快呢,幸好還有這麼一點的手藝。

  不是她哭窮,而是真窮。

  你也不能說秦商現在不賺錢了,他只是將基本的費用賺出來,所謂的最低生活保障還是有的,然後就沒然後了,林漫是能捨得他坐公交車去工作室還是能捨得他天天吃水煮白麵條?兩個人一起的時候那叫浪漫叫趣味,你說錢捐都捐了,現在後悔磨嘰也來不及了,還有一點,這錢不是她的,婆婆有錢,難不成叫她和婆婆開口要錢花?與其和婆婆張嘴要錢,她還真的寧願熬夜寫點稿子賺點錢花。

  開著車出去,漫漫嘴裡嘟囔著:「沒看見我,沒看見……」

  程諾比比手,林漫仿佛泄了氣的皮球一樣。

  「我們倆不順路。」她降下車窗說著。

  不管你去哪裡,我們都不順路。

  「我說我要去哪裡了?」程諾冷笑,上手去拉車門。

  「那你說說看。」林漫心想著,你去哪裡,我只要說不順路就好了。

  程諾盯著她看,林漫沒有辦法推開了車門,程諾坐了上來,這人吧他還不坐副駕駛的位置,是,她也不希望他坐在自己旁邊,可直接坐在後面,搞的自己像是個司機不是更不好?

  「其實……」

  「你說什麼?」

  林漫的手機響,接了起來,是周曦,讓她順路接一下。

  接周曦是正好順路,真正的順路,離得老遠就看見站在路邊的人了,還是那樣,滿大街你只要掃那麼一眼,看得見的絕對就是周曦。

  絕代佳人說的就是她。

  「周曦,這裡……」林漫降下車窗喊了一聲,周曦在咖啡店門口站著呢。

  周曦上了車,似乎也沒料到車上還有一位,穿的人模狗樣的,她懶得瞧。

  拉開車門直接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車也戴著墨鏡沒摘。

  她這車可真是什麼人都拉了。

  「你看得清嗎?不覺得黑?」

  周曦靠在椅背上,將腳上的鞋脫到一邊,就穿著單絲的襪子,那大腿就在漫漫的眼前,漫漫得承認,說誘惑這兩個字,放在周曦的身上就剛剛好,簡直就是為她而生的,這是去哪裡了?

  「我眼睛出點問題。」

  漫漫先送程諾去了酒店,程諾剛下車,周曦側著臉打量著漫漫的面部表情。

  「你看做什麼?」

  「劈腿了?」

  「我和他?」林漫指著剛剛走掉的那個人,像嗎?

  她家秦商更好一些好嗎?

  「開車專程送一個男人,林漫你學壞了,和學長癢了?」

  「第一我不是專程送他,而是他死不要臉的蹭車,第二我和秦商好著呢。」漫漫傲嬌的說著。

  周曦側枕著椅背,她的眼睛是真的問題很大,墨鏡向下滑了一點,林漫看著她的那雙眼睛,這是紅眼病嗎?紅成這樣了?

  將周曦送走,開車回家,拎著包才出電梯門,迎面被人就是一口,林漫跳著腳。

  這是做什麼?

  鄰居她記得住的是一個小女孩兒,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老頭兒?

  那老頭兒對著林漫抱歉的笑笑:「對不住啊,我沒看見。」

  「不是對不住我,你不能往門口吐痰呀,不然誰出來踩一腳。」她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對著電梯門吐的,不管吐到哪裡也不好的吧。

  那老頭又笑了笑,這次沒在說話,很快就回家了帶上房門,林漫掏著鑰匙,去擰門的功夫才發現自己家門口有個菸頭,這東西明擺著就不是她家裡的,哪裡來的?

  秦商又走了,這次他自己的預算可能要出去兩個月左右,家裡就剩漫漫一個人。

  往常真的還好,就是自從隔壁女孩兒的父親來了以後,林漫簡直就是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她不是歧視農村人,但這人真的叫她有些受不了,坐在外面恨不得將外面的地方都給占了,家裡所有的鞋是不是都拿出來擺在外面了?擺在林漫家大門的門後,衣服洗完濕撈撈滿地淌水就掛在走廊上了,而且到處吐痰,到處扔菸頭,她發現自己家門口有痰和菸頭也不是第一次了。

  下班回來,門口又是有一口痰。

  林漫站住腳,那老頭看見她回來了,就準備開門回家了。

  「大爺。」林漫叫住對方。

  「下班了啊。」對方客客氣氣的笑著,主動和他招呼了,他自然是要回話的。

  「嗯。」林漫指指自己家的門口,這真的不是第一次了,她忍不了了:「大爺你以後吐痰能別往我家門口吐嗎?踩一腳蹭地攤上我還得收拾。」

  對方似乎沒料到林漫會說這個,臉色有些要掉不掉的,點了點頭匆匆拉開門就回家了,吐在林漫家門口的那口痰依舊還在,林漫嘆口氣抽了好幾張衛生紙去擦,自己不擦難道留著踩到腳上玩的?打過招呼,總不會還有下次了吧?

  一層三戶,林漫家的面積是最大的,對面的面積適中,只有夾在中間的這家,地方特別的小,自己住側剛剛好,如果家裡來了親戚,那就徹底沒的住了,轉個身人踩人的節奏,但是房租也不是很便宜。

  自從林漫和老頭打了招呼以後,那以後那老頭只要看見林漫就立刻關門,他覺得林漫這個女孩子不好相處,有點怎麼講,上眼皮。

  不就瞧不起他是農村來的嘛。

  還特意警告他衛生不好。

  秦商出去一個多月,電話中午到的,說是人回來了,漫漫下班以後就跑超市,開始大採購,花錢方面來說,她真的是挺慣著秦商的,這可能是所有女人都會陷入的一種套路當中,自己不吃,看著他吃心裡就美滋滋的,林漫也會這樣。

  秦商喜歡吃的買買買,開車回來,拎著五六個袋子,買一次也不能只買當天的菜吧,她是順手都買了回來,心裡樂呵呵的拿鑰匙開門,可高興的那股子勁頭馬上就不翼而飛了,她家的門上有痰。

  打開門將東西放了回去,然後去中間敲門。

  裡面的人欠了一條門縫,看見是林漫,不太理解,怎麼了?

  「我好久之前就想說了……」林漫說著,一次兩次她都忍了,現在吐到門上來了,她能怎麼理解呢?這是不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對面的門開的大了些,女孩子滿臉通紅,她其實也老早就知道了,可自己爸爸就是這樣的毛病,你和他講的再多他也聽不進去,開了門張嘴就想吐,她也不能時時刻刻的看著她爸吧?

  「……真抱歉,我給你擦了吧……」

  兩個人溝通良好,屋子裡的老頭突然跑了出來,喝了酒,滿嘴的都是酒味,就是不清楚喝了多少,他看林漫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天天沒事兒干,就盯著他是嗎?處處看著他彆扭,什麼意思?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這樣?這門前不是我家的地方?」

  兩家的距離實在太近,林漫家的門後就是對方的門前,林漫家的門口前往一步也算是對方家的門口。

  「我吐怎麼了?你繞著走不就得了?怎麼就這樣的呢?大家都是租房子對不對?你何苦這樣瞧不起別人?」怎麼就這樣隔眼呢?自己妨礙到她什麼了?小姑娘得理不饒人啊,他都注意了,還敲門來說。

  不就是電視台的嘛,就至於這樣眼睛裡裝不下人?

  怎麼知道林漫是電視台的,這是他女兒告訴他的,電視台的就這樣瞧不起人嗎?你不也是住在這裡的,沒比別人高人一等呢還。

  林漫覺得這話講的就沒有味兒了,繞著走?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住在哪裡,也沒有見往別人家門上吐痰的。」

  「我哪裡吐了,我在自己家的門口吐,這你也要管,我看著你年紀也不大,怎麼做人就一點不溫和呢?」

  林漫氣的自己臉都要紅了,血氣上涌,哪裡有?

  她指著自己家的門,五天十天她老說那是她隔眼,這都一個多月了,吐她家門口多少次?

  指著門上給老頭看。

  「我不管,誰知道是誰吐的,你就賴我?你是眼睛看見我了?」

  「不好意思,我爸喝酒了……」女孩兒拉扯著自己爸爸解釋著,這個月家裡過的太緊了,加上她哥也是在城租房,兄妹倆都過的緊緊巴巴的,她爸這心裡有壓力。

  「這不是喝酒不喝酒……」

  女孩兒點頭,不停的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給你擦了……」

  女孩兒回家去拿毛巾回來就給林漫的大門擦了,嘴裡還在不停的說對不起,林漫想擦了那就算了。

  剛想開門,就聽著老頭開口了;「電視台的就了不起,牛逼啊,瞧不見啊,你還沒出名呢就這樣,出了名得什麼樣?我家這還住自己的房子呢,你就管三管四的……」

  「你經常吐我家門口,看樣子還是我錯了?」

  「你錯怎麼了?有你這樣的嗎……」老頭兒拔高聲音。

  「漫……」

  秦商剛出電梯,電梯門一開走廊上的感應燈亮了起來,秦商的身高讓人有些壓迫感,他不急不忙的叫了林漫一聲,吵什麼呢?

  老頭兒見林漫這邊來了人,自己頓時收了聲,剛剛未嘗不是欺負林漫就一個人,真的起衝突她一個女孩子還能怎麼樣?可現在不一樣了,來了個男的。

  「怎麼了?」

  林漫被這個老頭也是氣的夠嗆,不講道理嘛。

  「吵什麼呢?」秦商問她。

  「吐門上了。」林漫說了一句。

  「你吐痰吐到我家門上,完了和她爭吵?」秦商挑著眉頭。

  怎麼聽都是自己家沒錯,對方哪裡來的底氣?

  「抱歉啊,我爸喝多了……」女孩兒推著自己父親回了家,帶上門。

  林漫開門進屋子裡。

  「欺負你了?」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誰能欺負我。」林漫忽略過。

  其實也算不是欺負,就是對方的衛生習慣叫她太頭疼了,自己家當然怎麼樣都可以,可是走廊這是公用的,應該注意些的。

  「我去替你出氣,欺負我老婆……」秦商淡笑著,作勢就要轉身,林漫拉住他,對上他的臉忍不住笑,剛剛發現他是逗自己玩的,那就好。

  秦商回來好一段生活又回歸到正常當中,正常的叫林漫都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作息時間非常的準確,儘管大部分的時間依舊還是在忙,忙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五個月以後她和秦商再一次的搬家了。

  鑑於前次搬家的經驗,她現在東西不敢亂買,不然搬來搬去的很麻煩。

  周六的一早,秦商提前一個星期和她打好的招呼,定在了這個周六搬家,搬家公司已經樓下等著了,屋子裡的東西也不是很多。

  鄰居的父親依舊沒有走,看樣子是打算安營紮寨下去,一大早的偷開著門看了幾次,隔壁這是要搬家了?

  這女孩兒看起來好奇怪,沒結婚和人同居?還電視台的呢,現在這些女孩子,看見男的長得好一點就主動往人家身上撲,他和秦商打過招呼,不過秦商沒有和他講話,什麼樣的人交往什麼樣的人,物以類聚。

  秦商提著自己的包,裡面裝的都是屬於他自己的東西,他和林漫分工明確,個人管個人,誰都不操心誰。

  「都帶了?」秦商問她。

  漫漫點頭,已經檢查過幾次了,都帶了,沒有遺忘。

  「我們要搬家了,搬到一個近距離鄰居的新家。」秦商對著老頭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林漫上手拉他,說這些做什麼?

  沒有必要。

  那老頭身體有些僵硬,不太明白,以前都不和他打招呼的,現在說什麼搬到一個沒有近距離鄰居的地方,那是平房嗎?越混越回去了。

  林漫拽著秦商進了電梯。

  「我幫你出氣。」秦商道。

  「我沒那么小心眼。」漫漫按著毽子,手裡捧著東西,都過去那麼久了,現在也要搬走了,算了。秦商側著臉,右臉側的唇角上揚,他不會算,他小心眼他記仇。

  東西全部搬上車,秦商和林漫的車在後面跟著,搬去哪裡其實她也不是很清楚,秦商沒講,就說搬家了。

  額……

  林漫承認,她的這個丈夫,就真的像是個變魔術的,一會兒把她變到平房裡,一會兒把她變到擁擠的小區里,一會兒又變到了……

  牙疼!

  技不如人呀。

  「五個月。」她喃喃的說了一句。

  秦商失笑:「五個月。」

  林漫覺得自己的牙更加的疼了。

  他們倆搬進了一個高檔小區里,複式樓,雖然沒達到自己一戶的樣子,但絕對達到了秦商所講的距離鄰居不是很近的形容,從五十多平搬到兩百平,秦商賺錢的能力狠狠刺了她一下,怎麼賺的?

  「我嫁了個有本事的男人。」鈔票就像是憑空跳出來的一樣。

  感慨來感慨去,也只能這樣講了,有些人就是可以在彈指一揮間開盡人世間的玩笑。

  秦商站在她的眼前,他不僅個高能力也高,這個上限在哪裡,目前漫漫還沒有摸到,媽媽告訴過她,貧賤夫妻百事哀,感情再好的夫妻,面臨金錢這個考驗,很多人也是敗下陣來,有錢不見得什麼事情都可行,但是沒錢,真的寸步難行。

  她和秦商的婚姻,他們的生活本身底子就高於了一些人,這也許也是她為什麼敢順著秦商的原因,可自己又覺得何其有幸,自己的男人就是這個幸,他又何其有幸,擁有了自己,她大漫漫也是最好的。

  秦商的拇指沿著她的眼圈向右。

  他想將一切都給她,好的不好的,別人過的生活他們也能過,人世間的百味他想帶著她一起去品嘗。

  「下次也許還可以換個更大的。」

  其實他更加喜歡住在小一點的地方里,轉個身就能碰觸到她。

  「先生……」搬家公司的人叫秦商,搬下來的東西他們還不清楚需要放在哪裡,秦商的手從林漫的臉上移開,和他們說著話。

  林漫的新家,二樓是她自己的工作空間,沒有一絲秦商的氣息,他的作息生活都保持在二樓以下,漫漫關了電腦,關了燈,已經到了凌晨,秦商一直就沒上來打擾過她。

  一對夫妻的生活質量是從哪方面來衡量好與不好呢?金錢?溝通?還是床上生活呢?

  漫漫難免就將床上生活擺在了第二位,秦商和她的生活看似沒有問題,可一個星期他碰不到她一次,最長的時間竟然一整個月什麼都沒有,這似乎有點不達標,是沒有所謂的標準,規定夫妻應該怎麼過這種生活的,可秦商的反應也有點怪異吧?

  他們不是同居了五六年,他們談了四年的戀愛,卻只是戀愛,結婚前後加上所有,也不過才大半年而已,大半年就膩了?

  漫漫摸著自己的胳膊,這方面似乎她開的這個頭,她就變成了主動的一方。

  是,她就是想親近秦商。

  難不成是因為她身體原因?

  千萬不要因為她是嬌花而憐惜她呀。

  漫漫在心裡繼續對自己吐口水,什麼三觀呀,看見秦商,步子都挪不動了。

  下了樓,回了房間,他已經睡了,屋子裡給她留著燈呢,這是秦商的習慣,他總是以為林漫怕黑,其實林漫特別怕亮,背對著門板,被子裹在他的身上,小腿在外面,硬生生的就從床上和亂套的被子裡挖出來的線條。

  林漫關了落地燈,順手又關了檯燈,床墊稍稍的動了一下下,她上了床,因為剛剛關燈,視線上有些不適應,屋子裡看起來就是一團的黑,沒有一絲的光亮,秦商依舊背對著她。

  以前,至少剛睡一起的時候,她只要上了床,他就會轉身抱著她,現在就連個轉身都沒有了?

  漫漫屏住呼吸,自己主動貼上他的後背,伸著手摟了過去。

  你不抱抱我,那就讓我來抱抱你吧。

  身體動了動,挪動挪動直接睡在他的身後,貼到人了,感覺就來了。

  她的身體有些奇葩,她會想,真的會想。

  有些時候好像抓臉,每過一段時間,身體是會有反應的,那種很迫切的反應。

  秦商壓根就沒動,躺在哪裡就好像木乃伊似的,漫漫又有大動作,脫了自己的睡衣,她的睡衣是套頭的,放到一邊,沒有徑直鑽回被窩,而是直接貼到了他的後背上,秦商沒有穿睡衣睡覺。

  全身上下也就穿了那麼一件,他的皮膚不燙,涼涼的,這人好像渾身上下涼,像是……像是蛇。

  林漫的身上暖呼呼的,手摸著他的手臂。

  「怎麼了?」秦商出聲。

  聽聲音的話,是像剛剛被吵醒的樣子,真的睡著了?

  漫漫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一絲的光明,那種不適應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就是從窗簾穿透而過的一些微弱的光。

  秦商的臉枕在枕頭上,背對著林漫,一整片的後背都被人貼上了,半側的臉微微的笑容上浮,清楚清晰的騰的就爬到了臉龐上,蜜汁一樣的微笑,黑暗中盛開了大朵大朵鮮艷顏色的鮮花,那些花帶毒。

  林漫就貼著,也不說話。

  怎麼了?

  你猜呢。

  漫漫的手向下,她的眼睛變成細細的。

  秦商翻了身,將人拽進懷裡。

  「明天不是要上班嗎?」

  「管他的。」林漫懊惱的說著。

  上班不是藉口。

  秦商無聲無息的笑了笑,可惜這笑這次就沒有那麼幸運逃跑掉,而是被大漫漫給抓了一個正著,林漫眼中的顏色跳躍了起來,五顏六色的碰撞,好啊,他就是故意的。

  他的皮膚那樣的涼,她卻覺得自己的內心忽而平靜了。

  老公就是一門功課,一門她永遠都研究不透,時時刻刻都需要花心思去研究的課程。

  她貼在新買的床單上,大紅大紅的顏色,這是她挑的,也不知道怎麼當初就挑了這個顏色,他們又不是新婚,一紅一白,白色在紅色上面開了花,有肢體感的,那花兒含苞待放到全部盛開,一開一開的,在風中搖晃,風吹不得,雨曬不得。

  秦商和她換了位置,手摸著她後背的汗,她的臉貼在他的下頜。

  「別感冒了。」抓著被子將她裹在裡面,雙腳纏著她的,林漫的腳還不能和他保持同一位置。

  順著她的頭髮,等著她的汗散去,有地火熱,有地冰涼。

  「你說我要不要多吃點木瓜。」漫漫喃喃的道。

  秦商忍不住的笑了出口。

  吃木瓜?

  她這個情況恐怕吃什麼都是沒用的,手順勢而上:「我覺得大小很好,不容易變型,不會下垂。」

  林漫捶他。

  「哦對了,我最近不怎麼吃藥了……」剩下的話她還沒想好要怎麼去講,聽不明白怎麼辦?可是漫漫的話剛剛落音,這就是她悲哀的開始,秦商不僅聽懂了,而且聽的很明白,她的眼睛瞪得極大,枕頭就在她的眼睛裡晃蕩著,一點靠近一點遠離,遠遠近近。

  她永遠都在為自己挖坑,挖了坑自己還會親自跳下去然後躺好躺平,告訴秦商你現在就可以埋土了,一直。

  一大早的醒過來,脖子一片狼藉,無法入目。

  秦商踩著拖鞋,一身清涼涼的,怎麼看這人都是一身的君子風,遠看近看怎麼看都瞧不出他像是個這樣的人,林漫穿著背心,白色吊帶的背心帶子細細的,堪堪的掛在她的肩膀上,下巴以後,胸部以上,挖出來的線條,她算是長得白的,正因為白,所以那些印子,叫印子都對不起她身上的紫痧,看起來觸目驚心。

  「早餐給你準備好了。」

  你看!

  你看這就是一個好老公的形象嘛,早起還會給你做早餐,雖然就是麵包片和牛奶。

  「你不覺得我這樣看起來有點驚悚。」漫漫抓著麵包片狠狠咬了一口問他。

  未來天氣越來越暖,她穿的越來越少,捂不住了,別人看到了成什麼?

  秦商坐在高腳椅上,正在喝牛奶,杯子緩緩放下,眼睛裡有一種寧靜,對著漫漫勾勾手。

  「怎麼了?我看看。」

  漫漫走到他眼前,他坐的也高,人也高,半條腿踩在椅角上,一條腿直接踩在地上,拉著林漫拉近自己的懷裡,勾著她的下巴,哪裡不和諧了?他看著是挺好的嘛。

  林漫說:「秦商,你就不能不弄出這些印子嗎?」

  好像她受了家暴似的。

  她掀起自己的背心,腰圍兩側簡直就更加不能入目了,這是受了什麼極刑?

  「你的皮膚太容易出印子了。」他的力氣絕對沒有顯示出來的這樣的猛,而是她太不禁……秦商的手勾著她的內心領口,拉開往裡看了看。

  「你這個臭流氓……」漫漫捂著自己的胸口跳開大叫。

  秦商一臉的無辜。

  「我是你老公。」

  「老公也不能這樣啊……」

  「那老公應該怎麼樣的呢?」秦商的手撐著下巴,一張臉無辜的看向她,林漫只覺得海浪拍了一浪又一浪。

  心中恨恨說著,到底是誰說的,得到了就會膩歪了?

  這樣的結論是從哪裡得出來的?

  踩著點進的單位,不是她故意來的晚,也不是她和秦商進行了某種不和諧的運動才導致她來晚了,實在是路上堵車。

  差點就把她給堵瘋了,就卡在哪裡,動也不動的,前面的車後面的車排成長龍。

  「林漫……」

  林漫要馬上出差,今年的雨水較多,似乎誰都料到了,卻還是沒有料準會鬧的這麼嚴重,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什麼都沒有帶,立即準備出發。

  「林漫……」

  周寧玥手裡提了一個盒子,林漫他們是要通過走廊才能到達電梯的位置,可周寧玥明顯就是從電梯裡出來的。

  「你快點的。」

  漫漫點頭,她和周寧玥笑笑,真的不是很熟。

  「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林漫心想,哪裡是我自己想去的,是程諾那個王八蛋喊我去的。

  「你要出去吧?這個你拿著。」周寧玥將盒子遞給了她,據說裡面裝了的是一些吃的,來參加她婚禮的人都有拿這個禮物。

  林漫上了車,一行人快速的離開。

  防洪防汛!

  到處都是水災。

  前方周寧玥進行報導,後方林漫始終站在第一線,其實現場來說,真的男記者偏多,你為了沖新聞,為了拍最真實的場面,你就一定要親自去感受那些,你站在岸上說下面的水有多深,說給自己聽嗎?

  白色的恤,手裡拿著麥克,褲腿挽著,身旁就是此次參加救援的官兵,這些人裡面林漫不清楚有多少是小戰士,很多剛剛滿十八周歲的,災難面前沒有人後退,一個跟著一個的往前上,連綿不斷的雨水,每個人都希望明天的雨勢就可以停住,可每一天的雨還在降,情況越來越不樂觀。

  「請我的同事林漫從前方帶回報導……林漫,林漫可以聽見我說話嗎?」

  「主持人……」林漫的反應稍稍慢了一些,因為信號的接收受到了影響,為全國的觀眾做著現場報導,她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防汛的第一線,林漫是站在水裡進行報導的,她的身邊都是一些戰士,沒有人也沒有這個時間去看攝像機,快一秒多一秒也許就能躲救一個人,這些人沒日沒夜的進行著搶救。

  這是一群可愛的人。

  這裡有死亡,有傷亡,有救不了,有想救卻無能為力,也有眾志成城。

  她進行著報導也需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前方周寧玥將臉對象攝影機,進行新聞最後的報導。

  別人吃什麼,他們就吃什麼。

  饅頭就著水。

  東海衛視的新聞總是與其他電視台的新聞有些不同,將焦點細小化,新聞播出以後呢,很多的群眾不是很理解,官兵既然是要進行大體力範圍的搜救,防汛防洪,為什麼吃的那麼差?

  網上激起一層浪,有人出來解釋,卻被噴的一身,老百姓心疼戰士。

  程諾的辦公室……

  「你們台的幾個記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這不是煽動嗎?

  程諾玩著自己的鋼筆,他的態度就是,嗯?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哦,我馬上會去處理。

  可處理的結果是他們說了算,新聞從前方傳回來,他們需要做的就是將新聞的真實完完整整的呈現給觀眾。

  相關會議,這樣搞,是一定會被點名的。

  東海衛視有三寶,嘴炮、檢查和領導。

  這三寶呢,指的就是三個人,嘴炮明顯就是嘴上的將軍,你說不過他,講不過他,講道理講事實講什麼你也講不過他,檢查就是你認為我錯,那我就錯,我的態度擺在這裡對吧,我誠誠懇懇的遞交檢查,那位領導指的就是程諾。

  批評也好,指點也罷,新聞該播還是繼續播,沒有煽情,呈現的就是最最真實的一面,他們不替任何人背書。

  收視率方面穩穩的上升,似乎就是一種習慣,去一年的特大災難現場出現的就是這個記者,出現的就是這家電視台,保持著自己的風格,今年又是他們。

  每一天都能看見林漫出現在電視機里。

  謝清韻早早就到了台里,今天出來的比較早,也是因為有新聞要播,進行化妝,化妝以後前面正在調燈,眼睛掃著稿子,前方打著手勢,謝清韻拿著稿子站起身,緩緩的走向主播台。

  楊瑞的媽媽關了電視,剛剛看過新聞。

  「你這就要走了?」

  這才幾點啊?車還沒接呢。

  楊瑞的父親站起身,放下手裡的報紙,這是他的生活習慣。

  「嗯。」

  「有時間你就說說楊瑞吧,這孩子我也說不了他,不聽我的。」清韻等了他那麼多年還是不行?

  謝清韻說楊瑞喜歡的是林漫,嗯,林漫是誰現在她也知道了,她也覺得那女孩子其實挺好,可再好人家都有主了,插足別人那是小三,她兒子絕對不能去當小三的。

  「他自己的感情生活,自己能做主,你不要總插手管。」楊瑞的父親沉吟:「而且我也覺得東海衛視的那個主播更加好看一些。」

  楊瑞的媽媽無語,她怎麼瞧著是謝清韻比那個周寧玥更加漂亮呢?

  那個記者她也看見了,長得普普通通的,哪裡比得上清韻啊?就說兒子眼光不好,男人和女人看人就是不同。

  個人能力擺在這裡,清韻坐在演播室里播報著新聞,那個只能跑到現場去當現場記者,這能比嗎?

  「對門現在忙的很吧?」

  楊瑞的父親沉吟:「不要打聽這些。」

  出了門,家裡的門板帶上。

  林漫這邊的手機信號不是太好,上午開始就不停的掉線,接通了講沒兩句就掉線,掉的她崩潰。

  楊瑞還沒有進公司,早上的新聞他看了,打這通電話也不是為了別的,大家都是朋友,他希望林漫安好。

  「楊瑞……我聽不清,我手機的信號不是很好……」

  楊瑞看著自己的手機,他講了半天林漫還是沒有聽到,只能按下掛斷的毽子,搖頭笑了笑,自己還好,如果她家秦商打電話這樣,秦商會不會特鬱悶?楊瑞突然就覺得開心,秦商不開心,他就開心,他讓秦商那個神經病壓制的太久,搞的自己都跟著神經了,他其實一直有個疑問,他總是隱隱約約的覺得秦商是不是對自己才是真愛啊?

  前面有同事叫他,楊瑞應了一聲。

  路邊轉角的車裡,有人坐在駕駛的位置上視線凝聚在楊瑞的身上,將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的,整個世界都仿佛安靜了下來,車子很快又離開了,降下的車窗里對準垃圾桶扔了過去,垃圾桶下擺著一個裝著蛋糕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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