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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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華的手拽著扶手,他不是生氣,只是張佳岑說的這些話好生沒有道理,這個丫頭太過於牙尖嘴利了尖酸刻薄了,林清華這樣老實的人都聽不下去了,在家門之外怎麼就可以這樣的放肆呢?

  「這兩年來,你們家的人就像是噩夢一樣的顫著我家裡的人,錢你們也得了,可以收手了嗎?不要在纏著我們了,我爸和你老婆是離婚沒有對不起她什麼,你從一個女人的身上撈了這麼多還覺得不夠?就算是我爸當初對林漫不負責,也一筆給了二十年,不要得寸進尺,叫你女兒離我家遠一些。」

  「我和你沒什麼說的。」林清華拽著扶手,下樓的話太慢,索性往回走,回到上面,他要回家。

  他不信,張佳岑還敢推他不成?

  張佳岑是真的想推了,狠狠解氣的把人推下去,愛怎麼樣就怎麼樣,難不成自己家負責不了?可她腦子中又想起來她媽的話,這家人邪門的很,能少碰就少碰吧,她實在是受夠了,就當積德為了不再和他們家做糾纏。

  「全家人都是神經病。」

  林清華站定腳,他已經掏出來鑰匙了,卻沒有直接打開門。

  「你對過去的事情知道多少?不知道就不要隨意的下結論,沒有人想和你家糾纏不清,林漫也好她媽媽也好以及我,我們一家人沒有一個想和你家有任何的牽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是我家纏著你家,你撞了我,還覺得我對你有虧欠嗎?一直到今天我沒有辦法正常走路,這不是拜你所賜嗎?你的良心在哪裡?怎麼可以這樣句句帶毒的。」

  林清華開了門,又帶上了門,剩下張佳岑一個人站在原地,她雙眼帶火一樣的瞪著林漫家的那道門,恨不得馬上融化掉那道門,然後放把火,將裡面的人都燒死,說她缺教養?

  真是可愛,什麼教養?你這樣的有嗎?窮酸鬼。

  撿別人不要的破鞋穿,把別人的孩子撫養長大,真的以為就可以當成親生的了?早晚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哼!

  氣呼呼的下了樓,下到一樓腳下一滑,腳扭到了,沒有辦法走,一動腳踝就疼,拽著扶手,將腳上的鞋脫了下來照著前方就砸了出去,該死的地方,該死的人,她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和這些窮鬼溝通?

  噁心死了。

  林清華也是氣的不輕,說是不往心裡去,可那個孩子句句話都帶刺,他不至於把口沒遮攔的話當成真的去聽,但,真的需要好好的教一教,這樣將來出嫁,什麼人能受得了?

  因為張佳岑,現在林清華出門即便遇上了胡冕的父母都很少說話了,這樣尷尬的處境,說話不如不說。

  倒是胡冕的媽媽心裡嘀咕,自己家也沒有做什麼對不起林家的事兒,老林這是什麼意思啊?和他主動打招呼,愛答不理的,這叫什麼事兒吧?

  「人真是變了,女兒出息了,現在瞧不上人了,看我都不用正眼看了。」

  胡冕的媽媽抱怨著,得,好像她需要從人家身上獲得什麼似的,她又何必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呢。

  「不至於吧。」胡冕爸爸開口。

  多少年的老鄰居了,林清華哪裡是那樣的人。

  「佳岑是林漫的妹妹,親妹妹。」胡冕等於扔了一記炸彈出來。

  怎麼可能?

  他們住在這裡這麼久,看著林漫長大的,林漫怎麼可能不是林清華親生的?

  由始至終從來就沒有聽見過這些風聲,而且看著也不像,那林清華對林漫多好啊,不是親生的?

  「你哪裡聽的?」

  「佳岑親口說的,他們兩家人關係不太好……」

  這就難怪了,她說呢,好像就是從佳岑第一次登門開始,對面的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

  「媽,你找我?」陳曉鷗推門進來。

  張夫人指著沙發讓兒媳婦坐,陳曉鷗坐定,她談起來自己今天去廟裡卜了一卦,就是為了這個專程叫陳曉鷗回來的。

  她不知道兒媳婦聽了這樣的話會有什麼感受,但她現在只是通知,並非徵求她的意見。

  師傅和她講,凡事都是有因果循環的,這話她信,就因為信從她得病開始,她希望善待林漫,奈何天不遂人願,那個孩子……

  想起來林漫的那雙眼睛,張夫人心裡不舒服,不知道為什麼,她見過林漫兩次,每一次都讓她見過以後多少天都休息不好,反覆的陷入在夢境當中,過去的事兒吧,依照呂文的個性,恐怕是會將自己說的楚楚可憐,那個孩子她也沒指望能原諒什麼。

  前塵後事的,用錢能消得了的災,總比無路可走來的強。

  想想也是,佳岑撞了林漫的養父,那孩子心裡一定就會有怨氣。

  「曉鷗啊,你去打聽打聽林漫和商女士的兒子結婚了沒有。」

  陳曉鷗似乎早就想到了,表情上看不出來所以,倒是答應的很迅速。

  「媽還有別的交代嗎?」

  張夫人嘆口氣,她是真的覺得有些愧對兒媳婦了,家裡家外的很多事情,都是因為陳曉鷗明事理,才將所有處理的妥妥噹噹的,這就是她為什麼不喜歡呂文反而喜歡陳曉鷗的原因,人不怕不完美,就怕做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的可比。

  「你心裡不要覺得不舒服,我找了一位師傅解了解,哎……說是不太好,景川做的對不對的畢竟孩子沒錯,我們虧欠那個孩子,如果她準備結婚,不要捨不得錢……」

  這就是準備用錢買一個安心了,用錢買張景川一個身體健康。

  至少師傅是這樣講的,因果循環,一報還一報,張夫人不得不信,你說家裡她和兒子接連的生病。

  「媽,我知道的。」

  陳曉鷗離開了婆婆的房間,這事兒呢,她是同意的。

  從實際的角度來說,花一些錢,就算是分給林漫一些財產,不是在身邊養大的,能分走多少?完全的不耽誤她的孩子們,她有什麼不高興的?換一個至少不是敵對的立場,求一個心理平安,就當是做好事了,她也有孩子,希望孩子們平平安安的,別再出任何的波瀾了,嘉佳現在已經對林漫保持距離了,林漫也不見得就會想要認嘉佳,這樣就挺好的,很好。

  陳曉鷗從旁人的口中問到的消息,至少商女士未對外公開過,自己兒子已經結婚了,獨生子的女朋友好多人都不清楚,是見過那麼一次,不過叫什麼做什麼的都不知道,沒聽說結婚。

  陳曉鷗弄到了林漫的電話。

  打了過去。

  「哪位?」林漫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她耳朵出毛病了嗎?

  「我是張景川的妻子陳曉鷗,林漫我能和你談談嗎?」

  「你說。」林漫站在走廊上。

  這通電話來的有些措手不及,至少她完全的不理解,為什麼要聯繫她?怎麼弄到她電話號的?

  「……我不希望你多想,這些都是你應得的,佳岑的事情我再次代替她像你說句對不起,佳岑被我給慣壞了,你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陳曉鷗將張佳岑完完全全的放在了一個錯誤者的位置上,並且親口代替張佳岑道歉,而且將女兒的品行做了一個總結。

  林漫承認,陳曉鷗是個特別會做的女人,至少話面上來聽,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樣的女人能折能彎,換做自己,不見得能做到這種地步。

  可惜……

  她林漫是個記仇的小人,她自己有能力賺錢,她不需要任何的補償,至於說她家拿了張先生夫婦的那些錢,是張家應該給的,做錯事情的人總要為錯付出一些代價的,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撞斷張佳岑的腿,她一輩子的工資都可以給張佳岑。

  「我不需要任何來自張家的東西,我想陳女士你應該明白,我姓林的,我的父親叫林清華,我媽這人記仇,小心眼,不過那些也都過去了,我們全家真的不想和你們家有任何的牽扯,一絲的牽扯都不想有,沒有什麼對與錯。」對親人之間來講才有對錯,陌生人何來對錯?

  「林漫,景川他生了病……」

  林漫覺得今天的天氣真好,打感情牌嗎?

  那陳曉鷗真是估算錯誤了,告訴她這些,她只會愉悅的想放鞭炮慶祝,張夫人也好,張景川也罷,生病與她無關。

  她也不至於在電話當中去刺激陳曉鷗,犯不上的事情,她需要為自己的未來和父母積德,陌生人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我說我很高興大概這樣的話你不愛聽,可是說無動於衷這顯然不符合我的心情,曾經我爸爸躺在病床上差那麼一點就去見了閻王爺,看來命運是同等的,我希望張先生能有力氣活到未來,很抱歉陳女士,我希望這是我們通過的最後一通電話。」

  陳曉鷗有些頭疼。

  「林漫,我還是那句話,我覺得很抱歉。」

  「一碼歸一碼,你沒有對不起我什麼,你也無需對我說這樣的話,我們之間是兩清的。」

  陳曉鷗無力,掛了電話,她覺得有點不舒服,就提前從公司回了家,張景川現在是徹底遠離公司的一切事物,張夫人現在痴迷拜佛,幾乎每一天都不在家,有些時候乾脆就住在寺廟裡。

  「太太……」

  傭人接過陳曉鷗手裡的袋子,陳曉鷗換了鞋,回了房間躺躺。

  問她信不信報應?

  她是信的。

  傭人端著水送了進來,她沒有跟著張夫人去,張夫人為了表誠心,和廟裡所有人一樣的吃齋,不讓傭人陪同。

  「林漫媽媽嫁進來的時候,你在嗎?」

  傭人點頭。

  為什麼這樣問?

  陳曉鷗嘆口氣:「那時候她在家裡受了很多委屈嗎?」

  傭人想了想:「她個性實在是有些糟糕,沒見過這樣不會拐彎的女人,人家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我卻覺得她是鋼做的,有些人的命就是註定的天生的,好福氣送到了手裡,也是自己推出去的,每一家有每一家的生活方式。」她不認為張家有任何的錯,錯都是雙方形成的,是,當初呂文的日子不太好過,可這些也和她自己的思想有莫大的關係。

  「媽去廟裡,她說有因有果。」

  傭人倒是信這個,就這麼兩年,你說怎麼就那麼邪門呢?

  先是夫人,然後是先生。

  「依著我說呢,林漫和她媽有些克人,沒接觸到的時候,張家平平安安的。」

  「話也不能這樣說,感情再不好,孩子總是無辜的……」

  陳曉鷗擺手,傭人將杯子放下轉身就離開了,剩下陳曉鷗一人待在房間裡,沒有商女士一切都好解決,偏偏林漫的身邊出現了商女士,這讓她覺得頭很痛。

  張佳岑和胡冕的婚禮,陳曉鷗邀請了商女士,她是想遞過去台階,畢竟曾經商女士也曾邀請過他們全家參加了她母親的壽宴,雖然最後發生了那樣不愉快的事情。

  請柬商女士有收到,不過張佳岑婚禮的當天她並沒有出現,而是派人送過去了一些錢。

  張佳岑作為今天的主角,真是出盡了風頭,她就是她爸掌心上的公主,現場就不需要說了,奢華奢侈,為了女兒出嫁,張景川什麼都捨得,張佳岑敬茶的時候,張景川差點落淚,自己養大的孩子,現在就要屬於別人了。

  捨不得。

  剜心挖肺的疼。

  婚禮上陳曉鷗發現丈夫的狀況有些不太對,似乎強忍著一樣,她抓著張景川的手。

  張景川快速的按下妻子的手,差一點就禮成了,孩子一輩子就這麼一次,說什麼也得撐過去,他還挨得住。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陳曉鷗的聲音有些不太穩定,台子上張佳岑穿著國外運回來的婚紗,一臉的嬌羞,無疑今天她也是幸福快樂的。

  張景川攬著妻子的肩膀,讓自己看起來更加像是和陳曉鷗說悄悄話一樣。

  「沒事兒。」

  可是汗卻順著他的臉往下淌,禮堂里的溫度適宜,怎麼可能流這麼多的汗?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張景川身體不舒服了。

  「景川……」

  「我忍不住會講的。」

  張佳岑嫁了,風風光光的嫁了,她和胡冕去度蜜月,張景川晚上就進了醫院。

  陳曉鷗守在外面,張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臉白的和鬼一樣,醫院,這是她曾經最憎恨的地方,在這裡她送走了丈夫,現在她兒子又躺在裡面。

  醫生從裡面出來,陳曉鷗快速上前。

  「你說這是報應嗎?」張夫人喃喃的問著傭人。

  如果早知道,景川就是在不願意,她也不會短了林漫錢的,不是沒想過給撫養費,可呂文那樣的脾氣……

  真的就只怪景川一個人嗎?呂文她把事情做的不夠絕嗎?話說的不夠絕嗎?

  「夫人,你別這樣想。」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家裡接二連三的不太平?」

  又是這樣。

  當年景川和呂文結婚以後,丈夫的情況好了一些,可之後人還是沒留住,今天佳岑結婚,景川晚上就進了醫院,這仿佛是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幕。

  「夫人,太太給了呂文那麼多錢,就算是欠多少錢的撫養費也抵消了……」

  前後兩筆錢,那數目是非常可觀的,硬要說補償,早就補償上了。

  「是嗎?」

  「先生吉人天相,會沒有事情的。」

  *

  「秦商沒來?」商女士抬頭看著林漫問。

  她請兒子和兒媳婦吃飯,只有兒媳婦一人進來了。

  林漫解釋:「他去衛生間了。」

  商女士點頭。

  「你認識周朝先嗎?」

  不知道為什麼,商女士突然提起來了周朝先,猛一說這個名字,林漫有些對不上號,周朝先她都是和周曦聯繫在一起的,現在越過周曦,只提周朝先她哪裡記得。

  「不太熟悉。」

  「不熟悉?」商女士略顯遲疑,她不是不信林漫所講的話,但是林漫出事情的時候,按照周朝先的那個駕駛可不像是不認識,不和林漫兜圈子,直接挑明:「你當時被人綁了的那天……」

  林漫想起來了,周曦的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吧。

  「他是我朋友的……朋友,我一個關係特別好的朋友。」她只能如此回答。

  商女士點頭:「不要和他走的過近,林漫啊這個世界上是有很多的顏色,白不見得白的徹底,但他黑的很徹底……」從各種方面來說,沒有接觸最好,這樣的人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好的,無論曾經怎麼樣的叱吒風雲過,早晚都有人收拾他的,只是看早晚而已。

  「媽,我朋友的這個朋友,可能從事的行業不太好……」

  商女士擺手,很多事情她比林漫知道的清楚,周朝先這人她也知道,更加聽說過,不然何必在這樣的場合提起來呢,提醒林漫就是怕最後會牽扯到她,很多時候,你享受到的,最後也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商女士擺手。

  林漫有些出神。

  ……

  「周小姐,車子在外面等你。」

  周曦下飛機,司機就已經等在外面了,周曦回來了。

  學成歸來。

  上了車,司機送她去了酒店,她以為自己會看見周朝先,卻沒有。

  周朝先茶園……

  「大哥,這個龜孫子會不會背後使什麼手段?」

  這樣明搶,恐怕心裡的怨氣不會太小,這些年大哥的聲勢越來越大,好也不好。

  周朝先玩味的翹著唇角,他這樣的人出來混,還打算將來能有一個全屍?活的就是當下,什麼艷福什麼生活他都享受到了,真的死了,也不算是冤死鬼,想讓他死,沒那麼容易。

  「你以為我什麼都不做,他就不會使手段了?」

  「可是李家那邊正在風頭上,我們這樣……」打狗也要看主人的吧?

  「打的就是他這條狗。」

  城最近鬧了一些新聞,最大的新聞呢,就是李家的場子被掃了幾次,總是有人鬧場,光是鬧吧還不算,鬧場的人傷了一些客人以及員工,雖然警察將人帶走了,可紛亂持續不斷。

  李家也不是省油的燈,做的是正本生意,你這樣搞?他們能忍?

  周朝先要的就是正面衝突。

  兩伙人火拼,選擇在九點左右,九點多街上還有行人呢,稀稀拉拉的,突然就看著有人渾身是血的跑了過來,後面還有人追,突然出現這樣一幅畫面,嚇也嚇死了,腿都軟了,幸好沒有傷及他,馬上報了警。

  周朝先狂的很,氣焰很盛,壓得城管事兒的人都需要對著他謙讓三分,正的給邪的讓路?

  據說城管事兒的親自登門,這城才算是平靜了下來。

  浩浩蕩蕩的一排車,身後五六輛車裡面坐的全部都是隨從,用周朝先的話說,他幹的這行,出門帶幾個兄弟,實屬正常,不需要將他當成異類來看,且那些所謂的兄弟身上個個都有傢伙,真傢伙。

  為什麼沒人管?包子裡面有餡,到底是什麼餡,也得分誰來看,一般人你敢看嗎?

  狂有狂的本錢。

  周朝先的車子開近,前後車上下來十幾人,倒沒有同一色的衣服,有人為他開門,皮鞋踩在地攤上。

  「大哥,人在裡面。」

  手臂上吊著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的人,說眼熟吧,似乎又叫不准,對方戴著碩大的墨鏡,看不清全臉,影影忽忽的覺得像是個名人,但似乎名頭又沒有那樣的響。

  冷美人冰著一張臉,掛在周朝先的手臂上。

  女人嘛,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吧,在冷若冰霜的,拿錢去砸,早晚都會砸倒,矯情的他見過很多,身邊的這位矯情到了一定的境界,不過誰讓他現在有心情呢。

  「不是說看中一個單位?」

  這個單位說的不是工作單位,而是房子。

  女人深情冷淡的看了周朝先一眼,想給她買房子的人排成排。

  不說話?

  周朝先拍拍在自己胳膊肘里的嫩手。

  「紫京的房子我聽說你很喜歡……」

  美人送上一抹溫潤的笑容,紫京的房價有些高的離譜,就目前來說,還沒有男人提過紫京,這個價格足夠讓她對著他笑上一笑,微微的將頭貼在他的懷裡。

  她願意將自己柔順的一面展現給他。

  「你給的,我都喜歡。」

  周朝先狂妄的笑著,他就喜歡這種女人,夠虛偽,夠做作。

  兩個人往裡面走,邊角走出來一個人,周朝先擁著女伴進入電梯內,唇角莫名的翹了起來。

  打著電話,叫人一會兒把像樣的東西送到房間裡讓她挑,看上哪個了隨便拿。

  周曦戴著墨鏡,一頭利落的短髮,剛剛走出酒店,就被人給攔住了。

  「周小姐,周先生請您回去。」

  周曦挑著眉頭,黑著一張臉:「我現在就連人生自由都沒有了嗎?」

  「周小姐您別難為我,我就是個跑腿的。」

  他說了不算。

  「那我如果硬要出去呢?」

  站在周曦眼前的人抱歉的笑了笑,周曦到不至於和他玩躲貓貓,她跑不掉她很清楚,但是這口氣,她得出。

  「不讓我走過去?」

  眼前的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周曦回去。

  周曦舉著手裡的袋子,照著眼前的人就砸了過去,那人被砸的有點火大,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反應,想要回手,旁邊很快又跑過來一個人,壓著他的手,對著周曦哈腰。

  「大嫂,你別難為我們,我們連個屁都不是。」

  「我看也是。」周曦轉身回了電梯。

  被砸的那人揉著自己的臉,打人不能打臉,被一個娘們打臉,大哥那麼多的女人,個個都是這副死德性,好像自己是聖女一樣的。

  「想還手?」A問著B。

  B有些惱:「她打我的臉。」

  「別說打臉,讓你舔腳,你也得跪下去舔,知道是誰嗎?」

  「不就是一個花錢買來的玩意兒……」

  B摟摟A的肩膀,他覺得有些人的腦子就完全是擺設,你見大哥為別的女人花錢是嗎?幾百萬幾千萬的花?可幾百萬幾千萬對於周朝先來說,這算是什麼?那也不過就是紙片子,扔了就扔了,大嫂不是每個人都能被叫的。

  那些都是玩意兒,這個……是這個。

  B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

  周曦回了房間,將門帶上,不讓她出去,軟禁?

  她找了一份工作,工資待遇還算是不錯,即便不好也不怕,她有花不完的錢,哪裡來的錢?

  有人願意給,她就願意收。

  周朝先的錢從來不會直接打給她,繞個三路十八彎的,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最後進入她的戶頭,周曦懂的,錢的來路不正。

  周曦將鞋子踢飛出去,坐在床邊晃悠著腳。

  她買了很多的東西,被軟禁在酒店怎麼買?自然有人會送目錄冊上門任她挑選的。

  趴在床上,打給夢琪。

  「我回來了……」

  「啊啊啊,周曦……」

  夢琪的反應足夠的熱情,多久沒見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次回來以後還走嗎?

  「不走了,徹底紮根了。」

  夢琪約周曦下班後見,她沒有辦法請假。

  剛剛掛了電話,聽見外面的門響,周曦貼著電話:「夢琪,我還有點事情,我先掛了。」

  「哦,好。」

  周曦掛上電話,她將高爾夫球桿提了起來,新買的,還沒上手呢,今天就奉獻給他了。

  感激我吧。

  「讓她挑。」

  周朝先笑笑的道,跟隨的人表示明白,他會處理好的,讓大哥不為這些操心。

  周朝先推開緊緊關著的門板,迎頭就飛過來一物,他挨了一下,原本可以躲開的,不過他一上手總得見點血的,不弄死一個人他都覺得不過癮,迎頭抓住。

  「就這麼歡迎我的?」

  要笑不笑的樣子。

  歡迎?

  歡迎你去死。

  「幾年沒見,你怎麼還沒死呢?」

  周朝先從周曦的手裡將高爾夫球球桿搶了過來,周曦不想給,奈何力氣實在沒有他大,這人仿佛一身的鐵皮鐵骨,不怕疼的,周曦是見過他一整後背的紋身,據說蹲過大獄的,都會有這些東西,周朝先尤甚。

  搶了過來,然後隨手扔了開。

  「死,早晚都會死,今天先死你身上。」

  周朝先的手抓著周曦的手腕,她真的是沒有力氣抵抗,論力氣她從來就不是個兒,論什麼,她都不行,不知道他捏了自己哪裡,筋有點發麻,被他扔到了床上。

  周曦真的覺得噁心,這幾年他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的,姚一佳什麼的她都知道,別問她是從什麼渠道得知的,沒指望他為自己守身如玉,也沒指望他會愛上自己,她也不用他來愛。

  共同的用一根黃瓜,她真的辦不到。

  「我嫌髒……」周曦的衣服被扒的已經差不多了,她喊。

  放棄了掙扎。

  她在掙扎也是沒用的,今天就算是她死在這裡,明天新聞上就會說她死於意外,或者某種她不知道的病症,她不想死,也不打算去死。

  髒?

  誰髒?

  他髒?

  周朝先將周曦扔了下去,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花了我那麼多的錢,你覺得我髒?」

  「你花錢可以買到更好的女人,你也不缺女人不是嗎?」她長得再好看,還會有比她更加美的,更加媚的,她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和別人不一樣了?讓他時不時得來臨幸她?

  「缺不缺那是我的事情,你有資格說話?」

  周曦炸著膽子,她就不信了,能弄死她?

  「我就這麼兩年的好光景你都占了,就算是買也得有個時間限制吧?我不能一輩子就守著你不嫁人……」

  周朝先坐了起來,周曦鬆了一口氣,談崩了更好,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千千萬,真的沒有必要就纏著她不放,她的身體構造和別的女人都一樣,自己能給的,別的人也能給,你是要一個要八個,一起不一起都沒問題,你有錢,你說了算。

  「朝先,我們……」周曦伸出手,她想去拉扯周朝先的衣袖,散也得散的有點誠意,他是金主,他花了大價錢,她就得諂媚,不是她提分手,而是他玩膩了。

  周朝先反手,單手卡住周曦的脖子,周曦的手腳並用,這是自然的生理反應,他的手太有力氣,鉗制一般的手卡住她的喉嚨,讓她呼吸難過,根本就呼吸不上來,胸腔里的那點氣兒也都呼了個一乾二淨。

  「你是什麼東西?」周朝先單腿跪在床上,語氣極輕極輕,周曦的眼睛已經有些不對了,如果繼續掐下去,用不了兩分鐘,周曦就可以與世長辭了。

  周曦嗆著,想要呼吸,可是他不准,她覺得眼前發白,腦子亂糟糟的,有些發懵,思考不了,手腳踢著。

  「早晚有你嫁人的時候。」他突然鬆了手,拍了拍周曦的臉蛋,力氣不大,看起來更加像是一種喜歡的拍,周曦用力推開他的手,她的手護著自己的脖子,生怕下一秒他又來掐她。

  周曦怕他,從來都怕的。

  不過是仗著他對自己有點不太一樣,她心裡清楚的很,她才敢鬧的。

  被他這麼一嚇,膽子什麼都嚇破了,現在哪裡還敢說廢話?

  周朝先摟著她,眼神幽暗,他仿佛是在呵護著一隻自己非常喜愛的小動物。

  「嫁人別找個強勢的,找個弱一點的,能被你控制住的,強勢的都有了。」

  周曦不敢搭茬,誰知道這人又發什麼神經病,她閉著眼睛想,其實一次,十次和一百次有什麼分別?他剛剛擁著別人進門,現在跑過來專程睡她,自己需要說一聲感謝嗎?

  他沒有戴套。

  周曦發現了,卻沒敢說,她膽子被嚇破了。

  那人終於結束了,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臉,一種她沒有辦法理解的笑容,周曦躺著沒動。

  「有了就生,給我留個後。」

  周曦渾身一冷,後背都是冷風,吹的她骨頭都疼。

  他進了浴室,周曦閉著眼睛,人是她招的,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你進來陪陪我……」

  周朝先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了出來,周曦的腳踩在地毯上,很快進了浴室里,周朝先似乎很滿足她的服務,周曦的力氣也不大,上上下下的給他擦著。

  「別惹我生氣。」

  周朝先打了電話下去,然後有人按門鈴,不是周曦開的門,她聽見了外面的對話,周朝先裹著浴袍,他身上看不見那種所謂的優雅,什麼出身什麼氣質,流氓就是流氓,渾身的硬。

  「吃了吧。」

  扔給周曦一個小盒子,周曦接住,是緊急避孕藥。

  她抓了過來,就著水吞了下去。

  「晚上我不回來了,你也知道我交了新的女……朋友。」他笑笑的說著,穿上外套。

  周曦等他走了出去,整個人坐在地上。

  周朝先允許她出門了,可能是她表現好的代價,允許她上班,允許她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周曦見到了夢琪。

  「周曦……」夢琪很高興,那種高興從關節蔓延到眼角,抱著周曦不撒手,可周曦已經沒有任何的力氣回抱夢琪。

  周曦靠在沙發里,和夢琪找了一個地方吃飯,原本想叫上林漫的,可現在的她實在沒有力氣說一些久別重逢該說的話。

  夢琪知道周曦找了工作。

  「……現在我們寢室已經四分五裂了,不知道為什麼,別人單純的寢室生活,到了我們這裡……喬楚……」夢琪苦笑著。

  似乎進了她們寢室,命運就會被改寫一樣。

  「姚一佳你記得嗎?」夢琪抬著眼睛,掃了周曦一眼,就因為是朋友她才想說的,圈子裡流傳很久了,姚一佳背後的那個人就是周朝先,那樣的男人總不可能做戲給別人看的,那姚一佳付出什麼,才能讓周朝先捧她呢?

  千萬不要一棵樹上吊死。

  「……周曦,有些男人不能沾……」

  也許他現在瞧著比一般的男人好很多,可他終究沒有個好營生,那樣的人,早晚是要下地獄的,遠離才是救自己的唯一出路,這麼多年了,兜兜轉轉的,誰都不是小孩子了,都長大了。

  「嗯,我有分寸。」

  周曦沒有對夢琪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解決,何必拖著別人一起擔心呢。

  兩人喝了一些酒,周曦是海量,夢琪弱一些,她打車送夢琪回家。

  「你長這麼漂亮,應該先送你……」夢琪覺得自己的長相是比較安全的。

  周曦扯了扯唇角,她敢說,就目前而言,還沒人敢動她。

  堅持送了夢琪回家,車子停留在夢琪家留下,倒是司機有些不耐煩,這都停了半個小時了,什麼時候走?

  「小姐,你要去哪裡?」

  這人好怪,也不說去哪裡,問她就說等等,她朋友不是已經回家了?還等什麼?

  「走吧。」

  車子慢慢開了起來。

  周曦給母親打了一通電話出去,她媽又嫁了,再嫁成功,嫁的又是一位頗為成功的人士。

  有些時候周曦很好奇,她媽到底哪裡來的本事,是不是有錢人看見她媽就走不動路呢?

  司機要求周曦出往返的費用,不然他不肯跑,那邊根本拉不回人,他這樣跑就是虧的,周曦應了,司機心裡想著,這八成是誰養在外面的,為什麼不說是有錢人家的兒女?長得太好看了,樣貌上瞧著不像。

  傭人為周曦開了門,闊別四年之久,她再一次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嗯,還有她的又一名繼父,據說是個華僑,看起來……足以當了她的爺爺。

  繼父笑呵呵的,看見周曦似乎格外的高興。

  「你媽媽一直提起來你,這次終於有機會見面了。」

  「提起我?是說我的壞話吧,說我如何的不孝順?如果的想勾引她的丈夫?哦,前夫。」周曦糾正。

  周曦的母親坐的很穩,沒有急沒有惱,只是淡定的將目光掃向女兒。

  「你媽媽很想念你。」繼父皺著眉頭,似乎沒料到,周曦開口就是這樣的嗆人,這個孩子看起來……少了一些教養。

  「想念我什麼?」

  「你上去吧,讓我們母女倆好好的說說話。」

  繼父站了起來,拍拍妻子的手,試圖安撫著妻子,孩子也有各種各樣的,這樣的孩子還是少些生氣吧。

  周曦的母親點點頭,目送丈夫上樓。

  周曦坐了下來,疊著自己的腿,她的腿型很美,也很標準,標準到足以可以去當腿模。

  「又變了路數?這次不裝身體不好了?找了這麼老的一個老頭子,他怎麼能滿足你呢?」

  周曦的母親淡笑:「你這知識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見到媽媽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媽媽?誰是我媽媽?你嗎?」

  「你來這裡見我,為的是什麼?」總不會是想她才來的吧?這個孩子恐怕恨都要恨死她了,可她一點都不後悔自己做過的那些,即便當初被之前的丈夫怎麼樣了,不是還有錢可以彌補的,這個世界上,只有錢才是真的。

  有了錢,什麼樣的愛情要不到?

  「來看看,你老成了什麼樣子。」

  周曦的母親面上終於有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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