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腦公老公
「婚禮先不辦也行,你帶著秦商回家一趟。」這是林清華和呂文的妥協。
重要有個儀式,通過全家一起吃飯的方式告訴大家,我的女兒已經和這個小子,沒錯就是他,登記了,成為合法的夫妻了,現在工作忙,婚禮辦不辦的就隨著年輕人了,林清華需要這麼一個儀式。
林漫大包小包的買,想到想不到的,里里外外的一袋子接著一袋子的往家裡提,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每件禮物都是她親手去挑的,不見得有多貴,但滿滿的都是她的一片心意。
提著大包小包站在樓下,實在拎不上去了,秦商今天沒出去,在家裡辦公呢。
仰頭看著樓上,將東西放在腳邊,打電話給他。
屋子裡開著窗,客廳當中擺了一張巨長的桌子,這是秦商後買來的,偶爾會在這上面作畫,反正這上面的東西林漫也從來不動。
家裡的電話響,他咬著毛筆手上也沾了一些顏色,手裡拿著幾根,實在沒有辦法去接,毛筆跑到水罐里涮了一下,正反兩面刷著顏料,屋子裡的電話聲音持續。
「等一下。」他和空氣交流。
林漫跺著腳,她沒開車出去,今天限號,這個天兒就是這點不好,凍腳。
腳趾頭都覺得硬了,使勁跺了兩下腳,還不接?
他人在家呀。
秦商慢悠悠的,反正他不太著急的樣子,林漫繼續打。
收了筆,放到一邊,接起來電話。
「我拎不動了,你下來幫我拎一下吧。」
「好。」
秦商穿上鞋拿著鑰匙就下了樓,也就三兩分鐘的樣子,接過林漫手裡的袋子,看樣子是真的買了不少,難怪說女人都是天生的購物狂,回到上中去買就好了。
「這麼多?」
林漫說:「我家裡親戚多,總不好第一次見面不送點見面禮的。」
多少就是那個意思了。
秦商接過她手裡六七個袋子,有些還挺有分量的,正準備前進,瞧著她沒有動,回身挑眉看著她,夕陽西下天邊的遠處仿佛有一團火正在燃燒,正好就在她的側臉旁,林漫的臉漸漸的和那團紅融合到了一起。
「我還得去一趟,你自己拎上去行嗎?」
行是行,還沒買完?
當然沒買完了,她家的買好了,還有他家的呢?
登記了,再登門就不同了,她總不能空著手過去吧?人家不挑自己,她媽就能直接廢了她。
「上中不也有賣這些的?」秦商問她。
林漫無語,那上中的東西和城的能一樣嗎?你住在城買了禮物那是心意,回到上中給上中人買禮物,這心思就多少有點不誠懇了吧?
「你先回去,我很快的。」
說是很快的人兩個小時以後也沒見到她的影子,秦商泡了泡麵,倚在飄窗的位置瞧著下面,其實這個天色而言真的瞧不見什麼,眼神不好一點的,估計下面站個人都看不見,但秦商眼神好使,漸漸的視線當中走過來一人,人影慢慢的揉和進了夜色當中,顏色變得濃重了起來,每個人身上的色彩都不相同,至少秦商覺得是這樣的。
林漫推門進來,今天可真冷,凍的手指都要掉了,她還戴了手套呢,也不頂什麼作用,夾著電話,和電話那頭的人通話,這邊開門,帶上門將東西放在地上。
「不用接,我們倆也不是小孩子,回家的路也認得。」
是她媽。
有什麼好接的,接了還不是要一起回家。
林漫的手扶著鞋櫃,自己脫著靴子,她穿了牛仔褲,牛仔褲裡面還有一條打底的很厚實的線褲,靴子撐在腿上了,就有些不太好脫。
鞋還是秦商幾年前買給她的那雙,第一鞋子沒壞,第二她穿著挺合腳的就沒捨得扔,每一年過了冬季她都會送到鞋攤找個師傅打打油什麼的然后里面裝上很多的紙撐起來,鞋子保養的很好。
呂文道:「你爸這都嘟囔一天了,你不讓他接,魂兒也得飛去……」
「說得這嚇人,還魂兒飛來……」林漫搖頭,單手脫鞋,還是不行,有點發澀。
「秦商……」捂著電話聽筒叫了一聲,秦商還在畫畫呢,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叫自己做什麼,林漫比比自己的鞋:「脫不下來了……」
搭把手。
幫個忙。
呂文聽的一清二楚的,你就是捂的在嚴實這個聲音她也聽到了,叫秦商給她脫鞋?
哎呦,還真沒發現,她女兒還有這樣的本事呢,她家林漫從小也沒見過指望別人做什麼事情,她都猜想著這結婚了,八成和以前家裡一個樣,看來還是不一樣。
秦商哦了一聲,沒有動。
「你怎麼不動呀?我穿多了。」林漫喊他。
秦商將東西擺到一邊,踩著拖鞋走了過來,這兩條腿,次次見次次激動,偶爾和他一起坐飛機,他從自己的面前繞過,林漫都會覺得很想上手摸兩把,身材真好。
「媽,不用接,我倆說不定怎麼走呢。」
呂文一聽,這都打算回來了,票還沒買呢?這個時候原本票就不好買,不過算了,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去吧,孩子大了,懶得管。
「那你儘快,現在票不好買。」
「知道了。」林漫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脫鞋就方便了,自己坐下來,兩隻手一起上,一個用力也就拽下來的。
「你忙你的去吧。」
她現在不用他了,自己就可以。
才打算坐下,秦商已經彎腰了,手指碰觸到她的靴子上,稍稍抬起來她的腿,林漫就笑:「讓你幫忙的時候你甩都不甩我,我現在打完電話了。」
秦商將她的靴子拽了下來,很輕鬆的就給拽了下來,放在一邊,上手繼續拽另外的一隻,林漫扶著鞋櫃,很快兩隻腳都脫下來了。
「買好了?」
「買好了。」
她用腳去勾拖鞋,拖鞋在秦商腳邊附近,腳趾那麼一划,鞋子就過來了,穿上提起來袋子拎進客廳里。
秦商就是這點好,他自己的東西用的時候看著滿桌子都是,用過以後,自己會收拾一下,收拾一下就比不收拾來的強,至少就不會顯得那樣亂了。
「家裡開空調了?」
異常的熱呢?
秦商抬著眉頭,她不吹空調,那自己能開嗎?
「熱?」
漫漫將自己的毛衣脫了下來,就穿了一件單衣,褲子也褪了下去疊好放到一邊,可能是走的,走的一身都是汗,進了臥室里找了一條短褲套上。
秦商的視線落在她的腿上,冬天穿得這樣的清涼?
林小漫,你很與眾不同啊,夏天你都恨不得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冬天露大腿?
秦商的唇邊蹭著笑,有些便宜還是要占的,欣賞著林漫的那兩條腿,她來來去去的拎著袋子一會兒進一會兒出,還別說,搞的自己挺忙的,坐在沙發上也不知道算什麼呢,嘴裡念念有詞。
腳踩在沙發上,腿支撐著,在點什麼東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秦商過來的,也沒有個動靜,等到林漫發現的時候,人家已經在她腿上作畫了,畫了一朵花,花瓣一層一層的遞開著,倒是有點那個意思。
「怎麼畫我腿上了?」
沒有惱,相反的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就是一碰水就掉了,不然她也可以留著想看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好看嗎?」秦商問她。
「好看。」漫漫回答,他畫的還能不好看?
「那換個地方畫,會更好看,畫嗎?」秦商誘惑她。
林漫很有節操的拒絕了,傻瓜都知道他說的一定就沒好事,畫她身上了,到時候還要去洗,多麻煩。
「不要。」
「為什麼?」秦商明知故問。
「要洗掉呀,多麻煩。」
「反正怎麼樣你都要洗的。」秦商笑笑道。
都要洗?她早上才洗過的,一天洗兩次?
反應過來,瞪了秦商一眼,鼻子動了動,做生氣的樣子,沒勁兒,總是欺負她反應的慢一拍,這樣以後就沒人和你玩了。
「小壞蛋。」林漫離開沙發。
「小壞蛋等著你親呢,需要你親親才能起來。」秦商悠閒的躺在沙發上,那邊桌子上一堆東西他還沒有收拾呢,他作畫的這些是這次打算出的畫板。
他的東西賣的就是貴,他賣東西的原則就是,愛買不買,買去那是緣分,沒人買就留著自己欣賞。
「我不要和你說話。」
林漫進了臥室。
她也有屬於自己的房間,偶爾加個班什麼的,也會自己睡的,還有有些時候查資料他沒回來,也就在這個房間睡了,裡面裝的都是她個人的東西,在書櫃裡一本一本的摳出來,翻了幾頁,從裡面找出來一些錢然後裝起來,要帶回去給她爸收藏。
這些都是以前秦商給她的,數不清有多少了,反正他換了就會給她,林漫的書里有好多,秦商還在繼續不停的給她換錢,那這些就拿回家去擺著吧,她爸對這些也挺感興趣的。
「零錢我拿回去讓我爸收著了。」
總是要通知他一聲的,畢竟是他給的。
「隨便,你自己的東西,你自己做主。」秦商的聲音從客廳傳了進來:「真的不親親我了?那我就起來了?」
林漫不理他。
那個口口聲聲要親的小壞蛋沒有等到林漫漫的親親自己就主動站了起來,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林漫收拾著自己的行李,晚上又忙了一會兒工作,她上床的時候秦商還在客廳里呢,他就這樣,偶爾來了興趣,可以一夜不睡,興頭上這時候勸他睡覺,那就等於觸他霉頭,林漫還是能分清什麼時候該勸什麼時候不勸的。
自己爬上床,蓋著軟軟的被子,沒人搶被子真好,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秦商壓根就沒回房間睡,四點多書房都懶得進了,乾脆直接在客廳里放挺,沙發上那麼一趟,桌子也沒收拾呢,先睡覺,睡覺之前將車票買好了。
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生活標準,有這個能力絕對不難為自己,同時刷了四張軟臥票,至於說林漫的反應,到時候再說吧。
手臂橫在臉上,很快也入睡了。
客廳里安安靜靜的,屋子裡保持著夜色,偶爾會有一丁點的光從窗外飄了進來,但很快又會消失掉,臥室的房門開著,林漫的臉對著門口,門外客廳那邊秦商的臉對著臥室的房門,她裹著白色的被子,他則蓋著黑色的,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火車票訂的是晚上,林漫白天還要上班,中午打電話回家,秦商可能是剛剛才起。
「買了火車票。」
火車票?
她今天看過了機票,價格還算是可以,這個自己賺錢了嘛,該花的總要花的,沒什麼不捨得的,倒是他怎麼想起來去坐火車了?火車多慢?
秦商說的振振有詞,火車是晚上走,睡一覺第二天就到了,這樣什麼都不耽誤,他有事情做,沒有辦法白天走。
「那行,我沒什麼意見,反正沒影響。」
她都可以的,主要就是看他的時間。
林漫下班以後直接往火車站趕,真的怕他把自己的那些東西給扔在家裡,因為秦商最討厭的就是拎東西,但是自己回家一趟時間來不及,只能在心裡拜託,今天太陽會打西邊出來。
太陽是沒打西邊出來,不過秦商還是將林漫的那些東西帶火車站來了,他提來的?
當然不是。
商女士的司機提著大包小包跟在秦商的身後,秦商悠閒的很,林漫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正在跑著進站,秦商已經在排隊當中了。
「不著急,你慢慢的走。」
終點站,所以會提前二十分鐘上車,時間足夠了。
司機將東西送到車上,確認確實沒有事情需要他了,從車上離開,秦商帶上軟臥的門,躺在床上。
林漫上了車,跑一頭的汗,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確定裡面的是不是秦商,其實有兩種猜測,猜測一就是秦商又買了四張軟臥的票,他經常這樣干,無一例外,猜測二就是,萬一這次他就搞不同的了呢?裡面有人換個衣服什麼的,那自己拉門就進去豈不是糗大了?
敲了一下。
「進來。」
秦商的聲音從裡面輕飄飄的傳了出來。
猜測一成立。
拉開門,果然裡面就躺了他一個。
萬年不變說的就是秦商了。
「慌什麼,我又不能跑了。」秦商挑眉,閒閒的看了過來,旁邊放著一瓶水,可能他剛剛喝過,那水瓶子裡面的水還在晃蕩,打在瓶體上,落下去一條一條的,林漫的腦門上有汗,她將包放在一邊,坐在門口,將門拉上。
車子慢慢的動了起來,晃晃噠噠的搖晃了起來。
秦商閉著眼躺著,開了沒有多久,乘務員過來換票,要說這個乘務員也算是舊相識了,對方明顯已經忘記了林漫和秦商,但林漫記得眼前的這個人。
乘務員看了一眼,換了票給了他們倆,又退了出去。
林漫今天就沒打算工作,在火車上工作還不至於這麼賣命,加上現在也這個時間了,洗漱一下躺一會兒睡一覺明天就到家了,在忙也不差這兩天。
翻出來自己的洗漱用品。
「我去洗了。」
秦商鼻子哼了一聲,表示自己聽見了。
林漫去刷牙,然後洗了臉拎著洗漱袋回來,沒帶毛巾,擦臉什麼的怕不干,帶的都是化妝棉擦臉,反正也能擦乾,還不占地方又輕巧。
返身回來,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他的也在她的洗漱袋裡面裝著呢。
秦商閉著眼睛背對著林漫,那兩條腿完全的貼合在牛仔褲里,這褲子買的好啊,肥點呢就顯得他太瘦,受點呢又會顯得有些勒,現在這樣就剛剛好,什麼叫除了腿就是腿?
造物主就是這樣的不公平,筆直筆直的大長腿向上,有那麼兩瓣……
呃,漫漫覺得自己又邪惡了。
人躺在那裡,不動一下,沒有任何的動作,她愣是就瞧出來了嫵媚。
事實證明,男人真的美起來,比女人更加的有美感,林漫堅決贊同這句話。
「我的後背都要燒起來了。」秦商閒涼涼的扔了一句。
林漫瞪了他一眼,他後背長了眼睛?
沒長眼睛,怎麼知道自己再看他呢?
躺在軟臥上,扯過來被子,秦商的腳對著她頭的方向,她的腳衝著他頭的方向。
搖搖晃晃的,車子裡的燈光也挺足的,外面還有三三兩兩閒話家常的人,可能是還沒有睡意的人,林漫腳上的襪子也沒有脫,多少是有點不太習慣,出門在外嘛。
秦商從軟臥上爬了起來,拉開了門又帶上了門,林漫沒有睜眼睛,她正在培養睡意,秦商再次回來,很快關了燈,車窗外其實都沒什麼燈光,已經出了車站很遠了,車窗上那兩塊要併攏沒有併攏完全的窗布晃晃噠噠的隨著列車搖擺著。
林漫感覺到他擠了擠自己。
果然,秦商開口了。
「往裡點。」
林漫:……
裡面指的是隔壁嗎?
不然地方就這麼大,躺她一個人剛剛好,再多一個,那就是真多了。
「你自己不是有地方嗎……」
再說上面還有兩空位呢。
秦商推了她一下,很快她就向里了,他擠了上來,他睡在火車上真是一種煎熬,腿長的悲哀。
此時林漫覺得腿短也是一種福氣,一種不錯的福氣。
「你又來了。」
秦商的腿頂著她的,一條腿壓在她的上面,腳趾壓著她的。
手固定著她的手。
「懷念嗎?」
「懷念什麼?」懷念火車?
這有什麼可懷念的。
「這是我懷念的。」
秦商這次沒有坐飛機,很大的原因就是他想用一個晚上和她在火車上度過,畢竟吧,那幾年過的挺辛苦的,挺饞的,人呢擺在眼前,不讓動,火車這上面吧,總有點禁忌的感覺,你說他該怎麼想呢?
手自然而然的挪動到她的臀部,放在上面未動。
躺在他懷裡的這個女人,現在則是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秦商覺得愛情這個東西還是蠻有意思的,原本想著,得到了也許就不會戀戀不忘了,畢竟有那麼多的人告訴他,其實男人的全部還真就不是由女人組成,很大程度上而言,沒有女人有朋友有工作都能釋放掉自己的能量的,女人則是不同,但這話呢,他覺得現在也只能聽一半扔一半。
該死的美好滋味。
林漫的頭髮就貼在他的臉上,他覺得有些痒痒,自己挪動了一下臉的位置。
「回你家我們要怎麼睡?」
他們睡臥室嗎?叫她父母住在客廳?
這樣不好吧。
她父母是不是想讓自己回家睡,留著林漫睡客廳呢?
秦商覺得這樣更加不好。
這個問題她還真的沒有想過,住在她家確實很不方便,她爸的腿腳不利索,住在外面其實上衛生間是比較方便的,可外面有些涼,她也不能讓父母住到客廳里來,她和秦商住在客廳呢,父母來回的上衛生間都要經過,不是很好。
這個不是很好主要還有一點,在自己的家裡,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家裡有人呢,就不能這樣睡。
真的睡迷糊了,他的手不老實,被父母看見,還是有點不妥。
「你回家睡吧。」
秦商的手伸了出去,在她臀部上擰了一下。
「哎呀,你怎麼掐人呢。」林漫叫,倒是不疼,可也得喊呀,後面的那個就是故意的。
「掐的就是你,掐死你算了。」秦商惡狠狠的說著。
林漫分析給他聽,其實對他最好的方式方法就是他回家睡。
「不回,除非你和我回家。」
不然別想。
漫漫感覺到衣服里多了一隻手,她內衣沒有解開,原本想著過一會兒的,也許要去衛生間呢,去完衛生間回來再解,他倒是圖方便,扣子也沒解開而是直接塞了進去成為內衣的一部分,一把抓。
得虧她是側躺,不然她都不確定他能抓到點什麼,有些時候也挺同情秦商的,她也吃過一些木瓜,也沒見什麼效果,倒是吃了以後,覺得更加的平了,那以後也就沒敢吃了。
「有大房子還不住,身在福中不知福……」林漫調侃他。
那麼大的房子,自己住起來多爽。
秦商繼續掐她,林漫回腳踹了他一下,在掐自己,自己就踹飛他。
閒閒的說著話,聽著外面的人說著話,林漫的眼睛漸漸的就閉上了,有點了一點的睡意。
因為有他在,所以閉眼閉的特別放心,也很安心。
手放在他的大手上,保持著不動的姿勢已經進入了夢鄉,反正在火車上睡覺就那麼回事兒,踏實也踏實不到哪裡去,倒是胸口多了兩隻手,不過習慣也就習慣了。
車窗外發亮,也不知道是幾點,到了哪一站,反正到處都是燈光,晃的漫漫醒了又醒,想看看幾點了,他還在自己身邊呢,她不得動。
「怎麼了?」秦商問她。
「幾點了?」
「十一點三十一。」秦商抓過來手機看了一眼,又扔了回去。
才十一點?
她以為至少已經後半夜兩點多了。
一個姿勢躺的時間太長,腰有點難受,想要轉個身,可地方就這麼大,他還占據著一半,林漫試著翻身,好不容易翻了過來,他個子高她照比著他矮呀,避免了尷尬,嘴唇對著他的胸脯,這下好了,可以接著睡,不過秦商的手就不方便了。
人翻過來了,摟著她伸過去姿勢方面來說比較得勁,現在人翻過來了,反正也沒什麼耽誤的。
他似乎睡足了,或者根本就沒入睡,自己玩的正興起。
果凍一樣的質地,彈彈彈,這似乎是某個廣告的廣告詞,壓下去然後會彈上來,他小小的用了力去彈,感覺到那人馬上就睜開眼睛了,抓著他的手指。
「睡吧。」
他不困呀,她睡。
手指劃著名劃著名,劃到她的下巴上,勾起來,唇印了下去,慢慢的沿著唇的痕跡遊動,描繪著她嘴唇的輪廓,他的手可以拿畫筆,其實他的嘴唇也可以當畫筆,輕輕的掃過,上嘴去咬她的下巴。
林漫無語的再次睜開眼睛,這就是不打算睡了是吧?
「現在才十一點半。」
秦商不解,十一點半怎麼了?
林漫望著他,你確定要這樣嗎?我們還有那麼久才能到,你現在就這樣,你能忍得了多久?
秦商回望,他明確的回答,他忍得了,多久都忍得了,他沒問題的。
漫漫岔氣。
她忍不了,她有問題行嗎?
眼睛眨的有些酸澀,還是會困。
秦商的手罩著她的眼睛,讓她睡,等到林漫剛剛有了睡意,好不容易再次想進入夢鄉的,結果他拉著她的手,繞了那麼一下子,開了一道門,直接領著她進門了。
帶她的手去見一見,門裡的主人。
林漫:……
信不信她給剁了?
抬起眼皮看她,因為真的有點困了,要睜不睜的,有點賴,秦商低頭吻著她的眼皮,她覺得眼珠子都有點熱了。
捏了他一把,秦商悶聲笑著。
這就是他想坐火車的意圖,有意思。
車子還是晚點了,原本早上五點多就應該到的,結果拖到了六點半,林漫收拾著自己的行李,起來的有點晚,都怪他昨天鬧自己,秦商坐得老老實實的,他就一直沒動,也許是得償所願了吧,也許也是知道林漫根本不可能在這裡給他什麼回應,反正老實的有點讓人覺得有妖,怪怪的。
林漫說要去洗臉,秦商吭聲了,說馬上就到了。
好奇怪,不讓她去洗臉嗎?
應該不至於吧。
乘務員過來換票,拉門抬起頭對上林漫的視線,似乎嚇了一跳,眼睛裡明顯晃動了,那是一種很詫異很吃驚的眼神,可惜漫漫還在收拾行李呢,遞過去接過來,秦商輕咳了一聲。
乘務員就離開了。
「他好像看了我兩眼。」林漫能感覺到。
絕對是多看了她兩眼。
「覺得你好看。」秦商道。
這話說的就有點言不由衷了,雖然她的美麗大家都知道,不過還是得隱藏著一點了,不能太張揚,哈哈,自己大笑三聲。
火車進站了,兩個人往車門走。
林漫一路上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她衣服不可能穿錯,她檢查了好幾次,怎麼能錯呢?
是因為身邊的秦商?
想來想去,唯一成立的結論就是因為秦商有點出位,長得出位,沒有辦法,這是天生的。
可能人家是好奇,她怎麼泡到秦商的吧,好奇也沒用,人也是她的。
拉著秦商上了車,打車到家。
呂文這一開門,給自己嚇一跳。
「你眼睛怎麼了?」呂文開口問。
這孩子,眼睛怎麼又紫又青的?這是磕到哪裡了?看起來蠻嚴重的,她當然不會懷疑秦商打林漫了,也不可能有別人打林漫呀,也不是小孩子打架,肯定就是意外碰的。
眼睛?
林漫伸手,她眼睛怎麼了?
等到林漫進了廚房,在鏡子裡看清自己的眼睛,她算是明白,為什麼感覺有人看她了,這不是錯覺,不看她才怪呢。
該死的秦商。
「林漫眼睛怎麼了?」
林清華從臥室里走了出來,現在走的已經很好太多了。
林漫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紫眼皮,想起來了,就是昨天後半夜,他親她眼皮子,狠狠的吸了兩口,當時她要睡不睡的,沒反應過來,早上也給忘記了,是了,她皮膚原本就容易留痕跡,秦商這就是故意的。
「秦商來了。」林清華對著秦商笑。
變成姑爺了,那自然怎麼看怎麼都更加滿意了。
「爸……」
「哎……」林清華重重應了一聲。
林漫聽著她爸媽在屋子裡招待秦商呢,自己伸手摸摸眼皮,真的一點都沒疼,如果疼了,她還能頂著這樣的一張臉走了這麼久嗎?
進了臥室里,秦商在床上坐著呢,呂文站著呢,屋子裡也就這麼一張床,都坐下也擠得慌啊。
「昨天沒睡好吧,再睡一會。」呂文要下樓去買菜了,林清華也打算跟著去。
「林漫你鬧眼睛了?」呂文再次發問。
「嗯,有點不舒服。」林漫斜著瞪了秦商一眼,秦商卻淡定無比,仿佛這件事兒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他繼續當他的上門女婿。
呂文和林清華下樓去買菜了,林漫指著自己的眼睛。
「我眼睛怎麼弄的?」
秦商回答:「你媽剛問你,你不回答說鬧眼睛了嗎?」
林漫上手掐他的脖子。
「你弄出來的,你不知道怎麼弄的?秦商你就是故意的……」
秦商一臉我是故意,你能奈我何?
屋子裡這麼一張大床,讓她休息,她躺著他也跟著躺著,林漫用腳踹他,叫他去客廳躺,大白天的兩個大活人躺在屋子裡,成什麼樣子?多難看。
秦商的回答就是,一言不合,直接掀衣服,推上去。
他是不喜歡吃冰淇淋,但沒說不喜歡喝飲料呀。
「你別鬧我,我爸媽一會兒回來看見了……」
秦商嘟囔,看見就看見,他有什麼好怕的?就算是警察現在登門,他也不怕,他是合法的。
沒人規定,夫妻倆待在一個房間裡,不能做點什麼吧?
咬了她一口,林漫推開他的頭。
「你屬狗的?」
怎麼現在還咬人呢?
秦商歪著頭盯著她看,林漫拉下來衣服,她家這是老樓,對面樓上往這邊瞧,也不是說一丁點都瞧不見,沒拉窗簾呢,再說了,這樣真的不好。
「我屬狗,你屬什麼的?」秦商的手來回的壓著她的嘴唇。
「好好好,我不和你鬧,躺著,好好的躺著。」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吃錯什麼藥了,跪在床上直接就脫了上衣,林漫瞪大眼珠子,這是要幹什麼?
「你幹什麼?」
「我是想幹什麼了。」
林漫:……
揪著他的衣服,死命的往他身上拉,讓他穿上,她爸媽真的一會兒就回來了,這個時間她也掌握不好,而且這是在她家,她心虛,真的有什麼,被人推門,她會想跳樓的,平時在家有那麼多的時間,也沒見你這樣,這是幹什麼呀?
「秦商,求你了。」
搓著手哀求的看著他。
「求我?」秦商盯著她看。
漫漫點頭,拼命的點頭。
「求我也沒用。」秦商繼續要脫。
漫漫按住他的手。
「你說吧,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市場離我家不是太遠,可能現在就在回來的路上了,雖然我們倆登記了,可讓我爸媽看見總不好,下次下次行嗎?」這裡真的不行。
她沒有辦法安安心心的就在家裡這樣,絕對不行。
她會翻臉的。
秦商的手頓了頓,他挑高眉頭。
「真的什麼都答應?」
那他可以考慮考慮,還是有考慮價值的。
「你別過分啊。」林漫警告他。
已經聽見有人上樓了,是不是林清華和呂文,林漫也只能靠猜的,她現在發慌,是不是也得馬上讓秦商把衣服套上,不然這麼冷的天,他在屋子裡脫衣服,說得過去嘛?
解釋給誰聽,誰都不信啊。
「那我就不用聽你的了。」秦商作勢要繼續。
「行行行行,我投降。」林漫喊。
秦商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林漫緊閉著眼睛,她現在好想殺人啊。
但是又必須微笑。
「好。」
你不怕的話,那可以期待。
秦商坐在床上,上樓的人並不是林清華和呂文,不過過了十五分鐘以後,林清華和呂文也回來了,拎了一手的菜袋子,看樣子沒少買菜。
兩個人在外面忙活,秦商挑著眉頭,腳趾一下一下的踢著林漫的腳,林漫挪開了,他又會尋過去。
你答應的,別忘記了。
我想戳瞎你的雙眼!
秦商一臉興奮,喜歡這麼重口的?那他可以蒙著眼睛。
林漫吐血三升,實在有些受不住這人了,怎麼就突然奔放了起來,明明是擺件,偏偏成了草原上亂跑的野牛。
「秦商啊,是不是餓了?你有什麼不吃的嗎?」呂文繫著圍裙就進了臥室,秦商笑笑,說自己不挑嘴,他什麼都吃,做什麼他吃什麼,叫呂文別做太多了,不然吃不了,明天還要吃剩下的。
「媽,做點就行。」
呂文一愣,叫她媽,但確實應該叫她媽的,沒養過兒子,這心思 有點複雜了。
需要給紅包嗎?
這是第一次改口呀,應該給的。
扭身出去,和林清華商量半天,然後再次返身回來,翻了半天,原本這錢呢是準備給小兩口的,多少就是那意思了,想著秦商會當著大家改口的,沒料到現在就改了。
「秦商,這是媽給的,多少就是那意思,不能不要。」
她知道秦商家不差錢,但這個錢是她和林漫爸爸的意思,嫁女兒出門了。
秦商接了過來。
「謝謝媽。」
接過來用手感受了一下,應該是一萬左右,重量上來說像。
「這裡面呢裝了一萬塊錢,這一萬塊錢呢,也是有含義的,萬里挑一。」
秦商還真不知道有這樣的說法,他是萬里挑一挑出來的嗎?
還別說,他丈母娘還有點眼光,他確實就是萬一挑一的,一萬里都不見得能挑出來一個。
林漫吐槽:「媽,給一千就差不多了。」
呂文瞪女兒,她剛剛說萬里挑一,林漫這邊說什麼給一千,怎麼回事兒這丫頭?
「千里挑一我覺得就不錯了,我才是萬里挑一的那個。」林漫大言不慚的說著。
呂文搖搖頭,這孩子啊。
叫他們鬧去吧,她還得準備飯呢。
林漫伸手和秦商要紅包,秦商傲嬌的挪開自己的身體,給你?
這是你媽給我的,沒聽見嗎?我是萬里挑一挑出來的。
如此與眾不同,知道不?
「不給我嗎?」
「財迷。」嘴上是這樣講,不過紅包還是馬上給了林漫,伸手刮著她鼻子:「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嫁人多好。」
「你把我鼻子都刮塌了。」這人怎麼就喜歡用手刮她鼻子呢?
秦商的一隻腳踩著她的,然後自己的腳一隻放在她的腳心下面。
「不數一數?」
呂文聽著屋子裡那兩個人時不時的一直說話,她進來的時候端菜嘛,準備開飯了,瞧著那兩個小人兒臉上都掛著笑,以前也有過擔心,但秦商的媽媽實在做的太到位了,做的讓她覺得真是高攀了,但同時也放心了,現在見過了孩子們相處以後,那顆心算是真正的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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