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秦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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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進門沒有多久,接到通知,讓她馬上去雲縣。

  「對,我現在就要去……」

  電話依舊是打給秦商的,很奇怪是不是?這個男人似乎已經取代了她父母的位置,她走她回來都要通知他,她走他從來不送,她回來,他一定會接。

  在車子上迷瞪了一會。

  「看著你臉色不是很好,生病了?」同事側頭問了一句,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大好。

  「沒事兒,睡的少了些。」林漫隨意的說。

  迷瞪的間隔想起來喬楚,喬楚回成蔭的事情真的有些突然,打的大家都措手不及,喬楚和夢琪說的那兩句話……防著謝清韻的話,是知道了什麼?可防著她呢?

  人在車子隨著車子輕微的晃動著。

  一跑出去又是大半個月,真的是有點忙,你說忙吧倒也不至於抽不出來時間給家裡去一通電話,可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她的先生,沒有一個人接到過她的電話,她早出晚歸,他們住的酒店,不不不,現在應該不叫做酒店了,而是旅館,是一間環境不太好的地方,但這個時候有個地方睡就很不錯了,有條件好的酒店,距離卻太遠了,她奔波不起。

  兩個人一間,這邊一直在降雨,連綿不絕的降雨,空氣里都瀰漫著一些不好聞的味道,入夜同事已經睡了過去,被子有些發潮,屋子裡也是濕乎乎的,林漫披著衣服坐在筆記本前,她依舊敲著鍵盤,同事翻了一個身。

  再次遇見謝書記,謝書記整個人瘦的厲害,據說他一直就沒回過家,情況也確實達到了想像不到的地步,具體的數據也並非是外界所公布的那樣。

  就連他們台里拍的那些照片,哪些可放出去,哪些不能放出去,都是有嚴格要求的。

  即便過了一些天她再次過來,踏上這片土地,依舊能感受到那種淒涼,也許不久,人們就會忘記這場災難。林漫想出去透透氣,屋子裡有些悶,實在也是太潮了,她是土生土長的上中人,實在有些難以接受這樣濕漉漉的天氣。

  開門出來,正巧攝影師端著泡麵準備去找熱水。

  「還沒睡呢?」

  「睡不著,餓了?」

  攝影師點點頭,屋子裡沒有熱水。

  他讓林漫進房間裡坐一下,他端著泡麵碗下了樓,很快又返身上來。

  「沒有水?」林漫問。

  「沒有。」攝影師將碗裡的泡麵拿了出來,抓在手裡就那樣咔吧咔吧的嚼了,進入這樣的一種環境當中,不由自主的就想能少折騰人就儘量少折騰人吧:「你還不睡,明天一早要走的很早。」

  「照片都整理好了?」

  他讓開自己的位置,電腦就擺在那裡,林漫坐了過去,看著看著眉頭擰了起來,保留下來的這些遠比當時現場拍到的要清淡的多,這……

  「不能用?」

  「不能用。」他快速的嚼著方便麵,有些餓了。

  林漫手裡拿著滑鼠,點了很久,久久無言。

  「你為什麼要當現場記者?干主播不是挺好的?」多光鮮呀。

  坐在台子上,保持臉上的微笑,只要沒長了一張讓大眾厭惡的臉,日子也比現場記者好過的多,跑到這裡來是圖什麼?

  「想給你倒杯水,但是我這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實在是過於簡陋。

  「不用,我不渴的。」林漫擺手。

  為什麼要來當現場記者?自己也說不好,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放著一份光鮮的工作不要,偏就挑了這樣吃苦受累的,可能被虐有癮吧,也許是吧。

  或許是她活的太過於隨性了,太多的壓力沒有壓在她的肩膀上,家裡也好,丈夫也好。

  攝影師吃好了泡麵,他還不能睡,馬上就準備出發了,現在睡會起不來的,索性就直接等到出發的時間吧。

  「你的形象不是很占便宜。」

  他對著林漫善意的笑了笑。

  多少也有聽過林漫的事兒,行內也傳過,據說她和謝清韻以及齊勝男都是一屆的又那麼巧是同系,可惜的是,林漫的形象確實不是很占優,既不是謝清韻天生的古典端莊,又不似齊勝男後天的時尚感十足,這樣乾乾巴巴的丫頭,似乎就應該站在這裡。

  合作了一段時間,發現她人怎麼說呢,還可以,不矯情。

  一個女人不矯情就是個非常大的優點。

  天還沒有亮徹底,他們就出發了。

  謝清韻開著車進了台里,帶上車門,看見鎖在車裡自己的手提包,搖了搖頭,將手提包拿了出來,再次帶上車門,腳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些微的聲響,脖子上繫著絲巾,即便沒有上妝素著一張臉依舊可圈可點,手裡端著咖啡,很快乘坐電梯上了樓,進了化妝室。

  化妝人員為她上妝,早上有她的早間新聞,每天都是如此,忙忙碌碌的。

  手裡拿著手機刷了一會。

  與此同時,林漫正坐在三輪車上,前方的道路車子開不進去,他們一行幾個人坐在上面顛簸著,穿著雨衣。

  商女士坐在沙發上,助理遞過來一杯水,她接了過來。

  「你有沒有吃?」

  助理說自己已經簡單的吃過了,倒是老闆,沒見她吃多少的東西。

  商女士擺手,喝了不少的酒,微微的有些上頭,面上略顯醉態,手指停留在自己的太陽穴附近打著圈圈。

  「商女士……」

  來人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的,聽說商女士的兒媳婦在東海衛視,去做了現場記者,這是怎麼了?差點機遇嗎?

  如果有需要幫助的,他認為自己還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提攜一個主播而已,能力不是太差,沒有多大問題的,行不行看的從來就不是個人能力,而是機會夠不夠多。

  為什麼現在說寒門難以出貴子了呢?社會機制壟斷化,好的機會都是父母遺留下來的,傳承下來的,靠自己一手一腳的打拼出頭不是沒有,太少,鳳毛麟角,這個人需要有多強大的個人能力才能足以去抗拒別人先天的豐厚資源?

  商女士微笑,兩個人坐在一旁說說話。

  「孩子的事兒我向來不管,年輕人嘛,還是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我不能為她安排什麼,你也不需要費心。」

  這話並非是客氣。

  她不對秦商的人生指手畫腳,自然也不會對林漫的人生指手畫腳,需要她的幫助,她一定會幫。

  工作這個東西,還是選擇喜歡的為好,不然就成了將就。

  「現在已經很少有像你這樣開明的家長了……」

  「我哪裡是開明,不願意惹孩子厭棄而已,他們有他們的活法,和我們這一代人不一樣了……」回到酒店都已經是後半夜了,商女士卻了無睡意,助理今天晚上陪她。

  「我叫司機回去了。」

  商女士搖頭,她一個人睡沒有關係的。

  「您今天喝了不少。」

  有些時候她真懷疑,自己找的不是助理而是管家。

  「林漫的新聞錄了嗎?」

  助理回答說酒店已經送了過來,原本以為老闆今天是不會看了。

  好奇怪的婆媳,當婆婆的只要兒媳婦出鏡就會錄下來,然後找個寬裕的時間看上一看。

  「林漫是原本的工作做的不開心嗎?」她一直也有這樣的疑問,明顯主播的待遇和現場記者的待遇是不同的,從長遠考慮,發展也是不同的,為什麼林漫要這麼選擇呢?

  商女士已經換了睡袍,窩在沙發當中,她拿著遙控器看著屏幕里的人,酒店的電視機足夠的大,足夠讓她看清楚林漫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認真的看著。

  「我家的這個小姑娘,她沒有野心。」

  或者說她的野心不夠。

  夢琪又聯繫過喬楚兩次,不過喬楚接電話的次數越來越少,漸漸的夢琪也就懶得打了,畢竟友情這個東西並非靠一個人努力就可以的,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倒是林漫,她人就在成蔭,準備回程的前夕給喬楚去了電話,是按照夢琪留給她的號碼撥打了過去,過了很久,久到她以為喬楚不會接起來這通電話,正準備掛斷的時候,喬楚接了。

  「餵。」

  林漫坐在沙發里:「喬楚,楊瑞找過我……」

  喬楚只是靜靜的聽著,一直沒有說話,聽著林漫講。

  「我不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樣的誤會,我現在人就在成蔭,馬上就要回城了……」

  喬楚的影子一點一點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是有和夢琪講過防備你和謝清韻。」這話是她親口說的。

  出自她口中,沒有錯,怎麼了?

  林漫無言,大學這些年,她和喬楚都沒紅過臉,有些時候她真的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人特別的失敗?一個寢室六個人,其中有三個人都不喜歡她,喬楚呢?又是為了什麼?

  楊瑞?

  喬楚慢慢的低下頭:「你一定特別的好奇,覺得奇怪對不對?」

  她緩緩的講著,那仿佛就是一部劇片頭,已經拉開來了,漸漸的進入到林漫的視線內,發生在她身上的一切,難道不是她更加無辜的嗎?為什麼你們之間的戰爭要波及到我的身上來?我只是個普通人,碰巧和你們念了同一個學校而已,同寢?同寢這個字出現的讓她覺得害怕,利益爭鬥嗎?她成了林漫和謝清韻爭鬥之下的犧牲品,她告訴夢琪防備她們兩個人有錯嗎?

  如果有可能的話,和她們兩個人保持距離。

  因為誰開始的,又是因為誰結束的,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林漫為什麼不告知自己,謝清韻是個什麼樣的人?

  「你在採訪當中聽說過這樣的事情吧,現在發生在我的身上,怎麼樣?聽了震撼嗎?」

  林漫無言,因為她不清楚自己該說些什麼,該去怎麼樣的安慰喬楚。

  「你有證據嗎?」

  喬楚笑了,笑的肆無忌憚,她覺得這就是林漫,你的同窗好友你的同寢好友被人傷害以後,竟然會問出來有證據嗎?

  自己沒白交她一場,夠狠,難怪秦商逃不出你的掌心。

  「我以為覺得你林漫是最無害的,現在來看,是我眼瞎,我鬥不過別人我認輸,和你這樣虛偽的人交朋友我做不到。」

  林漫開口。

  「喬楚我能理解你的情緒,我即便當時說了,你會信嗎?」

  「可是你沒有講不是嗎?」

  喬楚掛斷了電話,林漫收了線,回程的路上他們坐的火車,林漫的旁邊沒人,她自己坐兩個座位,她攏著衣服用雙臂護著自己,就像是她不解的是,人長大了,就開始面臨越來越多的煩惱,是她奇葩,還是她住的這個寢室奇葩呢?

  火車緩緩的前進,林漫的思緒飄出去老遠。

  *

  張佳岑出了那件事故以後,老實了一段時間,張夫人也確實對她的管教更為嚴格了一些,她從城回到了涼州學習,一開始害怕忐忑到最後的釋放。

  「……被人訛了一筆,我也只能回到這裡來念書了……」

  她也佩服她那位姐姐,多麼偉大的姐姐,利用繼父借著自己家發家了兩次,再來一次是不是就直接可以接收家產了?

  到現在,她甚至懷疑當初的車禍就是那個姓林的故意弄出來的。

  「我想去你家裡看看,你家是哪兒的?」張佳岑問著男朋友,拉著他的手,坐在他的懷裡。

  也差不多該到了登門的時刻,她喜歡胡冕,胡冕讓她覺得幸福。

  「上中。」

  張佳岑發愣,上中人?

  曾經最為流行的有句話說,因為一個人恨了一座城,這句話就適合張佳岑,上中那兩個字都仿佛帶著泥垢一般讓她覺得叫出來都能髒了嘴,哪裡的人不好,偏偏就是上中人?

  「怎麼了?上中有親戚嗎?」胡冕也覺得女朋友的反應未免有些大了。

  張佳岑離開胡冕的懷裡,心情不怎麼太愉快。

  「我的車禍就是在上中發生的……」因為那一家子的賤人邀請他們去上中參加什麼壽宴,那一天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永遠都不會忘記,那一張張的臉孔她會永遠記得。

  胡冕一愣,這麼巧?

  她在上中是有什麼親戚嗎?不然怎麼會在上中出過車禍?

  張佳岑不由自主的出神,晚上帶著胡冕回了家,張景川難得還喝了幾杯,和胡冕對飲,看樣子對胡冕也頗為滿意,主要是女兒喜歡,他也沒打算讓佳岑接手家裡的事業,一個女孩子原本就該富養,有足夠的錢花,有疼愛自己的丈夫,這樣就好了,胡冕看起來很穩健。

  家庭差一點不要緊,這樣方便控制,釣魚嘛,總要給些魚食喂喂,對方才能上鉤。

  既然奔著結婚去的,那他也表個態,他的女兒有些嬌慣和公婆一起住,恐怕不行,年輕人還是要有年輕人的空間。

  第二天張佳岑隨著胡冕回了上中。

  胡家今天很熱鬧,胡冕的母親已經去了幾次市場,見到誰都是笑眯眯的,自然也沒有秘密可言,未來兒媳婦要登門了。

  張佳岑的照片她見過,長得也好,家庭也好,唯一擔心的就是怕因為家裡有錢,養成驕縱的個性,不過人帶回來看一看就自然清楚了。

  林清華恢復的不錯,呂文陪著他去小公園活動活動,呂文想著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自己行走了,雖然不可能健步如飛,凡事總要慢慢來的嘛。

  回來的路上兩個人順便買了菜,呂文說天氣冷,涮個火鍋吃吧。

  扶著他往回走,張佳岑的車剛剛熄了火,林清華和呂文一前一後的進了樓棟,胡冕手裡捧著東西,和林清華呂文兩口子打著招呼,畢竟也算是林家看著他長大的。

  「叔叔出門遛彎去了?」

  「是啊,你怎麼有時間回來了,工作不忙?」林清華挺喜歡胡冕的,這孩子看見誰都喜歡說話。

  要不是當初林漫考城去了,他都有那個心,想著兩家挨得近,這要是成了親家,多方便,不過孩子的事兒嘛,得隨她自己,自己怎麼想都等於是白想。

  「嗯,帶著我女朋友回來見見我爸媽。」胡冕道。

  林清華往下看,人呢?

  胡冕笑的有些靦腆,說人在車上呢,還沒下來呢。

  林清華和呂文一前一後的進門,其實心裡是有點好奇的,不知道這胡家未來的兒媳婦長什麼樣,原本想著吧,他家林漫就算是早婚的,提了這個婚禮的事兒,這孩子可能也給扔腦後頭去了。

  「你看見了胡冕的女朋友長什麼樣了沒?」

  呂文搖頭,他們倆是一起上來的,他都沒看見,自己能看見了嗎?

  張佳岑倒是料想到了,條件就擺在這裡,胡冕也給她打了預防針,還好吧,也不至於就下不去腳。

  胡冕搬了兩次,張佳岑跟著他上了樓,她腳上的靴子和這個樓有些不搭配,鞋跟踩在地上,倒是把她腳上的鞋都給拉的貶值了。

  「爸媽,這是佳岑……」

  張佳岑和胡冕的父母打著招呼。

  胡冕父母也沒有什麼不滿意的,長得好,看樣子也挺文靜的,就是穿的有些時髦,那鞋跟高的,胡冕他媽就總擔心張佳岑會崴了腳,看著有點嚇人。

  這姑娘也挺給面子的,在桌子上吃的不少,也沒瞧著挑嘴,還行。

  吃過飯,張佳岑坐在客廳里看電視,這棟樓不是每一戶都和林漫家的格局一樣,對門的胡冕家呢,是雙室內大概有一百多平,家裡是能住下,但就這麼住?

  胡冕的媽媽總要問問兒子的想法,你和她住一張床嗎?還是送她去外面住?

  「我一會兒送她去酒店。」

  酒店他都已經訂好了,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住在一起像是什麼樣子?

  「我看著挺好的。」

  胡冕笑笑。

  八點多,準備送著張佳岑去酒店,和父母講了一聲,胡冕的母親打算送他們倆到樓下,開著門,正好林清華也準備下趟樓,他想回自己媽家一趟,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想過去看看,才推開門,隔壁也開門。

  「老林啊,這是我兒子的女朋友……」胡冕的媽媽熱情的介紹著。

  張佳岑不耐煩的掃過去一眼,就這麼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見了鬼一樣,臉色慘白慘白的。

  她嘴上雖然說林漫家是訛詐的,但是見到林清華她就抑制不住的心虛,當時的衝擊來的太大,這個人差一點就死了,她親眼看見了。

  怎麼會那麼巧?

  林清華沒有開口,而是反手將門給帶上了,就那樣當著胡家人的面將門給帶上了。

  「怎麼了?不是說過媽那頭去?」呂文從廚房探出頭,怎麼又回來了?

  「我想了想不去了,明天白天過去吧。」林清華兩三句話就繞了過去,他不能叫呂文知道,知道了以後這說不定就會出什麼事呢。

  呂文刷好了碗,之前買菜在市場上買了幾斤黑木耳打算給娘家媽送過去,她要出門林清華就特別的緊張,說要陪著她一起去,然後又拉著她說三說四的,有點像是沒話找話說。

  「你今天怎麼有點反常呢?」

  這人看著有點奇怪,吃錯什麼東西了?

  推開門,見外面沒人,林清華又說不去了。

  「我說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我沒怎麼,你快去快回吧。」

  呂文納悶的看著丈夫,說去的人是他,說不去的人也是他,搞不明白。

  難不成是因為長時間窩在家裡,窩的有點神經了?

  林清華等呂文出了門,自己也是有點鬧心,這如果和胡冕結婚了,能不見面嗎?這一旦見面,你說將來怎麼辦?這還是林漫的妹妹,和他家裡還有過這些個破事兒,想想就覺得頭疼。

  唯一的辦法,似乎就是避開。

  可怎麼避?

  胡冕家能搬家?

  林漫往家裡打電話,林清華接了起來。

  「女兒……」

  林漫說自己坐車呢,剛出差回來,林清華就感覺信號不太好的樣子,原來是又出差了,他都不知道。

  「別太累了,勞逸結合。」

  別的他也幫不上忙了,就讓林漫自己多照顧自己吧,她日子過好了,自己和她媽就放心了。

  信號實在有些不好,聊了幾分鐘就掛了,林清華還在頭疼碰面的事情。

  胡冕他媽當時也是有點傻眼,不太明白這整的是哪一出?老林這人看見誰都是樂呵呵的,怎麼就突然關門了?意外?

  胡冕這對象好像是受到驚嚇了,也是,突然關上門嚇到人家姑娘家了。

  胡冕送張佳岑去酒店,張佳岑的那張臉白的有點嚇人,胡冕經過藥房,停了車下車去買藥。

  怎麼辦?

  張佳岑握著手,怎麼就會那麼巧呢?住鄰居?

  自己說什麼,胡冕家裡人能信嗎?

  又想,其實也不過就是個交通事故而已,她也不願意的,怪不到她的,那要是說家裡的事情呢?這也不能怪她吧,難不成她爸和那個女人離婚也是她的錯?

  為什麼是鄰居?

  是為了折磨她嗎?

  算了算了,也許就是自己多想了。

  胡冕拿著藥上了車,遞給張佳岑。

  「我看你臉色不好,嚇到了是嗎?林叔平時也不是這樣的……」

  張佳岑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來,想一想覺得不說也沒有什麼,她和林漫也不可能真的就當姐妹相處了,這輩子林漫都別想。

  「嗯,當時突然關門,嚇到我了。」只能這樣說。

  林清華晚上也沒休息好,倒是白天下樓的時候又撞上胡冕他媽了,你說一個樓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老林,你昨天怎麼了?」

  林清華試著掩飾。

  「沒……沒什麼……」

  *

  「秦商?」

  黑,黑澈澈的屋子裡,一點光線不見。

  黑,徹骨的黑。

  林漫的聲音有些猶疑,她剛剛在睡覺,可是覺得有人親她,不只是想親親她而已的那種親,她的被子裡多了一個人。

  她保持側躺的姿勢,雙手雙腳被人給纏上了,將她固定在側的方向,秦商的五指與她的五指勾著。

  濃濃的睡音。

  幾點了?

  她想伸手開燈去看一眼現在幾點,卻不能。

  偏離一點的角度摟著他的頭,將人納入自己的懷裡。

  「怎麼了?」

  他只是啃咬著她的皮膚不肯說話,四周安安靜靜的,能聽見他的呼吸聲,林漫順著他的髮絲,他親了過來,她的雙唇迎接著他的,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有個運動力很強健的丈夫也是個頭疼的問題,應付不來。

  應付的有些吃力。

  每次起先都還好,這方面她沒有和人交流過,但偶爾也有聽別人講過,原來並非每個女人都會有G潮的,她算是幸運的,不知道是秦商的技術高還是因為她哈樂他太久,融入的很快,就是這個耐受度差了點。

  鬧的一身的汗,黏在皮膚上,被子裡一點氣都不透,偶爾上上下下的才能有一絲的被外空氣躥了進來,有些涼又有些熱。摸著他的臉,抱緊著他。

  也不知道是幾點,就這樣睡了過去,睡覺的姿勢過於發板,按照他們現在這樣的姿勢,也不可能睡得舒服。

  他的手順著她的後背,慢慢的順著順著,似乎給她散著汗,漫漫身上的汗很快就幹了,那雙手在她的臉上摸了又摸,確定她的汗已經徹底消了,目光帶著某種閃爍,緊緊的盯著她看,依舊保持著上下,似乎又來了一些勁頭。

  「睡吧。」

  林漫無意識的摸著秦商的頭,她困了,知道他就在這裡,伸出手摸摸他,又無意識的睡了過去。

  五點整,林漫漸漸的甦醒了過來,卻含著一絲的被動,眼睛要睜不睜的,半眯著一隻閉著一隻對著他笑。

  「早。」

  他起的這麼早。

  「早。」秦商回答她。

  漫漫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她詫異的瞪大著眼珠子,目瞪口呆的看著上面的人,別告訴她,別告訴她……

  不會的吧?

  秦商騰出來一隻手摸著她的頭,他就喜歡看她這樣兒,有點迷糊,她不信什麼呢?

  低下頭吻住了她的雙唇,咬了一口。

  早安,我的小仙女。

  ……

  林漫站在淋雨下面,有了前一次的經歷,這次特意瞧了瞧自己的身體,果然胳膊和脖子的右側又紫了,有些應該是昨天的有些應該是今天早上的,看起來有點嚇人,幸好天氣冷,還能穿高領的衣服,遮住了誰也就都看不見了。

  衝著水,洗掉沾了一身他的味道,解開頭髮,哈著腰衝著頭皮,剛剛抹了洗髮水上去,就聽見了拉門的聲音,一僵。

  她沒和他一起洗過澡,不習慣。

  「我洗澡呢。」她伸手關掉水流。

  知道她在裡面洗,他應該也就不會進來了,至少以前他都是如此做的。

  外面的聲音似乎消失了,也許是回房間了吧,或者去隔壁也是能洗的,那邊的水可能需要加一下熱,林漫胡亂的想著,重新又擰開了水,水流澆在頭皮上,她用手指清理著頭皮上的泡沫,泡沫順著大腿流了下來,然後流過腳趾最後消失不見。

  這個洗髮水的味道真的好好聞,下次她想試試別的味道的,對這個不能免疫。

  想著呢,後面多了一雙手,大手壓著她的腦門,水到了他手的位置就自動從兩側順流而下,另外的一隻手給她梳理著頭髮。

  「你怎麼進來了?」林漫有些氣急敗壞。

  不是都說了她在洗澡嗎?很著急嗎?

  今天有什麼事情要早出門嗎?

  早知道她就晚點洗了。

  他就貼著她的後背,等等,不對。

  冰涼涼的。

  他沒穿衣服。

  暈!

  她掙扎著要起來,奈何腦門上都是泡沫,這麼一扭,泡沫進了眼睛裡,覺得特別的辣,眼淚嘩嘩的淌,手去接著水,沒等自己用水洗眼睛呢,他的手又伸了過來。

  簡直就是添亂的一個早上。

  林漫的眼睛和小兔子似的紅彤彤的,不是哭的不是羞憤的而是刺激的,見這人自動自覺的擠進來衝著水,她無語。

  「我說了我在洗澡呢。」

  秦商挑眉,知道她在洗澡啊。

  有什麼問題?

  「水不夠用嗎?」問的一臉的無辜。

  他就沖一下,身上有味道,不沖不太好的樣子,當然了,如果她喜歡這樣,那他今天就不出門了,留下來給她欣賞怎麼樣?

  漫漫拿著毛巾擦著臉,反正她的頭髮都已經洗好了。

  「你洗吧。」

  她轉身想要出去,不習慣,太不習慣了。

  地方足夠的大,水也足夠洗兩個人的,什麼都沒問題,是她的問題。

  她不能接受自己,這樣子和一個男人這樣子待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哪怕是合法的也不行,怪怪的。

  「我只是沖一下。」秦商陳述。

  「沖吧,我洗好了。」

  「你撒謊,你不習慣和我待在這裡。」秦商平靜道。

  眸子裡起了波瀾,眼光沉沉,又是這幅樣子。

  「我不太習慣……」她用毛巾欲蓋彌彰的遮著,能不能遮住就多少是這個意思吧。

  她上初中以後,都不和母親一起洗澡了,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她不喜歡別人看她,當然了她也從來不會去看別人。

  秦商拽過來她手裡的毛巾,他擰了擰水。

  「我要用毛巾。」

  林漫的臉變成了雞屎色,他就是故意的,旁邊的架子上就有毛巾,他為什麼要搶自己的?

  準備馬上出去,被人攔腰抱了回來。

  「撒開撒開……」

  耳邊能聽見他的笑聲,魅惑人心。

  「距離你上班還有兩個小時……」

  林漫捂著胸口,兩個小時你想做什麼?

  她不行了。

  耗盡了體力,一絲的力氣都擠不出來了,你想奶牛出奶,總要讓休息好吃好吧,不能這樣壓榨的。

  秦商拽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側上。

  線條到了腰那裡就突然濃重了起來,什麼叫多一分就多,少一分就是少形容的就是秦商這樣的,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精緻,就算是有,林漫也不認。

  手被帶到腰上,他的手脫離。

  低下頭,呼氣噴在她的臉上,抬著她的下巴,和自己對視。

  「兩個小時,白天的我。」

  因為她個性的原因,大部分都是選擇在晚上,開燈的次數都很少,秦商知道有些人不能逼,越是逼越是容易進死胡同,要慢慢的誘導,引誘著她前進,讓她發現美,從而愛上,愛不釋手,男人欣賞女人,同理女人也會欣賞男人。

  他就是這樣的好,他不信她不動心。

  呃……

  林漫的手僵著沒動,白天啊?

  往下低了低頭,她馬上又收回了視線,這樣不好,這樣非常不好,林漫漫同學,你現在還吃著藥呢,這樣下去早晚會虛的更加厲害的。

  想想自己虛成這個樣子,她強忍著不舍,想要將手收回來,怎麼辦?

  手黏住了。

  秦商悶聲笑了出來,他欣賞著她的小滑稽。

  林漫就是個悶騷的人,她的手緊緊貼著,卻不肯移開,臉上的表情頗為糾結。

  「不動你。」秦商道。

  這句不動你具體的含義她也不想去理解了,想著大多數情況下都會作廢的,將手拿回來吧,她要吃早餐,她要準備上班了,一大早的就這麼刺激不是很好,開了這樣的頭,接下去怎麼過呢?

  林漫的手表示著自己的無辜。

  與我無關。

  放屁!

  與你無關與誰有關?要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

  自己的大腦和自己的手幹了起來。

  「不行,我還沒吃早餐呢。」林漫僵硬的說著,對,這是個非常好的藉口,就是這樣。

  收回手。

  抓了一個空,滿心的可惜,她其實好像繼續向下一點點……「想不想把早餐放到我的身上來吃?」秦商對著眨著單眼。

  漫漫推開他,推開他的臉,太邪惡了。

  「秦商,你就是故意的。」

  她衣服都沒有穿一件就跑了出去,也顧不上衣不遮體了,反正別人也看不見,她剛剛擦乾身體,就被人從後面抱住,抓著她的手。

  「不想試試?」

  林漫捂著鼻子,秦商不解,鼻子不舒服嗎?碰到了?上手想要挪開她的手,他來看看,碰到哪裡了?

  「別一大早的就來這麼生猛的,要噴血了……」

  她如果在噴血會貧血的,之前一段流了那麼多的血,想想就可怕啊。

  秦商的手垂落了下來,似乎有些發懵,沒料到會是這樣的答案。

  林漫回到了房間裡,抓著衣服恨恨的往身上套著,她生氣,特別的生氣。

  你說為什麼吃不到的時候總想著,那時候他人總在她眼前晃,饞的她呀,好不容易他說追她了,哎呦喂,天上掉餡餅砸到她了吧?從今以後要啥有啥了吧?結果慢刀子割肉,割得她渾身都痒痒,他呢就負責用美色撩她,把她撩的不要不要的,心生蕩漾,做夢都做恨不得發春了,定了時間吧,也滾了床單,按道理來說,吸引力應該差了點吧?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她突然咬著自己的袖子,狠狠的咬著,死也不肯鬆口。

  躁動!

  哪兒哪兒都躁動。

  這才是最煩的。

  她記得自己去看病的時候,她為什麼看中醫,因為她知道自己虛,醫生說年輕人,別仗著體力就亂來,要有節制的,不能隨著男朋友的意願來,林漫看著自己的腳丫子,哪裡是隨著男朋友的意願來,是她看見家裡的美色就支撐不住了,恨不得日日不早朝啊,啊啊啊。她也會為了博美色一笑,烽火戲諸侯的。

  是她饞秦商啊。

  別勾引她了,她一點都不想等她死了以後,墓碑上面寫著,此女死於XX和OO,這樣的死法太糗了吧?「你別來了……」林漫轉身,沒說完的話都吞了回去,秦商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都已經穿利索了,一件不差,今天可能是有重要的場合,穿的很炫,好久沒見他這樣打扮自己了,男神就是活的任性嘛,平時恨不得把自己糟踐的和什麼似的,願意認真打扮一下,腿都酥了。

  「還不穿衣服?真的想吃人體大餐?」秦商逗她。

  「秦妲己……」對,就是妲己。

  你這個狐狸精。

  「你說什麼?」不巧秦商的耳朵很好。

  他似乎聽見了,不過想確認一下。

  林漫暗藏小得意,秦,妲己,說的就是你。

  禍國殃民。

  「錢包。」

  秦商開口提醒她,她的錢包放在了桌子上,兩個人準備出門去吃早餐,她的錢包沒有裝,林漫翻著自己的包,果然錢夾沒有拿,脫了鞋又跑了進去去拿錢包,秦商搖搖頭,小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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