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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殊則神色認真,“若是快,約莫三個月,若慢,恐怕半年。”

  “有勝算麼?”

  “戰場上我不做預判,一成勝算,我亦能贏。”

  殿下自信起來的時候,也便沒有別的男人什麼吹噓的事了,衛綰深信不疑。她點點頭,“殿下是仁者之師,必能大獲全勝,我等著殿下回來,接我和棋兒回洛陽。”她咬了下嘴唇,“我做皇后,棋兒做太子。”

  她的臉色也是極認真的,努力做出貪慕榮華的神情,可惜仍是被一眼洞穿。

  夏殊則微垂面容,“好。”

  衛綰得寸進尺,“也不能有別人,沒有三宮六院,只有我一人。”

  他沒說話。

  衛綰急了,“難道你想廣納后妃,享齊人之福?”

  夏殊則道:“我還未出師。”她想得是不是太久遠了些?

  衛綰臉色一紅,頓時哼道:“我不管,不能有別人。”

  他還是沒回答,襁褓里的奶娃知道母親被欺負了,也生氣了,一口重重地咬在父親的手指上,然而他的小牙才剛剛萌出,很是不成規模,只痒痒地撓了父親大人一下。夏殊則輕輕抽開食指,右手也改托住了他的小屁股。

  繼而,他眉眼一彎,低笑道:“怎敢。”

  出了氣的奶娃尤不滿意,還要咬,夏殊則也不讓了,急得他哼哼唧唧的。

  衛綰滿意地側過臉無聲地咧開了嘴,偷笑了半晌,才鎮定起來。“不敢這自然是最好的,哼。”

  說出這話之後,衛綰覺得面頰火燙,將棋兒奪了過來,自己如珍似寶地摟在懷裡,親吻他的面頰。

  夏殊則空了手,徐緩地站起了身。

  窗外夜色籠罩大地,暮煙許許。

  他闔上了窗扉,將她們母子一併抱起了,放到床上,棋兒則被分配去了搖籃。夏殊則拉上了簾攏,衛綰要說話,但除了柔軟如水的哼聲,已發不出別的聲音了,任由自己沉淪了下去,柔軟的雙臂搭在他的脊背上,應付著慢慢到來的倦意,強撐著給他歡愉。

  事畢,衛綰縮在他的懷裡,張著翕動的櫻唇小口,急急地抽著氣,臉頰上布滿汗珠。

  她如芙蓉般的粉腮,這會兒已彤紅如血。

  “阿策,我捨不得你。”

  “我要是不懂事一些,便會用這樣的法子將你留下來,多留一兩天也是好的,現在太突然了。”

  衛綰閉著眼道:“雖然我知道那些人很可能是你讓他們來的,對你瞞著我進行這些我心中不高興,但,這些沒什麼,最重要的是你能平安。”

  “我亦喜歡洛陽,愛盛世太平,我等著你,帶著我們母子回家。”

  他眼眸幽深,壓著她細密地吻了下來,沿著她光裸圓潤的香肩,吻到令她肌膚發戰的靈魂深處,讓衛綰整個人都在顫抖,除了哭泣,再也無法說話。

  他扣著她的十指,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愛和絕不移愛的忠誠。這樣的事,他從來沒有做過。

  衛綰哭成了一汪軟水,靜靜地融化在軟綿的被褥里,如被抽去了全身的骨頭,再也不能使出絲毫的力氣。

  “阿……阿策……”

  他拉著她的手,將衛綰的手掌壓在胸口搏動的位置,低聲道:“我再不屑於給出承諾,但你明白。阿綰,我求你兩世,不是為了得而不惜。”

  重生,是可憐之人問蒼天乞得的一絲憐憫,他費盡心思求來了,豈敢不加珍惜?能有這一世,是他不幸之中的萬幸。

  他只想,既然如此,那麼,便讓他再幸運一點吧,用累世的苦果,換這一世,什麼都要得到。

  貪睡的衛綰沒有趕得上他開拔的時辰,一覺醒來時,身畔已空,整座馬場都是人走茶涼,她閒閒地鬆了口氣,又憂愁又悵然。

  她拍著襁褓的手,慢慢地停下,望著滴水成冰的茅檐,低低一笑,對兒子笑吟吟地道:“你阿爹是個壞人,很壞很壞!你以後莫學他!娘親會把你教得乖乖的,讓好姑娘都來喜歡你!”

  迎著風雪東望都門的大軍,已行至洛陽城外。

  黑雲壓城,死寂的一座城池,比去時荒疏了太多。

  廣明宮捲入了一道冷風,將帘子吹得翻飛作響,從太監身上下來的皇帝,胡亂擦拭了一番,將腰帶從容地系上來,望著那仍不斷戰慄著的雪白的臀肉,聽著人來稟報的聲音,嘴角微挑,“忍不住了,回來了?好好迎接朕的這位前太子皇弟。”

  “陛下!”

  皇帝側目,一瞅身旁被卷亂的奏摺,道:“將王大夫傳入宮中來,便說朕有急事召他來見。”

  “可是幾朝老臣都……”

  皇帝掃落了一對奏摺,譏誚地道:“幾朝老臣?再笞刑二十記不知夠不夠吃,還不去傳朕口諭!”

  “諾!”

  皇帝將龍袍收拾得一絲不苟,負手朝廣明宮外走去。

  這皇位做得越久,越發覺得沒甚麼意思。

  第91章

  王徵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驟然被皇帝傳召,不可能無所防備。但這一年以來,皇帝表面寵溺著這個佞幸,但其實他內心清醒無比,王徵縱容不得,除去可以私蓄田產、豢養不成器的府兵打手,王徵的行動處處受到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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