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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綰從水裡站了起來,帶起一大串水珠。

  夏殊則背過了身,仿佛他們不是夫妻一樣,一眼都不看。

  衛綰咬著嘴唇,從浴桶里爬出來,將身子擦乾了。

  身後許久都沒有動靜,夏殊則靜默地等了半晌,一雙柔軟小手從身後,緩緩地抱住了他的腰。

  緊緻的纏繞,勒得心都鈍痛了般,無法說話。

  “殿下,別再推開我了,也別想送我回洛陽。我,我差點便被人家強搶過去當老婆了,你真的肯麼……”

  什麼?他心頭一跳,繼而是無邊的怒氣。

  如此重大的事,怎麼竟無人同他說起過!

  衛綰將眼淚擦乾了,可憐兮兮地緊緊纏著他,如同可憐無力的綠蘿,戰慄著,不安著,求著這麼一個可以安生的懷抱。

  夏殊則忽然回過身,將衛綰一把抄了起來,朝著已經冷透的床幃走去。

  他壓了上去,不出片刻,裳服被一件件扔出羅帷外。

  衛綰眼眸噙水,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殿下,對不起。”

  夏殊則抵著她的手掌,動作頓住,聲音粗啞:“怎麼了?”從方才到現在,一直是這麼三個字,他只怕她是受了委屈。

  衛綰不肯說自己做了幾個夢,搖了搖頭,與他十指緊扣,淚水溢出了眼眶,“殿下,你要我吧,我們很久很久,都沒有這麼好過了……”

  第86章

  金步搖勾著一綹鴉色長髮,蓬亂地臥於枕上。

  承歡的女孩兒汗津津的閉上了眼,鼻尖微翕,呼吸如蘭,白膩的雪膚上紅痕點點。

  嬌吟婉轉終於徹底停息,身上滾燙的重壓被慢慢抽去,春泉出澗,細流涓涓。衛綰後怕,忍著不適伸手撲過去,抓了一空,立刻眼淚便下來了。直至一個身軀朝她靠過來,將她溫柔地置於枕上。“別怕,我只是去找藥。”

  他的掌心在她的額頭上揉了揉,衛綰被撫平了焦躁,“嗯”一聲,耷拉著的眼皮終於鬆懈了下來。

  片刻之後,帶著微微暖意的藥膏塗抹在了自己腳上。奔馳數日,在河西天寒地凍的原野里,衛綰一雙嬌生慣養的玉足生了凍瘡,原本倒不覺得疼,因為顧不上,這時在明媚溫暖的小屋裡,在心上人身旁,便不由自主地嬌氣起來,疼得眼眶都又紅了。

  替她脫鞋時夏殊則便發覺了她腳上的傷口,只是那時已無暇分心再理其他,這時不免自責。他托著衛綰如冰雪般白嫩的玉足,端凝了片刻,替她將藥膏揉勻了塗抹上去了。

  他手背原本有燙傷,胸口亦有劍傷,衛綰配製了藥,草原上那段時日,親力親為,日復一日地為他上藥,非要將那毀壞的皮囊都醫好了。如今,也換他來。

  衛綰原本便身子敏感,雙足被人握著,又擦上藥,傷處感覺痒痒的,不禁仰著脖子發出嬌慵的哼聲。雲雨散去,她嗓子都哭啞了,鬢邊尚噙著露水一般的淚珠,顆粒晶瑩,惹人堪憐。

  見她醒了,夏殊則垂著眸,低聲問了出來:“是誰要搶你?”

  如刺在喉,方才敦倫時也用心不專,始終想著衛綰說的那個要強搶她回去做老婆的男人。單單是想,他都無法承受。他自以為大度,原本不想招惹了衛綰,只是事到臨頭才明白,若真是如他一開始所想,直到衛綰終於要嫁給別人,他恐怕也是不能容忍的,仍是要將她搶回來。他出了會兒神。

  衛綰癢得發出吃吃笑聲,柔聲婉轉:“是王徵啊。”

  說罷又“嘶”地叫喚,“殿下你太用力啦!”

  夏殊則鬆開她的雪足,沉默地將褥子拉上來,替她蓋上。

  屋內燒著地龍,暖如三春,衛綰懶洋洋地伸臂撐了個懶腰,將坐過來的男人的後頸一把摟住,夏殊則被猝起不意地拉了下去,衛綰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竟有膽量翻了個身,將難得卸去威嚴、完全不防的夏殊則捲入了被裡,壓在了身下。

  衛綰摟著身下這人,靜靜地看他的眉眼,如磨如畫,俊逸而見艷美,她俯下身去,將夏殊則的嘴唇又死死地壓住、親吻。

  他有些愣,因從沒被衛綰如此對過,俊臉紅了徹底,手也不自覺抓住了枕頭,身份倒置了一般,與方才衛綰在他身下承歡的嬌態如出一轍。

  她吃吃地笑出了聲,嚴絲合縫地貼著他,“阿策。”

  “嗯。”他好像有些不適,臉紅地別了過去,發出一聲咳嗽。

  “你說的權宜之計是什麼?”衛綰方才想了想,一直沒有想通,這時便無所顧忌地問了出來,“你原本打算,讓我留在洛陽治病是麼,又怕燕王對我不利,所以才故意說要與我和離?”她想了想,覺得他們之間的私密事,不至於讓王徵知曉了,他雖然沒有廣而告諸天下,但燕王卻一定是從他這兒聽來的。

  衛綰眨也不眨地凝視著他,“我身子快復原了,原本幾個月都沒有來月事,來河西路上便恢復了。你讓我一個人多愁善感地待在洛陽,怕是一輩子也不能好,一想到能見你,我便立即好了,你說,你是聰明還是笨?”

  夏殊則無法回答這話,又咳了一聲。

  “裝咳是沒有用的!”衛綰臉頰漲紅,將他的手指拿了下來,秀麗的面龐上墜著紅雲,帶著怨念,喃喃道,“月信來了便好了,我都怕……再也不能給你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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