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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白卿顏回憶起適才情景,又好氣又好笑,氣的是那一伙人竟利用自己的同情心,企圖將別人錢財占為己有,甚至不惜謀殺害命;好笑的是蘇添教訓那人時,那人的反應令人啼笑皆非。此事一過,在心底更是對蕭斐暗暗佩服,心想:“要不是他早發現那老媽媽是假裝的,又把下了蒙汗藥的飯倒掉,自己和蘇添的小命此時早沒了,又焉能在路上悠然自得的享此美景。”

  三人到得河北境內時,一路上卻又見到大批人攜妻帶子的從他們身邊路過,紛紛向省外逃去,白卿顏剛開始還以為是河北哪裡有了災情,但轉念一想,“現在這季節,也不是洪災旱災高發的季節啊,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事?”再朝那些人仔細打量時,那些人身上穿戴完整,眾人身上攜帶的包袱也都是鼓鼓的,不像是餓了很久,也不像遭了什麼自然災難,倒像是有備而去。當下滿腹疑問,朝蕭斐蘇添二人看去時,只見二人也在觀察那些人,她說道:“這些人不知因何要出省?想是河北有什麼事發生吧?”說完很自然的轉頭看向蕭斐,在她心裡,實覺得他很是聰明,仿佛無所不知,這件事自然也很想聽聽他的分析。蕭斐緩緩道:“離此處較近的一個山頭,有一夥盜賊長期窩居於此,殘害百姓,手段兇殘,仗著地理優勢,朝廷派人剿殺了幾次,都攻不上去,無功而返。自此之後,這些人更是橫行蠻橫,百姓們受不了,每天都有一些逃出去的。前幾天,朝廷又派出你哥哥和唐明新前來剿匪,現下不知道怎麼樣了?”白卿顏聽他這麼說,隨手攔住一個匆匆趕路的人,問道:“你為何要棄家逃出去?”那人看他三人不逃反進,還道他們不了解狀況,勸道:“前面烘牛山上的一夥土匪成天興風作浪,叫我們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每日送東西給他們,送東西送飯也就罷了,還要將我們擼上山替他們幹活,只要表現出一點不滿意,當場便被殺掉了。看你們三個年紀輕輕的,趕緊逃命吧,別在這兒送了性命。”說完,立即又要走,白卿顏趕忙拉住,奇道:“說是這麼說,可是朝廷前幾天不是派人來剿殺了嗎?相信沒幾天,那些盜匪就會被朝廷逮捕,繩之以法的,你們現在走了,到時候不是還得回來?”那人跺跺腳,一臉著急的樣子,仿佛再多說一句話,便會被人捉住,奇道:“朝廷?朝廷管什麼用,朝廷派來的人還少嗎?有哪次動得了那些盜匪,我看這次派來的,也一球樣。”說完,看她兀自迷濛的樣子,又耐心解釋道:“你是不知道,烘牛山地勢奇特,易守難攻。這一代山特別多,要想剿殺那些土匪,到達烘牛山,須得經過他前面的一座小山,而這座小山到烘牛山,只有一條只容一人通過的小路,那群盜匪只要將這條小路守住了,再多人來他們也不怕,烘牛山一帶又物產豐富,山里野果野菜甚多,如果想守住小路,把他們逼在裡面等個一年半載靜待他們餓死,卻也是不容易,守在外面的人反比他們要糟糕的多。”白卿顏問:“為什麼?”那人展了展身子,向前負手踱了兩步道:“這很簡單,雖說烘牛山四周物產豐富,奇怪的是,那座小山前面卻怪石嶙峋,全是些高高低低的石頭,別說野果野菜了,就是野草也長的不茂密,一到夜間,便刮很大的風,直刮的人站立不穩,你想想,這般惡劣的環境,如何能派人常駐?”抬頭看了看天,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又道:“所以,我看啊,這次也懸,我還是早點逃命吧。”說著又要走,白卿顏聽他提起烘牛山,又聽他分析的頭頭是道,似乎對那裡很是熟悉,急忙又問道:“您是如何知道烘牛山地勢的?”那人臉上忽現怒色,叫道:“我怎麼知道的?我被他們捉去幹了整整伺候了他們半年,能不知道嗎?這半年裡,我趁他們不注意,把他們安營紮寨的周邊地勢摸了個透,卻還是沒想出對付他們的好辦法,唉,慚愧,慚愧啊!”先前,蕭斐和蘇添二人,只靜靜聽著白卿顏和那人之間的一問一答,因此白卿顏也沒怎麼注意他們。突然,那人話音剛落,他二人便閃身而上,一左一右的抓住了那人肩膀。這兩人動作太快,白卿顏和那人都沒料到,不知發生了什麼,過了一會,那人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叫人拿住了,忙掙扎了一通,自然是絲毫不能動彈的。憑蘇添和蕭斐的功力,經他們拿住的人,哪能隨隨便便就掙脫?他怒道:“你們是什麼人?難不成也是盜匪?”說著目光來回向二人臉上打量了一番,說道:“不對啊,我在山上的時候,沒見過你二人啊!你兩當時藏在了哪裡?莫非那半年不在山上,現在才要回山?”說完,突然目光從二人身上一掠,惡狠狠地盯著白卿顏,怒道:“你這小姑娘,我看你年齡小,長相也單純,還道你是好人呢,沒想到我好心勸你逃走,你卻是和那盜賊是一夥的,騙我全盤拖出我知道的,現下又叫人拿住了我,好不陰險!”說著,就要朝白卿顏身上撲去,奈何被蘇蕭二人拖住了,動彈不得。驚怒交迸之下,又大聲質問:“你既然和那盜匪是一夥的,那剛才又何必假惺惺的裝作不知道,問我烘牛山的地形,你們自己的地盤,你們不清楚?呸……”向地上吐了一痰,“……算老子瞎了眼,看錯了人,今日栽在你們手裡,老子也認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吧!”說著將身子一挺,閉上眼睛,便擺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仿佛頃刻間就要慷慨就死。白傾顏對他這一罵,實是莫名其妙,因為她也不知道蘇蕭二人為何突然會向這人動手,當下覺的三言兩語也和他解釋不清,他願意誤會便誤會吧,自己也不甚在意,便跳過不理他。走到蕭斐身旁,低聲問道:“這人什麼底細?為何要抓他?”蕭斐沒答她,他笑眯眯的對那人說道:“這位伯伯,請問您貴姓?您很聰明,可惜您還是猜錯了,我們不是和盜賊一夥的,此次來呢,正好相反,是來剿匪的,我們需要您的幫助,您跟我們走一趟吧!”蘇添這時也笑吟吟道:“對!跟我們走一趟吧,不會虧待您的,我們需要您詳細說一下盜匪內部的結構。”這話說完,不禁那人大為詫異,就連白卿顏也吃驚不小,眼神中滿是疑惑,試探的問道:“所以你們兩個舍卻近路不走,繞路到這兒其實也是來剿匪的?那你兩很早就認識?”蕭斐見被她識破了,放開那人,向她踏上一步,笑吟吟道:“不錯!我和蘇添很早就認識,至於什麼關係嘛,這個以後再告訴你,現在人多眼雜,不方便說……”突然又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此次是來助你哥哥一臂之力的,好叫他立個大功,父皇不免要對你們白家有所賞賜,這樣一高興,說不定便應了你我的婚期。”白卿顏從杭州出發時,原本的打算是想套他取消婚約的,哪知這一路上,和他朝暮相處,只覺得這人比想像中好太多了,這個念頭便也漸漸淡了,現在突聽他這麼□□裸的說出來,耳邊感受到的又滿是他呼出的氣息,暖烘烘的,直撲向半邊臉頰,當下從臉到耳根,直紅了一片,扭過頭去,不再看他。忽然蕭斐伸出雙手按住了她臉頰,逼她面向自己,白卿顏被迫轉過身,見他只盯著自己看,卻不說一句話,不知何意,當下也滿面紅暈的盯著他看。二人直勾勾的互看了對方良久,也不理旁人,突然聽見蘇添插口道:“喂,你們兩個,秀恩愛能不能不要急在一時,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好不好?這還有個上了年紀的大叔呢!你們在他老人家面前這樣,天理何容!”語氣中滿是笑意,又向那大叔問道:“對了,伯伯,您貴姓?”那老人家伸拳頭在嘴邊長長的咳了一聲,道:“額,年輕人嘛,可以理解,我年輕的時候也像他們這樣。我姓劉名剛,話說你們要我做什麼?”蕭斐在他二人說話之際,早已收回了放在白傾顏臉上的雙手,卻不離她身邊。見他問來,面色不改的道:“這個嘛……您先跟我們到營中從長計議。”他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仿佛蘇添剛才的一番話對他沒有任何殺傷力,倒是白卿顏的臉色,只比剛才更紅了,停在當地愣愣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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