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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映蓉與劉媽媽因為前段日子在管家,以至於整日裡囂張跋扈,這也是眾人都瞧見了的。

  如若這兩邊對付起來,不占理的一定是時映蓉。時映菡拿著禮物來瞧時映蓉是規矩,時映蓉將人打了趕出去,就是過分。

  時映蓉瞧著時映菡,終於低聲笑了起來,挪了挪身子,單手支著床板,笑道:“你知不知道,父親是如何與我說的?他說,我們明年就能去往長安,他升官的消息已經下來了。到時候,只要將我帶到長安去,就萬事大吉了,我根本不必為此事擔憂。而你,會被父親留下來,照顧祖母,誰讓你最得她老人家的寵愛呢!”

  這是時映菡不知曉的事情。

  時映菡聽了,有些不知該開心,還是該寒心。

  父親厭惡她,厭惡到了不願意將她帶在身邊,帶去長安。

  她也知道,自己留下來反而是好的,去了那邊,更是連祖母這個依靠都沒有了,只能任由杜氏、父親、大姐來擺布。留下來,少了礙眼的人,她反而清閒,只是,再見不到六郎了。

  時映菡聽了,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那還真要恭喜大姐了,到了長安,你可要安分一些,在徐州城你是鳳凰,在長安城,你螻蟻不如。”

  “你只是嫉妒!”

  “我是在忠告,莫要日後偷著哭。”時映菡說完,便直接起身,“時間也不早了,大姐多休息才是,這屋中味道刺鼻,我還是先走了。”

  時映蓉只當是時映菡聽到了這個消息十分失落,落荒而逃,當即趾高氣揚地開口:“那就不送了!莫要回去偷著哭,哭也無用,你一直不受寵愛,這是大姐的忠告。”

  時映菡一怔,隨後抬頭去看時映蓉的臉,仔仔細細端詳她美艷的容貌。

  她怎會知曉,這恐怕是她此生最後一次,仔細端詳大姐這令人生嘆的美麗容貌了。

  離開的時候,路過了甄氏的故居。

  那裡曾經傳說過鬧鬼,以至於位置頗好,卻沒人敢去住。

  時映菡心中有著思緒,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逛了過來,卻見到杜氏從裡面匆匆地走了出來,神色古怪,竟然用帕子在擦臉上的眼淚。她突然見了時映菡,當即尖叫了一聲,好似見了鬼似的驚慌。

  “母親,您怎麼了?”時映菡關切地問,其實自己也被杜氏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你不要過來,你這噁心的雜種!”杜氏看到時映菡當即罵了一句,眼中的淚水更加洶湧。很快,她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當即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又苦笑道,“不……不……我,我可能沾上了什麼髒東西,身體不舒服。”

  時映菡怔怔地瞧著神情古怪的杜氏,又抬頭去看甄氏的故居,這是她很少來的地方,難道裡面有什麼東西讓杜氏看到了,才會使得她這樣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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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杜氏嫁入時家之後,一直以來做的事情都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她今日突然說出這樣極端的話來,不得不讓人覺得驚訝了。

  是什麼樣的事情,能使得她亂了分寸?

  還在這裡簌簌落淚?

  鬼神之說時映菡是不信的,因為她就是府中盛傳的那個水鬼,誰會害怕自己呢?杜氏說自己身上沾了髒東西,也是託詞罷了。

  她不信。

  她被杜氏罵了,並不生氣,反而好奇起來。

  住在這個府中,她早已經做到對凡事都釋然了,如果什麼都去計較的話,她總有一天會被氣死。

  “母親該謹慎些才是。”時映菡說了一句,眼睛繼續往甄氏的屋子看,想要看出些端倪來,可惜,卻被杜氏攔住了。

  杜氏臉色不好看,瞧了時映菡片刻,有些不願意與時映菡對視,便偏著目光,單手捏著帕子,捂著心口,模樣很難受似的。不難看出她臉色鐵青,嘴唇發白,是打從心眼裡的難受,並非偽裝。

  “這房子的確有些晦氣,我不過是去收拾收拾東西,就覺得渾身不舒坦,三娘還是早些回去歇下吧。”杜氏說著,有了趕人離開的意思。

  “之前就有人說這屋子陰森,我覺得也是,大姐也遭了水劫,不知是不是在這裡沾染了什麼。”時映菡跟著應和。

  “嗯,說來也是,過幾日我就帶著你們去山上的寺廟裡面住一陣,抄抄經文。也好去去晦氣。”

  “母親說得極是。”時映菡也不再多留,她知道,今日杜氏是不會讓她進入甄氏的屋子的,糾纏也是無用,只等著過兩日再找機會過來看看。

  她可比杜氏好奇自己為何這般處境。

  可惜,杜氏顯然是猜到了時映菡的想法。當天夜裡,就將甄氏許多東西都燒了,說是有些晦氣,就連甄氏所在的屋子,據說也要拆了,蓋上一座涼亭。供大家納涼。

  原本對甄氏一直十分思念的時廣山竟然同意了,還親自陪杜氏去燒毀東西。同時緬懷一下自己的第一任夫人,模樣看起來煞有介事,一副為了家人,捨我其誰的架勢。

  時映菡卻明白,時廣山早晚是要離開這裡去往長安的,且就沒準備再回來。所以與甄氏的共同記憶,留不留也無所謂了。外加時映蓉這件事當真有幾分詭異,時廣山也信了鬧鬼之說。便也同意了杜氏的提議。還有就是,甄氏這屋子裡面當真有些奇怪的地方,就連時廣山都想毀滅這些蹤跡。

  種種跡象表明,其實時廣山也是想要隱瞞些什麼的。

  為了這種古怪,時映菡又是幾日的悶悶不樂,直到與家人去了寺廟之中。

  這裡收留女香客的時候,都會單獨騰出幾間房屋供她們居住,也會派僧人看守,以保證萬無一失。

  若說明朝的寺廟就像最為混亂的陰暗之地,那麼唐朝的寺廟就是最為神聖的地方。唐朝皇帝推崇佛家,尤其以武則天為首,畢竟她養的面首就是寺廟的僧人,以至於寺廟之中香火不斷。到了明朝,寺廟就敗落了,尤其是朱元璋那時期,最壞的就是和尚們,隨便進個寺廟,往佛像後面一繞,說不定就有著地窖關著不少失蹤婦女。

  當然,這也是後話了。

  時映菡與二娘住在一個屋子裡面,她發現,自從上一次游湖之後,二娘對她越發地恭謹了,甚至是不敢與她對視,這讓時映菡猜測,二娘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二娘到底只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心思如何深沉,也是藏不住秘密的,尤其是到了夜裡,總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二姐有心事?”時映菡終於開口,主動去問二娘。

  二娘的身子當即一頓。

  寺院要比時家寂靜許多,窗外是呼嘯的風,就好似嚎哭的女子,或許是因為這裡地域空曠,這風才能如此放肆。門板時不時地晃動,就好似畏懼狂風的顫抖,正是因為這樣的聲響,掩飾了二娘些許瑟瑟。

  “沒,只是這床板太硬了些,我睡得不舒服。”

  “也是,我明日派人多給二姐鋪幾層被子,莫要磨壞了身子。”

  “三妹取笑了,我哪裡有那麼精貴。”

  時映菡配合地笑了笑,又往被子裡面縮了縮身體,這才說道:“二嬸離開家也有些日子了,怎得不見回來,不如你多去二嬸娘家瞧瞧吧,總這般耗著也不是辦法。”

  聽到時映菡說起此事,二娘當即來了精神,她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之中去瞧時映菡,入目的是她鋪了一枕頭的黑髮,隨後是她寧靜的睡顏,懶洋洋的,就好似貪睡的貓。

  “我去過幾趟,只是母親她一直不願意回來。”

  其實二娘只是想要確定,她母親回來之後,時映菡不會報復她娘,讓她娘好似甄氏的幾名侍女一般遭遇意外,或者是像時映蓉那般悽慘。無論是哪樣,她都不敢讓自己的母親回來承擔風險。

  在二娘的心裡,時映菡早就跟厲鬼一般可怕了。

  “還是回來才好,畢竟是時家的人,總膩在娘家是什麼道理。就比如我們,日後嫁出去了,也不好總回來,不然娘家的人都要笑話我們的。”

  二娘乾乾地笑了兩聲,這才遲疑著說道:“最近時家有些不乾淨,就連大嬸子前幾日不也沾了髒東西?我怕母親她……回來不妥。”

  時映菡微微翻轉了一個身子,聽出二娘是在探話。

  看來,二娘已經發現了些許端倪,知道這些事情是她做的,不過她很聰明,沒有將此事宣揚出去。也儘可能地勸阻身邊的人不招惹時映菡。如今,二夫人招惹了時映菡,她生怕時映菡會對母親不利,也就不敢讓母親回來了。

  今日,二娘是想要知道,時映菡會不會對母親下手。

  “二嬸平日裡並不在主院裡面走動。也不去娘的屋子走動,沾不到晦氣的。”

  “我還沒問問三妹妹,你……還生我母親的氣麼?”

  “不會啊!”時映菡回答得很快,也很輕鬆,隨後笑了笑:“那一日,二嬸不過是出於著急。不然怎會亂了分寸?更何況,祖母也罰了她。我的東西也賠償了,我還計較什麼?反而顯得小氣了。”

  二娘當即鬆了一口氣。

  時映菡與時映蓉是日積月累的恩怨,時映菡出狠招也是理所應當,若二娘是時映菡,都受不了時映蓉這樣不像親姐姐的親姐姐。

  “嗯,待我回去。我再勸勸母親。”二娘如此表示。

  時映菡笑了笑,便繼續睡了。

  她又不是無聊到願意到處與人為敵的人,對二嬸的報復已經足夠了。她對四郎的不公,也待他日四郎出息了,親自回來“報恩”。

  翌日一早。

  伴著鳥鳴聲起床,整理了一番儀表之後,推開窗子,就覺得今日天氣極好。

  時映菡伸了一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便與二娘結伴出了屋子。

  五娘竟然比她們起得還早,當即迎了過來:“你們倆可真是懶蟲,不用晨昏定省就睡到日上三竿的。剛才二哥他們都去林間騎馬了,都不願意帶我去!你們兩個速速去換男裝,一會與我一同搭乘馬車去郊外散散心。”

  她們難得出門,又是只有杜氏帶領。杜氏年歲小,要開通一些,所以並不管著他們,讓他們有了機會到處去玩。

  這種難得的機會,不出去真是可惜了。

  時映菡與二娘對視了一眼,一同回房間換衣裳。

  男裝要比女裝收拾得快多了,髮鬢一解開,隨便梳個辮子就成了,頭頂扣一個笄,搖搖擺擺地出去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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