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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此時的她已經沒有閒情逸緻去想這些事情了

  她只想靜一靜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時映菡晨昏定省回來,就發現碧彤在院子裡面嘟囔,似乎是在詢問什麼,見時映菡回來了,當即迎了上來:“娘子,出怪事了,您釀的酒少了兩罐子”

  “酒?”

  “嗯,今兒一早我去沏茶的時候,就覺得台子上有些空,仔細一數才發現,原本十九罐酒,如今只剩下十七罐了”

  時映菡也挺疑惑的,她自己釀酒是有數的,一共是二十罐,沒有埋入土裡,而是放在了台子上,任其自生自滅,她喝了大半年,半罐子都沒喝完前些日子送給了花少一罐子,如今還剩下十八罐半才是

  想起昨夜神秘來人,時映菡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花少?

  隨後想到他們好像是行色匆匆,花少還說了他如今自顧不暇,應該沒有這份閒心來偷酒才是

  難道是二郎?

  可是二郎沒必要用偷的艾打一聲招呼,那些酒隨便他拿

  那就奇怪了

  “還丟了其他東西嗎?”時映菡問道

  “沒有了,之前魏媽媽還緊張兮兮地去瞧了憑帖,結果完好無損,她又查看了大半個院子,發現只少了兩罐子酒”

  時映菡這回放心了,並未在意

  進入院子,她開始張羅著製作彩墨,在院子裡面鋪了一地的物件

  杜氏身邊的丫鬟曾經來時映菡的院子外晃悠了兩圈,見時映菡一直在製作彩墨,便走了,什麼也沒說時映菡卻猜到,這個人恐怕是父親派來查看的,不由得心中一涼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三日,時家迎來了一位客人:姚大郎

  姚家在徐州算是富戶,父親也頗有威望,與一些官員也相交甚好,與時廣山也不例外

  今日,姚大郎卻是被印五郎與薛三郎派來的

  進門前,他還在回憶之前在印五郎家裡,薛三郎的那些話

  “時四郎”在回去之後一直沒有聯繫印五郎,印五郎還派人送去了一份禮物,依舊是了無音信,竟然是連回禮都沒有印五郎對時家的做法很是不解,就尋來時家的老對手——薛三郎

  薛三郎聽聞之後,僅僅是冷冷一笑,覺得如此反應是理所當然

  “時廣山在人前雖然是一副君子風範,其實心胸最為狹隘,而且唯利是圖在時四郎回去之後,定然是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了時廣山,時廣山聽到之後定然會勃然大怒,想要反悔,而後去尋別的商戶,看看他們對這彩墨感不感興趣”

  印五郎聽了之後頗為不解:“為何?”

  “時廣山是一個看不得別人好的人,我們都能夠猜到,能夠調出彩墨的人,僅僅是時四郎一人而已偏偏時廣山想將這技藝占為己有,或者是挑戰畫作大師的人是他,出風頭揚名的人也是他”

  印五郎聽了之後,當即點了點頭:“我打聽過關於時廣山的事情,聽聞他成親時,長安城裡的親戚答應幫他交推薦信,他卻並未出現任何提點兄弟的意思他做官這幾年,也從未提點過兩個兄弟,反而是外地的兄弟發展更好一些

  結合你說的這些,如此一來,這時廣山就是見不得別人好的人時四郎雖然是時家的晚輩,他也不消時四郎有出息,一是因為他是庶子,二是因為他乃是二房的孩子,真的出息了完全不關他什麼事,他心裡不舒服也不奇怪”

  姚大郎聽得目瞪口呆,當即暗嘆:“時家碰上這樣一名管家的長子,真是時家的可悲啊”

  印五郎聳肩攤手道:“時家已經顯出了衰敗之象,而且我算出,時家四年之後,將會出現一場大型的劫難,怕是會……很慘”

  “那姚家怎麼樣?”姚大郎急急追問

  “姚家若有劫難,我豈會答應你做我的妹夫?”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不過我聽著心裡怪不舒服的”

  印五郎坐在椅子上思量了片刻,突然將眼神盯在姚大郎的身上

  姚大郎原本正拿起一塊糕點,準備放進嘴裡,被這麼一看,手一滑,就將糕點掉在了地面上,當即心疼不已

  他將剩下的糕點給了薛三郎:“替我保管”

  薛三郎伸手接過,竟然連盤子一塊順著窗戶扔進了池塘裡面,只餘下“噗通”一聲

  049 威逼利誘

  姚大郎見過幾次時廣山,不過對他的印象平平,兩個人只不過是走走場面,打個招呼而已

  官員大多瞧不上商戶,他們的子嗣是沒有參考資格的除非是極有錢的,官員才會正眼去瞧

  姚大郎的家中,僅僅能夠算得上是徐州極為富有的時廣山連印五郎的身份都瞧不上,更何況姚大郎了

  進入正堂,兩個人客套了一番,時廣山便開始沉默,等待姚大郎首先提起正經的事情,連客套的話都懶得說了

  官不大,官架子卻挺大

  其實在來之前,他就預料到自己會被時廣山刁難畢竟在徐州,六品官已經算是大官了外加薛三郎與印五郎對時廣山的評價,讓姚大郎更加吃准了這時廣山是欺軟怕硬趨炎附勢的主,平民百姓根本不放在眼中

  以至於他此時的反應還是挺淡定的

  “時中州,想必您也知曉,姚家所在的商行,已經壟斷了徐州毫州穎州宋州陳州等地的墨的市超以至於印五郎尋到了姚家,讓我們三方來合作這門生意畢竟家有家法,行有行規,印五郎如何厲害,也不能壞了規矩,不然只能是在外地發展產業了那樣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發展不是?”姚大郎笑呵呵地說著,眼睛卻打量著時廣山的神色

  時廣山面色沉穩,並不如何吃驚,只是沉默地看著他

  看不出,這時廣山還有幾分氣度,至少表面上不會表現出什麼不妥來

  姚大郎此番告訴時廣山這些,無非就是告訴時廣山,如果他不與印五郎合作,就只能到外地去發展這個彩墨了,在徐州等地是賣不出去的那樣的話,人生地不熟,怕是也不好起家

  隨後,姚大郎繼續說下去:“既然我們大家是合作關係,就好辦事多了今日我過來,就是消時家派人與我去製作間,看一看該如何製作合格的彩墨……之前時中州給的樣品,有些……有些難以出售呢!”

  這一句,依舊是在暗示

  誰都不是天才,天生就會一樣活計

  就像女子想要掌握一項技能,成為女紅高手,就需要由指引著領路教導,隨後其認真練習,這樣才能夠掌握時映菡如何聰明,自己胡亂琢磨的東西,放在行家面前,那簡直就是一堆垃圾!

  如果時家與印五郎合作,姚大郎就會願意將這項技藝教授給時家畢竟搶飯碗就是奪人財路,誰也不願意將不傳之秘輕易告訴外人

  與印五郎合作,許多麻煩事印家都能幫助,總比時家自己上路,好似無頭蒼蠅一般的強

  於是,時廣山猶豫了

  “聽聞,你們想用薛家後人宣揚時家的彩墨?”時廣山慢條斯理地開口,並不避諱時家與薛家的恩怨

  這是徐州城眾所周知的事情

  “絕對沒有!”姚大郎舉手打包票,“我們是這樣想的,安排時四郎拜邱遠之先生為師,成為其關門弟子隨後安排時四郎與畫界大師對壘,讓時四郎因時家的彩墨與邱遠之先生的指點大獲全勝,之後我們派人放出消息,讓人注意到時四郎用的彩墨,這樣彩墨得以宣傳,時家晚輩也能因此揚名”

  時廣山聽了之後沉吟片刻,問道:“四郎他尚且年幼,怕是……”

  “年齡越鞋效果才越好,轟動才會越大,年齡大了反而無趣了而且,時四郎也十二歲了,論起拜師年齡已經是晚了些更何況,邱遠之先生的大徒弟,如今也才二十二歲而已”姚大郎說著,品了一口茶,隨後不動聲色地將茶放回到桌面上

  茶葉不是好的,煮的時候又放了太多的鹽,還加了些許香料,弄得湯不湯,茶不茶的,真真難喝

  姚大郎與印五郎混久了,嘴巴都刁鑽了許多

  時廣山的臉色不好看

  的確,他想代替時映菡去挑戰畫師可是聽姚大郎的意思,他們消是孩子去挑戰,那樣更有衝擊性,還有就是,時廣山年歲大了,想拜師什麼的,怕是有些不妥了

  貴族後人,都是六七歲時有些天賦,就會去拜師學藝,從小培養可塑性強年紀大了,漸漸成形,就不好教了,這也是常理

  像時廣山的年齡,再去拜師,那就是笑話了

  “一定要拜師嗎?”

  “不是名家的弟子,那些丹青大師會願意搭理?或者……乾脆就接近不了吧”

  這一回,時廣山啞口無言

  不是一個圈子的,很難收到請柬外行人上去就說挑戰,怕是會被直接轟出去

  “能拜邱遠之先生為師,這是時家後人的榮幸,為何時中州如此猶豫?”姚大郎給予了致命一擊

  作為家主,就該是以光宗耀祖為己任這時廣山處處顯露出不想讓時家後人出息的樣子,居心何在?

  這事若是傳出去,時廣山臉面都別想要了

  列祖列宗都會出來鬧鬼嚇死他!

  時廣山當即露出微笑來,笑道:“姚大郎說得是哪裡話,我們也只是在談生意罷了不知邱遠之先生可願意多收幾個徒弟,我時家晚輩的配色都是……”

  “時中州說笑了,收徒不是秋天收割蔬菜,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徒弟多了,其他徒弟的含金量就低了,您不會不懂吧?”姚大郎都服了時廣山了,真是異想天開,是不是下一句就要問:可不可以晚一些,待他的嫡子長大成人之後由他的嫡子來挑戰

  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時廣山當即臉色就不好看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再思量思量”

  這是下逐客令了

  姚大郎客氣了幾句,便離去了,時廣山連送也不送

  送姚大郎出去的,居然連管事都不是,而是一普通小廝,其中的怠慢可見一斑氣得姚大郎銀牙直咬,心中將時廣山罵了百八十遍

  碰上這樣的家主,真不知是不是上天就讓時家就此沒落下去了?

  可憐了時四郎,有著那樣巧奪天工的配色技藝,卻只能受盡屈辱

  050 為何突變

  時廣山進入房中的時候,依舊是面色陰沉

  杜氏早早就聽聞了關於彩墨的事情,這幾日時廣山也一直在為此事憂心,當即笑眯眯地為時廣山奉茶:“瞧阿郎整日為時家操勞,妾心中甚感心疼”

  時廣山見到年輕的杜氏,不由得面色緩和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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