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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駐守的外圍,突然來了一對人馬,踏著塵沙,帶著粗獷的笑聲。

  竟然是敵軍的三皇子,氣焰如此之囂張。

  撫軍得知此事後,即刻命令一對人馬,跟上去,將那三皇子即刻捆縛了回來。

  一參謀勸諫,這三皇子素來不管軍中之事,又何況他們突然前來,只恐其中有詐。

  撫軍瞪著鬍子,只言這敵人是被殺的損失慘重,只能派些不中用的人來,只管將他活捉來。

  然,這其中果真是個局,只待瓮中捉鱉。

  撫軍派去的一對人馬,緊跟著敵方三皇子而去,卻怎麼也不能將其活捉;行了好一段路,至了一峽谷處,那三皇子早已不見了人影。

  這一行人於馬上四處張望,只聽嗖嗖的一聲,天降雨般的利箭,直朝峽谷中的一行人而來。

  眾人皆是慌了陣腳,揮著手中刀劍,將那些利箭一一擋去,然不少人還是中箭而亡。

  餘下人慾驅馬離開之時,兩側高崖上滾落巨大圓石來,馬匹長廝,四處竄去。

  “殺~”只聽四面八方傳來轟隆隆的響聲,震耳欲聾。

  四面楚歌之下,吳有財用刀猛刺楚修文馬兒的臀部,大喝道,“快走。”

  馬兒瘋了般的向前奔去,兩邊的敵軍見狀,依是不要命的沖了上來,但靠近時,卻明顯的猶豫了,畢竟這馬發瘋的樣子,著實是嚇人的。

  而吳有財卻是舉劍朝楚修文四周的敵軍砍去。

  即便如此,楚修文依是被狠狠刺了兩刀,一刀在左腿上,另一刀在右手臂上。

  他隨著馬兒奔出峽谷時,回過頭去,只見那峽谷,早已陷入迷霧般的混亂中。

  事出突然,他完全不敢想像,他還記得,曾經吳有財半開玩笑道,“我的使命,便是你的安全。”

  當時只覺他在開玩笑,現在,他的眼眶紅了,他想拉住瘋了般的馬兒,往回趕去。

  當是時,一支箭飛來,直中他的右胸。

  待楚修文再次醒來時,天已黑沉,如一張巨大的黑網,覆蓋著他。

  他所騎的馬,早已不知去往何方,他正躺在一灌木叢中。

  他掙扎著,左手撐著地,艱難的坐了起來。

  身上的傷,正刺心般的痛。

  他咬著牙,將插在他身體上的箭取了出來,這無疑是非常危險的。

  痛的齜牙咧嘴,他就緊咬著牙,從身上摸出一包劉有信做的草藥來。

  好在他那時留了個心眼。

  想要站起來,卻發現,左腿完全使不上力來。

  他的頭極暈,他想,是失血過多加之一日未曾進食的緣由。

  得快點找到駐紮點,拖下去,就是死。

  微弱的光線下,他可以看到身上的傷口處翻出來的染上血的鮮肉,觸目驚心。

  拖著左腿慢慢摸索著前去,左手將擋在眼前的樹枝撥去。

  漸漸,行走至一平原處,刺人的荊棘,四處橫斜的叢林已不見,只余散發著濕潤氣息的帶著泥土芳香的青草。

  即便沒有經歷跋涉,然他的身體,卻是揪心的痛,他的額間,早已覆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不由得緩慢的將自己安置在草坪上,像是一隻老母雞似的,樣子極為狼狽;他的氣息是不穩的,是粗嘎的,好似被人扼住了喉嚨。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山間的蟲兒在努力的叫喚著。

  這樣的靜,讓人心裡極不踏實。

  淡淡的月光,透過雲層,在他病態的身上流轉。

  累極了,痛極了!

  不知不覺,他的意識混沌起來。

  萬籟俱寂,他如一尊木雕般,坐在那裡。

  然,他身上的不斷流出的血,成為了誘惑的因子,自會引來被誘惑者。

  在迷濛間,他的耳旁響起了另一種勢而必得的聲音,午夜清涼的氣味,染上了另一道殘忍的氣味。

  楚修文驀然睜開雙眼,正對上一雙閃著綠光的狠戾的雙眸,裡面毫不保留的散發出對食物的渴望。

  粘糊糊的口水,將它腮邊的毛髮濡濕;它見獵物醒來,眼裡閃過一絲警惕與慌亂。

  但這不能影響它打獵,它已經盯著他很久了,從他從灌木叢,一直到這。

  它知道他受傷了,路上的掉落下的血,正顯示了他的傷很重,同時,也滋潤了它。

  它一路舔了過來。

  它是一隻聰明的捕獵者,它等著獵物瀕臨死亡時,再好好享受。

  這樣,既不用它費力,亦不會影響獵物的美味。

  它離的不遠不近,而楚修文本就氣息不穩,身受重傷,因此,竟至絲毫未覺。

  見獵物依舊坐在那裡紋絲不動,這頭狼也慢悠悠的坐了下來,毛絨絨的大尾巴,拖在地上,有時竟高高甩著。

  一副勢在必得的態勢。

  一人一狼就這樣僵持著,月兒漸漸東斜。

  楚修文身上的劍,早不知滾到了何方,此刻沒有武器,和這匹狼赤手空拳,若是沒受傷,還方可一試;然,現在,肯定是輸家。

  那狼定力已然不足,此刻抖擻豪毛,齜著牙,目光中全是兇狠的光芒。

  沉穩有力的朝著他踱來。

  楚修文乾涸的雙眼,竟然有些濕潤,他心中五味陳雜,朝著反方向,了無聲息的移去。

  那狼看出他想要逃跑,畜生畢竟是畜生,它已經耐不住了,縱身一躍,朝著虛弱的他直直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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