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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你何?呵呵,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能奈你何!”
“來人,把他給我按跪下!”
話落,方景山身後立即衝出來四五人。
眼前一陣晃蕩、暈眩,好幾次,皇上都險些被晃掉,他閉上眼,眉心煩躁地擰成一團。
上頭傳來一陣咣里咣當的扭打聲,隨後,一聲“彭”響,陳為識和跟他扭打的幾個人齊齊摔到了地上。
到底,他保持住自己的自尊,沒有跪下去。
昂著腦袋面朝方景山,朝他狠狠啐一口,“呸!孬種!”
方景山怒:“你說什麼?”
“我說,你就是個比不上我就只敢背後下黑手,下黑手也不敢跟我單挑的孬種!”
“呵呵。”
方景山一步一步走過去,彎下腰看他,“單挑?傻子才跟你單挑,你陳家二少爺往常橫行霸道時,不也沒講過單挑,現在落魄了,跟我說單挑?”
“給我按住他!”
他高高揚起手,嘴角張起一抹肆意張狂的笑,“你現在沒了要爺跟你單挑的資格了,這巴掌,是我替你家長輩教訓你讓你好好長長記性的。”
眼睛猛然一眯,皇上死死盯著那一點點降落的巴掌,抿緊唇,眼底暈起雲涌風暴。
“汪!”
“嗷!”
不知何時,旁邊突然竄出一隻白狗,猛然咬住了方景山欲落下的巴掌。
方景山頓時滾落一旁,嗷嗚慘叫。
“還不快幫我把這隻蠢狗扯開!”
身旁幾人呆愣了會,連忙手忙腳亂地鬆開陳為識,一哄而上,呵斥威脅,想要將這隻狗弄下來,但是那隻小白狗別瞧個頭嬌/小,性子卻勇猛,在幾人的圍攻下,居然一點也不慫,反倒朝他們低聲吼叫,面龐猙獰,躍躍欲試,瞧那樣子,仿佛下一刻就會朝他們撲過來。
幾人嚇得後退一步,臉色慘白。
“啊——”方景山叫得更加慘烈了。
陳為識回過神,麻溜爬起來,一邊對嚇得腿腳虛軟的小廝說:“快回學院找擅長醫術的徐夫子。”
一邊衝過去對那隻白狗叫道:“瑞倪,快鬆口!”
“嗷嗚~”
白狗怒吼兩聲,總算慢慢鬆了口,它一邊飛快地朝陳為識靠近,一邊身子壓低,雙目倒豎,呈警惕狀,猙獰兇猛地面對眾人。
終於,白狗回到了陳為識身邊,他立即抱住它,不讓它再衝出去,而後抬起頭,冷冽地望著場內面面相覷的眾人,以及地上捂著手腕慘叫不已的方景山。
過了會,徐夫子急匆匆趕了過來。
趁徐夫子給方景山包紮以及叫人的時候,陳為識湊過去,將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一遍。
徐夫子深深看他一眼,嘆口氣,揮揮手,對他道:“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訴你家裡人,最好有個準備。”
這事,顯然不可能就這麼善罷甘休了。
雖然是方景山挑釁在先,但是陳為識的狗將他的手腕咬成這個樣子,也不知對寫字有沒有影響,若是有影響,那方景山的一輩子就完了,那樣,陳家和信武侯府當真就是不死不休了。
好在,陳為識臨危不亂,一邊飛快將狗狗約束好,一邊率先將就近的他叫了過來。
他先簡單包紮了一番,只希望將影響降到最低吧。
聽完,陳為識先是沉穩地朝徐夫子道了個謝,而後,鎮定地帶著瑞倪和小廝坐上了回家的馬車,整個路上,他無神望著車窗外,神色平靜,只雙手緊緊攥成了一團。
終於回到了家,見到家人,陳為識一聲不吭就跪下了。
他神色平靜道:“父親,祖母,孩兒不孝,日後怕是不能在太學讀書了。”
陳老夫人和其餘諸人大驚,忙將他攙扶起來問他怎麼回事。
陳為識將事情來龍去脈解釋了遍,末了,神情低落,道:“孩兒辜負了祖母和父親的期望。”
聽完,陳家正廳陷入了一派沉寂之中。
眾人久久回不過神來。
小半個時辰後,陳秉光和陳秉和送陳為識回院子休息。
陳秉光對他說:“你先躺下好好休息,這事情就放心交給大伯和你父親。”
陳為識卻擔憂道:“信武侯府恐怕不會與我們善罷甘休,我倒不怕,只是怕影響到了宮裡的姐姐。”
陳秉光安慰道:“不用擔心,娘娘不會受到影響的。”
陳秉和卻皺緊眉頭:“信武侯府一向霸道,咱們現下又是這個情況,宮裡頭,即便有禎姐兒在,但瑋樂公主和皇太后一向親近信武侯,局勢對咱們不利。”
陳秉光嘆口氣,心情也沉重起來,即便他對侄女有信心,但那也是建立在如果她有皇子或者皇女的條件上,但是現下……還不知那位對侄女是個什麼看法。
全程參與了整個事件的皇上一臉冷漠。
他們當他是什麼人?玩弄朝政,任人唯親,是非不分的昏君嗎?
即便他打心底里厭惡陳家,但這件事,不得不說,陳家是徹徹底底的受害者,因此此時此刻,他心間對信武侯府的憤怒更勝一籌。
聯想到朝堂上發生的事,明知道他最厭惡官官相護,信武侯府居然還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拉幫結派,皇上猛然握拳,眼底冷得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