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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麼,只是讓他們體驗一下地獄的特產而已。”

  “體驗地獄特產?”女王不解。

  “嗯。我想他們現在應該對地獄寶石有了新的認識。”說著,巴爾手一揮,那些泰坦瞬間回到廣場。但是巴爾顯然忘了,女王正站在那些泰坦消失之前的位置上。所以當泰坦們一出現,場上全亂成一團。女王那龐大的身軀被壓在了兩個泰坦的身下。其他宮廷隨從也遭受了同樣的襲擊。

  “哦!該死,這是誰的屁股!”

  “啊!女王?”

  “誰踩了我的腳!”

  “……”

  叫喊聲此起彼伏。

  王小明將藥水還給拉斐爾。

  拉斐爾看著那隻空空的瓶子,想起自己的傷勢,沒好氣道:“空瓶還還給我做什麼?”

  王小明道:“回收啊。”

  “……”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場面終於控制住了。

  女王扶著他的皇冠站起來,難忍怒氣地低聲喝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採買官聞言,努力擠到女王面前跪下道:“女王!這真是一場恐怖的噩夢!”

  泰坦之旅(五)

  女王的兩根眉毛差點倒豎過來,眼睛惡狠狠地看著巴爾的方向。她就是聽說拉斐爾和巴爾的到來,知道事情一定會惡化,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女王……”採買官龐大的身軀匍匐在她那雙碩大的金銀絲鑲嵌織成的高跟鞋面前,深凹的眼睛幾乎眯得看不見,“我們在地獄大火中逃了整整一天。”

  其他泰坦們都附和著。不過他們臉上的神情憤怒歸憤怒,卻沒有一個敢大聲喧譁,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聲音太大,激怒巴爾。

  “巴爾閣下。”女王聲音緊繃著,怒火在喉嚨里不斷地翻湧燃燒。

  巴爾道:“你應該聽下去。”

  “……”女王深吸了口氣,“接著說。”

  “到第二天,”採買官吞了口口水,仿佛那時的情景還歷歷在目,“前路就出現了一個綠色透明的……結界?總之是像一個鍋蓋的東西。”

  “嗯哼。然後……”

  “地獄烈火完全不能侵襲到它裡面去,但是我們也進不去。”採買官低聲道,“所以,我們繞著那結界,被地獄烈火追了一天。”

  沒想到自己睡覺的時候,他們居然在另一個結界裡受苦。王小明不贊同地看了看巴爾。

  巴爾望天,不過嘴角的得意卻怎麼都掩飾不住。

  “就這樣?”女王深感不滿。

  採買官搖頭道:“並不。還有第三天。”

  這下連女王都不得不同情他了。就算泰坦勇士身強力壯,但是不眠不休地跑三天也夠嗆。

  “到了第三天,那個結界突然擴張開來,我們都被拉進了結界裡。”採買官說到這裡才舒出口氣道,“地獄烈火被攔阻在結界外。就這樣,我們在結界裡又呆了一天,直到見到女王陛下您!”似乎為了表達他的忠誠和歷劫的不幸,他潸然淚下。

  拉斐爾忍不住瞥了巴爾一眼。在和他對戰的過程中,居然還能分心控制另外一個結界——雖然他也沒有出全力,但還是說明巴爾的力量增強了。看來他在元殊界,以能量養能量的方式是成功的。

  女王猛地一拍扶手站起來,“巴爾閣下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由於她拍的時候用力過猛,扶手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站在旁邊的侍衛官忙不迭地伸手接住,然後若無其事地放進兜里。顯然,對於這種事情已經相當地有經驗。

  “咳。”女王脖子通紅,但面部還保持著原先的白皙,就好像中間斷層一般,“巴爾閣下?”

  巴爾面不改色道:“只要擁有地獄寶石,你們也能擁有這樣強大的結界。”

  “所以讓他們無止盡地跑了兩天兩夜,只是為了讓我的臣民感受到結界的威力?”女王氣得雙頰一抖。儘管對她來說,天堂地獄的高層是令她都喲仰望的存在,但是作為泰坦族的女王,她有責任守護自己的臣民!

  王小明糾正道:“無止盡就是沒有盡頭,兩天兩夜還是有盡頭的。所以這兩個詞不能放在一起用。”

  女王兩隻大眼珠朝他一斜。

  王小明背脊頓時僵住。

  巴爾淡淡道:“或者我可以賣給自由泰坦?”

  女王沉默了。

  她很清楚,比起自由泰坦,光明泰坦無論是在人力還是物力上都要輸上一截。她手中的這些力量當初還是靠矮人族幫她奪回來的。正因為如此,所以光明泰坦的武器都是從矮人族進口,她絕對不可能再花大錢去買地獄的寶石。就算想,也沒有足夠的錢。

  但是她又不願意得罪地獄,或者讓他們站到自由泰坦那邊。他們的恐怖實力她光是想就覺得頭皮發緊。

  就在她左右為難之際,拉斐爾開口了,“什麼時候你當了地獄的推銷員?我還以為你最討厭的地方就是地獄。”

  巴爾道:“錯。我最討厭的是天堂。”

  拉斐爾皮笑肉不笑道:“我的榮幸。”

  巴爾瞄了女王一眼,“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重新架起地獄和泰坦族的進出口橋樑而已。”

  ……

  重新架起地獄和泰坦族的進出口橋樑?

  拉斐爾覺得他這句話話裡有話。

  女王也這樣覺得。她怔怔地看著巴爾,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原本糾結的眉頭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展開了,嘴角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

  地獄。

  瑪門斜坐在沙發里,意興闌珊地看著舞台上一群打扮艷麗身材火爆的魔女充滿激情地跳著艷舞。

  一個小惡魔急匆匆地出現在門口,“瑪門大人,有泰坦的消息。”

  “哦?進來。”瑪門拿起紫色的酒,輕輕地晃了晃。

  小惡魔進來後,匍匐在地道:“光明泰坦女王已經決定重新和我們建立生意往來。”

  瑪門眸光一閃,總算提起幾分精神,“看來巴爾比我想像中要有用得多。替我接通女王,我可以親自和她談談交易的內容。”

  “呃。”小惡魔遲疑了下。

  “有問題?”

  “女王說,進口一顆紅寶石,時間地點都由瑪門大人定。”

  瑪門的笑容凍結了,“進口一顆紅寶石是什麼意思?”

  小惡魔很自然地回答道:“進口一顆紅寶石就是進口一顆紅寶石的意思。”

  瑪門眼瞼微垂,“還有其他消息麼?”

  小惡魔想了想道:“聽說泰坦女王向天堂訂購了一批藥水。”

  “……”瑪門面色越來越沉。

  “是拉斐爾親自去談的。”

  “拉斐爾?”瑪門挑眉,“他又做了什麼,得罪了米迦勒?還是打賭又打輸了?”

  “這個不知道。不過他回天堂的時候,臉上是帶著傷的,聽說是巴爾大人打的。”

  瑪門對巴爾和阿巴頓之間的協議一清二楚,聞言冷笑道:“他倒是挺省事。”

  小惡魔見他不高興,縮在地上不敢說話。

  “他們現在還在泰坦族?”

  “不。他們已經離開了。似乎是回人界去了。”小惡魔想了想道,“好像巴爾大人說要隱居。”

  “隱居?”瑪門面露怪異。那個以破壞為樂的傢伙居然要隱居?他低喃道:“愛情的力量真是怪異。”

  “什麼?”小惡魔以為他在跟他說話。

  “沒什麼。”瑪門猛地站起來,將被子放在一邊,摸著手指上的戒指道,“去聯絡自由泰坦的達克。”

  小惡魔吃驚地看著他。

  難道瑪門大人決定要踏平自由泰坦,徹底解決逆九會?

  “我很想知道,面對地獄的寶石,矮人族的武器、天堂的藥水到底能起多大的作用。”瑪門嘴角在笑,但是瞳孔冰冷如霜。

  小惡魔渾身一抖,滿心的疑問都被吞咽了回去。

  或許在地獄和天堂的眼中,什麼逆九會、矮人族、泰坦族都不是問題,因為他們的對手從來只有彼此。

  法國。

  王小明的布萊特城堡。

  普里普利漸漸開始適應當管家的日子,每天起床,指揮著剛入門的小血族們將每個房間都打掃得一塵不染,煮飯做菜,去花園除糙,帶主人的寵物——來自幻滅森林的魔虎去花園溜圈……總之,他的表現越來越稱職。這是特地從埃德溫那裡借過來培訓他的馬里奧說的。

  如果說還有什麼不滿,那就是城堡里每天充斥著的巴爾怒吼聲。

  對於血族,尤其是剛接受初擁的小血族來說,墮天使大人的怒吼實在是比威脅更加恐怖的存在。

  就像現在——

  “王小明!你給我出來!”巴爾扇著兩片翅膀,在城堡里橫衝直撞。

  普里普利站在大廳里,暗暗為自己之前收起所有花瓶等易碎物品的舉動叫好!

  砰、砰、砰、砰、砰……

  樓上想起一連串有節奏的墜地聲。

  普里普利檢討:明天應該把牆上的掛畫也收起來。

  “王小明,你放心,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巴爾用誘哄的口氣。

  ……

  依然久久沒有回音。

  巴爾不耐煩了,邪惡的面目又暴露出來了,“你自己出來的話,會比被我抓出來的下場好很多!”

  王小明蜷縮在壁櫥里,耷拉著眼皮。睏倦已經讓他的腦神經無法反應巴爾的威脅。

  事實上,他很鬱悶。

  巴爾明明說回城堡隱居的,但事實上,從他們到城堡的那刻起,巴爾就壓著他不斷地運動……雖然他是血族,是不死之身,但是睡眠還是需要的。

  他決定,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管了,睡覺最重要!

  “你媽媽來電話了。”

  巴爾突然冒出一句。

  王小明一個激靈坐起,在腦神經還沒有做出正常反應的時候,運動神經已經讓他拉開櫥門走了出去。

  櫥外,巴爾正背著那雙巨大的黑翅,不懷好意地看著他。

  “……”

  幽靈BOSS

  作者:蘇油餅

  痴悔情纏(一)

  “今天天氣很好。我來的時候,看到路邊糙地上有人在放風箏。我很久沒有放風箏了,最後那一次,是小學。我們在手工課上做好風箏,老師在活動課時帶我們去公園裡放。我還記得,那天人很多,到處都是人……”

  徐一鳴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我很想再放一次風箏……”

  他身邊的窗戶半開著,風吹進來,撩起半透明的白窗簾,遮住他的視線。

  讓視線里陶樂的身影變得那樣朦朧,那樣模糊,那樣的分辨不清。

  就在這短短的一剎,他仿佛感覺到,那個坐在他不到兩米遠的人還是從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陶樂。他依然染著一頭耀眼的金髮,囂張地笑罵。

  風過去。

  窗簾落下。

  他對面那個人被打回了原型。

  黑黃混雜的及肩長發,找不到嘴唇的鬍子,還有那雙不知道在看什麼的空洞雙眸……

  徐一鳴想張口,但鼻子一算,讓聲音微微哽咽,“我想回到那時候的徐一鳴。每天最煩惱的事是家庭作業,每年最鬱悶的時候是家長會……”他慢慢地、慢慢地露出笑容,“所以,你也回來吧。”

  陶樂的眼睛終於有了焦距。

  他望著徐一鳴,緩緩張嘴,“找到了麼?”他聲音沙啞,仿佛卡車碾過石子路,又仿佛每個字都是從喉嚨最深處蹦出來的。

  徐一鳴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都噎住了。

  陶樂的眼睛毫無光彩。就好像雖然在問,但並沒有任何期待。

  “我要走了。”徐一鳴站起身,跺了跺有些發麻的腳,“你保重。”他利落地轉身,好像這裡已經沒有什麼能引起他眷戀。

  “一鳴。”身後傳來輕聲的呼喚。

  徐一鳴的腳猛然停住。

  “對不起。”

  徐一鳴身形微微一晃,然後深吸了口氣,拎起門口的行李,頭也不回地大踏步離開。

  項文勛站在樓下,看著疾步下樓的徐一鳴道:“決定了?”

  徐一鳴猛然剎住腳步,苦笑道:“我還有別的選擇麼?”

  “我以為你會堅持下去。”

  徐一鳴徐徐道:“如果這一年裡,他的眼裡有我,哪怕是一丁點,我也會堅持下去。”

  項文勛換了個話題,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在這一行也掙了不少錢,開個酒吧什麼的沒問題。你別替我操心了。”

  項文勛從口袋裡掏出一隻信封,遞給他,“這是你辭職時忘記拿走的。”

  徐一鳴接過信封,自嘲地一笑道:“當時急著陪他去找江俊傑,忘了。”

  項文勛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道:“一路順風。”

  徐一鳴低頭看著鞋尖,半晌才道:“要是真能找到江俊傑,就幫幫他吧。”

  “我有分寸。”

  項文勛目送他上車,才轉身上樓。

  樓道里漫溢著一股酒味。

  儘管他每次來都會把陶樂的酒搜走,但顯然成效不大。

  這幢別墅是他的。自從陶父對陶樂恨鐵不成鋼,把他趕出家門之後,他就一直住在這裡。

  盡頭那道門是虛掩的。

  他站在門前,卻沒有進去。

  這時候的他是矛盾的。

  陶樂瘋狂尋找江俊傑的樣子他不是沒有看到。從激動、到崩潰、到麻木,每個階段他都在他身旁。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江俊傑的下落,江雪燕對他從來沒有秘密。但是他從來不提,袖手旁觀。一是因為他覺得這樣的結局對雙方來說都是好的。二是因為……儘管陶樂被逐出了陶家,但他仍然是陶家的獨苗。如果他幫助陶樂和另外一個男人在一起,勢必會引起陶父的仇視。他知道,陶父仍然在暗中看顧著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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