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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還跟著來?”

  “我想知道……”

  “想知道我為什麼想要殺你?因為你該死!你以為你是誰,我和表弟從小一起長大,情比金堅,你憑什麼插進來?!像你這樣插足別人感情的人,早就應該死!”

  溫故道:“你誤會我了。”

  劉漢思瞪他:“你敢說你和仲世煌沒什麼?”

  溫故想,我有什麼不敢,可是又不願意說出來。他道:“我並不想問這個。我想問的是,你和誰合作殺我。你一個人是不能成事的。”他當然不會說,多兩個也沒什麼用。

  劉漢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意思是說,根本不屑知道為什麼要殺他,只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殺他。能不能?呵呵,這還用問嗎?

  他眼睛盯著溫故身後。

  又一把槍對著溫故的後背。

  “放下你手裡的槍。”對方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些許沙啞和疲倦,卻很沉穩。

  溫故把槍放下了。

  被抓住的人立刻跑到一邊。

  溫故慢慢地轉身,一個年約五六十的老頭穿著深灰色斷袖襯衣,面無表情地拿槍指著他的腦袋。和之前那個人不同,這個人讓他感到威脅,倒不是說有多強大,而是,身上帶著魔氣!

  “梁伯伯,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劉漢思一邊說,一邊坐進車裡。

  這個稱呼讓溫故確認眼前人的身份,梁炳馳。

  梁炳馳一槍打爆車胎。

  劉漢思:“……”

  梁炳馳的槍指著劉漢思的腦袋:“出來。”

  劉漢思戰戰兢兢地從車裡下來,賠笑道:“梁伯伯,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爸爸哪裡做的不好,我回去和他說說。”

  梁炳馳道:“你昨天回去以後,我想了很多。仲世煌並不知道你爸和我的交易,也不知道你給我送錢,在他心裡,你仍然是他的好表哥。所以,你要是被抓了,他應該會來救你吧。”

  劉漢思臉色變了:“梁伯伯,你不能過河拆橋!”

  “過河拆橋?”梁炳馳笑了,毫無溫度,“不擇手段的魏天成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知道你為什么姓劉不姓魏嗎?”

  劉漢思流著冷汗道:“我爸愛我媽,所以讓我繼承我媽的姓。”

  梁炳馳冷笑道:“魏天成是劉曉玲的中學同學,喜歡了她三年,因為仲國強的介入才無疾而終,怎麼會轉頭喜歡你那個與劉曉玲半點都不像,姿色平庸的妹妹?後來魏天成做生意周轉不靈,跑去向劉曉玲借錢,劉曉玲沒同意,他就追了你媽,通過你媽再向劉曉玲借錢,劉曉玲同意了,卻提出一個條件,讓他入贅。她說只有這樣才相信魏天成是真心喜歡自己妹妹,而不是利用他。她到底是個女人,太天真了,一個會拿婚姻當籌碼的男人怎麼會忍不下這口氣?魏天成城府極深,當了仲國強的連襟之後,一直跟著他做生意,拿了不少好處。直到泰曲集團惡意破產,他坑了仲國強一把,才急匆匆地跑去國外。”

  劉漢思嘴唇顫抖,半晌才道:“你說謊。”

  “你爸爸是不是對你不好?不然不會讓你親自來和我這樣的人打交道。這不能怪你爸,要怪只能怪你自己長得像你媽,一點都不像劉曉玲。”

  劉漢思與劉曉慧的確有七分相似。這張臉作為女人十分一般,作為男人倒十分清秀。回想父親看著自己的冰冷目光,他就忍不住想要相信梁炳馳的說辭。

  “他坑了仲國強,仲國強坑了我。”梁炳馳想到自己妻子帶著未出世的孩子死在病床上,恨意就抑制不住,“因果報應,父債子償!我就算殺了你,也不冤枉你!”

  劉漢思兩股戰戰,“不,你不能殺我。我父親資助你,給了你很多錢,他是你的恩人。”

  “那是他欠我的。”梁炳馳道,“再說,他給我錢是我為讓我報復仲國強,我和他只是僱傭關係。”

  “買賣不成仁義在,你不看在我爸爸的份上,也看在我這麼年輕,不知道輕重的份上,放過我,好嗎?”劉漢思就差跪下了。

  梁炳馳搖搖頭道:“我看不起你爸。他一個男人,成天算計女人不說,還心胸狹窄,忘恩負義。你和你爸一樣,都喜歡算計人。可是比起你來,他至少還算得上是個男人。”

  劉漢思臉白耳赤,又驚恐又羞惱,抖著胳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放心,我暫時不殺你。我還要留著引仲世煌。”

  “等等!”劉漢思吞了口口水,手扶著車門慢慢地站起來道:“你想抓仲世煌,不應該用我當人質,應該用他!”他指著溫故,“他是仲世煌的心上人。”

  溫故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唯有微微發紅的雙耳泄露幾許心思。

  梁炳馳道:“他是男人。”

  劉漢思道:“仲世煌是個同性戀!他就喜歡男人。”

  梁炳馳看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殺他?就因為他搶走了我的人。”

  梁炳馳覺得他更像神經病了,“就算仲世煌喜歡男人,你也喜歡男人,你們也是表兄弟。”

  劉漢思道:“表兄弟怎麼了?古代表兄妹還能結婚呢!”

  “可你們不是表兄妹。”這個回答,他倒是與仲世煌神同步了。

  劉漢思道:“你不要不信,他真的是仲世煌的心上人,不信你打電話給仲世煌,看他會不會急!”

  梁炳馳對溫故伸手:“把手機拿來。”

  溫故搖頭道:“他不會來的。”

  梁炳馳看向劉漢思。

  劉漢思立刻說他信口雌黃,又說仲世煌和他兩情相悅,私定終生,平日裡出雙入對,就差沒明媒正娶了。

  溫故不理他,繼續道:“我剛剛被耿頌平開除。因為他們懷疑我和你有勾結。”

  梁炳馳愣住:“為什麼?”

  “我編造了假的學歷。”溫故避重就輕,“為了找工作。”

  梁炳馳和劉漢思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是他的理由不可信,而是,在這樣一場跨越數十年的豪門恩怨里,他的理由實在……太不值一提了!

  梁炳馳道:“編造學歷就懷疑和我勾結?”

  溫故含糊道:“胡勝才開車撞仲世煌的時候,我也在。”

  “他肯放你走?”

  “他不信我又沒有證據指認我,只能放我走。”

  梁炳馳眼神閃爍,不知信了幾分。

  劉漢思鬼吼鬼叫:“你別信他!仲世煌真的喜歡他,為了他,烽火戲諸侯都願意!”

  溫褒姒:“……”

  梁炳馳突然呵呵地笑起來:“我有一個很不錯的計劃需要你們配合。”

  溫故雖是神仙,卻不太想親自動手抓人,生怕亂了天道,日後又要彌補,想著一會兒發條簡訊給仲世煌,告訴他梁炳馳的位置。但梁炳馳接下來的話打消他的念頭。

  他說:“既然他懷疑你,就不如坐實他的懷疑,當我的爪牙吧。我們一起抓住劉漢思,逼他過來贖人!”

  溫故正要拒絕,腦海靈光一閃,張文希的命運閃入腦海——仲世煌被綁架,張文希捨身相救,不治身亡。仲世煌內心愧疚,心灰意冷,踏入仙道……

  自己既為補足張文希的空缺,是否應當按此劇情走?

  他正發呆,劉漢思又嚎起來:“為什麼不是他當人質?相信我,仲世煌更在乎他!”

  梁炳馳道:“我就是相信你才做這樣的安排。仲國強是難得一見的痴情種,他兒子多半不會遜色到哪裡去。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質,他可能會直接報警。但綁架犯里要是有他喜歡的人,他愛恨交織,一定會親自過來。”

  劉漢思沒話說了。

  梁炳馳看向溫故:“你剛才說仲世煌懷疑你,卻沒否認他喜歡你。”

  溫故沉思片刻,終於決定跟著原劇情走。他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再也想不出第二條度化之路了。“劉漢思說的沒錯,他,他喜歡我。”

  仲世煌看著來電顯示里趙樹青的名字,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立刻又亂了,猶豫了下,還是暫停會議,出去接電話。

  “什麼事?”

  溫故看著梁炳馳放在自己面前的紙條,對著手機道:“劉漢思在我手上。”

  仲世煌愣了愣道:“他又做了什麼?”

  旁聽的劉漢思:“……”情人沒的做,表兄弟也沒的做了!

  溫故臉紅了紅,“不是這樣的。你誤會了,其實是我綁架了劉漢思。”

  仲世煌道:“為什麼?”

  溫故手指在紙條上找相應的回答:“我,是梁炳馳要我這麼做的。他說,他要你帶著五百萬過來贖人。”

  仲世煌心頭一緊:“你也在他手裡。”

  名義上的人質劉漢思:“……”

  不過這段對話倒是讓梁炳馳真正相信仲世煌喜歡的的確是眼前這個英俊不顯女氣的男人,要不是真心喜歡,誰會老是往好處想。

  “沒有,是我自願的。”明知是演戲,為何事到臨頭,又演不下去?溫故聲音越來越輕。

  仲世煌道:“你現在在哪裡?”

  溫故看梁炳馳,梁炳馳搖頭。“不能說。”

  “……那我去哪裡交贖金?”仲世煌聲音微冷。

  溫故說了個時間和地點,當然不是在廢棄工廠,未免仲世煌報警,梁炳馳打算故弄玄虛一番。

  說完條件,臨掛電話,仲世煌突然叫住他。

  “為什麼這麼做?”

  溫故心微微揪起。

  仲世煌道:“你說要幫我抓住梁炳馳的,是騙我?”

  溫故半晌才道:“若可以,我希望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出自真心。若可以,請你相信,我的所作所為並無惡意,哪怕,違背了你的心意。”

  那頭僅餘呼吸聲,過了會兒,被掛斷。

  溫故放下手機驚愕地發現,自己的情緒竟在不知不覺中受一個人左右。

  30意外之外(上)

  除最先拿槍出來的那個人之外,梁炳馳還有兩個幫手,與他一樣,身帶魔氣。

  一個外號叫大鬼,長發及肩,面黃肌瘦,顴骨高凸,猶如鬼魅,一個外號叫一桶,一米六的矮個子,身形微胖,腰粗臀肥。梁炳馳對他們的態度明顯與拿槍那人不一樣,十分親近,四個人在一起,就好像三隻鶴,一隻雞。

  雞不敢過度親近鶴,只能在落難鳳凰不如雞的溫故面前找存在感。

  溫故道:“他們都是梁炳馳的幫手?”

  那人警惕道:“你想套我的話?”

  “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嗎?”溫故抬起被幫助的雙手雙腳,無辜地問。

  梁炳馳遠遠地掃過來一眼,又收了回去,顯然對他們的對話並不在意。

  那人坐了會兒,忍不住打開話匣子:“別以為你有點身手就有多了不起,真打起來,你連他們一招都接不住!”

  “他們有什麼本事?”

  那人猶豫了下,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麼,反正眼前這個人活不長,“大鬼哥神出鬼沒,能去任何地方。”

  溫故道:“我賺了錢,也能坐飛機去任何地方。”

  “那怎麼一樣!大鬼哥能穿牆。”

  溫故打量大鬼,他穿著黑色的衣服,倒是與黑無常有幾分相似。莫非拘留所里的金寬江是誤將自己當做了他?“那一桶呢?”

  那人給了溫故一個爆栗子!“一桶也是你叫的?必須叫一桶哥!”

  溫故被打得有點懵。師父仙逝以後,就沒人打過他腦袋了。

  那人看溫故可憐巴巴的,心中愉悅,道:“一桶哥能噴火,比哪吒還神。”

  噴火穿牆……難道他們是魔修?可為何他們身上的魔氣與他之前見過的魔修大不相同?不但淡,而且帶著與人格格不入的古怪氣息。

  溫故道:“你從哪裡尋來他們?”

  那人看梁炳馳走來,一巴掌推開他,厲色道:“你打聽這麼多做什麼?!”

  溫故:“……”

  梁炳馳道:“劉小子要撒尿,你陪他去。”

  那人急忙應了。

  梁炳馳看著溫故道:“你少耍花樣。”

  溫故露出人畜無害的笑。

  作為人質,溫故再優秀不過,不吵不鬧,安靜本分,吃得少,還不拉。與他相比,開始吵吵鬧鬧,現在拼命上廁所的劉漢思簡直不合格。他原本還被單獨關一間,後來梁炳馳煩不勝煩,乾脆讓他和溫故一起坐在大倉庫里,讓那人一併看著。

  通過聊天,溫故已經知道那人叫阿森,是個單身漢,最喜歡的女明星是關琳琳,夢想是買一套三室一廳的大房子和一輛銀灰色寶馬。一桶和大鬼來自大C省的一個偏僻山村,是老鄉。梁炳馳也在那裡呆過幾年,但他有沒有特殊的能力阿森也沒見過。因為在他出手之前,一桶和大鬼已經把所有的麻煩都解決了。

  劉漢思見他們聊得開心,就用腳趾蹭溫故小腿。

  溫故不耐煩地回頭看他。

  劉漢思低聲道:“讓他放我們走,我給他錢買房子和車。”

  劉漢思一會兒上廁所一會兒上廁所,令阿森不喜,看他躲在溫故背後竊竊私語,立刻豎起眉毛:“你說什麼?”

  溫故道:“他說看阿森哥的面相就知道日後一定有車有房。”

  阿森笑道:“那倒是。老闆說了,這一票他給我五分之一。”

  梁炳馳勒索五百萬,五分之一就是一百萬。劉漢思聽得抓耳撓腮,一百萬買他一條命簡直太便宜!他繼續蹭溫故:“我給他,我給他,我給他一百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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