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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聽說了麼?前些日子,陛下帶著皇子們去圍獵,結果找到了一塊多年以前的石碑,上面的字跡模糊不清,似乎上萬年前的東西!”
“呵!這麼久遠?”
“那可不?陛下親自去求了仙師,想要解讀出那塊碑文的內容來。仙師所在的仙門可有幾千年的歷史,說不定能夠解讀出那塊碑文的內容來。”
“嘿嘿,我聽說這是天降祥瑞呢?當時陛下差點就被猛虎咬上,誰知道晴空一個霹靂,將老虎劈死,底下砸出一個深坑,坑裡就是這麼塊石碑。”
“哇哇,好厲害!”
“嗨,你們的消失太過時了。”又有幾個客人開開心心的湊上來,“這碑文啊,早上的時候就已經解讀出來了,才貼了告示呢,就在街口!”
“告示上寫了什麼?”
“也沒啥,那碑文就是近萬年的一個國家,因為連年風調雨順,所以刻碑感謝他們的國師。”
“他們的國師還能保佑風調雨順?”酒館的客人們一驚一乍到。
“怎麼就不能了?”
聞春湘被這些人吵吵的睡不著,想要再睡,冥冥之中卻似乎有一股力量一直叫囂著讓他醒著。
“什麼國師啊?”
“似乎是個和尚,會治病,他當國師的那些年裡,一直沒有出現過什麼災害。”
“哦?那個和尚國師叫什麼啊!”
“不記得了。”
“怎麼會不記得呢?”
“唉,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客人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想了許久,突然拍案而起,高興的朝著酒館的人喊道,“那個人叫神秀,神秀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 在繼小和尚=宋清的一萬點暴擊之後,春湘又迎來了他們=老和尚的十萬點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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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根骨,完完全全就是修煉的好苗子!”一個青衣道人笑眯眯的抱著路邊撿到的嬰孩,高興的鬍子都在顫抖,“那佛門禿驢欺負我們道門無人,仗著皇帝信佛逼得我道門至此。如今太上老君保佑,終於有了後繼傳人。”
佛子長到六歲,從記事開始,每天都在學習各種道術中度過。
時年皇室崇尚佛道,大肆攻擊道門。連同鄉間的山野妖精都知道要避著和尚走,至於道士,大多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收養佛子的道人正是這一支青陽道觀的嫡系傳人,也是這一任的掌門。他道法高深,一心以振興道門為己任,想要拜師學藝的人也不是沒有,只是他一直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的根骨。好不容易撿到這麼一個根骨不俗的孩子,自然是悉心教導,希望他重震道門之威。
佛子七歲的時候,偷偷的遇見一隻可憐的魚精,將它給放了,沒敢和師父說。
八歲,又撿到了一隻狼妖,感覺對方是個好人之後又給偷偷放了。
之後又趁師父不注意,將他打傷的一些好妖精給放了。
倒是佛子的師父感覺到自己住的地方妖氣越來越少了,想必是因為那些妖精害怕了他,才避之不及的。
第195章
對聞春湘來說,老和尚就是老和尚,不是別的什麼人。
和老和尚在一起的時候,聞春湘並不關心人類叫什麼名字。老和尚等等地位很高,每每上門的客人都是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大師,又有誰敢直呼其名?
聞春湘一直喊“老和尚”喊習慣了,反倒一直忘記問老和尚的法號。
“哎哎哎,這位客人您這是在做什麼?”小二一個不注意,就看見那個一直在這裡安安靜靜喝酒的客人不知道怎麼的就耍起了酒瘋,一隻手就將之前說話的客人給提了起來。
“放……放開。”被聞春湘一手提起來的男子臉色脹的通紅,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的就惹上了這麼一個酒鬼?
可聞春湘此刻雙目清明,哪裡有半點酒醉的模樣?
“你方才說,那個國師叫什麼名字,有何憑證?”
“神……神秀啊。”男子被聞春湘的眼神幾乎嚇哭,感覺提著自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猛虎,“這位大哥,我沒說謊,官府都貼了告示,饒……饒命。”
“砰!”
聞春湘一手將那個男子扔到一邊,隨後扔了小二一錠銀子,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天白日的……見鬼了!”
“啊啊啊啊啊啊!”
酒館裡的客人嚇的四散而逃,以至於後來一直流傳著小酒館鬼怪出沒事件,成為當時的一個奇談。
“哎哎,誰在擠我?”
“你往邊上挪挪,快!”
圍觀群眾看見聞春湘過來,油然而生生出一股恐懼來,自發的分成兩邊,寧願推搡其他同伴,也要給聞春湘騰出一條路來。
聞春湘旁若無人的上前,在那告示面前停駐了許久,眼光一直放在“神秀國師”四個字上。
這個人,真的是老和尚麼?
聞春湘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一陣陣的畫面,最後定格在老和尚的笑臉上。
老和尚的笑臉漸漸的和宋清的笑臉,和小和尚的笑臉合在一起。
最後徹底重合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聞春湘突然不可自制的笑了起來,將邊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瘋了,這莫不是個瘋子?”
“快走快走?”
圍觀的人再也不敢再這裡呆著,空留聞春湘一個人留在這告示欄前。
聞春湘覺得自己很可笑。
老和尚叫神秀,小和尚也叫神秀。
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早就註定好的事情?
聞春湘又不傻,自然能夠想清楚這其中的因果。
如果小和尚的前生當真是宋清,那麼在更多次輪迴之前,又為什麼不能是老和尚呢?
不然為何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老和尚能夠讓他恢復的那麼快,為何他們都叫神秀?
他和小和尚的相遇並非偶然,而是在更久以前就已經種下了一個因。
如今,便是他們的果。
當初自己在給小和尚取法號的時候,第一反應便是“神秀”這兩個字。當時聽見這名字的小和尚,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他到底是恢復了作為宋清的記憶還是恢復了作為老和尚的記憶。
如果小和尚能夠恢復記憶的話,那麼當年宋清,在修行到後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恢復了老和尚的記憶?
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其實就是知道的。
原來兜兜轉轉,他曾經的那些悲傷、歡樂、痛苦,都不過是某個佛修大能在不斷轉世的過程里的一點點綴罷了。
這其中的真真假假,又要如何才能分得清?
在和他相處的時候,小和尚又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叫他“前輩?”
聞春湘笑著笑著彎下了腰,幾乎快要哭出來。
斜陽大世界。
“稀客啊,你怎麼一個人過來了?你家前輩捨得放你一個人出來?”顏喬正和淨火清點這些年他們遊歷得來的戰利品,冷不防就看見謝征鴻一個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謝征鴻朝著顏喬和淨火笑了笑,“兩位有禮。”
謝征鴻和離去之前似乎沒有任何改變,但仔細看來,又覺得有那麼一點不一樣了。只是究竟是哪裡不一樣,顏喬卻發現不出來了。
只能說,更神秘莫測了。
這聞春湘,倒是是培養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出來?
顏喬心裡暗忖,臉上卻依舊帶著讓人熟悉的微笑,“不必客氣,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到斜陽大世界了。”
謝征鴻微笑著點頭。
他回到斜陽大世界之前,特意去朱寧和祁永緣之前修行的大世界裡走了一趟,將兩人送回,這才繞路回到斜陽大世界。而顏喬的表現也證明這段時間內,前輩並沒有回到斜陽大世界裡來。
雖然早有預料,但謝征鴻還是不免感到了一絲遺憾。
顏喬回過頭,察覺到謝征鴻的修為忍不住挑了挑眉,“這才多久不見,你就已經是合體期的修為了?”顏喬摸摸下巴,帶著一臉的曖昧笑容湊到謝征鴻身邊,“莫非,你和你的春湘前輩雙修過了?”
謝征鴻微笑不語。
顏喬瞬間懂了。
“那……現在他是因為害羞不敢見你?”顏喬歪頭想了想,“這不是他的風格啊。”
“前輩現在可能需要好好想想。”謝征鴻低頭回答道,“到時候還請兩位前輩多多美言一番。”
“就這樣?”顏喬驚訝的看著謝征鴻,“他若是存心躲著你,不躲個幾百年是不會出來見你的。我看,還是你自己去找他比較快。”
“前輩會回來的。”謝征鴻平靜回答道,“若是前輩回來,請兩位前輩代為轉告,貧僧會一直等著他。”
說完,謝征鴻便轉身離開,走的十分利落。
顏喬察覺到謝征鴻離開之後,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淨火,他就這麼走了?”顏喬呆呆的轉過頭,疑惑著看著淨火問道。
淨火果斷的點點頭。
“這不對勁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顏喬百思不得其解,就聞春湘平時恨不得將謝征鴻寵上天的那種架勢,別說是吵架了,就算是拌嘴恐怕都不可能吧。
“再過些日子應該就會知道了。”淨火不以為意,“對了,你不是會算麼?要不算算看?”
“……淨火,他們兩個都這修為了,我要是為了這種雞皮蒜皮的事情算一算,恐怕我的修為又得下降了!”顏喬十分無奈,“天機不可泄露。”
“那就只好等著了。”淨火聳聳肩道。
顏喬被噎的答不上話。
好吧,他的道侶就是懂得如何將他說的無言以對。
謝征鴻回到斜陽大世界之後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身份和相貌。
一等他回來,幾乎斜陽大世界的人都知道謝征鴻回來了。更讓人驚訝的是,謝征鴻已經是合體期的修士,稱得上是一方大能了。
這才多久?
謝征鴻才出去了多久?
原本還覺得自己在這些年裡也算有了進步的修士聽見這個消息,幾乎羞愧的沒有臉出來見人。
同樣是修行,怎麼會差別如此之大?
滿打滿算,謝征鴻也不會超過兩百歲,不到兩百歲的合體期大能,不管放在那裡,都是讓人無比矚目的存在。
小魔界地位特殊,裡面的魔修很少有出來行走的,消息也相對傳的比較慢,因此謝征鴻在小魔界裡的豐功偉績並沒有傳出來,這也就代表著,謝征鴻頭上還是帶著“聞春湘一手培養”的光環。在很多自以為是的修士眼中,謝征鴻始終是靠一個魔修不擇手段才堆砌起來的修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