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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爾聽一聽會讓謝征鴻心情很是舒適。

  這樣的想法,就不必讓前輩知道了。

  “原來是謝真人,真是稀客。妾身這幾日修煉之時只覺有機緣降臨,原來是謝真人親自過來了。”房門裡忽然出現一位面容稍顯柔弱的女修,看上去十分動人。

  “貧僧謝征鴻,見過彩衣閣閣主。”謝征鴻見這女修身上的法衣散發著寶光,修為更是高深,便知這人應該就是彩衣閣閣主時以彤了。他雙手合十,認真給時以彤敬禮。

  時以彤乃是元嬰中期修士,成名已久,謝征鴻剛剛結嬰,於情於理,都應該客氣一些。

  “真人多禮了。”時以彤不閃不避,雙眼看著謝征鴻低著的頭露出一些不屑來,直直的受了謝征鴻這個禮。

  時以彤看著謝征鴻謙虛的模樣,非但不覺得他有禮,相反還認為謝征鴻底氣太弱了些。

  對於謝征鴻這個人,她不是不嫉妒的。

  怎麼會不嫉妒呢?

  她辛辛苦苦的開了這個店鋪,四處遊歷廣結善緣才算混出了頭,以一介散修女子之身躋身元嬰,身家豪富,靈石法寶樣樣不缺,正是散修心中榜樣。

  誰知謝征鴻橫空出世,短短時間就成就了元嬰,雖然很多修士明面上各種吹捧,但是私底下個個恨的咬牙。總有這麼一些人得天獨厚,什麼也不缺,靈石功法都有別人送到你手裡,輕輕鬆鬆就跨過了攔住無數修士的門檻。就連她彩衣閣的一些侍女,嘴裡說著念著也都是謝征鴻。

  而她和三思交好,對於三思這個後輩心裡也是喜愛有加,眼看著謝征鴻將三思的風頭搶的一乾二淨。眾人只知佛修有謝征鴻,完全將當初的“聖心佛君三思”拋到了一邊。

  三思是佛門弟子,不在意這些虛名。

  但時以彤怎能不惱?

  她碎丹成嬰花了足足三十年,到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修為才到中期。而謝征鴻如今年歲加起來還沒有她的零頭大,卻已經和她一般是元嬰修士了。

  說不嫉妒當然是假的。

  因此,當謝征鴻對她敬禮的時候,她本該躲開頂多受個半禮或者回禮,同為元嬰修士,便可以道友相稱。卻忽然鬼使神差的直接受了謝征鴻的禮。

  看著這樣的天之驕子在自己面前低頭,甚至還得求自己為他製作一件法衣。

  這樣的滋味,實在欲罷不能。

  時以彤面上的得意之色避開了謝征鴻,卻避不開在珠串里看著的聞春湘。

  聞春湘冷眼旁觀,對這閣主找死的行為不予置評。

  起碼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哪個修士認認真真的不躲不閃的接了謝征鴻的禮的。若是修為高過謝征鴻一節也就罷了,起碼勉強受得住。但時以彤不過是個元嬰中期,常年經營不善術法,這麼接謝征鴻的禮……

  聞春湘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這女修要倒霉啊。

  他都不敢受謝征鴻的禮呢!

  第72章

  “謝道友真是客氣,快快請坐。”時以彤受足了謝征鴻的禮,心情十分舒暢。

  謝征鴻不疑有他,自然而然的坐直了身體。

  不得不說,謝征鴻微笑著看人的時候,正是他最有魅力的時候。

  哪怕是對謝征鴻心裡不滿的時以彤,對謝征鴻的人品氣度也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頭髮對人的修飾作用還是十分重要的,雖說修士哪怕成了光頭也難看不到哪裡去,但無疑,有頭髮和沒頭髮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不然聞春湘也不會因為謝征鴻有沒有頭髮態度大變。

  “謝道友乃是一等一的人才,怎麼會突然光顧小店?”時以彤面對著謝征鴻坐下,把玩著酒杯微笑著問道。

  “貧僧聽聞彩衣閣製衣一絕,想要進來買件法衣。”謝征鴻又不傻,時以彤的態度雖然隱藏的好,但謝征鴻還是微妙的察覺出一些不友好的氣氛來。只是他是初次來到彩衣閣,和這閣主也是第一次見,實在不知道在上面地方得罪了她。

  殊不知,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根本毫無道理可言。

  “妾身真是受寵若驚,沒想到區區薄名還能入了道友的耳朵?”時以彤微微睜大了美目,看上去似乎真的在驚訝一般,只是眉宇間的自豪和驕傲卻掩飾不去。

  “本來道友親自上門,於情於理,妾身都該親自為道友製作才是。只是道友來的實在是不巧,妾身最近正為了一件法衣弄的焦頭爛額,實在是分不出精力來。”時以彤頓了頓,又借著看向謝征鴻,微微側過頭,巧笑道,“不知道友可曾聽說過弘善大師?”

  “華嚴宗的執法長老,名聲在外。”弘善長老乃是華嚴宗的執法長老之一,出竅期修為,名聲在外,更重要的是,他是聖心佛君三思的師父。

  “妾身和三思有些交情,弘善長老於佛誕大會上穿的僧衣正是由妾身製作。如今佛誕大會將近,妾身實在是分不出心神來做別的法衣,還請道友諒解一二。”時以彤假意為難道。

  她也不怕謝征鴻去求證,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真的。

  只是弘善長老是何等人物,他哪怕穿著一身粗布麻衣也能穿出天階法衣的氣勢來。時以彤能夠得了這樣的差事,還是多沾了三思的光,弘善又為人溫和,疼愛自己的弟子,對於時以彤藉機提出的做衣之事,自然是不好拒絕。三思雖然沒有想到這位忘年交會當面這樣和師父提出請求,但終究看在多年交情的面子上,又知道時以彤經營不易,便忍著沒有說。

  時以彤知道攀附華嚴宗十分不易,故而早在十年前就開始費盡心思製作那法衣,光是樣式就足足改了上百遍。儲物戒指里的僧衣多的幾乎滿出來,件件都是天階還不重樣。隨意拿出一件來應付謝征鴻都足夠了。只是她卻不願意這麼便宜了謝征鴻,忍不住想要再為難他。

  或許,以後她再也沒有機會為難一下這樣的天之驕子,難得的機會她並不想放棄。

  難道堂堂一個佛修真人還會因為一件法衣去為難一個獨自經營商鋪的女修麼,還要臉不要?

  時以彤也不敢做的過分,因此還“好心”的解釋了一二。

  “既是如此,那麼貧僧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了。”謝征鴻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是客人,這家店沒有法衣,其他地方自然有。若不是前輩讓他來買,或許他就直接穿一件衣服去了。

  華嚴宗請的是謝征鴻這個人,又不是請的謝征鴻的法衣。

  對於四大皆空的佛修來說,法衣不法衣又有什麼關係呢?

  “謝道友,您這樣說,妾身很是過意不去。”時以彤連忙阻止謝征鴻到,若是謝征鴻從她這裡出去到其他商鋪里買了法衣,這傳出去只會讓人以為她家的東西不如別人家的好。

  “謝道友,我有一徒兒,手藝也很不錯,雖然只有金丹期修為,但絕對不會辱沒……”

  “小和尚,走罷。”聞春湘的聲音忽然在謝征鴻腦海里響起,聽口氣似乎很是生氣的樣子。

  時以彤話沒有說完,就見謝征鴻的臉色有些變化,不由的停了嘴,暗道自己做的太明顯,一時將眼前這人當做是平常求著法衣的普通女修了。

  “前輩,您似乎在生氣?”謝征鴻沒有理時以彤,小心翼翼的神識傳音道。

  “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撐死也就做一個地階法衣,說出去又不怕笑死人?這女人分明是瞧你不起,欺負你個傻子呢。區區法衣,本座想要做一千件也有,何須看別人臉色。”聞春湘猶自忿忿不平。

  “可是前輩,您不是說……”

  “本座改主意了不行麼?”聞春湘沒好氣的說道。

  “多謝前輩。”謝征鴻覺得臉有些發燙,大約是前輩很少這麼直接的表露出維護自己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看一會兒。

  “閣主,貧僧還有要事,就不勞煩閣主相送了。”謝征鴻露出標註的微笑來,對著時以彤說道。

  “法衣之事……”

  “貧僧想起還有一摯友擅長煉器,可找他幫忙。”

  “煉器之人可未必會做衣。”時以彤忍不住反駁道,“佛誕大會何等莊重,豈可隨意兒戲?”

  謝征鴻沒說話,笑著看時以彤。

  時以彤滿肚子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以謝征鴻如今的地位,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前程無量,佛誕大會也是華嚴宗親自發出的請帖。就算謝征鴻什麼都不穿,也絕對不會有人因此而嘲笑他。

  法衣不過是錦上添花的東西,其實並不得多少人看重。

  一塊上好的防禦玉佩就能發揮高級法衣的效果,願意用法寶的價格來買法衣的人,幾乎都是愛美的女修。稍微道心堅定不為外物所定的女修都不會踏入她的小店。

  是她將自己看的太重了。

  “道友,請。”時以彤不願意再去看謝征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失態。

  這樣的人,這樣的人!

  為什麼就不能是她呢?

  她辛辛苦苦創下的名聲,建立的小店,其實在這些修士看來,不過是隨意一處落腳的地方。不去這裡,還有其他地方,好不好壞不壞他們根本不在意。

  相比起來,或許更好的丹藥更好的法寶甚至是更好的材料,都能夠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謝征鴻若無其事的走出了彩衣閣,自然不知道他的身後有一顆多麼嫉妒的心。

  這樣的人,修真界從來都不缺。

  雙靈根的會嫉妒單靈根的,五靈根的會嫉妒三靈根的。

  因為嫉妒而引發的戰鬥、同門相殘的事情隨時隨地每時每分都在發生著。

  對於這樣的人,謝征鴻哪怕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

  一個修士,他要看到的永遠是更高,更遠的地方。

  你見過因為路邊的一顆石子而停下奔向大海的溪流麼?

  “小和尚,你似乎很高興?”聞春湘和謝征鴻一起出了彩衣閣,見謝征鴻喜氣洋洋的樣子,忍不住說道,“本座只不過是看不慣那個女修罷了,和你可沒有什麼關係。”

  “貧僧當然知道。”謝征鴻一臉正直的說道,“前輩一諾千金,怎麼會隨意改變呢?”

  頓時將聞春湘想要改口的話給堵死了。

  “哼。”聞春湘想來想去,發現自己沒有什麼好說的,只好捏著鼻子回應了一句。

  “你喜歡什麼顏色的?”聞春湘的聲音接著傳出來。

  謝征鴻忽然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聞春湘的時候,聞春湘的那一身黑色。

  他從來沒有見過有人可以將黑衣穿的如此光彩奪目。

  “不如,就黑色罷。”

  “黑衣的僧衣?”聞春湘小小的驚訝了一句,“不要白色麼?”

  “貧僧覺得,黑色挺不錯。”

  “恩,算你有眼光。本座也很喜歡黑色。”聞春湘點點頭說道。

  “好吧,小和尚,我們去買材料。”聞春湘還沒有做過黑色的僧衣,當即有些躍躍欲試的說道。

  “是,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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