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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的他慢慢的回想著,如果那男人的身上沒有那種掩蓋在漫不經心下的傲慢,如果那男人不是宇智波家族裡最強的男人,如果那男人不是那樣強勁的捉住了他的手腕……

  他還會不會緊跟著對方不放。

  只可惜……

  那些早已消逝的過去沒有如果。

  那時仍舊沒有離開學校的鼬,每天跟隨著學校里的中忍老師在村子裡拔草,巡邏,尋找走失的羊,修補漏雨的屋頂,為了那些瑣碎的事情灰頭土臉。

  那些明明是下忍所作的事情,卻因為戰爭的逼迫,全部都移交到了他們這些連下忍都算不上的孩子頭上。

  他用湖水清洗著臉上的污髒,安靜的看著湖面上一波波細小的水紋里滴落著水珠的面孔,還有那雙血紅色的眼睛。

  會霉爛掉的。他自言自語般的說道。

  那就曬曬太陽好了。男人興味索然的聲音從高處落了下來。

  他猛然的轉身。

  男人跳了下來,“從今天起我要看著你哪,你可給我老實點。”

  他只是微微的眯起了眼。

  “真是……”男人撓了撓脖子苦悶的抱怨了起來,“讓我來看孩子。”

  他安靜的看著男人朝他走來。那是所有的宇智波都有的眼眸,漆黑烏亮,猶如烏鴉的翅膀。

  那麼直白的告訴了鼬,我是來監視你的。

  戰鬥時應該會張開那雙血紅色的眼瞳吧。

  “你老實一點,我也輕鬆一點,”男人揉了揉他的頭髮,走過他身旁的時候,把一把苦無扔在了他的手裡。

  他沉默不語的把那苦無收回在原本的位置。

  “明白了?”

  他看到那男人回過了頭,對他露出那與長輩面前截然不同的表情來,那是冷淡的面容。

  五歲的鼬,還未學會拒絕。

  比如說。

  他本來早就應該離開忍者學校的,有趣的是,族裡的長老卻通過父親向他傳話說:再呆兩年吧。

  還不懂得要如何面對父親命令的鼬,就那樣留在了學校里,直到兩年後才終於迎來畢業的那一刻。

  雖然如此,那男人也只不過是偶爾的出現在他的身旁,用毫無威脅的聲音撲滅他腦袋裡某些蠢蠢欲動的念頭,然後揉著他的腦袋。

  那時他還不知道,族裡的長老和前輩們,放了怎樣的一個人來看守他。

  身在暗部的止水,年幼時曾經算是個性格乖僻的人,升中忍之前一直與後來成為四代目的男人分在同組,也許是因為那樣,所以比起其他的宇智波,在村子裡反而不太出名。

  但是他曾經聽到父親親口讚揚那個叫做止水的宇智波。

  同時暗暗的抱怨說:“讓自來也帶那孩子,實在是太可惜了。 ”

  那種長輩之間私下裡的牢騷,雖然只是偶爾說說,卻清晰的落在了鼬的心裡。

  能讓一向謹言慎行的父親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對那名字的主人生出了微小的好奇。

  在暗部任分隊長的止水,看起來似乎是個安靜而不喜張揚的人,總是帶著白色的狐狸面具,那張猶如笑臉一般的面具摘下來的時候,鼬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湖水中自己的倒影。

  血紅色的雙眸漸漸的轉黑,好像咆哮著的野獸突然間睏倦的收回了利爪,整個戰場安寧平和的好像清晨的湖面。

  他控制著自己的呼吸,看著那男人毫不眷戀的離去。

  尾隨止水執行暗部任務的事情他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雖然被那男人寫輪眼的威力所震懾,但想到一路跟蹤的自己居然未被發現便覺得不快。

  原來父親所看到的人,也不過如此。

  那時候因為學校的無趣所以經常自己帶著苦無和手裏劍去森林練習,臨走前母親突然站在玄關前有些忐忑的問他道:鼬想不想要個弟弟呢?

  他站住了,看著母親有些緊張的笑臉,想了一下。

  母親走上前來,黑色的頭髮垂了下來遮住了額角,溫柔的聲音里有微小的恐懼。

  鼬,媽媽替你生個弟弟好嗎?

  那是難以察覺的顫抖,鼬不禁覺得奇怪,究竟是哪裡,自己究竟是哪裡做的不好呢?

  五歲的鼬,雖然迷惑,卻還是用宛如平常的口吻回答說好。

  母親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在他的身後露出了哀傷的笑臉。

  站在他的身後,一直注視著他離去的母親,直到他走出了很遠這才回到屋內,他抬起了頭,緋紅色的寫輪眼漸漸的沉澱為黑色。

  弟弟嗎?

  他想。

  父親和母親並不常提起這件事情,但是的確曾經明白的告訴過他,弟弟的名字已經取好。

  父親給那孩子取名叫做佐助。

  那名字,讓人想起猿飛佐助,那個傳奇般的男人。

  SUKE。

  佐也好,助也好,都念做SUKE啊……

  到底父親想要從那麼渺小的希望里得到什麼樣的佐助呢?

  為尚未出生的孩子取了這樣名字的父親,心底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期許,那是五歲的鼬不得而知的。

  但是發覺這一切,卻是在佐助出生後。

  母親的任務量漸漸的少得令人懷疑起來,到了七月那潮濕的季節,他終於迎來了血緣相系的弟弟。

  那時的他尚不明了那孩子出生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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