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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笑著搖搖頭道：“這是咱們升斗小民之前都沒關注過這種事情罷了!爵位和爵位也是有不同的，有的世襲罔替，代代都是公侯之門。也有賈家這種降等襲爵的，也並非代代降一等而襲之!而是要看聖上的恩旨，大概是下一代仍有些功勞能力的才能寬容些，否則就像賈赦降了三四等不止。而林家的爵位卻是另一種，是指定了可以封襲三世的肅遠侯的，不會降等也非世襲罔替那樣，可以代代承襲的。”
楊枝這才明白，但還是接著問道：“就算是這樣，總之林家的爵位也已經是實打實傳了四輩了。總不會代代都是壽數不長的吧!”
“那倒不是，曾祖攜著子嗣追隨太上皇時歲數已經不小，又都隨著北征了幾十載，雖然不是奮戰疆場卻也是始終流轉各地，教化安撫收整各個新打下的疆土的。那時候流寇泛濫，遇到襲擊也是不可避免的，難免留些暗傷隱患，所以我、父親倒還真是也是自幼體弱的。而且他和母親有我的時候確實也不算早，兩人也算是壽終正寢的，畢竟不是每個都要和賈母的那樣長壽的相比的。”
點點頭示意了解了，楊枝對於大印的建國歷史也是了解的，但別說是她了就是林父林母也幸運的沒有經過那段戰亂時期。畢竟大印原來就是南方的邊陲小國，恰逢中原的三個國家各種叛亂謀逆還有天災人禍，而趁亂而起的。
永定帝是自南而上，逐步擴大了疆土的。頭兩年並沒有人把這個邊陲小國放在眼裡的，有警覺時才發現他已經攻占了南方大半的疆土，南面本來就多是富庶之地，永定帝終於有了銀錢和人手，也就終於明目張胆露出了血腥獠牙，直接改國主為皇帝了。
誰也沒有料到這個荒蠻之地走上國主之位的二十出頭的青年，真的通過大半生的戎馬天下打下了大大的疆土。可惜年過花甲之後，似乎野心都已經被滿足了，安享於已經穩定下來的中原大地，對那些土地貧瘠的番邦蠻夷視而不見。他雖出自荒野但也終究是炎黃子弟，自然不認為那些蠻夷能學他的功蓋天下，當然這也是後話，這裡無需再提。
總之，永定帝大半生征戰不已，對待國家自然有他的治理方法。但也可以歸納為‘順他者昌’四字而已，他以自己的功勳為傲，也的確是沒幾個人能完成這樣的壯舉。所以他喜愛巡視自己的疆土，除了御駕親征也很少常年待在遷過幾回了的京城，也善待有功於他文臣武將，也對捐財運物的商籍格外開恩。
本朝的商人除了本人不能科舉做官，對於子嗣後人卻是與良籍無有異處的，所以本朝也出現不少實在科舉上考不出來放棄了微薄功名回去繼承萬貫家財的情況。這是歷朝歷代都不曾有過的情形，畢竟人們傳頌的都是‘白首方悔讀書遲’，更別提還要放棄好不容易已經考到的功名了。
楊枝掰了掰手指略算了下，接道：“明年也該是太上皇耄耋之年了吧!”她知道民間是有種說法老人過壽是過九不過十的，但太上皇向來自負自認絕對是天命之子的，怎可同於凡間老朽。今年曾有傳聞要給太上皇過壽，但卻只是些誰家採買了什麼奇珍的傳聞，並無後續，而從林海也沒得到消息進貢壽禮來看也是顯而易見的。
林海也在一邊贊道：“的確，正好是年底的時候，萬壽宴後順便述職，也就能把鹽業的差事卸了。”
第36章 第33章
其實明年年底及至老聖人壽辰的那個時候，按理離林海的任期還有幾個月時間的。
只是這個事吏部是早有明示的，不說林海現在還是受當今屢屢重用的心腹之臣，就是憑著林家雖然人丁單薄卻代代被太上皇寵信，而林海也是太上皇培養、歷練留給當今的肱股之臣來說，也不能讓他缺席了壽宴。
何況林海的任期也確實算是正好趕上的。
林海心中盤算了一下。
說：“這種事對別人而言也算不得就是壞事，不好貿然在信紙上談論的。咱們家之前在京城還是有些根基的，不會似在這裡使不上力氣。而且鹽業的職位也算是熱門，想來的不容易得手、想走卻應該是正常的職位變遷，尤其這幾年調動是常有的事，不會有問題的。”
楊枝頷首贊同，才又問道道：“先前那個王嬤嬤後來可有說什麼?”
“不過是個一心欽慕賈府富貴的奴才罷了!早就被迷了心智，她也算林家的老僕，莊子雖然遠在京郊，但畢竟是有人與她有親，七歪八繞也就又聯繫上了。還沒等人有什麼指示布置的，這事兒倒還真是她自己靈機一動得的‘好主意’，以為不但這樣下了你的臉面，再好好操持下。不但在黛玉面前就是這滿府的下人，也自然會有比較，削弱了你以後會有的威信，維護了賈敏的地位。她是真的覺著自己是為了黛玉好的。”
說著林海也是有些無可奈何的，賈家明明如今全靠吃老本過日子，但還是揮金如土，就連他們家出來的奴才也是從來不把林家這三瓜兩棗的月例放在眼裡的。也難怪眼裡只有富貴的奴僕一心想要靠過去的。
楊枝長嘆了一聲，也不再提這個事，只道：“天色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就是端午節了，還要早早帶著黛玉去看賽龍舟呢!”
翌日，晨光絢麗，倒是極好的天氣。
因著糯米並不好消化，所以楊枝也不敢讓黛玉多用，只讓她先吃了飯才咬了兩口小巧的蜜豆斧頭棕子，略微是個意思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