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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傳來的呼吸雖然有些熱度,但吹在人臉上卻是寒冷的很,一點也不像當初那般溫柔繾綣……

  司徒樂指尖不知不覺泛白,渾身瑟縮了一下,聞言沉聲應道:“是。”

  “那……”一把掐住了司徒樂的脖頸,賈璉看著從容不迫的司徒樂,胸口便是一沉,輕笑了一聲,笑聲中還帶著絲無比的得意:“你大概是世上第一個願為咱家死的。”

  司徒樂一顫,看著那似乎利刃直刺他雙眸的眼睛,忽然間有些慌亂,“你……你胡說什麼,我……”

  “就沖你這態度。”手指往上,賈璉一把捏住司徒樂的下巴,迫使人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帶著水光的眸子,冷笑道:“不得不說,你愈發激起了朕征服占有的欲望。”

  邊說,賈璉右手飛快的扯開司徒樂腰帶,在司徒樂反抗之際冷聲道:“都一心求死了,還護什麼?”

  “你到底要幹什麼?”

  賈璉視若未聞,手遊走往上,探上胸前,手法嫻熟無比的直接扯掉那用來男扮女裝偽裝的腰帶,才抽回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著胸前一馬平川的司徒樂,幽幽回道:“你除非被我艹死,否則沒有其他死法。”

  “當然,朕更喜歡征服挑戰這世間所有的不可能!”賈璉嘲諷的垂眸看眼掉落的胸甲,抬眸仰望天穹一瞬,回望了司徒樂一眼,挑眉一笑,透著兩分攝人,三分霸氣,五分邪氣:“咱家要改寫這天地規矩。”

  第149章 開枝散葉下

  司徒樂目光定定的看著賈璉。不知不覺已經近了黃昏,這昏暗的光照漂浮在賈璉身上,那赫赫龍威的帝王常服此時非但沒有多少耀眼,而隨著其主人此刻的散發出來的氣度,帶著些無法言喻的狂狷。

  可依舊令人信任。

  腦海拂過這般念頭,司徒樂自嘲的笑了又笑,眼角餘光掃見地上那“束縛”多年的胸甲,眼眶一下子沒出息地紅了。也許按著賈璉的規劃,數十年後他依舊會登上大寶,那時候什么子嗣傳承都不需憂愁,也許那時候他再也不用藏藏掖掖,就像胡塗和傅昱一樣現如今滿朝皆知他們是契兄弟,也許那時候……

  看著懷裡攬住的人痛苦的蜷縮,整個人瑟瑟發抖,眼底餘光卻是依舊清澈如往常,賈璉側眸看了眼因他解開束腰,現如今衣衫半開,那白皙如玉的胸膛長那長短不一的刀疤,那道肚腹上新癒合的槍傷周圍長著新肉,就像……

  賈璉緩緩長吁口氣,輕柔的拍撫著司徒樂的後背,緩緩道:“我賈璉看上的獵物還從來沒有失手過。可是……你終究不是獵物,把你逼得崩潰了,好像我也心疼。”

  司徒樂聞言,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也不敢動。

  望著那不知所錯的模樣,賈璉慢慢的,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原來,真是來殺你的,但你一次次的讓我意外,甚至還說出我的來歷只求一死。司徒樂啊司徒樂,忘記當初那信誓旦旦的“我的命很寶貴”的話語?”

  聽了這話,司徒樂身子陡然一抖,灰白的嘴唇張了張,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的話來,只是下意識的愣愣呆呆的看向賈璉。

  賈璉不語,看著,看著,倏忽間心口有些酸澀。

  “那晚,你的的確確戳傷了我,當然也有我的不安,其實我也會怕的。”賈璉笑得愈發柔和了一分:“可是父親,我爹他知道。雖然他形容的很粗俗,但是卻也貼切,而且他說過……”

  他們父子真正的交情從賈政落水開始。

  所以那一晚,一聲“臭豆腐兒子”瞬間安撫住了即將施虐大開殺戒的他,安撫了惶恐秘密被泄漏的他,安撫住了曾經幼年無比絕望的柳瑾,讓他徹徹底底紮根這個世界,再無恐懼與不安。

  安身立命之後,自然是開枝散葉,看著自己的家族代代相傳。

  “我這人自私自利,理解不了你的天下大義,但是……”賈璉沉聲道:“但是我已經逐步的試著理解,你不能一下子就讓我到天下為公的程度,跟你這般,為了幾條命,連最為愛你的父親都能物歸原主。”

  他對賈璉的身世由來倒是沒有任何的起伏波瀾。哪怕知曉他師父還是賈璉血緣上的親爹。

  但對他來說,只是師父罷了。

  “可父親他也希望……”司徒樂正要開口說話,便見賈璉抬手輕輕的“噓”了一下,道:“傻瓜,師父他的溫良謙遜的心早就漸漸黑了,否則我的兵馬哪裡來的?你還真當晟宸帝,好吧,他的確有些福運在。可是師父他老人家,早就借著我攛掇起復舊員的機會,讓秦邦國重回朝堂。秦邦國當年走投無路入寧府救助,換句話說就是進了太子府。他能當大鹽商,背後也有敬大道長的手筆。”

  晟宸帝當初講《紅樓夢》,也不多想一點。哪怕書中賈家再落敗,以賈蓉的身份娶一個從善堂抱回來的女兒當賈家宗婦,怎麼可能?只能說書里的忠義親王真的壞事了—奪位之謀毀在了平後等人那見鬼的邪魔手段中。

  “師父一生都在後悔,後悔讓你走了他的老路。他在你毫無選擇的時候束縛了你,作為他血緣上的子嗣,面慈心黑的繼承者,”賈璉面無表情開口:“我得給你選擇的機會,是繼續不死不活呢還是與我再一起?雖然我追你的方式像刑訊,但問題我也沒靠譜的案例可供參考啊!”

  說道最後,賈璉雖然面色不變,但心裡卻有一絲的慌亂,忙不迭舉例道:“從來都是嬪妃爭奪帝王寵愛,皇帝玩玩便過,沒有參考的價值,至於同僚間嘛,倒是有個可參考的,他因為被嫌家窮,被迫與兩小無猜的青梅分開,他進城逃生活當了內監,後來再遇,他就把那戀人做成乾屍了,當然最後他雖然礙著我的道路了,可我也是仁慈的,把他殺了後還比別人多費了分力氣,同樣做成了乾屍。這秘方我還記得,我想你是要活著了吧?”

  司徒樂:“……賈……賈璉,你……”

  情緒崩潰後又大起大落的司徒樂眼前一黑,在他徹底昏倒過去的前夕,似乎聽見了那張漆黑的面龐,驚慌的呼喚,還有那個溫暖的懷抱。

  急急忙忙跑攬住了司徒樂,賈璉宣過御醫,聽著鄭老毫不客氣的一聲罵,那一瞬間,他真的手腳冰涼,連呼吸都忘記了。

  “那槍傷不是早就癒合好了?”雖然他之前怨氣未消,未關注過司徒樂。可是耳邊總是有人在絮叨的,秦王,還有賈蓉,哪個看他臉色行事了?

  “就算你誅九族都沒用!”鄭老御醫脾氣上來:“早就治不好根了!你們這些人,現在一言不合就開槍,想過沒有這是人又不是靶子,當年虎門的時候就是從閻王爺手裡搶人了,跟他爹一樣靠著蠱蟲活動搭建心脈,本來就是偏門方法了,現在更能耐了,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我當初對準皇上打的是大……”賈璉腦海一片空白。他饒是失去了神智,可那個時候也不可能讓皇帝一命嗚呼,當然他也算過司徒樂救人的可能性,所以他開槍的時候,手往下,對準的是帝王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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