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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最後,唐玥是眼淚也徹底流下來了。原先心中就慌,又在營帳中聽著一口“惡女”“五不娶”“掃把星”的氣得拳頭都揮起來了,可又怕一拳打下去真毀了自家姐姐聲望,甚至承恩公夫人還和郡王妃說要進宮杜絕女子拋頭露面。焦慮萬分之下又聽得賈璉分析,似乎一切都是朝著唐琂算計的。

  這心就揪在嗓子眼了。

  要是李慕斯敢說一句不行,他都能放聲哭煩他答應不可。

  李慕斯雖說威嚴無比,且向來公正,覺得自家子嗣做錯了事,也能罰個板子。但此刻卻又不比往常,眼見這受害人弟弟都兩眼汪汪了,長嘆一口氣,示意左右同僚和小吏先行一步,低聲慈和道了一句:“小琂定然會無事的。兩府都已經出兵尋找人了。方圓二十幾里地都圍起來了。”

  “李伯父,我……”唐玥在賈璉的示意下將自己對案件的端倪之處道了一遍:“伯父,你說是吧?綁我對他們來說更安全便宜啊。”

  李慕斯回眸看眼賈璉,眉頭一擰,黑白分明的大眼直勾勾的看著賈璉,就像傳說中獬豸一般,雙眸明亮有神,能辨是非曲直,能識善惡忠jian。

  “賈璉,你怎麼在這?”李慕斯神色冷冷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學生是陪玥兄前來。”賈璉彎腰行禮過後,道:“李大人,學生雖不懂破案審案之道,但卻也知曉一句律法是道德的最後底線。大人斷案多年,深諳人性的善與惡,小子本不該如此在您面前無禮,但此案必須儘快尋到唐仵作!確保她的閨名。”

  “你這小子好生……”李慕斯面色驟然黑沉下來,但接下來的話語卻是難以言說。

  這……這也是他最為憂心的一件事。

  “這尋人已有京兆府和京城節度使分兵而去了。我大理寺全寺官吏加起來也沒這兩部人手多。”李慕斯眉頭鎖得緊緊的:“此地又山林眾多,又有古道通往忻州,你們這兩小子就算能派出自家的人馬,又有多少?”

  賈璉抬眸看了眼時辰,瞧著金烏漸漸西落,眉頭緊縮一分,道:“還恕小子無禮,能否借國子監當時眾學子的口供一觀?”

  “這不合律法程序!”李慕斯當即想也沒想便回絕。

  “那我和唐瑞幫您拿到營帳內,可否?”賈璉面不改色問道。

  “李伯父,李老爺爺啊,我未來的泰山大人他爹,阿韻姐可許給我了的。”唐玥急得抱著李慕斯大哭:“我爹可是你忘年交啊,我們兩家口頭都許親了的。”

  “你哪學來這無賴打滾的行徑。”李慕斯面無表情:“起來,走!”

  唐玥一怔,這邊賈璉趕忙拉著唐玥起身,忙示意好好攙扶著這未來泰山他爹,自己跟在後邊行走。

  待三人疾行了幾步,追上原先離開的一行,李慕斯面無表情的開口,道:“小明,將國子監一行記載的正本給我。本官再去被擄截學子之地實地觀察一二。小明,你且隨我一行,小李你帶著官銀被劫案卷先回去。分析過後,也去篆畫匪徒肖像,讓附近百姓留意。”

  “是,大人。”

  隨著李慕斯的吩咐,小吏們漸漸散去。

  唐玥靠著攙著李慕斯,跟著邊走邊瀏覽過所有的口供。而尾隨其後的賈璉也是努力的前眺。

  當然,賈璉眺望之餘,也不忘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待見天空中終於姍姍而來的黑羽,眉頭略一松。

  司徒樂養馬養鴿養貓,但凡是動物見著都要逗一逗。這黑羽乃是極其珍貴的鐵翅觀賞鴿中的一類,也就尊貴無比又悠閒的安樂郡主有時間飼養。

  眼見前方到了匪徒消失的地方,賈璉凝眸定定的看了眼那不過三尺左右青石板鋪成的道路,看了眼唐瑞,示意人一起與李慕斯告別。

  辭別之後,賈璉帶著唐玥匆匆外出與司徒樂一行相聚,言簡意賅告訴了最終要的信息。

  “匪徒一共五人,騎馬各劫持一人消失在羊腸小道上?”司徒樂尋了一個地方,將包袱攤開,拿出地方府志圖和古道道路圖,道:“工部昔年修建過楓林古道,這主道是通往忻州,其中也有不少羊腸小道。其他是絕路的,沒準自己要開闢山路,但是有三條羊腸小道卻是岔路到其他地方,一條就是我們最為熟悉的遊玩回程路。因考慮時下眾人腳程,特意修建的,沿路走向是通往南郊另外一個名勝國慶寺;一條是通到黃坦鎮,一條是往忻州蔣村。這兩條據聞若非當地人都鮮為人知。”

  若非司徒樂邊說,還用騾子黛直接在古道的道路圖上畫了起來,眾人還真一時難以從那麼多幽靜的羊腸小道中分辨出來。

  “這是京城地方轄區的劃分。”司徒樂說完,又指指旁邊的另一張,道:“我們以最惡意的去揣摩發展。那麼對方定然是要尋一個地方的,安頓下來的。”

  說完,司徒樂倒是無奈:“我從來沒出過內城,倒是不知那些地方能夠藏身便利。”他聽聞事情後,倒是飛身去了工部盜了一份南郊的分布圖來,以及古道修葺整理的地形圖。否則他們這一群人到個陌生的地方也是兩眼抓瞎。有圖在手,心不慌。

  賈璉從包袱里取了水囊,示意司徒樂解解渴,又垂眸凝視著地圖,看眼被做了重點的三條小道。忻州蔣村是個山村,現今出入還是山道。可另外兩條,國慶寺向來香火不錯,這道路自是坦途一片,而黃坦鎮如今也是在官道邊上,來往十分便利的。

  擰了擰眉,賈璉道:“兩部門都派出人手挨家挨戶,每一寸地方,連地窖幾乎都麼沒放過。可如今也尋了將近兩個多時辰了,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先排除兩部是否勾結的可能,你們來看看這方圓幾十里,有沒有地方是貼了封條,他們不敢搜的。”若真是有心人人為的話,那麼應該不會出京城境界的,否則這事就真不好操控了。

  剛喝完一口水的司徒樂聞言眉頭一挑,道:“去尋個附近的老翁來便可了。唐瑞,你面善,去詢問一二,問問是否有鬼宅亦或是內城貴人的別莊在此被查封的。”

  就在唐瑞點頭飛快與隨行的護衛一同去詢問之際,京城內承恩公府,平老夫人左思右想總覺得自己眼皮子在跳,眼見天色一點一點黑淡下來,便不知怎麼的愈發有份惶恐,於是便急急忙忙臨時入了宮。

  今日宮中也算熱鬧,畢竟被綁的除了李運不過區區一個國子監祭酒之子。但是穆安卻是東南郡王和長公主的寶貝疙瘩。東安老太妃因其餘兒媳勸阻著,年歲大了不好奔波去事發地,可也是一路哭進了宮中,求皇上給做主。

  有東安老太妃為榜樣,她因為擔心自己孫子找女兒哭訴一二,也是人之常情。

  平皇后自然也跟著哭,句句不理憂心自己的大侄子。

  當今剛想把東安老太妃引倒皇后宮中,讓人幫忙安慰一二。豈料剛走進坤寧宮,便聽得大殿內不絕如縷的哭聲,頓時一拍腦袋,他都忘記了,平朗也是被劫的學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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