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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商定了宴會之事,邊告辭離開,邊走,賈珍忍不住發言道:“我先前在京所見幾個商賈都是大腹便便之態,在揚州,聽聞我前來,特意過來拜見的大多也是這模樣,一看就油膩肥胖的。沒想到這大名鼎鼎的商會會長倒是生的不錯,能夠入目!”

  秦會長,年過五十,但也劍眉星目,身形健碩,若非手指上兩閃閃亮的藍寶石戒指,他都要以為是誰家武將軍了。

  胡塗瞥了眼褪下爵袍,一身合身的華服襯得人愈發亮眼一分賈珍,倒也忍不住感嘆一句:“你們賈家倒是個個好相貌!”

  “那當然了。放眼京城,便連皇家也不及我賈家男俊女靚。”賈珍應得驕傲無比。

  “……我等多留幾日,薛家等人定然愈發急躁,催著知府結案。若待我取得武舉鄉試魁首,恐怕非但薛王兩家,連璉兄都得跳腳一分。”胡塗邊說,忽然嘴角一彎。他倒是非常想知曉遠在京城中賈璉知曉賈珍將秀才名額給他後是如何的表情。

  賈璉:“……”

  賈璉不想有任何表情,他只匆匆掃了眼信件,就又雙叒叕得陪著皇帝尬聊了。

  而且陪得還是一家:太上皇,當今,忠義親王,秦王。

  人間慘劇啊!

  賈赦見不得自家兒子受苦,歪著腦袋裝萌:“要不打馬吊吧?聊天多無聊啊!”

  “作業做完了沒?沒,自己板著手指頭做作業去。”上皇沒好氣的拍開賈赦腦袋,“今日有正事來商議的。”

  “喲!那拉著我兒子幹嘛?”

  “當叛徒!”上皇言簡意賅:“我們討論本屆會試相關問題呢!你看,老五……”

  一想起來,上皇手還抖著:“可以預防作弊!讓他把自己作弊手段寫下來,這禮部抓投機取巧的定然一抓一個準。”

  秦王瞟眼當今:“老爺子胡鬧,你……您老也不勸勸?”

  “五哥,你難得還有一長處,不是嗎?”當今老神在在回道。這屆會試對他意義非同尋常,他自然不容任何差錯。更何況,秦王這憋屈模樣,他看著就格外的舒慡!

  他決定了要把秦王圈在他眼皮子底下,比放任其回東北好得多了。在外,秦王能接觸到兵權,在京城內,哪怕其能單手打進皇宮,可終究也不過是一個莽夫罷了。

  至於要深思秦王和忠義親王是否會聯手的問題,反正上皇還在,他可晚一些在考慮。先把眼下之事辦妥。

  秦王氣得嗷得叫了一聲,但屋內所有人聞言都是點點頭,嘆道:“不錯,抓作弊的還得要作弊出身,專業人士啊!”

  秦王傷心欲絕,學著賈赦歪頭賣萌:“你們不愛寶寶了。”

  眾人看看秦王這粗獷硬漢的臉,又對比對比賈赦這男生女相的精緻臉蛋,哪怕是最看兩人不慡的當今,也覺得自己得說一句公道話:“朕感覺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賈赦賣萌好歹還能從他手裡扣走一隻大公雞呢一桌桂花糕!

  無視了秦王的惡意賣萌,作為被抓了壯丁的賈璉,被任命為今科考生代表,讓其從考房建設,蠟燭使用時的光照,以及遭遇極端天氣,意外天氣情況等等,發表作為一個考生的看法。

  賈赦聞言,萬分不滿:“我也要考的,我天天左手解元公,右手解元公呢抱著蹭才氣呢!”

  “呵,那你說說。”

  “我覺得二月太冷了,最好能換個時間,然後這考房太小了,連睡覺別說蓆子不能鋪,打滾……你們……”

  看著自家赦大娃,被一左一右兩大內相給挾持了出去,賈璉目光定定看了許久,得到兩內相會陪人聊天的許諾後,才回過了神,對著滿屋大佬訕訕笑了笑,而後凝眸想了片刻,倒是說了幾條中肯的修繕意見。既然小心眼的當今都有善於納諫之心,他自然也不會耽誤了。這科舉選得人才越好,對國家社稷,老百姓也越有好處。

  等等……他九千歲何時這般理想崇高了?

  賈璉覺得自己這想法挺不可思議的,但畢竟有個忠義親王當師父,天天叨叨,讓他習慣成了自然。而且這想法也不算壞,那便也順其自然。

  反正,他坑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毫不手軟。

  看看,這胡塗都在公堂之上解釋了本朝死刑覆核的制度,薛青雲還能催著此案結束,王子騰也是個傻的,只顧盯著賈珍胡塗一行的死活。

  這簡直是給刑部送政績,給今年秋後決添經典一案。

  所以說,還得多讀書啊!

  第46章 王子騰下場

  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貼上了“法盲”標籤,當然,王子騰也看不上這“律法”二字。別說王家發家史如何,如今他手握重權,這律法自然是淪為權力者的遊戲,這些年來,他王子騰的名帖抹平了多少官司?

  此刻,王子騰真正發愁的還是如何追繳欠款一事。這個燙手山芋他接了一個多月了,進展幾乎沒有。

  因為不光是他,但凡能進乾清宮大殿的官員們就沒一個不是人精的。大家或多或少,都耳聰目明的得了信,都在觀望。觀望著青北書院的醫寮一舉一動。眼下雙皇態度曖昧,又冷不防的秦王在京,又加上十幾年不曾外出的忠義親王化名在外行醫,這四方局勢,這四人態度……光是憑藉隻言片語,揣摩他們的態度就夠費神了,誰還樂意搭理討債的。

  況且,在不少四王八公老牌勛貴眼裡,他們借這筆錢完全都是用在了太祖亦或是上皇身上,為接駕花費的,不該他們出錢還。榮寧兩賈這是發了筆橫財,沒辦法才歸還欠款,求當今一分庇佑的。

  說句題外話,勛貴子弟中有不少與賈赦交好的紈絝,見了賭坊賠率,當做笑話,小圈子裡一流傳,倒也有不少給個顏面壓了他的(畢竟上面想拿上書房肄業生做個秀,放水這事也猜得出來),故而也是小賺了一筆。所以,各家還真挺理解榮寧兩賈還錢的舉動。

  理解起來,眾勛貴倒是越看討債的王子騰不虞一分。要是你名下的賭坊想暗搞潛規則黑了鄉試的博弈,賈家何至於沒皮沒臉鬧這麼大?當今為什麼不讓戶部,這專門的錢袋子追討,偏偏讓你這個京城節度使來追繳欠款?完全是想敲點你,讓你手腳乾淨一些!你王子騰你王家有錢,你自己再送個賭坊到當今私庫唄。

  王子騰眼見關係還不錯的北靜王婉轉的朝他轉達的四王八公一系的意思,好懸氣出一口血來,狠狠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理智的將北靜王送走。

  北靜王看著王子騰黑臉如鍋的模樣,又是長嘆一聲,臨走前低聲道了一句:“王兄,雖然你忙於追繳一事,也莫忘記了後院紛爭啊!我聽溶兒提及,賈珠嫉妒商賈子弟的事情都傳進京城,更有好事者都編曲傳唱了。”

  “……賈珠終究還是姓賈。”王子騰咬牙,他信賈赦賈珍真那般沒皮沒臉的,可賈史氏難道不管,連道觀里的賈敬都無視家族威名,任由兩人興風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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