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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那惡人再豪權,又如何。”胡父眯著眼,笑道:“我們熬過這個坎,相信兒媳婦會給我們做主的!昱兒可向來要當個為民請命的好官!”

  “可賈家勢力那般大,會不會連累昱兒?”胡母聞言,眉眼愁得更深了一分:“金陵四大家族聯接一片,誰敢惹?況且據聞四王八公都是一體的,那可是開國功臣的後裔。”

  “也對啊!”胡父更著發愁起來:“可惜我就是一小小的窩商。若是能成為總商,倒是有機會朝貴人們告狀一分,沒準能請賈家的政敵為我們出口說幾句公道話。”鹽商之中也有等級,窩商最次,運商,場商,總商,一級比一級厲害,與官府的密切關係自然也有所不同。

  這一次忽然對他們發難的賈珠,京城榮國府的嫡長孫,其嫡親的姑父還是巡鹽御史林如海。巡鹽御史簡直就是他們這些鹽商的“財神爺。”

  他原本還以為自己攀上了鹽這條大船,能趁機喝口湯,豈料摸爬滾打幾十年,不如人家一句話。他們胡家得罪了財神爺的內侄,就算素日有交好的,也不敢貿然朝他們出手援助。

  人在商場,任人拿捏,他也懂這人情冷暖。

  胡父正在哀嘆之際,忽然見僕從急匆匆而來,慌裡慌張道:“老爺,不好了,呃,夫人,這……”

  僕從看眼胡父,因先前有命令在前,這會倒是不知該不該說。

  “說啊!老爺,咱夫妻向來同心,大風大浪都抗過來了,還有什麼我撐不過去的?”胡母一見僕從這躊躇模樣,氣得一拍桌案:“說!”

  “說吧。”胡父一見人這般慡利淡然的模樣,忽然間想起了他們當年開著小小的夫妻店,人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甚至比他都麻利一分的場景,不由得笑了一聲:“說吧。”就算生意沒了,又如何?只要他們還活著,哪能不東山再起。

  況且,他們這些年積蓄,一大半都給了塗塗。

  他就不信了,天子腳下,賈家人還敢這麼猖狂。

  “金陵薛家四房的老爺帶著衙役來了,說……說要查抄了我們胡府。”僕從說著,眼裡還帶著無限的恐懼:“說先前從胡家賣得鹽中,吃死了人。”

  “什麼?!這簡直是……”胡父被氣得面色發青,急匆匆往大堂而去。胡母落後了幾步,對僕從道:“你們馬上收拾東西,能有多遠就走多遠吧。”

  說完,胡母也不管僕從如何,自己也疾步去了大堂。一到了大堂,便見衙役們趾高氣昂,而薛家四房的老爺神色儘是透著股鄙夷之色:“還跟他們理論什麼,直接拿下。這群人可要好生看管著,到時候京城賈家都要親自過問的。出了任何一點差錯,你們老爺頭上的烏紗帽都保不住!知道你們得罪的是誰嗎?賈家的嫡長孫,珠大爺,其大伯可是如今炙手可熱的侯爺!他弟弟璉二爺可是膽敢拒絕公主婚約,還讓公主被貶為平民。”

  捕頭一聽這話,旋即將胡父先前偷偷遞過的荷包扔掉,雙手拔刀,冷聲道:“還敢強賄賂本捕頭?來人,直接把他們給我拿下!”

  “這……”胡父一見衙役上前,動粗,忙不迭開口求饒:“莫要傷及我娘子,我們自己走,自己走。”

  “老爺,我沒事,沒事。”胡母忍住往下掉的眼淚,掃眼一臉不耐的薛家四房老爺,“你們這般顛倒黑白,就不怕報應嗎?”

  “呵。”薛家四房老爺聞言,不屑笑了一聲:“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沒聽說?現如今賈家珠大爺病臥在床,還高燒不退,自然得那你們出氣了。否則我們怎麼向京中賈家交代?”

  “你……你們……”

  一聽這個理由,胡父胡母齊齊氣了個到昂。周圍的僕從亦是怒目而瞪,忽有一個道:“我家少爺可是蓮花書院傅山長的弟子,你這麼對我們老爺夫人,待來日我家少爺回來,亦然繞不過你們!”

  “就是,我們可有去書院請山長來!”

  “好了,你們有心了,有心了。”胡父一見衙差抬手要扇巴掌,忙不迭道:“跟他們無關,你們要的無非是我們。這些丫頭僕從都不懂事。”

  “綁起來,帶走!”眾衙役看著衝出來率先說話的丫鬟標緻的模樣,互相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裡看見了色意。

  “你們這般仗勢欺人,就不怕遭報應!”

  “報應?我們只不過奉命行事罷了!”

  “走!”

  胡家頓時哭鬧一團。

  就在胡父胡母被推搡出胡家大門之際,忽然見間之間一隊高頭大馬正緩緩駛過街道。

  這隊人馬不提左右騎馬的護衛威風凜凜,便是那馬車,不光是裝飾豪華,車圍子乃錦緞製成,且還是用大紅色。此乃三品以上官員和爵爺才能使用的顏色。當然官老爺們不怎麼用紅,大多用藍色,顯得素雅低調。

  這深更半夜的忽然來這麼一架車隊……

  正驚愣之際,忽然間聽得豪華的車內傳來一聲怒號:“怎麼趕車的,磕著大爺我了。”

  “爺,不是小人車技不好,這……這揚州地方官還真勤快,這三更半夜的居然在逮人!”興兒開口便擺著豪奴的耀武揚威之氣。

  “喲呵,這還是頭一次見。”

  見這麼一大隊車馬而來擋住了去路,衙役當即沒好氣道:“還不給我讓開!”

  “敢叫爺讓路?!”賈珍緩緩伸手掀開帘子,走了出來,借著車轅上的燭光,遠遠瞧了眼被枷鎖困著的胡父胡母,當即嚇得腿一個哆嗦。

  要死了,被吹枕頭風,怎麼辦?

  他之前就出了點力鬧了賭坊,但璉弟仗義,不花他寧府一分錢,歸還了寧府欠國庫的六十萬兩銀子,還送了他兩萬辛苦費。他正美滋滋聽著戲,小酒喝著,小妾摟著,小嘴親著。

  忽然間有一天,璉弟闖了進來,二話不說,讓興兒護著他南下,說是收到消息,賈珠在江南要上天了!到處敗壞賈家名聲!

  沒他這個族長,恐怕壓不住!

  為此,特意請他出場。

  出場費五萬兩,外加美女十人。

  他本來還想揚州瘦馬摟一摟的,豈料大半夜忽然接到消息,竟然因為賈珠快要翹辮子了,就要抓胡家。

  簡直神經病!

  他被急匆匆塞馬車裡,連夜狂奔而來。幸好,還來得及,他英雄無比的出場救人。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賈珍指指車帘子:“認得這什麼色嗎?懂不懂規矩!爺是三等將軍!”

  “就問這揚州城還有誰比爺牛!”賈珍逼問的理直氣壯。這爵位和官職是兩碼事,不提實權如何,爵位禮法上比官職牛。本朝實權爵爺有,但是來之前,璉弟塞給他一個小本。記載了一些江南的情況。

  這揚州城,還真沒一個實權爵爺!

  沒人比他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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