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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轉眼你就十六了,也不小了,該相看起來,到時候六禮一走也要一年多時間,我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娶太子妃了,你爹在你這個年紀,都懷著瑚兒了。雖然男子晚點成婚沒事,但你也不能太晚,不說其他,你好歹開枝散葉留個香火……”

  賈璉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還能聽到被嫌年齡大催成親,手抖著端著茶杯,克制自己說不出來的心情,猛灌了一杯茶後,平復下心情,問:“師父,忠義親王,恕我多嘴一句,你這勸婚的話是不是從自家女兒被催婚的時候,學來的?”

  正絮叨的忠義親王一噎,反駁道:“話糙理不糙。你現在想未來那麼多有的沒的幹什麼,還不如先成親。”

  “我家這情況你也知道,我怎麼可能放心把一個陌生人擱家裡頭?”賈璉沒好氣道:“我比你更想要大胖兒子呢!”

  “那你就娶媳婦啊!現在二房都出孝期了,把他們趕出去,或者圈禁起來,關了不就成了?”忠義親王倒是不明白了,這麼簡單的事情賈璉為什麼要複雜起來。

  沒了這些礙眼的,賈璉難不成連個小姑娘都收服不了?

  “我家裡哪裡指那些人了。”賈璉聞言,頓時嫌棄了一句,“我是擔心我爹。萬一娶進門的媳婦是個久病床前無孝子的類型,怎麼辦?我爹如今這記憶任性的,連之前與他一同玩鬧的賈珍都不耐。”

  忠義親王默默有些泛酸。

  “況且……”賈璉單手托腮,感覺自己胸腔帶著一股陌生的悸動:“如今有了選擇的機會,我倒是一時間不知如何下手了。”

  哪怕他大權在握,可是太監一個,他連對食都不敢想。

  如今能夠大紅的八抬大轎娶媳婦,而且他貌似還挺受歡迎的。略微有點小驕傲後,便是長長的嘆息。

  大抵是近鄉情怯。

  先前,自己左手右手慡了無數回,可若暗中去趟青樓亦或是看著家中的通房,他總有種不知如何下手的緊張無措。

  幾十年了,他這還是大姑娘上花橋頭一回啊。

  忠義親王哪裡知曉賈璉還有這糾結,道:“你除了家世,還有要賢惠的,大概還有什麼要求,說說?比如長相之類的,我派人幫你打聽打聽。”

  被問起具體要求,賈璉凝眸想了想,張口便道:“要能生!好生養的,賈家子嗣都不怎麼豐,而且你也說了我的來歷,好歹也要給溫家留個香火。”

  “……行,還有呢?”

  “不要長得比我高。”

  “啊?”忠義親王掃眼賈璉:“比你高,你這是打算找武將後裔還是打算找年紀大的?再說了,你現在還正長身體,而女兒家差不多都定身形了,你且放心不會有姑娘家比你還高的。”

  賈璉默默咽下你家姑娘就比我高,免得讓人狐疑兔子吃窩邊糙,況且有忠義親王當岳父,對他來說,太慘了,肯定要被提前暴露出野心。畢竟,當今對個郡主都日防夜防的。

  極快的“嗯”了一聲,賈璉繼續道:“不能家暴的。”

  忠義親王:“……璉兒,我在很認真的幫你想媳婦人選。”

  “我也是很認真的。”賈璉語重心長:“我怕跟我爹學了,萬一日後被美救英雄怎麼辦?”

  不管他爹還是那個傳說中血脈的親爹溫太白,另一半都是高手。

  聽得懂言外之意的忠義親王默默想哭。

  同時想哭的還有秦王。

  秦王抓狂的揪著胡塗的衣服,咆哮:“趁現在噓寒問暖,然後生米做成熟飯啊!實在不行,遠走天涯!私奔一回,家長就怕了。”

  也算賈珠做了一件好事,一直沒有進展的追妻計劃因其仗勢欺人,打壓胡家,反倒是惹得小官迷傅昱失怒之下吼出一句——鹽商又如何商賈又如何,有朝一日他定要廢了商賈之字不能參考的制度。

  “師父,你胡說什麼。”胡塗沒好氣的白了眼:“昱兒只是與師父拌了幾句嘴,我去勸他。現在他們父子和好了,我自然要給他們留出說話的空間了。”

  說完,胡塗側眸看眼自己書桌上被撕的紙屑,長嘆息一聲,勸道:“師父,這父子間哪裡有隔夜仇?說開了便好,你看師父,他不想讓昱兒上京參加今科會試,也是一片慈父之心,怕人一不留神中了狀元,若是那什麼信鴿傳信祭天的出了點差錯,他們豈不是一輩子仕途無望?況且,昱兒如今才十五,還年輕,卻是名聲大盛,就怕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他把這些話跟昱兒說明白了,昱兒也理解的。”

  秦王看眼近幾日滿面春風都掩飾不住的徒弟,抬手一拍人光溜溜的腦袋,道:“你當狀元是大白菜呢,還一不留神?”

  “自然,我信昱兒啊!”

  “你就是因為沒機會下場,否則能不比他厲害?”秦王一見人面色黑下來,忙不迭補充道:“不過寵媳婦,特棒!”肯定隨他。

  “媳婦也寵我。”胡塗聞言,面色瞬間一變,笑容燦爛無比:“我們說通了師父,他答應讓昱兒進京試一試。”畢竟,他的昱兒有一半官迷是因為他,剩下一半是為了天下蒼生。

  “老丈人也寵你啊,真好。”秦王鬆開了自己的手,往後幾步躺在貴妃椅上:“哪像我,小可憐一個。我爹兇殘無比,連最疼我的大哥也有了小心肝寶貝,不要我了,天天催我回家,煩死了。”

  “沒準是有要事發生呢。”胡塗見人愁得整個腦袋都黯淡了一分,不由放緩了語調,還履行好徒弟的標準,給人捏肩,問:“要不要陪你打一架?”

  “把你打殘了,心疼。”秦王苦著臉:“我也不是不想回去啊,可是一來我沒參考鄉試,我爹那個沒良心的肯定會笑我,二來,我是偷跑出來的,我弟弟特針眼小。我們全家都要看他臉色,我覺得我控制不住暴脾氣,得手撕了他的。”

  “你爹,你大哥都在,為什麼要看你弟弟的臉色?”胡塗面露困惑,問了一句。

  “他踩了狗屎運唄。具體怎麼回事,我也記不得了。”秦王揉揉腦袋,讓自己放鬆,不去回想往事,胡謅著:“反正啊,就一路……陳世美聽過吧?跟那個差不多,我們家原來是地主,超級地主,我爹花心,娶一房小妾就生個娃,結果娃太多了,有時候難免顧得了這個忘記那個。我都直接被塞給我哥養呢!可是呢,這個弟弟,他高中狀元啦飛上枝頭啦麻雀便鳳凰啦,現在大權在握,覺得我爹虧待他,他看我們這些兄弟不慡。哼!忘記了沒爹請的先生,他哪能成才啊。”

  胡塗原隨意問了一句,無心窺視人家庭,但一見“秦三寶”這苦大仇深的模樣,笑著:“若他以後還敢欺負你,擊鼓鳴冤,昱兒肯定會幫你的。”

  秦王:“……徒弟,你這承諾也太遙遠了吧?不過,這安慰,倒是不錯。記得時不時拿這個“胡蘿蔔”吊我一下,讓我壓壓脾氣,好乖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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