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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就是小瑞你應得的。”

  唐玥:“……”

  看著賈璉露出恍若長輩的微笑,唐玥一時間感覺自己拿捏不了主意。他們唐家對他和唐玥,甚至四房和賈家大房父子來往都是抱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換句話說也算是支持。

  所以說,他要不要回家跟人說說,他們兩不算是交友,感覺好像是給自己找個了“叔”?

  若是知曉唐玥腹誹,賈璉定然要嘲一句,“倒現在才發現?”他待唐瑞一分真誠,完全是出於愛屋及烏之心,給自家“赦大娃”交個好朋友。

  他賈璉的交友觀是功利的,是劃等級的,可利用與不可利用,有潛力與無潛力,都是有個標籤在的。

  賈璉又掃了唐瑞第五題關於伏闕的答案,再一次真誠讚揚過後,便朝右移了一步,欣賞其文才的答卷。

  原先想挑釁文才不成的魯平聽完賈璉之前對唐瑞的點評,一見人駐足在文才的答卷前,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過後,萬分替賈璉抱不平的開了口:“先前無意中聽聞璉兄的點評,唐解元倒也令人心服口服。但還請璉兄恕我魯某魯莽,以我愚見,你與文才兄才華也算不相上下,可璉兄若是因字體便遜了一分,我等還真覺得不公!”

  邊說,魯平還指了指賈璉答卷上屬於閱卷主考的批覆,一個不大不小的X。

  這個標記為下下評。

  “科考的規矩便是如此,我用錯了字體,自當罰。”賈璉謙遜無比,認了錯。

  鄉試的雖然由地方府吏主持,但是身在京城,這首府鄉試,主考官都是翰林出生,他雖然因字體惹了一人不喜,但也因自己的“不鬧”得了不少好感,看看答卷上那些滿意的“O”,故而何必讓自己再因小失大。

  正如賈璉所猜想,本次鄉試的排名,眾閱卷官原本各執一詞,紛紛為文才和賈璉說話,再加上地方官吏想要“大四喜”的政績,三方面紅耳赤,就差鬧到當今跟前。幸虧最後忽然冒出一份不相上下的時策答卷。

  孔唐瑞成了緩解同僚關係的小糖糕,把眾人又黏糊的甜甜蜜蜜,甚至油然而生一股驕傲之情。

  雖說考生都是天子門生,但是本朝延續前朝舊禮,鄉試過後有鹿鳴宴。舉人會答謝師座。

  官場之中,作為科舉的衍生關係-師座,同窗,同鄉,都是極為被重視的。這些關係網對於寒門學子來說,便是官場的基石。哪怕本朝對結黨結派一事頗為忌諱,可有些規矩幾千年了,更改不掉。

  而且就不說這些為官之禮,他們這科的考官走出去也是驕傲的。

  瞧瞧,孔家的子弟,溫相的弟子,當世大儒的弟子,都得喚他們一句“師座。”

  光這樣,就足夠美飛了。

  你江南廣陵,杭州兩省出了大四喜算什麼?!

  我們京城才是最終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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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渾然不知考官們還隔空叫板著,賈璉禮儀做足了,繼續帶著賈赦等人觀摩學習其他學子的策論。

  雖然他也可以等日後收集起來再細細的“打量”未來潛在對手,但是鑑於賈赦和唐瑞已經傻樂到尾巴翹起的模樣,賈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讓人壓壓興奮勁。

  有自信心是好事,但別一不留神就自戀了。

  正數的第一:“……”

  倒數的第一:“……”

  兩人默默瞅著“別人家的孩子”,耷拉著腦袋取長補短。

  被賈璉這麼一壓,兩人待到次日的鹿鳴宴會,倒是端得謙遜有禮,溫文儒雅的名家子弟風範,讓不少人高看了一眼。

  賈赦也知曉賈璉要結交人才之心,拍著胸膛表示能夠獨立自主,讓賈璉放心去交友。

  唐瑞也拍拍胸膛,表示自己能夠幫忙照看賈赦。

  賈璉瞅眼待遇完全跟蜀川的竹熊一樣的賈·侯爺舉人傻·爹,對唐瑞表達了一分謝意,又低聲大棗加大棍,讓賈赦乖乖後,才離開去交友。

  但是,賈璉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沒展現八面玲瓏的交友能力,便被一堆“媒婆”圍住了。

  率先被眾人推搡出來開口問賈璉的便是趙高峰,將拐著彎的親戚關係說了之後,舔著一張快羞愧通紅的老臉,道:“不……不知府上女眷是否得空,如今秋高氣慡,正值賞花的好時節,我這老友正巧家裡有個宴會,不知府上家眷能否參與?”

  鄉試會試放榜之後,都是榜下捉婿的大好時機!三年又三年的科舉下來,自打榜下捉婿流行開來後,不少青年才俊都默默學會了“待價而沽”,未得功名前,便不說親,免得有朝一日落得陳世美下場。待到本朝,太祖推行文武並重,尤其看重教育後,年輕的才俊越來越多,漸漸得這婚嫁之期也往後推延了一兩年,如今普遍十五六歲成親居多。

  他們這幾個考官也算為賈璉說過話的考官,知曉賈璉這不跟他爹這得理不饒人的臭脾氣,還分外懂規矩,謙遜有禮,長得好,家世也好(畢竟選女婿又不是選下屬,賈璉不管日後是否有實權,總是爵位繼承人,其夫人一品誥命夫人的榮耀總有的),更是滿腹才學。於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覺得該是自家的東床快婿。

  可是回家跟老妻一說,便紛紛發現不對勁——就算賈政亡故有孝期,可出孝之後,榮府還有隔壁寧府都已經在夫人圈子沉浸已經很久了。

  寧府便罷了,當家家主原配亡故之後,便不曾續娶。

  可是榮府不一樣,榮府老太太原先是愛交際的,如今不露面了,這賈璉之母,賈赦繼任妻子也不露面。

  家裡沒女眷出面,賈赦又記憶時好時壞,他們唯恐慢了一步,這就厚顏自己上了。

  賈璉抱拳苦笑一聲:“家母抱恙在身,無法出席,還望師座海涵。”

  邢夫人早就被他丟佛堂里了,就憑藉其對他爹下藥之事,哪怕是未遂,這輩子也別想出佛門一步。

  不過他的婚事……

  賈璉心理默默哀嘆,他也想趕緊成親抱著媳婦,生個大胖小子。但無奈他身份如今不上不下,而且他還有野心,如此一來可選擇的範圍太過狹窄了。

  笑得連都快僵了一分,賈璉婉轉拒絕了各種邀請赴宴“被相看”的好意,拖著略疲憊的身軀回到書院,他就差要道家裡老父有病,奇葩親戚頗多,自己半殘疾了。

  忠義親王一聽賈赦開開心心說起宴會有一群未來親家找他聊天,沒好氣掐把人臉:“瞧你美得!”

  “宸哥哥你放心啦,我絕對不會讓我辛苦養大的小白菜被一群豬給拱了的。”賈赦傲然:“那些人都不好看。起碼我兒媳婦要比我好看的。”

  “嗯。”忠義親王又說了幾句,讓賈赦出去玩,自己倒是面容肅穆了一分,問起賈璉對娶妻的規劃。

  先前雖然他們也淺談過,但當時只粗略說了一句門第觀念,現在倒是可以認認真真好好詳談,規劃一番。畢竟前有狼,皇帝還虎視眈眈盯著,後邊一群看重賈璉潛力的“岳父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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