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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群人,個個簡直腦子被門fèng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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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賈璉看著擺著架子前來探病的賈史氏,聽著人話里話外拿著皇后旨意的得意,嘴角抽抽,覺得賈史氏腦子真被門fèng夾住了,蠢不可及!現在五公主傷人斷臂一事,已經天下皆知了。所有人都知道律法情理都在他們這一邊!

  賈史氏威脅完賈璉“緊閉大門”的不孝忤逆之舉已經被皇家知曉,眼睛斜倪著賈璉夾著木板的手,語重心長道:“璉兒,此事鬧到現在已經不是你一人的事情。你又不是那些平頭百姓,不能考取功名就等於沒了前途?好好繼承家業,也是富賈無憂。我賈家雖說這些年有些落敗了,可到底還是鐘鳴鼎食之家,賈家老祖宗創下一分基業。你啊,天生好命,富貴命!”

  賈璉斷了手臂,而且還是右手,那便相當於殘廢!

  一個殘廢,哪怕在天資聰穎又有什麼用?

  這賈家合該是珠兒和寶玉的。

  所以,她哪能因為一個前途無望的孫兒阻擋了前途光明一片的孫子。這劉家拿著政兒的死因來威脅他們幫忙,而且宮中還傳來消息,當今已經因為劉家的緣由,封了元春做了貴人。

  賈璉氣笑了:“我好命,跟我討回公道,兩者之間衝突?”

  “你,賈璉!”賈史氏面色一怒:“你不要真以為自己翅膀硬了,攀上什麼溫家後裔,就以為自己能耐了!不過一個絕戶的,有什麼了不起!我一日是你祖母,你就必須聽我的話,否則我就豁出去告你一個忤逆不孝!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他們祖孫之間早就在分家分產到時候,撕破的臉皮。故而,賈史氏見屋內只有他們兩人,說話毫不客氣,直白無忌。

  賈璉聞言,眼眸一沉,開口:“劉家,或者說當今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替人賣命?就不怕我祖父半夜找你聊聊?”

  他得選個時機,讓賈史氏病逝了。

  “賈璉,你這孽障!”

  賈史氏氣得直抖,豁然站直了身體,垂首看著還帶著病態的賈璉,不經意間感覺回到了從前,自己高高在上,而賈璉不過是一個看他眼色討生活的孫子,於是不由生出一股睥睨的氣勢來,振振有詞,鏗鏘有力:“要知道這世道向來都是以孝治國的!你今日若敢不應,明日我將分家文書昭告天下,屆時所有人都會知曉你們大房父子不孝,將我由二房奉養。”

  話音剛落下,忽然間緊閉的門扉被啪得一聲推開。

  被嚇得一顫,賈史氏回頭,只見門口站了三個人,一個學生,稚氣未脫一眼便看得心思,嫩得很;一個不知誰家的婦人,長得倒是國色天香,有幾分端莊秀氣;另外一個是賈赦,手包紮的跟粽子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受了多重的傷。

  賈赦高舉著包紮的手,微微紅著眼眶,道:“不許欺負我的兒子!”說完,便一個箭步竄進了屋,忙不迭拉著賈璉左看右看。

  唐瑞一見賈赦往裡走,都不給他們引薦一二,頓時有些尷尬,稍稍頷首,盡到自己身為後輩的禮節:“學生見過賈老夫人。”

  “我與璉兒還有家務事要商量,還請兩位離開。”賈史氏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命令道。京中勛貴之婦,三品以上大員之婦,但凡家裡男人手握重權的,她都見過。在她的記憶里,還沒有這麼一女人的存在,故而哪怕對方的氣質不錯,但也不甚在意,帶著命令的口吻說著。至於一個書生,她又何須在意?哪怕他日蟾宮折桂,像沒他們珠兒這般身家背景的,沒準會在七品芝麻官上蹉跎半輩子,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那賈老夫人,還真不好意思。”唐瑞之母唐孔氏緩緩入內,步態優雅非常,笑道:“我兒與赦兒他們一見如故,我也瞧著赦兒這孩子可人,所以我就收了赦兒為乾兒子,已經結了乾親。璉兒便是我干孫子,這家務事我還有一分說話的餘地。”

  此話一出,滿屋靜默。

  賈璉端著茶盞的手一抖,看眼回過神來樂顛顛喊娘的賈赦,再看看自言唐瑞之母的婦人,心理猜到了其身份-唐孔氏,孔家這一代家主捧在手心裡護著的妹妹!不由默默給他爹豎起個大拇指-這攀親戚能力真是夠絕的!

  觀唐孔氏的年齡,沒準還他爹大。

  賈史氏聞言,面色氣成豬肝色:“哪來的破落戶,隨隨便便攀扯我賈家!這京城誰人不知我老大這孽子已經痴傻,趁著他神志不清攀親,恐怕也心術不正!”

  聽了這話,唐孔氏神色平靜無瀾的看眼賈史氏,“我家的確是破落戶,我公公剛辭掉內閣首輔大臣,不比榮府,這官職沒了還有爵位可以蔭蔽一二;我爹也沒什麼本事,分家出去了,也就當個白衣書生教教書,比不得老太太你娘家興盛啊一門雙侯。”

  “但是!”唐孔氏輕笑了一聲:“賈史氏你記住,我今日說一句賈赦孝順,賈璉孝順,普天之下就沒有人敢說他們不孝!我先祖的推崇的孝道,不是給你這種不慈不義之人用來耀武揚威的!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不慈才不孝,不孝也不慈。這是相對的!”

  “最後一句,我唐孔氏!有什麼能耐衝著我來,嚇唬孩子,還是傷員算什麼本事!”唐孔氏說完,轉身坐下,一副給賈赦父子兩撐腰撐到底的氣勢。

  唐瑞轉眸看看被嚇愣怔的賈家三人,伸手拉拉賈赦與賈璉,頗為得意:“我娘也很講義氣的。”

  說來也是緣分,這賈家老太太來的時候正巧趕上了他爹娘來打探溫家後裔一事,順帶來探望他。

  反正,他也不算添油加醋。

  畢竟赦叔他們待他是真得很好的,所以言辭間偏向赦叔他們一分也是在所難免。況且也是赦叔之前合了他爹娘的眼緣,他們三談論金石古玩聊得很契合。

  “沒錯,娘,你真好。”賈赦仗著自己“年齡小”,毫不客氣衝著人諂笑一聲,給人端茶倒水。

  “老大,你這孽子,孽子!”賈史氏氣了個到昂,但是在唐孔氏輕飄飄一句“我哥衍聖公”的話語下,咬牙將所有怒火咽回肚腹里。

  只要是個讀書人,誰能得罪衍聖公?

  有孔家嫡系作保,想用忤逆不孝威脅賈璉,斷絕其出仕來威逼他,又有什麼用?

  至於用皇權來威脅,那更沒用。此案件,明擺了上皇站在他們這一邊!她就算那當今來恐嚇,又能如何?

  可真是不甘心,不甘心!

  眼見賈史氏帶著憤恨怨毒的起身告辭,賈赦歪歪腦袋,眼底的傷感飛快的一閃而逝,轉身繼續跟哈巴狗一般翹著尾巴討好“小乾娘。”

  他知道離開那人是他親娘,可是偶爾迷迷糊糊一閃而過的畫面,不是爭執便是呵斥與不滿,最讓他膽戰心驚的還是人舉起拐杖打她,甚至推他的一幕。

  好像那一刻起,他就把人當做了陌生人。

  他還是喜歡眼前這個說話溫溫柔柔的小姐姐。

  “小姐姐,多謝你幫璉兒。”賈赦畢恭畢敬朝唐孔氏彎腰:“本來我們好了,要遞上拜帖來拜帖您,感謝您仗義疏……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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