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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明白點。”賈珍恍恍惚惚,感覺自己有些不懂。

  “讓他們狗咬狗。”賈璉嘴角勾起一抹陰笑,低聲道:“你說,賈珠和王仁同時掉進水裡了,他會先救誰?”

  賈珠,王子騰嫡親妹妹之子;王仁,王子騰嫡親哥哥王子勝之子,被其從金陵接到京城,當做未來繼承人一般培養,可惜王仁並不成器,吃喝玩樂賭,樣樣俱全。

  賈珍豎起大拇指:“高。”

  “珍大哥,我之所以告訴你這事,是想提醒你提防一下王家。畢竟之前我們也算親厚。”賈璉繼續道:“我也是經殿下指點,才發現王家的狼子野心。你自己算算,這王家的靠著姻緣關係是不是已經不知不覺滲透到我們這所謂的四大家族中了?”

  “可不都這般?朝中世家大族都是互相結親,形成一派利益。”賈珍對這點倒是頗為不在意,道:“四大家族算什麼,真正與我們賈家有關的四王八公。我們可都是上皇的擁躉,只要上皇一日在,當今又能奈我們何?況且,我們賈家又不像其他幾家,還想著上進奮鬥啊,我們兩房關起門來,小日子過得多慡!”

  賈璉:“……”

  賈璉一時間還真找不出話來反駁。

  畢竟,是他這個孤魂野鬼有野心,而不是賈璉有野心。

  第33章 親晉江首發

  但此刻他也是賈璉。

  賈璉心中閃過堅定的念頭,然後換了種方法利誘賈氏的族長——你啥都不用干,聽我的,保准你日後佳麗三千,左擁右抱,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哪怕賈珍其實知曉也不多,可到底是一族之長。否則,他是不願跟人透露算計王子騰一事。但是眼下,他若是想要手伸到金陵,還得拿到賈家在金陵的人脈分布,借賈家的名義便宜行事一二。

  賈珍感覺自己聽得腦袋一個頭兩個大,直接不耐的揮揮手:“璉弟,你愛幹啥就幹啥,反正我也信得過你。再說了,傻子都會選,你背後有殿下有皇帝在呢。所以你自己看著辦,我去看赦叔了。”

  “……記得……”保密。賈璉剛張的嘴緩緩閉上,看著賈珍一溜煙離開的背影,嘴角狠狠抽了抽。

  “保密,我懂的。你哥我其他都不成,但嘴巴還是緊的。”沒一會兒,賈珍攙著賈赦往回走,對賈璉伸手捏了捏嘴,笑得一臉嘚瑟:“咱們三個向來紈絝一家親。”

  “親!”賈赦捏了一把賈珍,嫌棄:“大侄子,你臉好黑哦,不親!”

  說完,賈赦伸手小心翼翼的靠近賈璉,距離人一寸左右便站定,眼裡漸漸冒出豆大的淚珠:“兒子,親!白白的。”

  “父親。”賈璉抬手,慢慢握住賈赦顫抖的手,垂眸看著不知何時已經比他矮起來的父親,長嘆息一聲:“父親,沒事的。”

  “很疼吧?”賈赦一驚,卻不敢動,怕自己舉止太過隨意沒準會牽動了賈璉的傷口,“不怕,我……我雖然沒辦法幫你止住疼痛,但是陪你一起哭,給你說笑話,逗你開心還是可以的。”

  “好!”賈璉眼眸閃了閃,嘴角彎起:“爹,很疼。”

  邊說,賈璉還恍若幼兒一般,撒嬌的指指自己的右手。

  “那我給你呼呼,給你餵藥,我還……還會很多很多。”賈赦說著說著,擦擦淚,一本正經道:“不過也有很多不記得了,但是我很聰明,學得很快的。”

  “恩。”賈璉眼眸不經意帶著絲水汽:“很好,還作業功課都不能落下。” 真好,這是他第一次撒嬌有人疼。

  “哇,兒子你好兇!”賈赦舉著自己被包紮的手:“看,我都成豬蹄子了,少做兩本功課行不行?”

  “不行!”

  “璉兒!”

  “赦叔璉弟,你們兩傷員坐下聊,行不?”賈珍端茶遮住眼裡的一絲羨慕,沒好氣道。

  “好!”賈璉和賈赦齊齊應了一聲。

  作為一個傷員,賈赦就喝藥和功課的關係展開了長篇大論的概述,極盡詭辯之能,甚至撒潑打滾。

  賈璉看著他爹“活潑”模樣,心情倒是好點,等人撒完嬌,才勉強點點頭,同意在手未好之前可以先不用手寫功課,但是背誦與武課卻依舊不可以落下。

  賈赦心如死灰,賈珍看得直樂。

  三人玩鬧一會過後,賈璉被板著臉的忠義親王押著休息,而賈赦也是被鄭老御醫押著把脈檢查。

  而且作為上皇的心腹,鄭老御醫對賈赦的記憶分外的關注,旁敲側擊詢問:“恩侯可知這是北宋有個包青天?”

  “鐵面無私辯忠jian?”賈赦兩眼一翻:“我最愛看戲拉。”

  鄭老御醫鬍子一捋:“不是,下面一句是本朝有個杜提刑。說起來這杜提刑可厲害了。想當年,他一板子打得你跟五爺這兩豬崽子連哼哼都不敢。”

  杜提刑乃杜皇后的父親,也疫於巫蠱之變中。

  賈赦搖搖頭:“不認識,我之前腦袋磕過。”

  賈赦手指指自己後腦勺,笑得一臉兇殘:“但是我不是傻子。你這老頭,莫名其妙提杜國丈幹什麼?”

  邊說,賈赦揮著“豬蹄子”就沖臉上去:“說,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誰派你來的!大少爺我出門混,怎麼可能連世家譜系都不會背啊!這種鬼見愁賽閻王的,老子從來都是避著走的,而且我出門,就算是內城,都會國公少爺排場擺著的,否則一個人溜出去,誰知道我爹貴姓啊!被不長眼的欺負了怎麼辦?”

  “爹!”賈赦捂著自己受傷的手,眼淚說來就來:“有人亂拳打死老師傅了,當紈絝都不按著爹的官位來。你快點顯靈幫我收拾他!”

  鄭老御醫:“……”

  鄭老御醫又潛心觀察了兩日,確定賈赦依舊是失憶了,確診之後默默回宮朝上皇稟告了這一個消息。

  躺在床榻上的上皇聞言長嘆息一聲:“恩侯這孩子不記得了,也好,也真好。老鄭,你再辛苦辛苦,接下來這段日子幫老大看著賈璉,等他手恢復。這要用什麼藥材,從朕的私庫拿。”

  “皇上您放心,這是臣的分內之事。”鄭老御醫頷首稱是後,看著面色明顯有些頹廢的上皇,寬慰了一句:“皇上,容老臣說句膽大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您也莫要憂慮過多了。”

  “朕也不想東想西想的,可我這家稍有一慎,毀得將是千千萬萬的家庭。”上皇揉揉頭:“所幸現在還有撥亂反正的能耐。你等會也不用回書院了,老戴去通知三司,讓人明日去接了原告,當庭對峙,把書院傷人一案了結了。”

  這案子再拖下去,恐怕他真得會對皇帝失望透頂,乃至絕望。

  這兩天,皇帝被女人家哭哭啼啼又心軟一分,甚至還默許了由劉家出面,說動賈史氏,讓賈史氏威逼賈赦,私下說和。還新封了一個貴人給老賈家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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