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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珍腦中一片空白,忽然急中生智,兩眼一翻,裝昏,硬生生倒在地上。

  尚不知寧府出現了他意料之外的變故,賈璉看著賴大愈發猖狂的開口,還伸手指著:“那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小輩,得聽老太太的話。”內心忽然間有點麻木。

  到底是什麼給了賈史氏如此勇氣,能將一個宗族的族長也視若自家孫子?

  榮府也不過是賈家的支脈啊。

  “賴大,本來動你一個奴才,髒了爺的手。”賈璉出其不意,直接伸手順著賴大的胳膊往上,乾脆利落的卸掉,“但是如何當奴才,這規矩,我得教教你。”

  屋內的眾人只聽得咔擦一聲,便見賴大躺在地上,捂著胳膊,發狂的喊:“你們給我打!”

  原本揮著木棍的小廝一顫,剛想動手便聽得門外響起踢踢踏踏腳步聲,然後一群短衫武夫便凶神惡煞的沖了進來,有個機靈的當即尖叫起來:“不好,璉……”

  不用賈璉提醒,早已熟能生巧的護衛直接堵嘴捆綁。

  賈璉靜靜的看著全部被困住的帳房先生,而後負手走進內屋,看著被鎖住的歷年帳冊的箱子,用盡全力一拳後,看看紋絲不動的箱子,眼眸陰沉沉的盯著自己的手。

  重生四個月了,他日日堅持不懈,早晚練拳,但也無奈這具身子武學天賦太差了。

  外家拳法練得還算有些模樣,但內家心法卻是毫無進展。

  興兒一入內,頓時有些害怕,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稟告道:“璉二爺,除了兩位太太藏嫁妝的小庫,其他庫房,包括老庫,都用您配的藥水,將鎖全部融了。”

  “嗯。”賈璉回了神,點點頭。他這個蝕骨水,是前朝皇家御用道士煉丹時候無意中將食鹽和礬混合一起發現的,他當年初任執筆太監,被文臣各種奚落,於是求了恩典,在宮中藏書閣苦讀的時候發現這秘方。後來等他大權在握,命人研製,終於確定了配方。此後,便成為他毀屍滅跡的好幫手。

  “還有事?”

  “老……老太太知曉後,好像氣昏過去了。王夫人和珠大爺都說要告您不孝。”

  “出得了門嗎?”賈璉一本正經問道。

  興兒想著榮府正門側門角門偏門後門柴門等等一系列的門都有他們的人把手著,故而果斷的搖搖頭。

  “天真。門走不通,還能飛鴿傳書啊。”賈璉摩挲著這幾月鍛鍊而長的繭,冷冷開口:“而且大房還有釘子啊!”

  興兒:“……”

  “爺可沒好性子哄著個蠢婦。”賈璉絲毫不掩眼裡的殺意。賈赦是賈璉的嫡親父親,兼之沒傻之前借著所謂跑腿費零花錢也算彆扭的表達了對他晨昏定省的肯定,傻了之後認他當“爹”,也算聽話,他當賈璉,自會孝敬一分。

  而邢夫人,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

  每日晨昏定省給足其當家主母的顏面,不求她當其一個家,反過來到是被攛掇著要生個兒子好爭家產。

  而且心機不到位,還敢到他面前來試探。

  那就送她一場美夢!

  第10章 婆媳殺心腹

  賈璉指點了興兒幾句,便命人將帳房內所有帳冊也一本不落全部搬到榮禧堂。

  待除卻驚濤居的僕從,以及正在當值伺候賈母與二房母子幾個丫鬟婆子外,所有僕從都被捆綁完畢,賈璉看著王強面如土色前來,顫顫巍巍的將一個缺了一角的梳妝盒遞過來,低聲:“璉……璉二爺,出事了,我等在清點賴嬤嬤家私的時候,發現這……這裡含有一封血書。你……你……您過目。”

  賈璉打開梳妝盒,看著一半在夾層一半在外的手帕,眼眸迸發出一抹詭異的亮光,緩緩抽出閱覽過後,不急不緩的去榮慶堂見賈母。

  賈母早已被氣的面色漆黑,一見賈璉帶著裝帳本的箱子入內,恨不得掄起拐杖朝賈璉揮打過去,可腦海不知怎麼的想起賈赦那鮮血直流的場景,只得咬牙切齒,眼裡泛著怨恨之色,怒喝:“你這個畜生!”

  這個畜生帶著手下跟蝗蟲肆虐一般,將整個榮府都搜颳了一遍不說,還將奴才,還將狗奴才偷盜的財物全部堆在榮禧堂,還不要臉的有個莽漢站在榮慶堂的垂花門外,念著:“賴家清點已經完成,共查抄出金銀共計十萬兩,古玩字畫太多,有些字不會念,待專業評估,房屋地契共計四座,五百畝良田,店鋪三家;林家……”

  這……這是明晃晃的抽她這個當家主母的耳光!

  賈珠也是面色鐵青,他們二房可以說是最先發覺不對的。畢竟賈璉不要臉的將一箱箱財物全堆積在了榮禧堂正院,而他們居住在偏院,自然知曉。

  一開始,他還靜得下心,認真溫習功課,還能勸母親一二,可是萬萬沒想到賈璉竟然會為了區區財物,這般不顧賈家的顏面,將府內大大小小所有管事的家全部抄了過去。

  等他們母子匆匆與老太太匯合,待要傳喚護衛,卻也是來不及了。

  “璉弟,你為了管家而已,何苦弄這般陣仗?”賈珠冷著臉:“連賴嬤嬤的老臉都不管不顧?這些都是幾代知根知底的老人了,若是傳出去至我賈家顏面何存?”

  “這得問你的母親,榮府的當家太太王夫人啊。“賈璉冷笑:“管著管著,我榮府的家業可都改姓了奴才。”

  被點名的王夫人聞言,捂著帕子忍不住哭道:“璉兒,我自問待你也不薄,何苦如此嘲諷我的一時失察?自我掌榮府中饋這十幾年來,捫心自問也算沒有功勞,也有些苦勞。這些年且不提府內大小事務,便是大老爺要錢,我從來都是先讓帳房各種滿足,有時候甚至還拆東牆補西牆,就怕大老爺一句虧待大房,虐待家主……”

  王夫人正在哭訴自己的不容易,忽然間聽著門外那唱號的聲音響起:“清點周家,周家查抄共得金銀五萬三千兩,依舊古玩字畫不認識,房屋地契六座,田地三百畝,店鋪一共……哎呦,親娘喲,傷天害理影響子孫香火啊,快去稟告璉二爺,這居然還有放貸借票!”

  伴隨著急促而來的腳步聲,屋內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賈璉聞言倒是沒什麼感想。他自個違法亂紀做的事情可多了。

  相對於賈·九千歲的淡定,賈母和賈珠都一臉驚愕的看著王夫人。不是說現如今沒有私下放貸重利的貴勛在,而是賈家拼了命的求好名聲,博個積善人家的稱呼,就是為了綿延子嗣。

  賈家不缺錢,且不提榮寧一門兩公四將軍戰功赫赫積攢下的財富,便是開府國公乃綠林好漢出身,專殺貪官污吏,後來唯恐自己樹大招風,才帶著手下投奔了太祖皇帝。

  可是賈家卻缺子嗣,尤其是嫡支嫡脈。隔壁寧府,如今一脈單傳;而榮府也只有兩房。別說當年一同起家的四王八公,子息繁衍,開枝散葉,便是京中普通的富貴人家,子嗣也是比他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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