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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多便是不曉得了,扯上因果,牽扯自身,便是命理不清。”

  殷守詫異,他不過是從現代穿越而來,怎麼跟個金仙有啥因果?還說很久以前?

  通天見他沉思發呆,再說:“你且跟吾走,再晚便是要來劫數。”

  殷守問:“道長要去哪裡?何時回來?”

  通天:“極北之地,日盡之時。”

  殷守見他說得古怪,極北之地?雲中子不是住終南山麼,怎麼是極北之地?日盡之時?這是哪天?

  殷守搖頭:“吾立誓為商臣,若是去別地便是失信失諾。”

  通天看他片刻,才說:“罷了,你欲在此地,造化如何吾也算他不盡,然而那帝氣之事,卻是要立馬除去,愈久愈衰。”

  殷守立馬拱手道:“還請道長相助!”

  通天:“你且跟吾走一遭。”

  殷守一愣,通天再說:“朝歌此地,離你那金珠內生魂太近,強硬除去,對那人有失,會衰其運道,至少需三十里之外!”

  殷守想了片刻,只說:“待吾先進宮稟報一聲。”

  他走了兩步,又想起方才二人爭執,大王想必還沒消氣,再看天色已是大晚,便是停下腳步,只說:“道長等吾兩刻。”

  妲己感知自身一根皮毛被焚燒,便是曉得殷守招她有事,今夜無月無光,天寒地凍,風聲呼嘯,恰好是未曾修煉,便是化作狐狸尋進那賢王府邸。

  她一躍躍進那屋脊瓦梁之上,爪子一歪,渾身一抖,差點滾了下去!

  這府邸里到底有何方大能?!明明無任何威壓,只是靠近便是令她渾身發抖!她已修行千年,行至此地,卻仿佛渾渾噩噩之時遇見天寒地凍般寒意滲骨!

  她四肢綿軟,慢慢尋見殷守,左右看看也不曾見著有甚人,只見殷守將一布絹與她,交代道:“此物是吾與大王書信,你交與他。”

  妲己點頭,渾身微微發抖,只將那布絹叼起,半刻也不想待在此地,逃命般躍上屋頂,狂奔進宮!

  妲己躍進宮闈之內,才化為人形,靠在牆角拍胸順氣:“嚇煞吾也!不知是哪方大能,竟是比得上娘娘,直令吾腿軟!”

  她打開那布絹,見是一通密密麻麻字跡,瞬間便是頭暈目眩,自語道:“真是頭暈,也不曉得主人寫如此多字,要暈上幾天。”

  她整了整宮裝,從樹蔭花叢里漸漸顯出身影,偶爾有宮人遇見跪拜,她踏上青石板,行了兩步,突然停頓。

  “喵~”

  妲己雙目睜大,緩緩地、緩緩地轉過頭顱,只見樁仙從那花叢中慢慢行出,一身白毛被臘月冬花染出了幾分顏色。

  妲己連忙去追,但那樁仙卻仿佛與她捉迷藏一般胡亂奔跑、嬉戲打滾,妲己卻無此閒情逸緻嬉鬧,她心中只萬分震驚,只見那樁仙忽的往上一跳,跳於一人肩上。

  那人直直立在影樹之下,仿佛靜默了許久。

  妲己往前走了兩步,只見樁仙蹲在那人肩上,金藍雙瞳在黑夜裡泛出詭異的光,寒風呼的掀落大片樹葉,那樹葉枯萎散落一地,那人的臉終於顯露出來,只聽她緩緩開口:“娘娘,鯀捐無處可去,唯願娘娘收留。”

  紂王於龍德殿,心中怒氣仍未消除,為與殷守慪氣,特意招來申公豹。

  申公豹乃貞人,可占卜凶吉。

  紂王面色不佳,又想起殷守讓他暫緩伐諸侯,但他偏要想去伐,最好拿這大jian似忠的西岐先來開刀!

  紂王問:“申公豹,你可占卜凶吉?孤問西岐戰事!”

  申公豹笑答:“貧道正好可算術!大王稍等。”

  申公豹胡亂算了一通,瞧大王那面色,只答道:“大王乃是天子,哪有不吉之理?”

  紂王其實不管那算術為何,他從來不信,他只想要這話罷了,便說道:“賢王說不可伐,你是怎的來算,怎的就算出了吉?”

  申公豹一臉高深莫測:“此乃演先天之數,天命說吉便吉、說凶便凶,賢王不過一凡人,許是有想岔之處。”

  這話正合他意,賢王也是會想岔的,但從申公豹口中說出,仿佛像是在說殷守壞話,他便惱道:“道長怎的如此說賢王?賢王乃是人中龍鳳,哪裡是凡人可比?!”

  申公豹心說:難怪常說人心難解,這紂王真是莫名其妙!

  這時,有宮人來報:“大王,費仲、尤渾二位大人在宮外等候,說是有要事來報!”

  紂王微惱:“這大半夜都有甚事?不見!”

  那宮人惶恐開口:“二位大人說,事關賢王……”

  紂王說:“讓進來罷!”

  費仲、尤渾二人一同面見大王,見大王臉色便是有些氣弱,此前二人得大王信賴,大王時常聽信,但昨夜那大事過後便是時刻心驚膽戰,又常常見賢王對他兩面露冷色,仿佛十分厭棄,便是七上八下,唯恐賢王來作弄自己,又時常派人盯住賢王府邸,好有甚動靜也好做準備。

  方才二人接到稟報,說是賢王,居然連夜出了朝歌!

  二人得了消息又喜又憂,喜的是賢王不聲不響的出了朝歌也不曉得是甚事,正好可以以此為由頭,與大王稟報,若是大王厭棄便是更好,免得賢王哪天尋個由頭來作弄。憂的是,大王一向看重賢王,賢王在宮中作妖,上次出逃也沒出啥事,據說是與大王串通出逃的?也不曉得此次是如何。

  二人思來索去還是過來稟報,此時一見大王面色,卻又是後悔了,只匍匐在地,不敢吱聲。

  紂王問:“你二人說事關賢王,怎的一言不發!?”

  費仲、尤渾二人面面相覷,費仲戰戰兢兢,見尤渾不聲不響不再答話,但大王如此問,必然要說了,只唯唯諾諾答道:“微臣見賢王……連夜出了朝歌……”

  “何時之事?”

  “大約有一個時辰了……”

  紂王掀桌大怒:“怎的此時才來報!”

  費仲尤渾二人嚇得瑟瑟發抖,申公豹在一邊手指微動,只聽大王怒吼:“不過是說他兩句,便是一走了之!孤還說不得他了!?”

  費仲尤渾二人戰戰兢兢回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賢王乃是臣子,大王要他如何便如何,更何況大王只是說他兩句……”

  紂王只氣得胸腔起伏,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平靜,只問:“往哪裡走的?”

  尤渾回道:“往北邊。”

  紂王又問:“他去哪裡?”

  費仲尤渾二人暗暗叫苦,心說我哪裡知道,只惶恐答道:“微臣不知……”

  紂王又問:“兩位愛卿,覺著該如何處置賢王?”

  費仲尤渾二人抬頭瞄了眼大王面色,卻是分不清他喜怒,費仲曉得大王是十分看重賢王的,一時半會也猜不出他要如何答案,但那尤渾見大王方才如此憤怒,以為是必然厭棄了賢王,便是回道:“大王!以微臣愚見,賢王如此藐視聖上,著實該重罰!”

  費仲驚訝看他,卻是阻止不了他出口,只聽尤渾再說:“賢王受大王萬般恩德,千番信賴,今日大王只說他兩句便如慪氣般離去,若是不重罰,他日便是氣焰更甚!臣以為,應立馬派人將賢王捉回,是時殺……”他抬眼瞄了一眼聖上,見大王已然有發怒之色,便又改口:“或是囚禁幾月令他悔過……或是……”

  尤渾見大王臉色越來越深、越來越深,便是再也不敢出口,只渾身打顫。

  只見大王面色冷得發寒,只說了一句:“將他二人砍了,竟敢誹謗朝中大臣!”

  二人面如土色,被人押住,遙遙喊道:“大王——”

  紂王半點不理,門從已然將二人越拖越遠,那哭喊聲漸漸是消在了風裡。

  申公豹金眸流轉,與紂王說道:“大王,賢王雖走了一個時辰,但貧道坐騎卻是快得很,大王若是令貧道去追,必然一會便能帶回!”

  紂王問:“果真?”

  申公豹打了個稽首:“貧道保證。”

  紂王皺眉思慮,只說:“好生帶回來罷,與他講理,只說孤在等他。”

  申公豹領命,立馬就去。

  且說通天教主帶殷守去除什勞子帝氣,帝氣確實是有,影響也是還在,卻絕非嚴重至此,要立馬來除。

  只因聖人心神不寧,隱約覺著要出不詳之事,便是將他帶出來。一來確有因果,且殷守來歷不凡,仿佛與他同出一脈。他冥思許久也不曾看出他來歷,因扯出因果便是命理難識,只是猜測定然是混沌出來的物件。

  不是神器所化,便是與他同出盤古之脈。

  可卻成了個肉體凡胎便是奇了怪了,若是混沌神器所化,人見他是肉身,神見他是凡胎,但仙能看出不同,聖人必然能識出他本體。

  通天乃是聖人,卻是識別不出。

  要說同出盤古血脈?盤古血脈者無他不識之人,殷守卻不是其中。

  但是若放任不管,還是不行,只因那帝氣互換之事,他因此無物掩蓋,便會令人察覺不同,生出垂涎。

  混沌所出之物,何等驚人,一般出自混沌之物,皆是凶性強大,或是靈智非凡,不成一方准聖便是上品大能。

  可殷守卻單單是個肉體凡胎,無外力所護,又自身無威壓持強,必然遭人覬覦,單單神魂里蔓延出的混沌之氣便能令大能們察覺。

  雖說此時還有人不曾注意,假以時日,必然遭人爭搶。

  如今資源愈發貧乏,哪裡出個稀罕物件,皆是令人眼紅的,此事又是因他做那帝氣互換之事而令他無物掩蓋,此時他這模樣,仿佛是三歲稚兒,懷金於鬧市。

  他不管便是要出憾事。

  又是因他而起,因果越大,到時候越是還他不清。

  三十里外,瞬息而至,但通天卻不是為他除帝氣而來,是想帶他回碧游宮想個法子護他。

  殷守乃是肉體凡胎,通天道法高明,殷守卻是受不住的,行得太快,幾乎是要令他吐血窒息。

  通天見他如此,立馬停下。

  殷守臉色蒼白,只說:“道長道法實在高明。”又說:“此地為三十里之外。”

  通天曉得他意思,正想想個法子令他與他去碧游宮,忽的神魂一動,便是感知遠在北邊的本體在喚他!

  不知出了甚事,大兄李耳、二兄原始竟是一同過來他碧游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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